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节
作者:车水马龙01      更新:2021-02-20 15:09      字数:5035
  “可可,妈妈要是哪一天回来了,你记得告诉她,爸爸会等她的。这些天,你先到前面你二姐家待一待吧。等爸爸好了,再来接你。”他不傻,被挚爱毒害,隐忍至今只为看看那个女人的心到底黑到了什么程度。
  松开苏可可的小手,苏怀瑜流泪而笑。随医护人员离去。
  “爸爸——”苏可可扑倒在地放声大哭。
  却听一把稚嫩的嗓音向她示好:“可可,先跟我回去吧?”来的是苏媛媛,是这个只比苏可可大四岁的姑娘。她妈妈说了,可可才是她二姐最疼爱的人,跟可可搞好关系,才可以长久的留住她二姐的青睐。
  “你走!我不要你同情,你走!平日里瞧不起我,现在装什么假慈悲?你走!”一把打掉苏媛媛的手,苏可可瞪大了双眼,努力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向苏怀瑜追去,“爸爸,可可要陪你——”
  畏/罪/潜/逃的姚仪芳,已经被警/方全境通/缉。
  苏可可毫不知情,只是看着闻声候在半道上的苏君逸,不解的问:“二姐,我妈妈呢?我妈妈呢?我爸爸会不会死掉?会不会啊二姐?可可是不是没有人要了?可可是不是做错事了?二姐,可可乖,你告诉可可,怎么才能让爸爸妈妈回来?二姐!”
  一把拥住扑过来的小妹,苏君逸无语凝噎。
  叫她怎么说?叫她告诉可可,要不是她设计将这些人一一打回原形,可可的爸爸再过几日就会死掉?叫她告诉可可要不是她这么做,可可的妈妈也不至于见大事不妙而从后门出逃了?
  看见姚仪芳灰溜溜走开的人何止一个两个?可她苏君逸到底是心软,念着可可年纪还小,用钱堵住了那些好事之人的嘴,好叫姚仪芳逍遥法外几天。
  到时候,如果苏怀瑜康复过来了,如果他还是放不下她,那就让他找她回来吧。有爸有妈,孩子才能健康成长。这件丑事可以在大人的刻意隐瞒下就此揭过,警/局那边也早就打好了招呼。
  一切,但凭姚仪芳自愿,自主。
  如果她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她五婶还是死不悔改,那就怨不得她了。
  自作孽,不可活。外面的世界岂是好混的?多年深闺中走出去的妇人,想必不出三日便会哭爹喊娘了吧?
  明明是做了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可是此时的苏君逸一点都不开心,一点都不!
  什么时候开始,男女间的情感可以凉薄至此?
  明明已经有了感情的结晶了不是吗?她五婶到底是哪里不知足了呢?是深闺寂寞吗?可是她五叔对她是那么的深情。是贪心不足吗?她不是已经许诺公司建立后会给各家甜头了?
  人啊,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泯灭了良心的呢?她,不懂,不懂啊!
  打着石膏的左臂叫可可的眼泪打湿,那猛扑过来的力道一下子撞在左臂上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疼的是心,不是手臂,不是!
  近支的苏家人已经如此不堪,那些远支的,那些她看不到听不到的,是不是更过分,更离谱?她不知道。
  二老太爷苏仲则这一脉,算是子孙最稀薄的一脉,即便如此,只应对好这最亲近的一脉,就足够她愁落一地青丝了。
  至于大老太爷苏伯则与三老太爷苏季则那两脉的,她即便有心也是无力了。就随他们去吧,
  苏怀瑜刚刚经过她这里时,努力抬起头看了看她和身后的周亦铭,最终却是叹息一声,只说了一句“谢谢”。
  谢她什么?她受之有愧。她所做的,到底是对是错,她已经看不分明。
  她只知道,前面的路还要继续走下去,冷血也好无情也罢,只要不忘本心,一切就还不是最坏的时候。
  看着左手的婚戒,她忽然笑了:“亦铭,昨天问你的那个傻问题,我收回。感情是需要经营的,我想我应该努力的去信任,去守护。而不是寄情于轻薄无力的口头承诺。没有什么是永久的,即便是婚姻。如果你愿意,就与我一同用功吧。投我以桃李,报你以琼瑶。我虽然还是心怀忐忑,但我不会后悔所做的选择的,不会。走吧,回去吧。这次可以真的回去了。”
  挽起可可的手,左半身避开伤臂的位置依偎在周亦铭的身侧,苏君逸坚定的大步走,不回头。
  路上熙来攘往,却有一阵怪异的鸣叫传来。循声望去,但见一只趴在梧桐树上的寒蝉。那可怜的蝉儿挣扎着发出几声悲泣后,便一动不动的死去了。
  终究是没能等到春暖花开呢,就像她原本一直妥协退让的心。
  人心不古,单纯的身怀怜悯之心,已经不能使她完好无损的在这世间行走。
  纯粹的仁慈,是不合时宜的东西,该丢弃的时候,必须得狠下心丢掉。
  就像这寒蝉,该去的时候,那就无牵无挂的去吧。
  寒蝉鸣泣,伊人独憔悴。
  第114章 风月有边
  这一天,苏家的历史被改写。当一众公干人员离去后,苏君逸闭门谢客,她需要好好的静一静。
  对于丁志竞的爷爷,也就是给苏怀瑜开了毒/药的那个老头子,苏君逸苦于没有他行凶的确切证据,只能暂时按兵不动,因此她的心情更糟了。
  吃了晚饭,哄可可睡下后,她终于开始追究姜芬背后使坏的人。小影传来的消息,说是一个姓潘的男人。
  嗯,姓潘的男人。她所认识的,就只有小姑家那个混混男人潘西庆。
  当年他撺掇苏晓红私奔,后来又使得她未婚先孕,满心欢喜的期待能得一个儿子,结果却生出来一个女儿。
  那时候计划生育已经开始实行,他家比不得苏家的几户生了二胎的人家,拿不出罚款,只好作罢。
  这些年他要男孩的念头从未泯灭,因而一直流连赌桌,试图有朝一日翻本,好叫他家女人生个大胖小子出来。
  奈何天不遂人愿,多年来他除了输还是输,整日靠潘家弟兄接济度日,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
  因此他不曾甩了苏晓红,而由于苏晓红是私奔的姑娘,苏家自然不愿意再为她主持一门婚事,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十几年下来了,大家也都默认了这一门亲事。
  如果捣鬼的是潘西庆,那还真是极其说的过去的。只是,他怎么会无缘无故搭上姜芬的呢?算了,不去考虑这些细枝末节了,苏君逸起身上了三楼天台。
  今晚月色惨淡,没有了强光干扰的星空,倒是显得璀璨生辉起来。
  点点星光下,坐着一个微笑的男人,借着楼下院子里的灯光,可以看出他的眸子异常的灿烂。
  走过去,就着周亦铭坐下。苏君逸歪头靠在他身上:“亦铭,你说,如果每一次大风波之后,都能到天台来看一看繁星。是不是也是满值得期待的事?”
  “傻瓜。没有风波的时候也可以看的,只要你想,我就陪你过来。”一把拥住佳人,周亦铭倒是难得的柔情起来。
  享受的朝这个男人怀里钻了钻,苏君逸闭上眼不说话,仿佛这样下去就可以地老天荒一般。
  “谢谢你。”周亦铭忽然间感慨起来,唏嘘间长叹一声。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叫苏君逸听了终于睁开了双眼:“谢我什么?应该是我谢谢你。亦铭,谢谢你陪着我。明天就该去与那个老奶奶谈判了吧?不知道会不会顺利一些。赶紧办完,你好回去做你的正职去。时间太长了。万一你老板想你了就不好了。”
  “谁想我都不要紧,我只要你想我就行了。”难得肉麻,可肉麻也是必须的调剂,两个人总不能老是扯淡吧?总得正面已经开始升温的感情了吧?
  于是,苏君逸也难得肉麻了一回:“那你也得想我。不然我立马停止想你。谁耐烦得不到回应的感情,我才不那么傻呢。”
  哈哈大笑,周亦铭刮了一下怀中人的鼻子:“你个坏蛋!”
  “我坏吗?坏你还要?谁叫你要的?那就不要要好了,丢了,从这里丢下去好了。”她也会撒娇,如今的人值得她来一回小女儿情怀。
  气息相闻间,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既然要丢。那就还是给我好了——”低下头,呢喃轻语间,双唇相啄。
  良久,气息剧烈起伏的两人终于紧急刹车。差一点就要越那雷池的周亦铭,忽然紧紧抱住了心上人,叹道:“婉宁。不要动,让我缓缓,缓缓……”
  她却好奇:“真的有那么难受吗?”
  “你……你说呢?要不要尝一尝被坏男人吃掉的滋味?”他隐忍,不过是感情没到位罢了,既然她出言挑事。他还要再克制吗?
  像是察觉到了骤然逼近的猛/兽气息,苏君逸终于投降:“我错了,错了。我不动就是,你可别乱来,别,啊——”
  耳垂被猛然咬住,湿漉漉的热气一波一波打在她颈上耳畔。身上骤起电流,击中心脏的同时催人情/欲,她还是不可抑制的迷乱了:“亦铭,不,不要……”
  “抗议无效,驳回!”他却得寸进尺,“婉宁,我要吃了你,就从这里开始,一点一点……”
  浑身绵软无力,她像那海藻,颤抖间不自觉的往这个成熟男人的身上缠去。
  大脑虽然还有几分清明,身体却是背叛了她的坚持。她喘息:“容……容我再想想,好……好不好亦铭,亦铭……”
  羽绒服被彻底掀开,男人的亲吻从她的脖子向下滑去,直达内衣领口。她已经无力反抗,心中羞愧难耐,同时又是那么的忐忑不安。
  如果,如果就这样下去的话……不行,不可以!
  正要凭着最后一丝理智反抗,她胸前依偎着的人却忽然停止了动作:“婉宁,我不能这样,不能。我错了,你不要生气。”
  意/乱/情/迷间,她终于和他同时恢复了神智。心脏如遭万马奔腾,身上的燥热叫她羞红了脸,可是她终于还是回归了自我。
  不自觉的朝周亦铭怀里又靠了靠,她闭上眼,努力平复心绪:“嗯……是我不好。亦铭,不要松手,抱紧我。我好喜欢……好喜欢被你拥抱的感觉。亦铭,我……我喜欢你。”
  真好,终于被心上人表白了,那一声喜欢,叫周亦铭的心脏顿时像被一双小手紧住了一般悸动。几乎是呐喊一般,他贴在她肌/肤上喊道:“苏君逸,苏婉宁,我爱你!”一时高兴得忘乎所以,他的脑袋不自觉的朝下又挤了挤,差点就要碰到那诱/人的丰/盈。
  被这么赤果果告白的人,不由的浑身一震,手足无措道:“亦铭,别玩了……我……”
  适时停下,再难受也得忍住。周亦铭终于抬起头来,眼中起的那一层水雾,叫人看不分明他的神色。
  差点失控的两人,这一晚选择了分房而睡。终于彻底意识到不可以触摸周亦铭的底线。事后回想起来心有余悸的苏君逸,一晚上辗转难眠。
  而二楼西屋内的周亦铭,也是焦灼了一整夜,直到天亮才勉强睡去。
  翌日清晨。这一对恋人互相避开对方的视线,尴尬到了旁人一见就心知肚明的程度。
  依然是亲自下厨做了饭菜,依然是招呼一众人等就坐吃饭,周亦铭始终不敢去看那个人一眼。
  而规规矩矩坐在桌上的苏君逸,则只管埋头吃饭,就连听到对方的笑声都差点被饭菜呛住了。
  慕容昊冷眼一扫:“你俩昨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放屁!”
  “你胡说!”
  同一时间反击的两人,说完后又各自干咳了两声,别开脸自顾自的吃饭。
  慕容昊紧盯着周亦铭:“我是不是放屁,你还不知道吗?”说完又凑到苏君逸那里,将头歪到桌子下面进行观察。“呦,白痴女,不会是发烧了吧?这脸红得也太离谱了吧?”
  又是一阵干咳,苏君逸干脆撂了筷子闪人。
  懒起画娥眉,弄妆梳洗迟。
  今天的苏君逸。根本没有察觉到她居然在梳妆镜前好生打量了自己一番,她只当是日常的整理着装,却还是下意识嫌弃起身上黑乎乎的衣服来。
  吃了半饱的她便去自己衣橱里挑了一件月白色的羽绒服换上,又好生梳理了一番那一头卷发,这才心情矛盾的下了楼。
  明明十分渴望看见那个人,可是一想起昨晚的分寸大失,她便没来由的羞愤交加起来。明明想扑到那人身边,却只得故作淡定,看东瞅西。
  研究了半天自家二姐的失常,苏可可一语惊人:“呀,二姐,你是不是被姐夫欺负了?”
  饭桌上的立马传来不怀好意的笑声。以及慕容昊与江宏彬的冷哼声。
  自知再这样下去大概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苏君逸咬咬牙回道:“你姐夫他不敢!姐姐会揍趴他的!”
  彭梧终于哈哈大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