第 1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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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刷刷 更新:2021-02-17 03:00 字数:4808
英长剑,企图跳出一片绕身剑影。
哪知俞公子奇门八卦剑法一经施展,尤如附身魔影,剑绕四围,光如打闪,白面鬼王一
连三次猛冲,竟逃不出罩身剑光,这才真正知道遇上了武林奇人,想逃命恐比登天还难。
正当赵森心慌意乱之际,蓦的两声怒吼,一支蛇头亮银软枪,一支虎尾三节棍,挟着两
团劲风并扑剑英。
来的两人正是催命鬼焦猛和七煞游魂粱胜,他们分斗老武师童维南,和白燕儿程玉玲,
程姑娘仗手中宝刃身法灵巧和焦猛打了个半斤八两,老武师童维南和粱胜拼到十四五个回合
后已感不支,恰巧这当儿剑英出手,邱太、阎保一死一伤,老武师精神一振,气力倍增,手
中金背开山刀也施个呼呼生风,七煞游魂急切间竟无法取胜,再加上阎保伤腿惨号,叫得二
鬼心胆皆裂,他们只期望白面鬼王早点收拾了程老堡主,抵住那施剑少年,谁知赵森已被剑
英剑光逼得进退不得,这才口发长啸招呼二鬼逃走。
二鬼一闻啸声,各加劲力迫退对手,跳出圈子,再看赵森却被绕身剑光缠住,欲走不能,
焦猛、梁胜顾不得救助断腿哀号的勾魂手阎保,双双怒吼齐扑剑英,二鬼一样心意,想先救
白面鬼王脱险逃走,尔后再找机会报仇。
焦猛、梁胜棍枪齐到,各奔剑英要害打去,俞小侠冷然一声长笑,长剑疾展,奋起威力
独战三鬼,这时童维南、程玉玲、浙北双杰等全都赶到,看小侠剑若舞空长虹,把三鬼全裹
入一片银光之中,几个人哪见过这种剑术,不由呆在那儿看剑英以一抵三,忘记了动手帮忙。
其实俞公子长剑展开密如急雨,就是要帮助也感到无从下手,老堡主程九鹏被掌风击中
后,血气一涌,翻身栽倒,自料必死无疑,却被剑英救授逃命夺下,这当儿他从昏迷中醒来,
右手撑地,双目圆睁,看小侠剑术精奇,力斗三鬼,忘记了左肩伤势。
单说俞公子支剑拼三鬼,转眼斗到了十合以上,俞公子打出怒火,剑闪如电掣风驰,猛
地他剑演三绝招“推波逐浪”、“长虹贯日”、“分云取月”,一霎时剑摇万点寒星,令人
头晕目眩。冷芒过处,催命鬼应声惨叫,血淋淋一颗头飞出去一丈远,剑回招变,又化做
“回风枯叶”,七煞游魂梁胜匆忙中举棍封剑,俞公子随势沉腕,剑变“金针渡线”,梁胜
一声惨叫未绝,冷森森剑锋已透胸而过。
白面鬼王见四个拜弟均伤亡小侠剑下,心痛如万箭钻胸,趁剑英刺死梁胜剑未收回之际,
猛然狂吼一声,梅花夺狠命向俞公子后背撞去,这一下既狠又快,只惊得程玉玲哭喊出声,
她怕英弟弟让人谋算,哪还顾生死危险,莲足一顿,猛扑赵森。
她刚一发动,剑英已腾身而起,夺锋擦双足一招落空,赵森因用力过猛,身子往前一栽,
俞剑英身悬半空,施展绝技,打个旋凌空下击,剑生银花,带一缕冷风,赵森只觉着脸上一
凉,一只左耳已被剑英削落,俞公子脚落实地,正站在赵森背后,一抬腿把白面鬼王踢出的
去八九尺远,这当儿恰好程玉玲人剑齐到,程姑娘惊怒间来得太急,一个收势不住竟直向英
弟弟扑去。
卧龙生《惊鸿一剑震江湖》
第 四 回 情海波涛
俞公子知玉玲手中剑是柄宝刃,赶忙一闪身让过剑锋,轻伸左臂迎着玉玲飞来娇躯,借
势用力,一拨一挡,顺势抓住姑娘右臂,扶正她行将落地的身子后笑道:“姊姊你急什么,
雕虫小技,不值一顾,他们伤不了我。”
说过话,他不等玉玲回答,立时一个腾身落到赵森跟前,仗剑喝道:“你们黔中五鬼,
不过尔尔之辈,今天本应把你们斩尽诛绝,除恶人间,但这样一来,难免让人笑我惧怕岭南
魔宫派人寻仇,不敢 留下一个活口,故而暂留汝一命,寄言魔宫,就说俞剑英江湖琐务未
了,最迟三年内定赴五阴峰金霞宫拜领教益。冤有头,债有主,谁欠谁还,今夜的事和人家
绿竹堡毫无牵连,你们五鬼完全是伤在我俞某人的剑下,血仇欠债自然是由我姓俞的独偿独
还,你如敢移祸江东,妄生是非,再犯我手,必然把你碎尸万段。”
俞剑英一席话豪气凌云,只听得受伤卧地的程九鹏暗暗点头,白面鬼王忍着疼一跃而起,
他带着满脸鲜血,惨笑一声答道:“我兄弟三死二伤,这个仇姓赵的有生之年自不能不报,
朋友自亮万儿,并订下三年岭南之约,一个人揽下了这场恩怨是非,就凭朋友你这份豪气,
我姓赵的败的心服口服,三年之内我在五阴峰金霞宫敬候大驾,如果三年内你不践约,这一
笔血债只有请姓程的代你偿还。”
俞公子不等白面鬼王话完,立时还剑入鞘,伏身检起七煞游魂尸体旁边的虎尾三节棍,
长笑一声,默运真力,两手猛的一分,三节棍应手而断,他掷去手中断棍,厉声接道:“大
丈夫言出必践,金霞宫又不是刀山剑林,俞剑英还没把它看到跟里,三年内我必赴约,看看
传言魔窟中有什么出奇地方。”
俞小侠力断三节棍,不只惊呆了白面鬼王,同时也把程老堡主等吓了一跳,因为梁胜用
的虎尾三节棍是用三节熟钢制成,中间用小指粗细的钢环连接一起,力断钢环,那力量至少
在千斤以上,俞剑英纵然是名师嫡传,内外兼修,也只能说在剑术灵快,造诣超人,像他那
样的年龄,文秀模样,就算一出娘胎开始练武,也不能练到这种惊人的臂力。他们哪里知道,
剑英幼年误饮了千年灵鳗血,两臂神力何止千斤,此不过牛刀小试,但已看得令人惊心咋舌
了。
白面鬼王被剑英神力断棍所震慑,怔了半晌神,才苦笑一声说道:“我兄弟学艺不精,
伤命剑下死而无怨,朋友!咱们青山不改,后会有期。”
说完话,他看看横卧地上三鬼的尸体,禁不住流下来两行热泪,猛的一咬牙,纵身窜到
断腿疼晕过去的勾魂手阎保身边,伏身抱起阎保身子,一声长啸如飞而去,瞬间消失在蒙蒙
夜色之中。
赵森走后,小孤山又恢复了它原有的寂静和凄凉,俞剑英环顾身侧横躺的三具死尸,和
两条鲜血染红的断腿,不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时他忽然变得有气无力的样子,缓步走到程九鹏跟前,从怀中取出一粒白色丹丸,低
声说道:“这是家师的百转还魂灵丹,老前辈服用后自有神效,晚辈留居贵堡时日,承老堡
主盛情款待,业已心领身受,盛情高谊,留待日后补报吧!晚辈就此拜别。”
说过话,对着程九鹏一个长揖,转头看了看站在老堡主身侧的玉玲一眼,回身就走。
程九鹏受伤原不很重,不过他因猛斗力尽,再吃白面鬼王掌风一震,人便不支晕倒,在
剑英猛斗三鬼时他就醒了过来,后来看剑英力劈二鬼,削刀、断棍惊走赵森,心中对剑英那
份感激简直是没法子说出来,不是俞公子今夜出手,不但自己和三位多年好友逃不出五鬼之
手,连程家所有的人和绿竹堡干余人生命财产,也全要毁在五鬼手中。
他心中是惊愕、佩服、感激,一时间呆站着说不出话来。童维南、张鸿、张澜都好像失
去了知觉,六只眼只管怔着神盯在剑英身上,看着他一举一动,等到见他缓步走近程老堡主,
赠了灵丹后,竟说出告别的话,心中全都一震,三个人都觉着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可是谁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呆站在老堡主身后,瞪着眼看着剑英掉头而去。
程九鹏咬牙追几步,抖颤着音喊道:“俞小侠请留步片刻,老朽尚有几句话说……”随
着这声音淌下来两行老泪,程姑娘跑上去扶住父亲摇摇欲倒的身子。
她也呜咽着喊道:“俞相公,你为什么要这样决绝求去,难道我们程家人都对你……”
随着话未完,已低咽难继。
俞剑英只得停步转身,他心神凄惶,无言以对,呆站在那儿,瞪大眼看着玉玲父女,这
当儿,老武师童维南和张氏双杰,全都追了上来,大家围着剑英站个半圆形。
老堡主带着满脸沉痛说道:“绿竹堡千余人生命财产,均得老弟一臂援手得免于难,这
样大的恩德,我老头子自不敢说报答二字,只望能再屈驾几天,使我们能略表一点心意……”
程九鹏话还未完,金刀飞叉童维南和浙北双杰张氏昆仲,一齐拱手接道:“俞小侠仙长
门徒,我辈凡夫肉眼不识英雄,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小侠海涵一二,不要说程堡主感戴大
恩,不放小侠就走,就是我等亦望小侠能屈留几日,以便多讨点教益。”说过话,三个人又
同时躬身一揖。
俞剑英抱拳还了一个长揖,答道:“各位老前辈千万不要如此,俞某人实在是因有要事
待办,故而告别,各位这样盛情挽留,我只好再叨扰几天了。”
说话时他星目流转,扫玉玲一掠而过,程姑娘也正瞪大了两只圆眼,深情的注视着他,
那眼光,是幽恨、是凄惶、是伤感、是乞求、是哀怨,只有玉玲心里知道。
程九鹏见剑英答允了不走,这一抬手吞下了手中的百转还魂丹,浙北双杰中戏水燕子张
澜,飞步下岭替剑英牵来坐马,几个人快马绝尘又返回绿竹堡去。
俞公子在绿竹堡又住了三天,这三天和过去不相同,程九鹏固然是心感大恩,曲意奉承,
就是老武师童维南和和浙北双杰同样的也心存有救命之德,对这位少年人恭敬异常。
可是这样一来,反而使出身宦门,技成荒山的俞公子感到别扭。更奇怪的是自那夜小孤
山一战归来后,程玉玲扣俏丫头均未再见一面。这时,他也心里忽然开始想念起玲姊姊来,
几次他都想偷入后园栖燕楼,访晤姑娘,但他始终提不起这份勇气。
门外面一阵步履紧响,接着传进来老武师童维南的嗓音问道:“俞老弟有事吗?我老头
子又来打扰你啦。”
这一喝惊醒俞剑英飘荡的心神,赶忙跳起来开门笑道:“老前辈哪儿话,晚辈很想和老
前辈多谈谈,以便多讨一点教益,欢迎还来不及,怎么能说是打扰呢?”
童维南笑答道:“说武功一道,我老头子再学五十年也得甘拜下风,不过江湖道上那些
魑魅魍魉的阴谋狡计,我老头子半生飘泊,倒还略知一二,俞老弟如果不感厌烦,我这识途
老马,极愿作倾囊之谈。”说着话,他笑呵呵进了房门。
俞公子替他安了坐位笑道:“晚辈自知初涉江湖,经验阅历毫无,能得老前辈指导,自
当洗耳恭聆教言。”
童维南又一阵哈哈大笑道:“江湖风险狡诈百出,这些话自非一言能尽,好在俞老弟在
绿竹堡尚有一段时日留住,我老头子也不急于归去,相处有日,以后慢慢再谈吧!倒是另有
一件要事急于和老弟一谈呢。”
俞剑英听得一怔神,才答道:“老前辈有何教言,只管吩咐,晚辈力能所及,无不从
命。”
老武师低声笑道:“这不是动刀动枪的事,俞老弟家中有些什么人……”
一句话,触动了俞剑英灭门家仇,骤觉热血沸腾,泪涌俊目,他叹口气答道:“晚辈家
世一言难尽,幼逢惨变,父母双亡。如今这世界上,只留下我一个孤苦伶仃的人了。”
老武师听得心里暗地高兴,差一点表露出来,但他看剑英伤心样子,才勉强忍耐下去没
笑出声,心里暗想:这个大媒,八成是有了希望,就凭白燕儿绝世姿容,还怕目前少年人会
不动心。
不过他究竟是老江湖,尽管心里有了十成把握,仍然是探着脚步说道:“俞老弟不必过
份难过,都怪我言不留神,触动老弟伤心往事。”
剑英赶忙用衣袖擦去目蕴泪水,笑道;“哪儿话,我一时间想起双亲,不自主悲从中来,
老前辈恕我年幼无知,不要见怪才好。”
童维南笑答道:“俞老弟言重了,承老弟两伸援手,才留下我这条老命,实在说,我真
不知如何报答,老弟日后如有用我老头子的地方,只要一纸相召,立即赶往,赴汤蹈火,万
死不辞……”
俞剑英听到这里,赶忙起身一揖答道:“老前辈太过谦虚,晚辈实不敢当。”
老武师点头笑道:“俞老弟温文雅尔,怀才不骄,确是难得,就凭这一点,已足使人倾
服了,无怪乎我那眼过于顶的侄女儿,怀意所属,可谓佳人慧眼识英雄了。”
俞剑英听得一惊问道:“什么……”
童维南低声笑道:“我老头子口福不浅,要吃俞老弟一杯喜酒了。”
话到这里,俞公子还有什么不明白,他低头沉吟,久久不语,脑示又浮现出玲姊姊的轻
颦浅笑,那亲切温婉的关注之情,人样花枝的绝代风华,得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