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节
作者:
车水马龙01 更新:2021-02-20 15:08 字数:49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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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语晏晏的篝火那里,多半是有人在说相声,比如202班。节目终了,苏君逸被不明真相的同学推上前,猛不丁撞在主持活动的、正向节目表演者致谢的谢良生身上。
一把托住心上人,谢良生神色如常的责备道:“冒冒失失的,快回去坐着。谁再推你,叫他来找我单挑。”
根本没有勇气与对方的眼神对接,苏君逸点点头,起身走回自己的位置上,抬眼一瞧,却见两个班级中间的空地上,站着那个几日不见的……未婚夫。
呃……为什么不是男友,而是一上来就是未婚夫?苏君逸想过,大概是这样一来,后续行动中,这个男人的身份更有说服力吧。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尖啸,一束巨大的烟花蹿上高空、炸裂漫天的绚烂。七彩光芒中,她看见他一步步走进,不得已,她只好起身。以免同学起哄。
周亦铭也真是的,这不是逼着她当众宣布他的身份吗?正懊恼着,她的鼻端已经萦绕着熟悉的香水味。
不知道是什么香水呢,气味略带芳香。却不浓郁,且给人一种精神爽朗的清新感。
她抬起头,对上被烟火染成彩色的双眼,却还是看到了那个人眼中的她自己。
“你……你来干什么?”自那日一别,他当真守信,没有打一次电话来扰乱她的思考。只是今天日子特殊,他只能突袭。
轻轻环住依然吊着左臂的伤号,周亦铭浅笑渐浓:“不干什么,想你了。顺便——”说着伸手从胸前的内兜里,掏出一只扎着蝴蝶结的小巧盒子。
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苏君逸脸一红,心知身后定有诸多目光投来,只好责怪他太过张扬。
张扬?这有什么?周亦铭哈哈笑,并没有志得意满的神情外露。怜惜的揉了揉怀中人的一头自然卷发,埋首其间深嗅发丝清香。他终于说明来意:“少了戒指,总觉得不能彻底绑住你呢。所以趁着今天案子了结了,来正式向你求婚,不行吗?”
声音虽小,烟花爆裂的声音虽振聋发聩,可还是有好事者凑近,看到了那只红色的首饰盒子。口哨声响起。202班显然集体兴奋了。
一把拽住周亦铭,气吼吼的就想朝外走去,她却被他反拉回来,非要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搞什么浪漫桥段。
“你再坚持这样,信不信我收回那天的决定?”气得直跺脚。这么多人围观像什么?她不理解,为何一个人的占有欲可以如此强烈,更不能理解周亦铭那炫耀一般的举动到底为了什么。
“不信!”依然是坏笑,他再次环住出逃的恋人,凑近她耳边道。“你再反对也没用了,因为你已经是我的了!”
浑身一震,被冻红的脸刹那间滚热,难以自抑的想起那日的狂热亲吻,她的羞愤心一起,干脆甩开周亦铭,滑不溜手的出逃。
抛开身后的哄闹声,她一头向校外扎去。篝火外围的周亦铭,向篝火旁的谢良生微微一笑,转身气定神闲的离去。
这一晚,很多人看到了谢良生难得一见的笑脸。奇怪?被人横刀夺爱,为什么他还会笑呢?这是那晚很多人讨论的问题。
没有人知道,有时候笑是掩藏泪水的唯一方式,如果不扬起眼角,如果不压弯眉梢,泪水一定会不受控制的涌出。
校园外的学苑路上,向北走出一段,过了静竹茶馆后向西一拐,便能看见流经滨江高级中学操场外的长江支流,在这里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御财港。
港道中的水向学校宿舍方向稍微引出一小段,便是那瘦瘦的御龙湾。
此时的苏君逸站在御财港岸上的石阶上,石阶后是凉亭,石阶前是流水。港道两岸的垂柳尚未复苏,干枯的枝条在风中一下一下的摆动,仿佛每一下都挠在她的心上。
周亦铭示威的举动叫她难以接受,她对着身后靠近的人质疑:“你是不是紧张过头了?”
“我有吗?他便是十年前的我,他的毅力超乎常人,他的未来清晰可见。你以为他真的放弃你了?别自欺欺人了。”明知恋人正在气头上,他还是一步步靠近着。
是吗?她是在自欺欺人?就算是吧,可是周亦铭这么一示爱,班上的人还不围着她问东问西?这不是逼着她陷入困扰中吗?所以她还是要问:“你知不知道这是在害我?”
“怎么会?这是在保护你,怎么这么傻?”终于上了石阶,他与她并肩而立,一同看着不时被烟火染花的水面。
在这里说话,依然会被火药炸裂的声音打扰,出口的话都要靠喊,听起来跟吵架无异。
怒目而视:“保护?难道你跟我不是一个语系的人?我怎么听不懂?”见周亦铭靠近,她只好向一旁闪躲。
被束缚的感受,很不好。如果不是心甘情愿,那么囚牢中的人一定会反抗,即便明知毫无益处。
她退,他却进。在苏君逸面前站定,看着她不满和疑惑的双眼,叹息一声,周亦铭忽然转过身去看向绚烂夜空:“校庆开幕式上是不是没有好好听?忙什么呢?”
“当然是看表演!别岔开话题!”固执的人总是要得到结果才会罢休的。苏君逸就是。
是吗?他苦笑,再次靠近:“那么,为什么没有听见校友贺词里的段和段律师事务所?”
什么?仔细想想,似乎的确是听到了几个律师事务所发来的贺词。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他?
“你不是——”
“是啊,我不是这个学校的,但是校友贺词出自我手。律所的一位资深大律师是你的校友,更是我的恩师。贺词初稿完成后,他示意我加上我的名字。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能跟你们学校的领导说上话的?上次的‘夜魅’事件,你们学校的领导在事后谢的不是我,而是我的老师。虽然因为师生关系,他们对我很客气,但是道谢只能向我的老师去说。这才是处世之道。懂吗?”背对着烟火,周亦铭的脸藏在黑暗中,神色晦明难辨。
汗颜无比,原来是她错怪了?可是,第六感告诉她。这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可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她不得不妥协。
妥协的同时,她也在审视自身:是不是关系的确定过于突兀,所以周亦铭其实并没有安全感呢?是不是她做的不好,不足以让他放心呢?
所以,自两人认识以来,她第一次主动上前。轻轻的用右臂将他拉近:“是我不好,错怪你了。亦铭……今天的烟火这么美,谢谢你来陪我,不然一个人怪寂寞的。为了避免谢良生误会,我已经基本上不跟他说话了。室友那边我也不敢透露什么,所以这几天都用忙为借口。回避她们的关心。我本来还在想,这么美的烟火盛会,一个人看真是可惜啊。你能来太好了。”
嗯?意外的抬起头来,周亦铭难以置信的看着绚丽光芒下的那张如花笑脸,像是明白了什么。终于将眉头摊平,咫尺相近。
无声相拥,周亦铭侧转身来,与怀中人一同仰望夜空。今晚的月亮很合作,叫重重的云层遮住,将舞台尽数留给不断盛开的烟火。
依偎周亦铭的怀中,苏君逸其实并不清楚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只是她总要为自己的选择做些什么。既然周亦铭不安心,那就叫他安心好了;既然他觉得谢良生是威胁,那她就进一步疏远谢良生好了。
两个人已然决定在一起,那么互相较劲、彼此找牛角尖钻,只会将两人一同推向无底深渊。既然如此,何不相互坦诚,一同努力让彼此放心、舒心、安心呢?
这是她从父母失败的婚姻中得出的结论。只可惜,原本打算高考结束后找母亲详谈的她,已经无法将这一观点传达。
逝者已逝,就把这得来不易的感悟用在自己与恋人身上吧。
路已选定,即便前途难测,只要相互扶持,总不至于在风浪来袭时输得太惨的。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这句话用在任何需要相处一生的人身上,其实都是适用的。
可以说“夫妻齐心,风雨难侵”,也可以说“父子同心,家业得兴”,甚至可以说“妯娌一心,是非不进”。
这世间,原本就没有变通不了的人和事,只看是否愿意,是否有心。有心了还不够,还要用心。
此时此刻,她愿意为两人未卜的未来,用心尝试,只要是她能做到的。
指着空中轰然绽放的巨大彩球,她扬声高喊:“亦铭你看!”
忙着偷窥心上人的周亦铭,闻言抬头看向空中,脸上却落下了怀中人努力踮起脚尖后献上的亲吻,虽似蜻蜓点水,却让他如食蜜果,满心满腔的甜。
第94章 还诸彼身
是夜,为表诚意,在周亦铭的要求下,苏君逸让他面对面搂着自己入睡。
心中不是不忐忑的,但是今晚,周亦铭在得到她的主动亲吻后,像极了吃到糖果的孩子,一个劲的撒欢。
以至于在回到住处之后,他忍不住哼着小曲儿,亲自下厨给她炖了一锅大骨汤,又一勺一勺喂她喝下,高兴的像个什么的似的。
苏君逸心道,这家伙还真是个全能未婚夫啊。看着左手中指上的钻戒,她表示很无奈,暗自琢磨着等周亦铭一走就将其取下来。
这点小心思,自然逃不过周亦铭的火眼金睛,因此他很是胡闹了一番,非要她承诺即便他不在这里,也不会取下订婚戒指。
见撒泼卖萌无效,他只好细数自己赚钱的不容易,就差没有泪眼汪汪的看着心上人了。
对于周亦铭的失常举动,苏君逸最终只得举白旗投降,却不料这家伙得寸进尺,非要搂着她睡觉,以观真心与否。
想着自己还打着石膏,苏君逸便勉强答应了这个无理取闹的要求,临睡时还是不放心,连外套都不愿意脱。直到周亦铭一脸受伤的蹲在墙角画圈圈,她才心力交瘁的妥协了。
喂喂!她不会摊上了狗皮膏药了吧?这不像周亦铭一贯高贵冷艳的作风啊!心中咆哮、哀嚎、怒骂无数次,前半夜她在自我折磨中度过。
直到郑秀秀半夜起来,隔着门说道:“小逸啊,要是亦铭欺负你,记得要大声喊出来,嫂嫂替你做主!”
嗯,郑嫂嫂啊!值得信任!所以后半夜,她终于挨不住打架的上下眼皮,沉沉睡去。至于得偿所愿的周亦铭到底睡没睡,她是没精力去研究的。
因此翌日清晨。在睁开眼就看到那双璀璨的双眸时,她很是懵然的揉了揉眼,怪道:“你傻啊,不会一晚上没睡——唔——”
被毫不留情的堵住双唇。苏君逸终于无奈的承认自己跳进了火坑。
在慕容昊激光扫描仪一般的目光下走进客厅,她简直想遁地而去。幸好小影和郑秀秀都跟没事人似的,否则她真要哭了。
“快点吃吧,不就是被我瞪了几眼吗?至于这么别扭吗?真是无聊!今天不是还要看好戏吗?快点吃了走人!”嫌弃的收回目光,慕容昊又望了眼终于恢复正常的周亦铭,无奈中只好用斥责的口吻劝说苏君逸不要太在意。
懒得辩解什么,她明明只是觉得慕容昊看她的眼神像情敌好不好?没兴趣去研究男人喜欢男人的合理性,她只管埋头吃饭,吃完走人,走向即将隆重上演的精彩戏码。
完成了神圣使命的周亦铭。吃饱喝足后准备打道回府,苏君逸的虚假委托函已经发往上海,他要赶在老板找他之前到达事务所。
大步追上楼梯间的未婚妻,周亦铭像是舍不得,拽住对方后紧紧的抱了又抱。道一声“我明天再来”,才将怀中人松开,目送她离去。
慕容昊与他擦肩而过后,到底是没忍住,回过头来看向他:“真的有那么快乐吗?女人有什么好的?一个个都是爱哭鬼,都是金钱至上的物质狂。真不知道你喜欢她什么?”
“她吗?她跟你说的那一种女人截然相反。拥有那么多钱,她并不高兴。她只想要真心真情。你看不破,是因为你被别的情感迷惑,没有用心去看她。”毫不犹豫的溢美之词,由周亦铭说出来,其实是蛮有可信度的,因为他的前两任女友都向金钱屈服了。
慕容昊闻言。对这种夸赞嗤之以鼻:“她白白得来那么多钱,自然不会为了五斗米折腰。可如果没有航意险呢?如今她是不是正饥一顿饱一顿,一门心思想办法弄钱呢?说不定就会选择傍大款呢。这样的话,虽然你不算很有钱,至少也够解一解她的燃眉之急。不是吗?”
“小昊!你这是在侮辱我吗?她是什么人,我自然比你清楚。你以为她家的地毯厂是吃素的?她的技术一流不说,也有未成形的管理理念。记住了,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