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月寒      更新:2021-02-20 14:53      字数:4836
  千秋的目光被场上的少年吸引住。原来,他也可以如此霸道。清冷淡漠的少年,站在球场上的时候,也可以如此傲视全场,毫无破绽的数据网球,如同睥睨群峰般,耀眼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赤眼的少年已经无力地跪倒在球场上,而对面的冷漠学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切原,他会成长的,在这仅剩下的半年内。
  一天里,被三大巨头打败的少年此刻正颓败地坐在地上,他从刚进入立海大的时候就发誓,要成为立海大的NO。1,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无法打败这三个怪物!可恶可恶可恶!!!!
  “这样不要紧吗?”千秋有点担心地问道。
  一边的百合子无所谓地摇摇头:“没事的,这样的情况隔几天就要上演一次的~哎哎桑原君好帅啊~~”关谷百合子的目光立马被其他正选吸引了过去,只有千秋还有些担忧地看着场上的学弟。
  陆续的,正选们一对一的比赛也结束,神之子与皇帝的比赛,因为没有抢七,最终也没有个胜负。至于柳生跟仁王这对搭档,众人已经很淡漠地表示忽视了,谁知道看到赢的人是柳生,会不会转头他就落下头上的紫色发套,露出白色的小辫子来?桑原跟丸井嘛,有输有赢,谁也说不好。只有可怜的海带头少年,轮番被学长们欺负,而且越来越过分。一天里三大巨头轮着虐他,要不要这么过分?不过,想到别人想跟学长打球也没这个机会,海带头少年立马又平衡了,柳学长说了,这是爱之深责之切。
  柳莲二其实在比赛结束的一瞬间便看到了球场外倩丽淡然的身影了,今天她把头发全都高高地束了起来,显得十分精神。一双褐色的眸子有些担忧地看向场内,目光直指处,应该是他刚才离开的那个球场。切原吗?那个小恶魔,原来还有人会担心他的抗击打能力啊?看样子,他得增加切原的训练菜单呐。柳莲二下意识地忽视了自己心里淡淡的酸意。
  柳莲二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简单地洗漱了下,便跟队友们告别:“我先回去了,明天见。”本能地不想让她等太久。
  “那我也先走了哦~各位前辈再见啦~”切原少年抢在部长、副部长下达命令前离开,他一点都不想听到什么‘切原你留下来补习英语’这样的话!!!TAT,他不想身心受残!!网球虐的是他的身,英语虐的就是他的心了!
  幸村淡淡地看了一眼弦一郎,果然。
  “切原明天训练加倍!我来给他补习英语!”真田弦一郎黑着脸沉声吼道,已经奔出活动室门外的切原少年一个踉跄,光荣牺牲。
  “走吧~”柳莲二走到网球场外的大树下,对着等着他的少女道。刚才跟她一起的九条君、关谷君都已经离开了,落日下,她纤瘦的身影被拉得格外得修长而寂寥。
  “等久了吗?”柳莲二低下头看她。
  束起了所有的发,露出整张白皙秀气的小脸,弯弯的眉毛轻轻上挑,语气带笑:“没有等很久,柳君动作很快啊~”大约是想给自己提早来网球场找个理由,又见她含笑解释道:“百合子跟爱子想找我一起去看网球部的训练的,只是我还要做值日,这才那么晚才过去。”不是单纯地为了看你而去的网球部,千秋下意识地在心里对自己解释,却觉得这个解释格外无力,而欲盖弥彰。
  柳莲二轻轻笑了笑,淡到几乎看不出痕迹,“这周六你有空吗?”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柳莲二只是不想让她尴尬而已。
  “诶?”千秋奇怪地抬眸,这种话不像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虽然很想回答有空,但是千秋还是记得自己本周末要回东京本家,而下周末,她则是已经答应了大泽君去看篮球部跟湘北的比赛。
  “六月四号吗?对不起柳君,这周我得回东京。”
  “这样啊。”柳莲二的语气,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无所谓,只是眯起的眸子里有一瞬的精光,只是千秋低着头,没有看到而已。东京吗?他的目的地也是东京啊。
  “是的,柳君,实在不好意思。”千秋双手拎着书包,很是歉意地抬头看他:“是很重要的事情吗?”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想找芝树君帮我去买礼物而已。”柳莲二清清朗朗地说了一句,接下去便是两个人长久的沉默。
  “实在抱歉,如果可以的话,下个周六行吗?”到了家门口,千秋终于开口。下周日答应了给篮球部去加油,周六却是可以的。
  “不必麻烦了,芝树君也不必放在心上。到时候会有人陪我去买礼物的。”柳莲二好言地说道,看着她内疚咬唇的模样,心里诡异的感觉再次升了上来,好可爱,好想摸摸她的脑袋……
  ☆、温暖初恋
  周六,千秋早早地起床,将家里收拾了一下之后便背着包包出门了。夏天的太阳太灼热,她还是喜欢早点出门,清早的神奈川,带着海水咸咸的味道。
  只是,走到新干线,千秋就疑惑了,为什么那个背影那么熟悉?简单的白色T-恤,浅蓝色的牛仔裤,少年颀长的身影在地上投下长长的阴影。千秋眨了眨眼睛,再次确认了一遍,没错,是柳君啊。
  正怔忡间,柳莲二却也发现了她。
  “芝树君,你也去东京吗?”柳莲二明知故问。他上次其实是想邀请她一起陪他买礼物的,送给自己母亲的礼物―――每年他跟姐姐的生日,母亲的母难日,他们都会为母亲送上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今年也不例外。
  不过,听到她说她要回东京,他便改了主意。偶遇什么的,其实也不错的吧?
  “去东京本家,柳君也是去东京吗?”
  “是,去见一个好朋友。”柳莲二站到她身边,目光快速地从女孩子清丽的身影上扫过,简单的蓝色连衣裙,果然跟性格一样爽利自然。
  “那正好,一起走吧。”千秋扯了陈小肩包的带子,歪了歪脑袋对着他笑。与他在一起,似乎连时间也走得格外得快,从神奈川去东京的路途,第一次没有显得那么无趣。
  柳莲二眯着眼看着窗外,目光却落在身边坐着的女孩身上,简单盘起的头发,有几束发轻轻地垂在耳际,简单的V字领,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此刻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柳莲二心里轻笑,原来,他这个曾经被表白的对象,其实还没有窗外的景色来的更有吸引力。
  “柳君,你那位朋友,说好在哪里等你吗?”千秋侧过首看他,水亮的眸子弯成柔和的弧度。
  “他上午有事,得下午出来见我。”柳莲二不动声色地合上手里的笔记本,贞治应该不会介意他借用一下他的名义的吧?其实,贞治早就打过电话跟他说过生日快乐了,他们男生之间,自然也不会腻歪到非要见彼此一面的地步,一声生日快乐足矣。
  “那上午柳君打算做点什么?”千秋挑着秀气的眉问道。
  “随便逛逛吧,给母亲买份礼物。”柳莲二淡淡道,随即补充:“今天是母亲的母难日。”网球部众人的生日,大部分都是选择上午与队友一起度过,晚上再回家与家人庆祝。不过,今年的他,稍稍耍了些小心眼而已,邀请了网球部众人晚上一起到家里庆祝而已,这样,整个白天便空了出来。
  看着她诧异的表情,柳莲二觉得,今年的生日与她一起度过,似乎感觉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今天是柳君的生日?”千秋瞬间就内疚了,所谓暗恋,竟然都没有注意到暗恋对象的生日?她这个所谓暗恋者,是不是太不合格了?“实在不好意思,竟然没有准备生日礼物。”千秋微微欠身,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她是不是太柏拉图式了?喜欢了少年两年,却从来没有想过亲手为他准备一份礼物。
  也许,在这之前,她都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将这份暗恋的心情说给当事人听吧?也许,在那个时候的千秋心里,这份暗恋,永远不会见光的吧?
  “没有关系,芝树同学不必介意。”柳莲二浅浅地勾了勾唇,似是早就预料到她的反应:“芝树同学是要马上回本家吗?如果不介意的话,能陪我去买一下礼物吗?我的朋友要下午才能出来。”他本就知道的,她似乎不太会拒绝二字,班里同学若是请求帮助,她大多是会全力而上的。
  “诶?”千秋诧异地抬眼看他,陪他去选礼物吗?面上的热意随意而来,千秋慌忙垂下头去:“我不急着回去,可以陪柳君一起去。”给妈妈发个短信吧,就说下午到,应该没问题的吧?
  到了东京,两个人先去了步行街。这里有各式各样的店,走了没几家,礼物便选好了。千秋却还在寻找,寻找一份合适的生日礼物。“柳君,你有什么喜欢的礼物吗?”千秋不好意思地问道,大概像她这样直接问寿星公喜欢什么礼物的人,不多了吧?
  柳莲二眯着眼睛,微微弯了弯嘴角:“若是千秋同学愿意的话,请我吃寿司吧。”看她为难的模样,他几次想要笑出声来,却怕伤了女孩子的自尊,只能强忍。
  “诶?嗨!”千秋愣了会,才弯唇应声。请吃寿司什么的,实在太简单了。“柳君,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寿司店,那我们先过去吧?”河村寿司,她跟千璇一起来过几次,味道真的很好,老板也是很好的人。
  柳莲二跟着她走进寿司店,看到有些熟悉的名字的时候,已经大约知道这是哪里了―――青学每次聚餐必到之地,虽然已经不参加网球社却依旧十分关心网球社的河村隆家的寿司店。
  柳莲二很想像柳生一样推推眼镜,但是奈何他视力极佳,又不屑跟冰帝的忍足君一样带平光镜唬人,这时候才做不出那样可以用来掩饰的动作。还没走进去,他就已经听到熟悉的声音了,青学这群人,貌似正在这里聚餐,也就意味着,贞治也在……柳莲二忽然觉得,人果然是不应该撒谎的。
  青学虽然离开了曾经的部长手冢国光、天才少年越前龙马和力量型选手河村隆,但是新加入的白石藏之介、观月初和不二裕太也都是不可小觑的对手。全国大赛在即,他倒是没有想到他们还有心情聚餐。
  乾贞治那副永远不透光的眼睛在看到进门的两个人的瞬间,便激起了极其强烈的反光。本来应该在神奈川的莲二出现在东京的街头,还有他身边的神秘少女?一切没有出现在他的笔记本上的资料,都被乾贞治视为神秘,千秋这样低调的立海大普通学生,自然鲜少有荣幸能成为青学资料男的重点关注对象。但是显然,今天之后,一切就难说了。
  乾贞治咽下嘴里的寿司,心中讶然。这是什么情况?莲二什么时候谈恋爱的,为什么作为非常关注好友的他会不知道?收集对手的资料,包括他们的感情生活,也是他不可退却的责任啊!借用部长的一句话,他实在是太大意了!
  实在怪不得乾贞治会误会,今天是柳莲二的生日,而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陪在他身边的女孩子,总不会是一般的同学吧?
  “咦,那不是立海大的柳莲二吗?”红头发的猫样少年眨着好奇的大眼睛,鼓巴着贴着OK绷的脸,好奇地问乾贞治,传说中那位立海大的军师的‘青梅竹马’。
  乾贞治推了推眼镜,对上一干队友好奇的眼睛,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他跟莲二曾经是很好的搭档不错,如今也算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但是他没有必要对莲二的每一件事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吧?他又不是莲二的妈!你们都看着他干嘛!
  “贞治,那位小姐,难道是柳君的女朋友吗?”不二周助弯着眸子笑得温柔,好像很好玩的样子诶,立海大的军师约会竟然被他们撞见了诶~
  乾贞治默然地抬眼再看了一下坐在远处的柳莲二和那位神秘少女,莲二好像正在替她倒茶,而少女正扬着笑脸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两人虽然没有做什么亲密的举动,但是就两人间萦绕的脉脉温情,他敢保证,这两个人拥有非一般关系的可能性为89%,有血缘关系的可能性为9%,普通同学的概率为2%。看来,他需要进行进一步的调查了。
  “柳君,这里的三文鱼寿司味道很好,听说老板的儿子现在继承了寿司店,正在努力把老板的寿司发扬光大呢~”千秋抿了口茶,浅笑着对他说着以前听千璇说来的消息,
  “恩,味道很不错。”柳莲二点点头,余光却落到青学那群人身上,贞治正在刷刷刷地记着什么,他就知道,贞治一定是误会了。不过,这个误会,他没有很反感便是了。
  “柳君,你认识那边的人吗?”千秋也看到了那边一群跟他们年纪差不多的少年,一个个都瞪大了双眼瞧着他们这个方向,没由来的,千秋便觉得脸热。被这么一群素不相识的少年死命地盯着瞧,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