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作者:
孤独半圆 更新:2021-02-20 14:39 字数:4889
与此同时,城市某个角落中正抱着吉它自弹自唱的少年莫名其妙地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是哪个热情的粉丝又惦记着我了?”他暗自得瑟。
“a Chord,我出去一趟。”脩大师从休息室出来,随口招呼了一句。
“那个……脩。”a Chord犹豫了一下,才轻轻说道:“不要忘记了,我们东城卫只弹琴不谈情。”
脩停住了脚步,朝a Chord深深地看了一眼,在那一双通透的眼神下,他觉得那句“我和寒只是普通朋友”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知道。”脩的神色一黯,沉沉地说道。
a Chord对着脩的背影摇了摇头,低低地自语,“你知道?你知道才有鬼咧!”他重又抱起了吉它凑到话筒跟前,几个音一拨,清冷而又深情的声线便自这静谧空荡的练团室中扬起,弹在斑驳的墙壁上,碎落成点点心事。
……
你听见了吗?
我为你唱的这首歌,
是为了要证明,
我为了你,
存在的意义。
……
这是他的舞台,没有观众、没有掌声、没有热情洋溢的脸、没有任何附加的东西。
他只是个唱着深情的歌,却不能去追求爱情的傻瓜。
东城卫弹琴不谈情,在这个时空还没有稳定的时候。
那就……弹琴吧。
弹了一遍又一遍,唱了一回又一回,直到——“铮”地一响,弦断。断了的弦划破了手指,痛在了心底。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直到目光中恢复了那一抹戏谑的笑意。
“哥——”一声清越的声音焦急地传来,带着温暖的气息,他低眉浅笑,眉目化作了叹息,放下吉它张开双臂,她没有似往常那般扑过来。
“我听到你弦断的声音,手给我看看。”唐糖拉着a Chord的手,只一眼,便皱了眉头,“你搞什么?弹吉它能弹到手都流血,是不是如果弦不断的话,你就准备一直弹下去!”
唐糖拖着他就往休息室走。
“哎哟,你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啊,练吉它手受伤是正常的嘛!”a Chord满不在乎的说。
“哥,我在外面已经站很久了,虽然我的音乐细胞没有得到遗传,可你是我哥哎,我能听不出来吗?”唐糖顿了顿脚步,带着埋怨的说道:“早说兰陵王是祸害,当初就该听我的把他宰了,省得现在没事勾引着夏美,害你伤心。”
“……”a Chord一把捂住了唐糖的嘴,小声说道:“冥、戒、镫就快回来了哎,想让他们都知道吗?”
唐糖掰下了那只手,瞪着他说:“你这个不敢表白的懦夫,我等一下就把夏美迷晕了扔你床上去!”
“要死了,这话谁教你说的?”a Chord拍了拍她的头,教训道:“以后不可以说知道吗?你是个女孩子,这么粗鲁会嫁不出去的。”
“好啦。”唐糖推开休息室的门,“我开玩笑的啦。”她把外烩搁在了茶几上,转身去开柜门。
“开玩笑也不可以说。”a Chord撇了撇嘴,坐到了沙发上。
唐糖拿着OK绷走了过来,边替他处理伤口边说:“不过哥,我一直都觉得你比较适合夏美,至于兰陵王么……我觉得他们完全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可以不要继续这个话题吗?”a Chord无奈地看着妹妹,她怎么就哪壶不开偏提哪壶呢?
“好吧,那就换个话题。”唐糖替他绑好OK绷,捋了捋发说:“过两天我要去一趟内地。”
“啊?怎么要走啊,还想说你放假了,会多些时间过来的呢,自从你调到盟主那里去后,我都不常能见到你哎。”a Chord的脸上明显写着不高兴。
“还不是之前——”唐糖差点把她受伤的事说漏了出去,她干笑了两声,轻描淡写的说道:“因为考试要复习。”
“哎哟,那现在是怎样?考完了就要出去旅游是不是?放哥哥一个人在这边演孤独吗?”a Chord瞅着手指上的OK绷,嘴角渐渐挂上了一丝暖暖的笑意,不能谈情的他和脩一比也就不在可怜啦,至少他还有个妹妹。
“我是这么没良心的人吗?要旅游也会和你一起去的好不好。”唐糖把剩下的OK绷放回了急救箱里。
“我爸要结婚,他刻意安排到我考完试后才举行的婚礼,我不去像话吗?”她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没有多少喜悦的成份在里头。
“……怎么感觉唐爸要结婚你挺不高兴似的啊?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怕他生了小的出来,然后你就没家产了对不对?”a Chord满不在乎的说:“妹,钱财嘛,是身外物啊,不要为这个纠结嘛,要是零花钱不够的话,还有你哥我哎,哥哥养的起你。”
“……”唐糖朝他郁闷的瞅了两眼,没好气的说:“谁纠结家产啦,哥,你别把我想的这么势利好不好?我又不是夏宇。”
可怜的夏宇,躺着也能被流弹飞中。
“如果可以,我还真的很希望爸可以生个和我争家产的弟弟或妹妹出来,可是……”唐糖嘴角牵起一抹涩涩的笑,“我爸说,王阿姨最多只能活一年了,她被查出患了绝症,再不爱,就来不及了。想不到,终结他十年苦恋的,竟然是死神。”
“这……”a Chord挠了挠脑袋,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气氛一下子染上了悲伤的色彩,这在他们之间,是不常见的。
最终打破沉默的还是唐糖,她冲着a Chord咧嘴一笑,道:“不过这是以后的事啦,现在呢,我要开开心心的参加老爸的婚礼,怎么说这也是小登科嘛。呐,哥,我刚有听说某人会给零花钱我,不晓得给多少呢?”
“呃……”a Chord额上一滴大汗淌了下来,他站起来朝休息室的门望啊望的,装模作样的说:“那三个家伙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是被粉丝堵住了吧?真是的,居然乘本大帅哥不在,就勾引我的可爱的粉丝……”
唐糖微笑着看他BalaBala的讲个没完没了,眼底终究还是添了几分心事。一个是已经进入倒计时的爱情,一个是东城卫弹琴不谈情,怎么她最在乎的两个男人,都离幸福那么远?
脑中蓦得划过一张脸,一张灿烂温和的笑脸,莫名奇妙地就据满了心房。她皱了皱眉头,撇了撇嘴腹诽道:“吃货又来凑热闹……”
(二)
异能转换所中,灸舞全神贯注地施放着自己的异能,与生命一脉相连的异能原力缓缓地注入面前的转换台中,五芒星的光芒渐渐明亮,而他的异能却逐渐黯淡。直到脚下一个踉跄让他险些跌倒,他才停止了动作,扶着台角吃力地喘着粗气。
——再这么下去,恐怕终极铁克人还没有诞生,我就先倒下了,到时候,这个时空怎么办呐?
他苦笑着摇头,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异能转换所。唉,现在只希望九五超自然科技研究院能尽早研究出那个东西吧,不然铁时空真的很危险。
“你还好吧?”一个透着关切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的胳膊被一双温温软软的手扶住。“有吃的吗?我饿了。”他嘴角漾起浅笑,一股暖意从胳膊那里传来,渐渐温暖了全身。
她低低的笑了,“就想着吃,瞧你的脸,白得能气死北京的雪。”
“血糖低嘛,吃点东西再休息一下下,马上就好了。”灸舞由着她把他按进了沙发里,她微微蹙着的眉头流露着淡淡的关切,他忽然觉得,自己其实还可以撑很久,久到……下一任盟主接棒为止。“棒棒糖,你今天有带什么好吃的给我吗?”他浅笑着问道。
唐糖微微叹了口气,把替他带的早餐摆了出来。
“哇,这么多呀,棒棒糖,你今天真是太可爱了。”灸舞迫不及待地抓起了一个小笼包,“你知道我现在特别想唱一首歌吗?要不要听一下?”然后也没等人家说要不要听,就挤眉弄眼装了副深情的样子唱了起来“没有你我怎么办……”就那么一句,后面的……小笼包永远比唱歌重要。
“……”唐糖一滴汗掉了下来,至于么,搞得人肉麻兮兮的,明明就虚成了这样,还偏偏装成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真是死要命子活受罪,男生都这么好强吗?
她无奈地撇了撇嘴,很顺口的接了一句,“你明天就知道没有我你怎么办了。”
“啊?咳咳——”灸舞正吃得专心,却冷不防被她这一句给呛到,连咳了好几声后,又就着她的手连喝了好几口胡萝卜汁才觉得顺畅了。
“什么意思啊你?”他疑惑不解地问。
“我爸要结婚,我明天下午的飞机飞内地。”唐糖把果汁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自己抱着沙发垫子坐了下来。
“哦。”他含糊地发了个音后,便默不作声地低头吃东西,唐糖侧头奇怪地看了看他,却见他低垂了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个人的气场就变得清冷起来,这让她很无厘头地想到了四个字:龙颜不悦。
灸舞慢吞呑地扫尽了那足够三四人份的早餐后,漫不经心地又问了句:“要走多久?”
“嗯……至少十天左右吧。”
“这么久……”灸舞蹙了蹙眉头。
“呃……”唐糖有些尴尬,抬头又迎上他颇有深意的眼,一下子让她不敢直视,心里也开始紧张了起来,这家伙啥意思呐?该不会……太瞎了吧。
灸舞也意识到了他这样的看着别人是很唐突失礼的,好像还把她吓到了那么一下下,只是……十天呐,还说不定会更久……
“我是说,我挺舍不得你时不时带来的好吃的。”
唐糖悄悄地松了口气,还好这位仁兄没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乖乖啊,没的被他弄得紧张兮兮的。
“你的厨子还在望穿秋水等着你的召唤,你想让他失业吗?”
“说是这么说,不过……”
忽然一个电话打断了灸舞的话,他稍稍有些不耐地接起,只不过听着听着,他便收成了一副严肃的神色,显然电话那头又是出了什么状况。
“棒棒糖,夏流阿公说假的火蚁女被鬼灵焰火球杀掉了。”灸舞正色说道。
“这么快?多亏阿公早一步作了安排,不然……”唐糖的眉眼间闪过一丝不忍,“不然,夏宇就连三年的盼头都没有了。”
“夏流阿公说火蚁女调包的事暂时不要说出去,这是为了她好,所以夏宇现在应该伤心得不得了,你正好去安慰下,说不定还可以乘虚而入。”灸舞语气怪怪的,貌似……有点酸。
唐糖怔了怔,有些话说过一遍又一遍是会让人莫名生气的,特别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她跟夏宇两个人往一块儿扯,这让人多少有些不爽。
“是,盟主,属下遵命。”她赌气似的说。
“……”灸舞被她突然一副上下级森严的态度弄懵了,她这是怎么了?遵命什么东西?
“属下一次不负盟主重望,就是用逼的,也会让夏兰荇德·宇乖乖就范。属下告退。”
这是……这是……灸舞眼看着她满点瞬移离开,心里郁闷到不行,“我是开玩笑的啊——”
这句话喊迟了那么一点点,除了他自己谁都听不到了。
☆、盟主的小忧伤
(一)
自打把唐糖惹火气走后,灸舞就一直窝在沙发里郁闷着,他抱着她之前抱过的那只沙发垫懊恼着。“我怎么就……她不会当真了吧?她会不会……”他忿忿地对着垫子又撕又扯,念着:“夏宇,你对火蚁女应该是忠贞不移的吧……”转念又想起某人说就算用逼的,那她要怎么逼?不会下药迷晕了,然后生米煮成……要死了,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他干了些什么很快就有了答案。
在他没分没寸的蹂躏中,那只无辜的沙发垫发出“撕啦”一声不鸣之音,然后完成了它身为道具的短暂一生。
他面着自己谋杀沙发垫的罪行,不但没有半点知罪悔改之意,反而神色蓦得一松,心里暗道:“我真是气糊涂了,这种事情传个简讯解释一下就好了嘛,这样比较不尴尬。”
但是……他忽然发现自己连这个办法都用不上了,因为……就在他不晓得郁闷了多久的时候,九五虚拟招待所中早就不只有他一个人了。
他一回过神,便被眼前不知道什么进来的几个家伙吓到差点叫了起来。可是对方也同样没占到便宜,他们满是问号的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