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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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的出走 更新:2021-02-20 15:18 字数:4870
“那你到底怎么选?”
锦绣想了片刻,忽然好想明白过来了什么,一把搂住云作悦的脖子,答道:“我还是选二爷,其他人我都不要。因为……我相信二爷。”
云作悦心头一跳,方才的阴霾一扫而光。锦绣尚且十四就能想明白的道理,他都二十二难道还不明白吗?既然相爱,就该相信,就该相守,就该天长地久,就该为了她努力到最后,管他什么别人,管他什么其他人,他想要的,终归只有她一个人。
既然已经答应了聆扇,娶过来便娶过来,她要地位,给她地位。只要她不干涉云作悦和锦绣的事情,一切就皆大欢喜,但如果她胆敢动锦绣半分毫毛,那就休怪他翻脸不认人了。
短暂的沉寂后,锦绣忽然补充道:“当然了,如果能跟家财万贯的少爷两个人天长地久的话,就最好不过了~”
云作悦在她鼻尖刮了一下,笑道:“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醉香苑外疯女子
不日,云府里传来消息,庞夫人原本已经渐好的病症突然又复发了,而且比日前更加严重,几乎已经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
其他人不解其中的内情,云作悦却知道得一清二楚。别看聆扇平时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其实暗地里心肠狠毒,说是蛇蝎也不为过。就算是对她母女曾有过收留之恩的庞夫人,她也毫不留情。
果然人在利益面前都是自私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才是道出了世间的真谛。
云作悦叹了口气,看向面前宣纸上遒劲有力的八个大字,揉了揉太阳穴,叹息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七宝走进房间,轻轻扣了扣房门道:“二爷,三爷来访。”
云作赋?他来干什么?云作悦挥了挥手道:“让他进来。”
“这个不难。”云作悦笑道,“不过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向来不喜来醉风阁,今日到访又是为何?”
云作赋掀起衣摆坐在炕床上,笑道:“二哥可知道大太太病了一事?”
云作悦眼神一变,稳稳道:“知道。如何?”
“我听说大太太这病不是突如其来,而是另有内情,是因为房里有位嬷嬷不告而别了。你说可乐不可乐?”
云作悦心道,事情定是锁坠儿说给云作赋听的,她这个大嘴巴果然还是留不得。他面不改色道:“这有什么可乐的,服侍多年的嬷嬷突然离去,忧思成疾而已。”
云作赋反问道:“是吗?那我怎么听说这位嬷嬷好像和大哥有点关系呢,好像是奶娘来着吧……关系也算亲近了。”
“三弟究竟想说什么。不必兜圈子,直接说便是。”云作悦开门见山道。
云作赋瞄了一眼桌上的八个大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话说得真不假。为了一己私利,联合嬷嬷残害少爷,事后再将人赶出云府,杀人灭口,不留痕迹,气得大太太病发卧床,二哥好手段啊。”
“云作赋!”云作悦一拍桌子站起来,怒喝道,“你以为大哥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
“不然呢?因为一个奴婢死了就伤心成疾?这种传言骗骗别人也就罢了,骗不了我。”
云作悦哑口无言,这样的事情连解释都解释不清楚,他无奈道:“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罢,只是凡事要讲证据,这些都只是你一面之言,做不了数的。”
云作赋冷哼道:“二哥放心,证据,我会查个清清楚楚。”
说完,云作赋拂袖离去。云作悦皱了皱眉,心道,如果云作赋要开始彻查事情的真相,那也就意味着他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赶在他知道一切之前把知情的人统统解决掉。
躲在隔壁房间偷听的锦绣气愤的咬牙切齿:“三爷也真能添乱,什么都不知道还乱说。不行,我得帮二爷一把。”
锦绣推开房门,跟在云作赋身后来到一处拐角,忽然冲上去拉住他的衣袖。云作赋一回头就看见锦绣对他比着噤声的手势,他皱眉道:“锦绣?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已经被大太太赶出云府了吗?”
锦绣环顾了一下四周,把云作赋拉到一处假山后,解释道:“这个解释起来太麻烦,总而言之就是二爷又把我救回来了。我追上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大少爷的死和二爷没有关系,他真的是因为雨梨才病逝的。”
云作赋狐疑道:“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锦绣道:“我在大少爷房里服侍了很长时间,知道他待雨梨是真心实意,后来两人分开的时候他的病情就不稳定,经常咳血,郎中都说已经时日不远了,最后得知雨梨去世的消息这才忧虑成疾最终逝世的。大少爷病的时候我一直都在二爷这里,他根本没有和孙嬷嬷联手残害大少爷。”
云作赋盯着锦绣坚定的眼神看了半天,妥协道:“就算如你所言,可是孙嬷嬷为什么会走?大太太又为什么会突然病倒?事情肯定另有内情。”
锦绣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她撒谎道:“可能……是因为家里有什么别的事情,然后就搬走了吧。至于大太太,年纪大了,总是会有一些突发病症的……”
锦绣根本就不会撒谎,云作赋一眼就看穿了她,摇头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不管怎样,我会查清楚的。”
“可是,三爷……”
“休要再言。今日我见过你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我不会到大太太那里戳穿你的事情,所以你也勿要再插手我的事情。”云作赋说罢,转身离去。
锦绣对着他的背影碎碎念道:“不管怎样我会查清楚的。废话,等你查清楚了,二爷怎么办?唉……”
***
日子一天天过去,庞夫人的病并不见好,转眼入了秋,中秋佳节在即,众人一方面为了庆祝节日,另一方面为了热闹一些,给庞夫人见见喜气,便组织了中秋赏月看戏的家宴。
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各处张灯结彩,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锦绣虽然眼馋,可是她不好外出,只能看着府里挂起的灯笼解馋。云作悦看她心里惦记着,就特意挑了一天晚上府里戒备松懈的时候,让锦绣穿上小厮的衣服,和七宝混在一起,跟云作悦一起出了府。
一出云府,锦绣就欢呼雀跃起来,一会儿看看这边,一会儿看看那边,一点也不嫌累。云作悦笑道:“能出来就这么开心?”
锦绣把糖葫芦举到嘴边咬了一口,边咀嚼边含糊不清的说:“让二爷憋在府里几个月试试,早就发霉了。”
七宝笑道:“二爷就是个呆不住的,现在因为府里有了你还好些,以前经常整夜整夜不回家……”
“咳!”云作悦轻咳一声,一道凌厉的眼神射过去,七宝连忙识相的闭了嘴。
可是锦绣还是听到了,她兴师问罪的问:“整夜整夜不回家啊……那都去哪儿啊?七宝?”
七宝被叫到名字,忙摆手摇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七宝瞥了一眼云作悦的表情,惊恐的说:“不知道不知道!”
锦绣轻哼一声,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去,七宝松了口气,忽然锦绣猛然回头道:“百花楼还是醉香苑?”
“醉香……”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七宝连忙捂住嘴,可是为时已晚。锦绣把目光转到云作悦身上,忽然笑了起来,笑得一脸奸诈,看得云作悦浑身不自在。
“醉香苑呐~”
云作悦连忙上前赔笑道:“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行,我们就去醉香苑,反正今天我是男装,正好看看二爷以前喜欢什么模样的姑娘,以后也好学习学习。”锦绣揶揄道。
说罢,她转身就走,向着醉香苑的方向而去。云作悦狠狠瞪了七宝一眼,后者连忙求饶道:“二爷饶命……小的只是实话实说啊……”
三人来到醉香苑门前,锦绣赞叹道:“果然气派。”说完,她提步就要往里走,云作悦拉住她哄道:“你还真打算进去呢?”
“嗯……不然呢?”
云作悦尴尬的低声道:“我错了还不行吗?那都是陈年旧事了,自从有了你之后我就没再来过。”
锦绣轻哼道:“我就是想进去看看,跟你来不来根本没关系。”
云作悦趁着没人注意,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道:“莫要嫉妒了,小醋坛子。”
“谁是小醋坛子了!”锦绣嘟囔道,“你才小醋坛子呢。”
“行,我是醋坛子,见不得你出去抛头露面。烟花之地那么多男人,要是有人觊觎你的美色怎么办?听话,乖乖跟我上别处玩去。”
锦绣刚想回话,忽然阴暗的角落里冲出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上来就抓住锦绣的腿,哭道:“还给我,你们把他还给我,求求你们了,把他还给我!”
锦绣吓了一大跳,忙扑在云作悦怀里,云作悦一脚踢开那个疯乞丐,骂道:“怎么又是你这个疯子!”
锦绣躲在云作悦怀里,透过缝隙看到疯乞丐脸上闪烁的光亮,好像是泪痕,而且看她的身形,应该是个女人。她忙拦住云作悦,道:“二爷别打了,怪可怜见的。”
她走上前去,掏出怀里的碎银子放在疯乞丐身前,安慰道:“拿着这些银子去买些吃的罢。”
疯乞丐捡起地上的钱,警惕的看了一眼锦绣,又看了一眼云作悦,突然窜进黑暗里不见了人影。
经过的旁人叹息道:“这家伙都在这附近徘徊二十几年了,据说以前是这醉香苑的姑娘,后来生了个孩子给弄丢了,好像是给人家抢走了吧,然后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锦绣脑中寒光一闪,忽然冲上去拦住那个路人,焦急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她生了个孩子被别人抢了?二十几年前?”
路人被她吓到了,呆呆的说:“只是听说而已,具体的谁也不知道啊,不过可能醉香苑的老鸨知道,你还是去问她罢。”
说完,路人就一溜烟儿跑没影了。云作悦皱了皱眉道:“你不会怀疑那个乞丐她是……”
“可是据那个人的描述来看,的确很像啊。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去落实一下的好,说不定……她真的是你生母。”
作者有话要说:
☆、声东击西火连天
三人走入醉香苑,立刻有浓妆艳抹的女子围上来招呼:“呀,这不是云二爷么。云二爷都好久不来醉香苑了,把奴家可想死了。”
“就是说呢,今儿也带着七宝呢。呦,还有个俊公子呢,害什么羞啊。不要紧不要紧,醉香苑里什么姑娘都有,包你一会儿醉生梦死,根本没功夫害羞。”
锦绣剜了云作悦一眼,后者连忙轻轻推开那些簇拥上来的女子,尴尬道:“莫急,二爷今儿不是来找乐子的,先叫陈妈妈出来见我。”
那些女子听得云作悦这么说,一个个都恋恋不舍的走了,不一会儿,一位手拿团扇穿着花花绿绿的美妇就迎了上来。
“什么风把二爷给吹来了?招呼妈妈来可是想要挑些新来的姑娘?你别说,最近还真来了不少新进的雏儿,一个个都美着呢……”
“咳!”云作悦连忙打断陈妈妈的话,尴尬的望了一眼锦绣,继而说道,“姑娘的事儿不着急,我这儿有几桩事情想先跟妈妈打听一下,这里不是地方,可否借一步说话?”
陈妈妈眼珠一转,立即就了然道:“好,好,二爷楼上请。”
四人前前后后上了二楼,挑了走廊尽头一间干净的房间,依次入内,最后的七宝还不忘把门关上。云作悦率先落座,紧接着陈妈妈也坐了下来。
锦绣和七宝立在一边听着,且听他二人说些什么。
“陈妈妈在这醉香苑当老鸨也有不少年头了吧?”
陈妈妈笑道:“少说也有二十五六年了。不过二爷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向您打听个人。不知醉香苑外门前经常徘徊的那个女乞丐……她曾经可是醉香苑的姑娘吗?”
陈妈妈一愣,随即笑道:“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我怎么还能记得呢?”
云作悦从怀里掏出一摞厚厚的银票放在桌上,意味深长的笑道:“不知现在妈妈还记不记得呢?”
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