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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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制日货 更新:2021-02-20 14:03 字数:4780
程,知识面不是太多,更注重在玩游戏中培育各种良好的习惯。皓皓也不知有没有听懂,反正看样子很是兴致勃勃。因是全日制学校,中午学校提供了午餐,土豆泥,米饭,蔬菜水果沙拉,还有一份煎肉饼。对于秀林及江绣霖可能没吃饱,皓皓看起来却很满足。秀林不用询问也知道,皓皓喜欢这里。
秀林跟江绣霖像其他家长一样,坐在教室的后面。看着正被邀请上台做游戏的皓皓笑的欢快,秀林轻声对哥哥说:“就定了这间吧。挺好的。”
江绣霖点了点头,没说话。眼睛虽是看着前面,思绪却不知飘向了何方。
秀林撇了他一眼,心里嘀咕,看江绣霖那样子,莫不是自己悄悄跟容伯打的小报告起了作用?江绣霖其实比较喜欢泼辣型的女性。这里的泼辣并不是贬意,指那些能骂街的泼妇,而是有胆量有魄力的。这还是秀林无意中知道的。
秀林铺子所在的商业街转角有一家小小的茶餐厅。面积不大,但做的猪扒包料足新鲜,香脆多汁,特别好吃,皓皓跟小六以及自己都很喜欢。江绣霖每次来,总要到那小店打个包给孩子们。那家店的老板前两个星期扭了腰,老婆陪着他住了院,店里全靠夫妇一女儿撑门面,收银,做面包,做清洁一手包办。难得的是,听说她平时是在洋行做财务工作的,很让人艳羡的那种。就这,还能放□段帮父母撑起一个店,秀林很佩服。要知道,做食店很苦很累的。
就在前几天,秀林有事经过那家店,无意间看到江绣霖坐在铺子里拿着杯奶茶盯着人家大姑娘看。那位叫阿绵的姑娘正笑眯眯地拿着一煎猪扒的铲子指着一小痞子样的青年说着什么。太远了,她听不清,最后那小年青仓惶而逃。阿绵笑得很阳光,而江绣霖也跟着一脸的灿烂。办完事,她顺路就拐到了江绣霖的宅子,打趣般把这事捅到了容伯那里。
眼前的这位若有所思的男子,是否也开始了小小的苦恼?秀林浅笑。
从学校回到家里的皓皓,在吃过晚餐后,都还没能从新学校的兴奋中平熄下来。对着正开始学说话的猫咪述说着学校的所观所感。猫咪对哥哥的语气语调很有兴趣,瞪着那双油光水亮的眼睛眨也不眨专注看着皓皓。这越发让皓皓来劲。“……游泳池有这么大,”皓皓在空中比了一个大圆圈,“装几百个你都成了,先生说,到夏天的时候,要教我们游水。操场比游泳池还要大,有秋千,还有翘翘板。猫咪,”皓皓握着妹妹小小的,软乎乎的手,“你要快点长大,也到我的学校去,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不知有意无意,猫咪咧着那只有六颗米白牙齿的粉红牙床,给了哥哥一个湿淋淋的微笑。皓皓高兴的叫喊着围着猫咪手舞足蹈。
正跟在美姐身后收拾饭桌的嘉嘉及小六,齐齐转头,看到皓皓的样子,绽出了比六月阳光还要温暖的笑。
江绣霖倒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依然靠着沙发上撑着头,发着他的呆。
坐在阳台上,享受着海风,隐在半明半暗中的秀林,从那流淌着温暖灯光的客厅中收回了视线,扭过身子,抬起头,高举了下手中装着小半杯红酒的长脚水晶杯,敬了敬漆黑如墨却坠满了繁星的天空。
空气中,就仿佛传来交叠的、清脆的“噌”一声碰杯声。
啜饮着美酒,远眺海港那星星点点的渔火,秀林耳边响起了师傅的话语:不要追忆过去的荣耀,也不要悔恨过去的错误,更不要盲目憧憬未来,不要活在幻想中,认认真真活在当下,最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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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我的家庭
我叫江皓,曾叫罗皓皓;妈妈跟父亲离婚后;就把我的姓给改了。没错;我是随母姓。
我家的人口既简单也复杂。一个同父同母的妹妹江埃灰桓鐾敢旄傅牡艿芘岚嚕徽饬礁龌焓滥醺纤嗾奈遥痪尤皇峭谎常徽嬗械惴艘乃肌A硗猓晃彝飞匣褂幸晃煌耆挥醒倒叵档母绺纭纾缓鸵晃痪铀蹈腋盖啄亲逵心敲吹闱灼莨叵档慕憬悖ɑ蛘哂Ω媒泄霉茫课乙恢泵桓闱宄渭巍;褂幸晃幻酪蹋皇俏液兔妹玫娜槟浮5比唬晃颐羌易钪匾拇蠹页な俏业穆杪瑁懔峙俊?br />
说起我的妈妈,不得不说,她是一位很奇特的女性。我到现今为止,都无法给她下一个准确的定义。她不具备一个传统贤妻良母所应该具有的特质。她不爱做家务,不爱给孩子打理生活,甚至跟男人生下了孩子—就是我的弟弟裴皣—都还不愿意结婚。
但就是这样一位妈妈,当孩子们有疑惑或是遇到困难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找她。并不是说她能给予我们什么实质上的帮助,而是,她总能给你一些很有用的意见或是点出一些平时我们忽略掉的细节,从而使我们的问题能得到比较合理的解决。比起那些跟前跟后、整天吱吱喳喳、凡事都要插一手、母鸡似的妈妈们相比,我跟兄弟姐妹还是喜欢现在这样的妈妈多一些。
如果你就此以为她很热心助人,那就错了。我觉得她唯一做过的善事,就是把嘉嘉一直带在了身边,要知道,嘉嘉是别人眼中的那种白痴。不过,嘉嘉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她打理侍弄花草那可是一把好手。我家的花园,在澳门上层也算小有名气。当然,跟裴叔的秀园相比,还有些差距,但妈妈偏就喜欢在自己家里待着。这点让裴叔相当无奈,每次他向我抱怨,我面上安慰他,心里总忍不住有几分得瑟。
裴叔,全名叫裴秀,是我的弟弟裴皣的亲生父亲。在我记忆里,裴叔很早就出现在我妈妈的身边了。连妹妹江埃某錾捕嗫髁怂陌镏D鞘蔽颐腔乖谥厍欤秸τ诎兹然慕锥巍B杪枭|埃哪峭恚似懿缓茫歉隹穹绫┯暌埂D鞘焙虻奈遥湫。醇溆赂遥艿搅硕悦糯蛩憬枇境底雍盟臀衣杪枭弦皆骸0⑹ⅰ馕蝗诵忠布唇晌业募胰肆耍院笪以俳樯堋雅崾褰辛似鹄矗桥崾迩鬃员ё盼业穆杪枭狭艘皆骸H缓蟆褂盟档模业拿妹媒|来到了这个世上。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埃|虽从小就知道,裴叔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却还是像裴嘩一样,喜欢亲近裴叔。她留宿秀园的次数只比裴曄多而不曾少过。为此,裴曄常常觉得,埃|比他更像裴家的孩子。
我倒觉得,裴曄之所以留宿在秀园的时间比江埃伲且蛭娜棠土Ρ冉|低。
裴叔有一个姐姐,我们都跟裴曄一样,当面叫她慧姑姑,背后叫她八婆。这位八婆姑姑虽然出嫁了,却还是整天喜欢往娘家跑。裴曄没出生前,八婆姑姑喜欢管着裴叔,裴曄出生后,这位姑姑终于放过裴叔了,却又开始管起了裴曄。
裴曄不像妈妈那样有魄力,他总会跟这位姑姑唇枪舌战,虽然也能把姑姑气得泪水涟涟,但归终也惹得自己不快。几次之后,裴曄见到这位姑姑就绕着走,跟裴叔一个样。
而我的妈妈,秀林女士碰到八婆姑姑,通常喜欢用一种狗眼看人低的可爱眼光打量姑姑,然后就是不理不睬,就像多看一眼,也会污了眼睛似的。八婆姑姑从来没胆量在秀林女士面前放个屁。这一点,不单裴曄佩服,连裴叔都心服口服。裴叔有时候受不了自己姐姐,也常把秀林女士抬出来,这一招就像鬼见光似的有效。
这其中,当然也是有原因的。
裴叔比我们家晚一步到的澳门。但他在澳门因缘际会,没多久就立稳了脚跟。起因是,当时的澳门由于战争关系,市面上流通的货币紧缺,大西洋银行华人业务部经理何贤先生提出了,唯一解决的途径就是本地自印钞票。经过一番努力,大西洋银行取得了增印澳门币的权利。可是印澳门币的纸只在香港才有,而日军早已封锁了海面。何贤正发愁,他的太太借秀林女士引介了裴叔。裴叔有船有枪有人,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带着人马偷渡香港,运回一大批银币纸。何先生承情,裴叔也借着何先生的关系,在澳门崭露头角。
八婆姑姑因这事,自觉在裴家低了我妈妈一头。她知道我妈妈开铺子,立时就叫裴叔给她也开了一间,专做绣花生意的,因做工精致,生意很不错。几年间,她一直自我感觉良好。但那时的妈妈,注意力早转到国内去了。
日本投降,大批量避难的居民和商人又返回到内陆与香港。澳门立马冷落,失业人数立马直线上升。妈妈建议舅舅和裴叔接手了两座酒店,八婆姑姑当时跟裴叔吵得红了眼,说他明着把钱往水里丢。但随着舅舅和裴叔取得博彩经营权,酒店也在妈妈的提议下,弄成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很快又把钱赚了回来。再后来的,国民党败退,新中国成立,每一次,妈妈都能很好地把握先机,让舅舅和裴叔的生意最大程度避免了风险,扩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而姑姑那时却总在关键时候劝裴叔不要冒险急进什么的。最终事实证明,秀林女士说的话对,她的话是屁。
从此,八婆姑姑在妈妈面前总是老鼠见了猫般,见着就躲。秀园每次举行宴会,妈妈总会过去以女主人的身份出面招待来宾,八姑婆婆虽会在后面嘀咕,也从不敢当她的面说些什么难听话。
当年,八婆姑姑嘀咕的那些话,我没明白。长大了才知道,妈妈一直没嫁给裴叔是顶着多大的压力。但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帮着江家跟裴家闯出了一片天地。现在,在澳门,提起妈妈,人都说是江秀林女士怎样怎样,提起裴太太,又有哪个不知道是指江秀林女士的?女人做到她这份上,我想,一生也无憾了吧。
就像她自己说的,她先是她自己,然后,才是孩子们的母亲,舅舅的妹妹,裴叔的伴侣。这些话对于小时候的我,是不能完全明白的,直到青春判逆期,看到同学好友用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方式,努力摆脱父母的控制,争求独立,我才顿悟,我们也渴望先做自己,然后才是父母的孩子。妈妈看似淡漠,却早把尊重及选择权交到了我们自己手中。
说完我妈妈,我不得不说说我的亲生父亲。我父亲叫罗毅,按现在的话说,就是典型的渣男。他在我妈妈怀着埃|的时候,跟妈妈救回来的一个女人发生了肉体关系。并就在妈妈的眼皮底下,长期保持着这种不正当。他们偷情时那激动的变了型的脸,我印象很深。
因为妈妈跟父亲离婚的时候,我还小,又搬了家,周遭的人都以为我不记得了,连我的乳妈妈美姨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她从不在我跟埃|面前提我们的父亲。但我不单记得,还在妈妈生裴皣的时候,把那些前尘旧事告诉了已经明事理的埃|。埃|一直把裴叔当成父亲,裴叔也一直如女儿般疼爱她。正是因为如此,我怕裴皣的出生,会让裴叔在两人间有所偏重。预防针还是早些打才好,我是这样认为的。一个是我妹妹,一个是我的弟弟,我不希望他们将来有什么口角。
埃|被妈妈教得很好。事实如此丑陋,但埃|没有歇斯底里。在阿盛的怀里大哭了好几场(当时我心里真不是滋味,妹妹怎么不是抱着我哭来着,虽说阿盛也是我的好朋友,但是……真纠结啊!),哭过后,她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对待裴叔的态度没有变,对待刚出生的裴皣也如之前般的期待。我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或者,是我一直小瞧了这位妹妹。
但有一件事,我所有人都没告诉。跟舅舅去台湾工厂实习期间,我碰到过一位叫罗毅的男人。没错,跟我父亲同姓同名。那位穿着工人服,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正殴打着一位身材瘦弱的女性,嘴里还咒骂着污言秽语。本是极小的一件事,但女人尖叫反抗中时不时迸出的,罗毅你不得好死,江秀林才是贱人,罗皓皓根本不认你,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停下脚步注视了半晌,这对男女早不复记忆中的容貌,但身材轮廓依稀能辨认出他们的身份。见我立足,那位男人虚张声势朝我挥拳咆哮。我笑笑,启步离去。别人的人生,与我何干。
我今年已经二十五了,同学好友都结婚的结婚,有爱人的有爱人,唯我还孤身一人。就在今晚,我的妹妹江埃惨胛业暮糜寻⑹⒕傩卸┗檠纾让妹眯尥曷槭±砉さ难Х郑遣耪浇嵛怼V螅莅⑹⒛羌苹恚橇饺擞Ω没嶙榻ㄒ患已芯抗ぷ魇摇O胂胛夷且簧涎ü啥甲欢ǖ拿妹镁谷皇且桓鲎鲅实模娌桓蚁嘈牛?br />
“哥!你怎么还关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