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缘圆      更新:2021-02-20 15:25      字数:4764
  转过身,不曾回头,像来时那样,他急急的又赶了回去,不知道是怕巷子里的鱼跑了,还是怕被床上的美人勾住了魂?
  而在另一边自从贾府的给人黛玉找了个暂时能“安身立命”的地方之后,大家脸上虽有悲戚之态,眼眶红肿,可都迅速掩下那丝因逝者而带来的戚戚然之感。女眷们纷纷赶回房间重新补上被泪水弄花的妆容,原本跪在地上沉痛哀劝贾母的贾赦贾政一干男人们,也在站起来之后,匆忙擦了把脸,就往前厅赶去。
  若不是潇湘馆中还不时的传出啼哭声,怕是没有人会相信,有一个叫林黛玉的女子,荣国府的外孙女曾在这里度过了十余年,最后黯淡离去,没有仪式,亦没有送别,就这样以着这种最简单却最不体面的方式抹去了她的存在。
  就连自诩最疼这个外孙女的贾老太君,也在众人的劝说和半推半就之下沐浴更衣,除了一身晦气,在鸳鸯的掺扶下向大堂走去,坐高堂之位,受新人膜拜。
  看着那个在她怀里撒泼打滚,让她没少费心思的淘气包如今也长大成人了,史老太君心里却是五味陈杂,悲喜交加。
  玉儿啊,你为何不能争气点,只要你有宝丫头一半的身子好,我就能将你稳稳的扶上宝玉媳妇的位置,哪能容你舅母把她娘家的人拔了筹。我原想着你和宝玉都是我的心尖尖,舍了哪个都能让我这快要进棺木的老太婆后脚跟着就去了,才想把你们凑在一起,以后我也能安心的去见你娘。可你啊。。。。。。。。真及不上我那可怜的敏儿。
  史老太君沉痛的闭上了眼睛,浑身不住颤抖着,嘴里就没停止的在喊着:我可怜的玉儿。。。。。。。
  尽全身力量支撑着史老太君继续往前行走的鸳鸯自然是听清了老太君在低喃些什么,去故作不知的开口说道:“这新媳妇上门,老太太可得把新宝二奶奶捧在手心上,等明儿个给老太太怀里多了几个白白胖胖的重孙子,那我们这些您早就看厌了的老姑娘,还不得排到墙角跟去。”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跟我们凤丫头学会吃干醋了,这酸的。。。。。。。”被鸳鸯的话逗的眉开眼笑的史老太君,许是想起了未来的重孙子,精神一下子就好了不少,连原本有气无力的身子也突然间硬朗了许多。
  这不才没走两步,身后就响起了琏二奶奶那响亮的声音:“老祖宗又在编排我些什么,把我说的就和那醋坛子一样,这回我还偏就酸上一回,以后啊就天天巴结在老祖宗的跟前不肯走,这酸的臭的都让老祖宗闻闻,看看我这坛子陈醋还合不合老祖宗的味儿。”
  在平儿的搀扶下,时好时坏病了一段时间,才见着好点的琏二奶奶虽然脸色不似之前那般圆润,一身红色为底金丝环绕的棉袄裹着身子,富贵之气逼人,可脸上的脂粉却掩盖不住疲惫的神态。
  拖着不胜爽朗的身子硬撑着像喜堂走去,不过就是为了冷眼看看贾家的凤凰蛋要是知晓“新娘被掉了包”会是怎样的一番闹腾。
  “我的儿,你这身子总是时好时坏的,且得好好养上一阵,府里的事情你也难免力不从心,要不就先放一段时间。”回忆起了早上王夫人特地到她房里说的那番话,王熙凤就不免恨的牙痒痒。新媳妇还没过门呢,她那好姨妈还真是迫不及待的准备卸磨杀驴了,她娘家贴了多少银子,她的嫁妆也被明里暗里的全用在的府里,现在把她的底子里子都掏干了,就像把她这个当侄女的给拉下马,哼,这可真是啪啪响的如意算盘啊。
  甩开平儿的手,眼波一转,将那抹算计和愤恨隐藏在满脸笑意的神情之下,她倒要看看那个装老实人沉迷了快几十年的二太太是怎么在老祖宗面前打翻身仗的?
  迈着小步子快速走到老太太的跟前,眼神一扫,就让在老太太另一边伺候的那个奴才颤抖着退了下去,然后王熙凤站在贾母的另一边慢慢走了起来。
  “瞧瞧,才说到我们的泼猴,话还没说完呢,她的酸气都冲天了,我这几颗老牙啊,且得被酸掉了。”贾母停下了脚步,指着扶着她另一侧的凤姐就打起了趣。
  “老祖宗这哪是闻不得酸味啊,那是新媳妇进门给乐呵的,你们大家说是不是啊?”说完还挥了挥帕子,看着四周的丫头婆子们一个个都点头迎合着她,王熙凤满意的眨了眨眼睛。
  贾母轻拍了几下王熙凤的手臂,毫不在意那股子似真似假的酸味,朗声说道:“瞧瞧你们琏二奶奶,这嘴皮子利索的,就是不肯吃一点子亏,连新媳妇的醋都吃上了,该羞,等会大家可着劲的要让她多吃几杯,笑话笑话我这凤丫头。”说完还伸出手指点了点王熙凤的脑袋,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祖孙和乐融融,亲密的要紧。
  听完贾母的挑趣,王熙凤做害怕状的向后退了两步:“哟,那大家们可得饶了我这回,老祖宗可是拿我这在泥里打滚的当着酒靶子,自己在后面偷笑呢。这可是老祖宗亲自挑的孙媳妇,宫里娘娘下旨全的金玉良缘,这等喜事,大家还不得趁着这个时候多闹闹老祖宗啊!”
  顺势又将话题扔给了贾母,同时也巧妙的解了自己的围。
  深深地看了眼凤姐让大家起哄的样子,贾母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却还是没有握住凤姐的手:“那今儿个,我就放下话了,凤丫头就当一回我的金童玉女,替我挡酒,要是谁能把她给灌倒了,重重有赏。”
  大家见老太太不再愁眉苦脸,对那所谓的赏赐也颇感兴趣,一个个都跃跃欲试了起来。
  “诶诶,那话可先说好了,要是孙媳妇我没被灌倒,那,这重重有赏的赏,我且得向老祖宗讨来,给你们显摆显摆。”看着身边的人一下子都变成了“虎狼之辈”,不认输的琏二奶奶也被激起了斗志,正式向大家宣战了。
  见凤丫头给她铺好了下坡路,贾母倒也不慌不忙的顺着就下来了:“这破落户,一刻都不忘了从我这里弄点好东西走,好,我应下了,大家也不要给她面子,就说是老祖宗我吩咐的,今晚把凤辣子灌倒了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解读藏在语言背后的阴谋:这不才没走两步,身后就响起了琏二奶奶那响亮的声音:“老祖宗又在编排我些什么,把我说的就和那醋坛子一样,这回我还偏就酸上一回,以后啊就天天巴结在老祖宗的跟前不肯走,这酸的臭的都让老祖宗闻闻,看看我这坛子陈醋还合不合老祖宗的味儿。” (潜台词是王夫人叫凤姐让权,回大房那里去,但是凤姐在新媳妇上门的时候对贾母说,我可不是贪权不走的,那是舍不得老太太。她知道贾母不肯让王夫人和薛宝钗做大,但是也知道贾母希望管家的还是宝玉一脉。所以她这是向老太太表忠心。毕竟老太太要和那对婆媳较量,还少了筹码)“瞧瞧,才说到我们的泼猴,话还没说完呢,她的酸气都冲天了,我这几颗老牙啊,且得被酸掉了。”贾母停下了脚步,指着扶着她另一侧的凤姐就打起了趣。(这里一来是老太太在装糊涂,二来王熙凤的那句话说“陈醋”,其实隐藏着的有新醋,指的是什么,大家肯定都知道。而老太太的潜台词是说,甭管陈醋新醋的,都是能让她酸掉牙的醋。其实表面她打算两不相帮。)“老祖宗这哪是闻不得酸味啊,那是新媳妇进门给乐呵的,你们大家说是不是啊?”(而这里王熙凤说,要是老太太掉了牙肯定不是被醋给酸的,肯定是宝玉娶亲欢喜的。潜台词再说:她可不会让老太太掉了牙,却不代表新媳妇不会。)贾母轻拍了几下王熙凤的手臂,毫不在意那股子似真似假的酸味,朗声说道:“瞧瞧你们琏二奶奶,这嘴皮子利索的,就是不肯吃一点子亏,连新媳妇的醋都吃上了,该羞,等会大家可着劲的要让她多吃几杯,笑话笑话我这凤丫头。” (而这里老太太就明说,王熙凤不肯吃亏,同时也在转换话题,也在对王熙凤说在新媳妇面前这亏势必得吃了,也叫她不要执着)听完贾母的挑趣,王熙凤做害怕状的向后退了两步:“哟,那大家们可得饶了我这回,老祖宗可是拿我这在泥里打滚的当着酒靶子,自己在后面偷笑呢。这可是老祖宗亲自挑的孙媳妇,宫里娘娘下旨全的金玉良缘,这等喜事,大家还不得趁着这个时候多闹闹老祖宗啊!”(这里明的是说“酒靶子”其实王熙凤在说,贾母拿她当斗争的牺牲品,后来有明指,那新孙媳妇可不是老太太心中的那个人,大一开始就不是)深深地看了眼凤姐让大家起哄的样子,贾母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却还是没有握住凤姐的手:“那今儿个,我就放下话了,凤丫头就当一回我的金童玉女,替我挡酒,要是谁能把她给灌倒了,重重有赏。”(这里贾母说,当王熙凤挡酒,其实就是同意了王熙凤站在她这边)“诶诶,那话可先说好了,要是孙媳妇我没被灌倒,那,这重重有赏的赏,我且得向老祖宗讨来,给你们显摆显摆。”(最后王熙凤满意了,同时也向贾母要了赏赐)见凤丫头给她铺好了下坡路,贾母倒也不慌不忙的顺着就下来了:“这破落户,一刻都不忘了从我这里弄点好东西走,好,我应下了,大家也不要给她面子,就说是老祖宗我吩咐的,今晚把凤辣子灌倒了才行。” (最后,相安无事)这个文写的我真的想哭,很多人都跟我说要给男主加背景,可以说我什么人都想过,三皇五帝,甚至是姜太公,商纣王。。。。。全都往上套过,昨天看了一天的87版红楼梦,实在是一点斗争都没看出来,觉得红楼梦很干净啊,没斗争没心机的。这些棉里带针的话,都是一句句想出来的,花了我很长时间,没指望能有曹公的境界,但是真的写到我想哭。不知道怎么安排男主的身份,不知道怎么安排贾府的众人,我想过每一种可能性,但都不好,这个文注定会写的很慢,因为超出了我的阅历。从今天还是恢复更新,晚上到明天应该还有一更。以后要是平均两到三天一更的话,就说明我不打算申榜和入V了,守着你们就好,要是能日更的话,我尽量,这个文实在写的很痛苦。倒数第二点,男主这里是抛弃了黛玉,文里会出现很多次不同的放手,这是第一次,因为他完全没有做好准备。就像现实生活中:不是一个人长的漂亮,一个人可怜,我们就会把他带回家,伺候吃喝,心甘情愿的奉献一生。一来,没那个能力,二来没那个心理准备。无论哪一次,男主都会回来,把她带回来的,但是每一次心里的过渡,和想法以及出于的目的都是不同的。最后,男主的身份啥的可能就只是小平民,未来发迹的那种,只能说,我尽量吧。
  ☆、面对(下)
  自古以来,文人墨客总喜欢给秋天附上些不同的意味,但都逃不过“悲凉”二字。而今年的秋天,枝头的叶子还未曾枯的透透的,就被一阵秋风扫过,落下了大半,满地枯黄,见状,各人心中不免淌了几丝愁滋味。
  若说天气,那是世间万物变化的规律,不会随着人的心情和事件而有所改变,反正世世年年皆如此,断不会因你说,我厌了夏日,就如同孙猴子在生死簿上划道杆子,从此,世上便只剩下三个季节。
  虽然在世间我们没看到掌控人生死的那本簿子,也没见过孙行者大闹天空的本事。但有一个人,掌管人间的那个皇帝,也有着这般神奇的本领,一道圣旨让金陵史家一夕之间土崩瓦解,不复存在。
  这件足以震惊金陵的大事,让原本入了秋渐渐没了生意的茶铺摊子一下子红火了起来,男人们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低声交流着自己得知的消息。
  “前儿个被抄的史家听说罪名给定了。”一灰袍男子抿了口茶后,压低了嗓音,将话题一转,落到了现今人人关心的这件事上。
  此话一出,原本几个兴致缺缺的老爷们顿时来了精神,将椅子拉近了些,脑袋凑在一起就低声开始交谈了起来。
  他对面的男子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不是早给定了吗,要不然哪有抄家,还别说那些乌漆麻黑的事情,被抖露出来之后,你是没见啊,那天满满的罪名,光宣读就费了大半个时辰,这不是有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的?”半眯着眼睛,习惯性的舔了舔嘴唇,让看上去本就富态的他倒是显得憨厚不少。
  身着儒衣的秀才看着另外两人皆没有什么动静,眼中划过几分轻视之意,悠悠的伸了个懒腰,才给了个词:“罄竹难书”。
  灰袍男子眼中顿时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