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节
作者:
辣椒王 更新:2021-02-20 15:10 字数:4773
,“那个白姑娘也有点奇怪,还有那两个小丫鬟,看起来都有功夫底子,白姑娘不会是被她们胁迫了吧,可是白姑娘那么高的武功,这两个小丫鬟就算有点功夫,也高不过白姑娘啊!”
“他们中了毒!”沈浪的脸色有些阴沉,王怜花最善使毒,飞飞对医术毒术都有些了解,可是无衣宫的人却能让这两人中招,尤其是连王怜花也中招了,可见对方在使毒这方面是技高一筹。神秘、势力庞大、武功高强,又会用毒,飞飞啊飞飞,你到底是惹了什么样的仇家。沈浪在心中暗自叹息一声,想到他曾经问过白飞飞到底是什么人,当时飞飞直言不讳的说不能告诉她,没想到,她竟然是快活王的女儿,难怪她要伪装进朱家,又化身为鬼面女,几次三番的与快活王做对。听说快活王当年放火活活烧死了结发妻子白静,能在那一场大火中活下来,一定经历了非人的痛苦。沈浪没有见过白静,也想像不出一个有着那样悲惨经历的女人,如今会变人什么样子,但想来也知道,一定不会太好。跟着那样的娘,想来飞飞过得也不好,一点都不好,她那一背的伤疤,就是最好的证明。
新人进了酒楼正堂,喜娘大概有四十出头五十不到的样子,胖胖的身子活像个移动的圆球,虽然满脸皱纹,却扑了许多的粉,似乎要用厚厚的脂粉把脸上的沟壑填平一般。头上插了三支粉红、紫红、玫红不同颜色的花,左边两支右边一支,当真是个花枝招展的样子。胖喜娘扭动着她那十分不明显的腰肢,这婚礼要拜天堂,还要拜高堂,原本留给高堂的三把椅子却空着,看来不仅快活王没来,就连白静和王云梦都没有来。白静不来沈浪到不觉得奇怪,不用想也知道,白飞飞和白静之间的关系一定是不怎么愉快的,但王云梦没有来,却大大出乎沈浪的意料之外,难道她会不管儿子的死活吗?
虽然高堂不在,但喜娘却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赶着吉时,按着程序高喊一声:“一拜天地!”喜娘的声音又高又尖,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沈浪站在二楼的栏杆边上,居高临下,清楚的看到左边那个扶着白飞飞的小丫鬟对着白飞飞的腿弯踢了一下,随即白飞飞的身子一软,跪倒在地。显然王怜花要比白飞飞识实务得多,不等人来踢,便一矮身跪倒在地,乖乖的磕了一个头。看着白飞飞被那两个小丫鬟压着肩不得不磕头行礼,沈浪握着剑的手紧了紧,恨不得立刻跳下去,将白飞飞带走,可是时候还不到,他还要再等等。
“二拜高堂——”喜娘的声音尖锐得像把锋利的刀,在每个人的心脏上狠狠的刮了一下。随着一声高喊,王怜花和白飞飞跪倒在地,眼看这一拜就要成了,忽然一道银光直奔喜娘的咽喉。这个喜娘也不是寻常人,尽管这一剑来得够快,可是胖喜娘就像早就料到这一剑一般,退步闪身,干净利落的躲过了这一剑。
来人这一剑虽刺得狠绝果断,但用剑的人却并不追杀喜娘,反而退了一步,一把拉起王怜花:“花儿,你没事吧!”原来这人正是王怜花的母亲,云梦仙子王云梦。白静和快活王都没出现,但好歹出现个王怜花的亲娘,当然快活王与白静、王云梦两位女子的风流事迹恩怨情仇,可以说是荡气回肠,当年就曾轰动整个江湖,时过二十年,现如今又成为江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王云梦的出现在沈浪的意料之中,快活王未曾现身,却在沈浪的意料之外。他已经见识过白静作为母亲的无情,可到底是什么样的父亲,才能明知自己的一双儿女要冒着乱伦之名成亲却依旧无动于终呢?作为人之父母,在沈浪见所知道的人之中,白静可算是最狠最绝的,但柴玉关,这个男人的心,比白静还要狠,还要绝。
“哟,王夫人,这头一拜拜天地已经拜过了,这二一拜拜高堂可正等着你这位高堂出现呢,既然来了,就请上坐吧!”胖喜娘用手一指三把椅子其中的一把,“可惜快活王没来,要不然为婚礼就更热闹了。不过没关系,今天还有一位王夫人您的老朋友到场,相信你一定会很高兴见到你这位老朋友的!来人啊,请白宫主上坐,新人准备拜高堂!”胖喜娘的声音一落,二楼雅间的门“哐当”一声,被人从里到外推开,几个黑衣大汉押着白静、如意及两个幽灵宫的小宫女走了出来。原来白静早就到了徐记酒楼,只不过一直藏身于雅间之中。但现在看来无衣宫的人技高一筹,早就猜到了白静在此,并且已经制住了白静和那几个宫女。
胖喜娘怪腔怪调的笑了几声:“白宫主,王夫人,请上坐吧!”
“哼,你以为我跟她一样没用么,会被几个无名小卒制住。”王云梦环视一周,见不知何时已有几个黑衣大汉将她与王怜花围了起来,而新娘子则被两个小丫鬟带出了包围圈外,王云梦冷冷一笑道,“不想死的都给我让开,现在我要带我儿子回家。”
二十年前,云梦仙子的名号在江湖上十分响亮,她用毒的狠辣和她的容貌一样出名,也一样让人闻风丧胆。所以那时的云梦仙子很有自信的收留了被白静到处追杀的快活王,帮助快活王对付他的仇家,甚至不惜与整个武梦为敌。二十年后的今天,她依然有这个自信,能在徐记酒楼带起她唯一的儿子,她生命里除了复仇之外唯一的指望。可惜她错了,江山代有人才出,过了二十年,云梦仙子终究还是老了,尽管她的容貌仍像二十几岁时一样漂亮,可这掩盖不了武林中新人备出的事实。她的身影刚刚一动,四五把利剑就纷纷抵住了她和王怜花的咽喉。这几个使剑的人算是高手,但比不上云梦仙子。王云梦自然能轻而易举的躲开这几把剑,但王怜花却躲不开,他中的毒还没有解,内力全无,此时就连江湖中的三流高手,都能要了他的命,有了这个弱点,王云梦就是想躲也躲不开了。
胖喜娘冷笑一声,看着白静和王云梦被强压着坐在椅子上,扯开嗓子喊道:“二拜高堂!”
“且慢,本座还没到,这婚礼怎么能开始!”
第一桩婚事(五)
即使快活城如今落魄的不成样子,但快活王也依旧是快活王。他的气势;他的威严;依旧无人敢小觑。快活王穿着一身金棕色的袍子;上好的蜀锦泛着光泽;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让人不敢直视。在快活王身后;跟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挽着高高的发髻;插着两支黄金包红宝石的簪子及几支珍珠珠花。红宝石呈现出最纯正的血红色;一看便知是上等货色;价值不菲。就是那几支珍珠珠花;珍珠虽小;却也是最上等的南海珍珠;色泽圆润,是有钱也很难买到的好东西。这红衣姑娘婉如一朵怒放的红玫瑰般耀眼,着实让徐记酒楼里的人惊艳了一把,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顾盼间流光亦彩,如黑夜之中的明星般熠熠生辉。这个美艳的红衣少女,正是失踪已久的朱家大小姐——朱七七。
这场婚礼变得越来越热闹了,先是兄妹乱伦,再是亲身父母纷纷到场,如今快活王身边又跟着个朱七七。这朱七七是天下首富朱富贵的独生女,这朱富贵和仁义山庄关系非浅,再加上他仗义疏财,与江湖人多有交往,也很得江湖人敬重。这朱七七虽然生长在富人家,却被朱富贵宠出了个任性妄为的性子,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很是不同,天生的假小子,整下上树下水的,朱富贵跟人家交际应酬,她也跟着见过许多江湖上的人物。如今这些挤在徐记酒楼看热闹的江湖人,虽说不是所有人都认识这位朱大小姐,可是那认识的人也不少。再加上快活王、朱富贵和李媚娘那点扯不清的关系早就传遍了整个江湖,现在朱七七又跟在快活王身边,不禁就在这满是人群的徐记酒楼里引起一片哗然。
“唉,我说兄弟,这快活王前阵子都把朱老爷逼死了,这朱家的姑娘怎么跟快活王一块来了,这快活王和朱家不是死敌么?”朱富贵为了不把死去的夫人的骸骨给快活王,那可是宁愿自杀也不肯屈服的,这事虽然朱家和仁义山庄瞒得仅,但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朱家和快活王的那点恩恩怨怨在江湖上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凡是混江湖的差不多都知道了。
“唉,我说兄弟,朱家和快活王之间那点事你没听说吗?这快活王惦记着朱富贵的老婆,二十多年还没忘,这人都死了还要见着尸首。那朱富贵可是好脾气,可你看这朱大小姐,哪有一点朱老爷的样子,这指不定啊,是谁的种呢!说不定这朱大小姐和今个拜堂这两位那还是亲戚呢!嘿嘿!”这人说完就不怀好意的笑起来,那先问话的人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眼光贼溜溜的在快活王身上扫了几眼,又怕被快活王察觉到,连忙收回目光,与他那兄弟一起暗笑起来。
徐记楼酒里前来看热闹的人切切私语,快活王内力深厚,耳力极好,当然听见这些人的议论,可他却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冷目扫视一圈酒楼里的江湖客,重重冷哼一声,竟是目不斜视的走上前去坐在正中的椅子上。朱七七自动自觉的跟在快活王身后,见快活王坐下,也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原本乱嘈嘈大堂的在快活王的注视下渐渐安静下来,他的目光太冷,那目光根本就不像是在看活人,仿佛这一屋子都是蝼蚁,他想捏死谁便捏死谁。见大堂里的人都静了下来,快活王这才冷笑一声:“这不是要拜堂吗?怎么本座来了,这高堂到不拜了呢?嗯?”
“哎哟!”胖喜娘反应到快,“这快活王的大名在江湖上可是响当当的,咱们这不就等着您老人家嘛,既然这高堂都到了,这成亲礼,咱们自然是要继续的。来来来,把新娘子扶过来,你们两个小丫头仔细扶着新娘子。唉,新郎过来过来,准备拜高堂喽!”
两个丫鬟说是扶,实则连拉带拽的把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拽了过来。这拜高堂只准备了三把椅子,分别是给快活王、白静和王云梦准备的,只是如今朱七七占了其中一把,快活王自然坐了中间的那把椅子,如今只剩下一把,白静和王云梦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一举一动都得看人家的意思。几个看着白静和王云梦的人暗中对视一眼,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胖喜娘到是镇定的很,上前两步:“朱姑娘,这新郎新娘马上就要拜高堂了,您移步,换个好位置观礼!”
“唉,这不是拜高堂嘛,我不坐这,还要坐哪啊?”朱七七满脸疑惑,随即又露出了然的表情,一拍脑门儿,“唉,忘了说了,我就要嫁给快活王了,这快活王是王怜花的爹,我自然是他的后娘,这高堂的位置,难道我坐不得?”
一听这话,胖喜娘眼球滴溜溜转了两圈,随即又是满脸堆笑:“哟,原来是这么回事,坐得,坐得,这高堂的位置朱姑娘自然坐得,来人,再加把椅子!”随着胖喜娘一声令下,一个小二利落的搬了把椅子过来放好。虽然看起来是个普通的小二,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个小二是个练家子,而且绝对是个一流的高手。
一切准备就续,胖喜娘扯开嗓子就想喊“二拜高堂”。王云梦被迫坐在白静下首的位置,锋利的刀架在脖子上,但她没看那刀一眼。她的目光一直停在王怜花身上,和白静满眼的毒怨不同,除了仇恨,她还有儿子,这也是她唯一比白静幸运的地方。看着王怜花无力的被人强按着跪倒在地,王云梦最擅长用毒,怎能看不出来儿子是被人下了软筋散,如今一点内力都没有,如同半个废人。这一拜下去,从此往后她的儿子就将从惊艳才绝的翩翩贵公子变成人人唾弃不耻,与亲姐姐乱伦的下贱胚子。从此以后,就连街上最肮脏的乞丐都可以嘲笑他,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怎么可以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糟蹋他、作践他。王云梦不顾脖子上还架着快刀,猛一回头,目眦欲裂,怒瞪快活王:“柴玉关,那是你的亲生儿子,你真的就这么看着不管吗?他可流着你的血!”王云梦在赌,她不能不赌,真是可笑,这个无情的男人的心有多狠,她会不清楚吗?可到头来,能不能救得了她的花儿,竟全赌在这个狠心的抛妻弃子的男人。
快活王的眼睛总是微眯,别人与他对视之时,便总会觉得对方高高在上的正府视着自己。听到王云梦悲愤的声音,他微微侧了头,用眼角微瞄了她一眼,然后就收回目光,竟连半个眼角也不肯再施舍给她,只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新娘冷笑一声:“是本座的,本座自然会认,不是本座的,谁也别想让本座背这个黑锅。”
“柴玉关,你什么意思,花儿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王云梦怒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