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
天净沙 更新:2021-02-20 14:12 字数:4866
奇怪了,他当初的信念呢?
可、可是放人自由也不是这样子的吧?
如果是我又找回了一样心爱的东西,我会把他窒息的缠在身边,还是依然放他自由?
我啊……会怎麽对他呢?
Act。 48
难得没有见面就做,但是宁次手上拿著一份厚厚的文件夹表明就是叫鸣人闭嘴他很忙。
鸣人只好抱著枕头,他今天可以说是无事可做,又晚上了,刚从浴室出来发现宁次还是埋首於文件里,感觉上认真的程度到鱼尾纹都要挤出来了。
鸣人就真的乖乖的,倒在床上看著宁次的背影,也都没有说话。
宁次忽然推开椅子,鸣人愣著看著自家恋人转过头来,脸上一脸无奈的看著自己。
鸣人歪著头,看著朝自己走过来的宁次。
「叹什麽气?」
「……咦?我有叹息吗?」
宁次无奈的笑著,这个小家伙以为他没有出声音啊?洗完早就一直对著宁次叹息,现在还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有,很多次。」
「不小心把心声露出来了。」
鸣人低头看著床铺,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随即又对宁次露出笑颜。
你是故意的吧?最好是不小心的。
宁次在心里暗想,却什麽都没说出口。
「那你到底想干什麽?」
捏捏鸣人的小脸,鸣人露出沾沾自喜的表情。
「我啊,觉得宁次变不可爱了……」
「……」
宁次愣住,眼神没有聚焦的看著某个点,随即起身往自己的书桌走去。
「欸欸欸!」
鸣人连忙伸出手抽住宁次的和服的一角,刚才的优雅随即消失,脸色胀红著。
「喂!日向宁次你不要太过分!我就知道当初那麽可爱的跟我说"你是我的"那个人绝对不是你!」
宁次的肩膀放下了三公分,眼睛却缓缓的往上飘,望著天空的方向。
「日向宁次是双面人!」
「你这是人身攻击。」
「谁管这个!」
宁次握住了鸣人揣著自己衣襬的手,让鸣人的手轻轻放开自己衣襬,然後双手捧起鸣人的脸蛋,轻轻在额头与些许发丝上印上一吻。
鸣人登时脸红如同煮熟的虾子,宁次双手的冰冷更是让鸣人发现自己脸颊发烫。
之後宁次让鸣人跟自己平视,鸣人却躲开了视线,低头看著宁次的胸膛。
「鸣人……」
却在听到自己名字时习惯性的看了一眼宁次,只见宁次乳白色的瞳孔里溢满了诚恳。
「要等我。」
彷佛时间静止了,鸣人看著宁次身上那种纯净的白色,宁次是很认真的对他说这句话。
「嗯。」
鸣人乖乖的点了点头。
鸣人翻身,盖上了棉被,宁次体贴的把灯给关了,留下桌灯方便继续他的文件报告。
虽然阖上了眼,但是思绪并没有跟著视线一起变成黑色,鸣人的想法与思考在脑袋里跳跃。
宁次说,要等他。
如果他是你的,那他一开始就是你的;如果他不回来,那从一开始他就绝不是你的。
他的信念,就好好相信他吧,反正我都是他的了。
感觉有个死结忽然打开了,茅塞顿开也许就是形容此刻吧?
鸣人做了一个梦。
一开始是宁次连看都没看我一眼的从我身边走去。
然後到我为雏田大吼加油的那个时候,宁次才真正的看著我,把我由上到下打量著。
宁次真正眼神变化的时候,是我打败了他的那一天。
从冷酷变到温柔,宁次依然是同个人,只不过我打败他的那一天,同时也打碎了他的面具。
去跟好色仙人修练了两年,那时看到自己的宁次。
每次在影分身当中都可以知道那个是本尊的宁次。
闯麻烦时帮助我的宁次。
意外之下吻了我的宁次。
那天说了「我想要你是我的」宁次。
温柔的对我解释著他的信念的宁次。
喜欢著我的宁次。
弹钢琴的宁次。
Act。 49
鸣人认真的擦拭著钢琴,因为他留给了宁次一张字条,要他工作结束後回来本家。
门被推开了,鸣人微笑的抬起头,只见宁次走进房间里面,看著鸣人在做的动作。
「怎麽?」
「要逼你弹钢琴啊。」
鸣人笑眯眯的回答,顺手把最後一点灰尘抓进抹布里,把清洁剂的盖子盖好,钢琴的琴键洁白还闪著光亮。
「……你不用逼我也会弹啊。」
「很难说。」
鸣人手放上了宁次的肩膀,施点力推宁次坐下,宁次坐在琴椅上,无奈的看著鸣人。
宁次看著鸣人的笑颜,不禁也在心底笑了,鸣人根本不必逼他弹钢琴,鸣人只需要问。
没错,只要他开口问就好了。
鸣人压低身子,眼睛与宁次平视。
依然是那双笑弯了的眼睛。
「弹钢琴给我听。」
宁次也笑了,翻开了琴谱,找出他想弹的一首曲子。
琴声开始流泄了出来,回盪在本家的每个角落里,正在茶房与父亲喝茶的花火与雏田都抬起头来。
「是宁次哥哥?」
花火从跪坐中站了起来,雏田也看著花火的动作,也跟著站了起来。
见两个女儿都看著自己,日向日足也缓缓把茶杯放下,站了起来。
「走吧,这麽美的琴声值得去看一下。」
花火用力的拉开了门,见到是宁次侧头,给了来人们一个微笑,手指依然在琴键上飞舞著。
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鸣人看著宁次弹琴的背影,耳朵被流畅的音乐给薰陶著。
鸣人感觉他的手被人拉住,一看是花火,只见花火满脸堆著笑容。
ありがとう?br />
鸣人也回报了花火一个最灿烂的笑容。
等到宁次弹完一曲,鸣人也忍不住坐上了椅子,想要跟宁次来个四手连弹。
「你可以吗……」
「别小看人!」
宁次笑了,与鸣人同时把手指放上琴键。
一开始宁次慢慢的,发现鸣人可以追上自己的速度的时候,就在恢复到原本的速度。
宁次在心底偷笑,因为鸣人对於这首曲子绝对不可能弹几次就会,一定是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偷偷的练习了。
就是这样,让宁次感到一阵暖意涌上心头。
「哇!Bravo!」
花火跟雏田开心的拍手,两个人在一旁蹦蹦跳跳的,鸣人也加入他们蹦蹦跳跳的行列,笑容非常耀眼。
宁次从钢琴旁站起,看到身旁站著伯父,对伯父点了点头,只见平时严肃的伯父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
只觉得这样让宁次的情绪在沸腾,看著这跟自己父亲十分神似的伯父,宁次张口欲言,後来只能舔了舔乾涩的上唇,把头低下,浅浅的品味著这个时候,记忆开始乾坤挪移。
想到小时後,父亲没有回到自己身边,谁知道那天离开,父亲的笑容会是最後一次。
之前受的苦与孤寂,是真正的消逝了,脑海里飞扬著告别的曲子。
爸爸……到最後,其实该回来的都会回来,应该被夺走的,会与给予的,都会来的。
宁次拳头握紧,嘴角微微上扬著,看著跟自己妹妹们聊天的金色光芒。
Act。 50
两个人在河边走著,鸣人不晓得宁次要做什麽,只发现宁次一脸严肃的在前面走著。
对方都才刚下班,傍晚的夕阳照耀著河面,河水闪闪发光的流动著,非人类之手而是出自神的画笔。
宁次到底怎麽啦?该不会被他发现我偷吃他东西吧?
宁次不可能这麽小气的。鸣人莞尔一想,换了个慵懒而优雅的步伐漫步在小河边,不时在河面上发现宁次与自己灿烂的倒影。
绿意浓荫的垄罩著两人,宁次的长发与鸣人的短发都被风吹得在空气中张扬,这时候,鸣人忽然很想牵起宁次的手。
当宁次感觉到自己冰凉的手指被温暖的手掌给握住时,内心的澎湃可以说是无法言喻,转头看向笑容灿烂的鸣人,眼神开朗的看著自己,宁次下意识也回握了鸣人的手掌。
「宁次手好冰唷!」
「嗯。」
鸣人开心的与宁次并肩走著,终於他们走到了一座小桥附近。
见到了桥,鸣人也迈开步伐向前,敏捷的走到了桥中央,两人的手依然是握著的。
看著河水波光荡漾,鸣人湛蓝的眼睛如同跟河水连成一气,眼睛也展转波动著。
淘气的朝著宁次一笑,鸣人拖了鞋子,并且把裤管卷到小腿肚,把双脚穿过了桥的栏子中间,脚趾尖轻轻碰到水面。
划开了如镜般的小河面,两人的倒影变得模糊曲折,鸣人笑了,长睫毛也跟著弯动,更大胆的把脚掌都放入水面。
「宁次也来啊。」
「不了。」
「哼,干麻放不开。」
鸣人也不勉强宁次做他不想做的事情,而且宁次今天严肃的来接自己下班时,还真的吓了一跳。
虽然认识宁次的时候他就是面瘫,但是今天这样还是让自己有那麽一点的不自在。
简单来说,就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所以鸣人口中轻轻哼著歌曲,一边从河中的倒影观察著宁次,表面上装做不在乎,心里却是紧张的要命。
忽然间,两个人握著的双手放开了,忽然不均匀的重量让鸣人的重心有点不稳,只见宁次随即抓住了鸣人的手腕,把鸣人的手放到鸣人自己的大腿上。
「你干什麽……」
鸣人怔怔的看著宁次,宁次的表情很冷漠,他把手抽回,一手抓在桥的栏杆上。
不晓得为什麽宁次要把视线转开,只觉得宁次把视线移开的那一瞬间,自己的心好像有什麽被抽开了。
鸣人眼神又回到水面上,但是水面因为刚才的晃动而模糊,所以他看不清宁次的模样。
「我觉得……」
「嗯?」
鸣人回答的时候也可以听到他心脏在大力跳动的时刻,他不懂为什麽这时候心脏声会这样的大声,像是在叫嚣著,鸣人呼吸变得急促了些。
「我们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
他、他说什麽?宁次他说了什麽?
登时身体冰凉,从腹部涌上一股凉意,四肢更像冰块,尤其是还接触著水面的双脚。
但是心脏还是用力跳动著,为什麽?
「……你说什麽?」
宁次站起身,似乎没有要回答鸣人这个疑问的意思。
鸣人错愕的看著宁次站起身来,思绪像是录影机倒带一般的快速旋转,不可置信的看著宁次将要转身的背影。
「喂!」
通常都是动作比脑袋还快运作的鸣人第一步的拉住了宁次的衣襬。
现在的鸣人真的很生气很生气,应该说有一股想要隐藏底下忧伤的愤怒。
被鸣人动作所限制住的宁次,停下了要离去的脚步。
「王八宁次你现在真的是始乱终弃啊!乱七八糟的跟我说喜欢我现在又无缘无故的想要离开我?!你还……」
是不是人啊还没讲完,就被宁次脸上的笑容给看到呆了。
等等等……我有搞错状况吗?
只见宁次拉起了鸣人抓住他衣襬的手,并且逐渐下蹲,在这个动作同时亲吻著鸣人纤细的手指。
桥面上传来轻轻一声"叩"的声响,鸣人知道这是宁次单膝著地的声音。
然後从和服里小心翼翼摸出了一枚银色的物事,鸣人还没有多去想那是什麽的时候,那枚物事已经套到自己的无名指上。
「……」
这是什麽情况?
宁次见到鸣人满面错愕的脸庞,脸上的笑容更温柔了,双手仔细的抚摸著鸣人的手指,在看著这枚戒指跟手指的尺寸是否合适。
「嗯,刚刚好呢。」
鸣人还是说不出话来。
「我想了很久……」
鸣人的表情依然茫然。
「要怎麽向你表达,我相信我喜欢一个人,就该让他自由,但是同时我又很自私的想要把你永远锁在身边。」
宁次双手包住鸣人微微颤抖的手,那个坚定与诚恳让鸣人内心激动不已,实在不知道该拿什麽表情面对。
「所以这枚戒指,是我把你锁在身边的证据,请你自由时,别忘记你手指上的重量。」
鸣人忍不住那激动的情绪,只觉得怎麽呼吸都压不下从心口涌上来的酸楚,一阵鼻酸。
但还是用一次深呼吸忍住,看著宁次的面孔,眼神温柔、动作温柔、声音温柔。
「我们,在一起一辈子吧。」
晶莹的眼泪终於停止在眼框打转,选择落在脸颊,宁次轻轻地用他的大掌帮鸣人擦抹眼泪。
而且还克制不住,眼泪就一直掉、一直掉,特别为了这个梗而想出一出戏的宁次,鸣人不知道是该哭该笑的捶著宁次。
「讨厌死了……」
宁次发出了些微的笑声,两个人都沉浸在这令人微醺的幸福里。
鸣人忽然把头给低了下来,没有很高兴的样子。
宁次见状,捧起了鸣人圆润的小脸。
「怎麽啦?」
「我居然还哭成这样,丑死了。」
宁次大笑,抱住了眼前的人儿,印了一吻在他额头。
「别担心,我就是喜欢看你那张因为小事情而感动的脸。」
鸣人破涕为笑,双手拥上了宁次的胸膛。
「水都凉了,走吧。」
「我还要等脚乾呢。」
鸣人把双脚放到了桥上,宁次看著风冷冽的吹著鸣人的小脚。
看到那没有血色的脚板,无奈的叹口气,拎起了鸣人的鞋袜,转身背对鸣人。
「干麻?」
「上来。」
鸣人在宁次背後偷偷的笑了,洋溢著满点的幸福,随即起身,朝著宁次宽硕的背,扑了上去。
后记:
喔哇,最後一篇整个爆炸到三千多字啊
完结了各位有看本篇文章的大大们
在第Act。 50终於把这出戏给演完了,宁次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