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节
作者:抵制日货      更新:2021-02-20 14:03      字数:4826
  江雅哲看江绣霖的衣着气势,顿时有点胆怯。这位仁兄看着有点来头,没摸清底细之前,他还真不敢胡说八道。
  “江雅哲是吧?我认得你。六岁就在村子里撵鸡打狗,八岁已经能上树偷桃了,不到十岁就逞凶斗狠,把十二岁的表哥生生截瞎了一只眼。当时你爹为了保你不做牢,花了不少的银子呢!”
  江雅哲涨得满脸通红!
  秀林睁大眼看着哥哥。
  江绣霖对着她点点头,“是真的,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就是在那年离开的村子。”转过头,他继续奚落着江雅哲,“你们家的家教好像真不怎么样。我没记错的话,你爹好像还因为偷了隔壁村里的寡妇,被人打了个半死吧?真是……了不起的家教。怪不得你妹妹还争着要当别人的小妾。”
  江雅哲气得两眼发红如那西班牙名产的斗牛,捏紧了双拳,愤极反笑,“小妾?!你应该问问你嫡亲的妹子!我家妹妹那可是罗家当家奶奶,罗老爷的正头娘子!你妹妹才是我妹妹的手下败将!”
  江绣霖以一种看小丑表演般的眼神看着江雅哲,“没好好上过学,就不要出为摆显。不管和不和离,我妹妹永远是那位谁……噢噢,罗老爷的原配。你妹妹就算再嫁给他,也永远不是原装货,懂吗?”
  秀林没忍住,扑哧一声轻笑出来,这位哥哥也真够毒舌的。
  江雅哲气疯了!他只不过想借着新年,过来讹几个钱!没想到,江绣琳竟还认回了亲哥哥,有了个靠山,还喷了自己一脸的屁!想着那些个离婚清单上的珠宝首饰,心里暗痛不已!“江绣琳!你也别得意!你以为你拿了罗家的那些财物就能保得住?!你等着瞧吧!”说完,竟不再看两兄妹一眼,挺着背脊一付清高样走了。
  江绣霖听着他搁下的话,暗暗不安,皱着眉头问妹妹:“他说得什么意思?”
  秀林轻笑,上前挽了哥哥的手臂,把他带往饭厅,“让我细细跟你说,我离婚那会……”一顿早餐下来,江绣霖已是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又喜又悲,喜得是,妹妹聪明伶俐,把那个陈世美诈了半副身家,悲得是,妹妹一个孤女,被人如此欺凌!
  “我明天就去找下家把这房子给处理了!别跟这些人再搅在一起,离他们远些!”高利贷那可是吸血虫,不把你榨得干干净净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秀林有点犹豫。她虽决定了年后就走,但也没想着这么快!她想把裴秀说服了,跟她一起走!
  江绣霖看着秀林的表情,挑起一边眉,“怎么?舍不得这里吗?”秀林不像是优预寡断的女子。
  秀林赶紧摇摇头,“我来这里也没多久,”这可是大实话,“只是,想着还有些事未处理……”再摇摇头,“算了,哥哥把房子处理了,我们就走!”虽说很想把裴秀抓住,但…。。还是随缘吧。师傅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不是你的东西,你留不住!
  临走前,再争取一把,不行也就算了!自己这几十年,没有男人一样活得有滋有味,何必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搞得患得患失!这不是自己的风格!
  而就在此时,裴秀正怒火中烧,动了把姐姐送去澳门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亲亲们留言,好多人同情江雅筑的孩子。说是孩子无辜,不如让孩子早登极乐。
  我本来是打算让那孩子顽强活着,成为江雅筑与罗毅心头的一根钉子的,因为。孩子的生命力真的很顽强(2005年有一个常州的真实案例,一位未婚妈妈,把刚出生的男婴用布条勒脖,并割了他七八刀,最长的一条刀口有7厘米长,最后还把血肉一团的孩子丢进垃圾箱!但奇迹的是,这孩子被好心人送去医院竟命大地活下来了!耏且还恢复了健康!)
  现在,到底是让那孩子活呢还是让她早点重新投胎开始新生活呢?我被你们说得也矛盾起来!
  PS:图片那个得了怪病的孩子确实让人心痛,我要是父母,估计会很难过很自责的。做父母的都一个样。
  ☆、69当头棒喝
  第六十九章当头棒喝
  裴秀这个新年过得是又窝火又恼怒。
  年三十晚的帮宴;章为民和阿木筹划得很热闹很有气派,个个都欢天喜地;没有受到分帮情绪的影响。连阿生都陪着花栖梧笑得开怀。
  而姐姐;在这样的气氛中;却显得格格不入。一开始,有花栖梧陪着还好;能露出个笑脸,还能跟花栖梧聊上几句。花栖梧被阿生拉着不知去了哪个边角卿卿我我之后,姐姐就做出一副哀愁样子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吹风。悄悄问她;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话让她不高兴;她只是皱眉摇头;再追问,她就不说话了。
  裴秀不知该拿这个姐姐怎么办。想起家未破前的那个姐姐,虽也是害羞腼腆,跟生人不太说话,但还是温柔体贴,大方得体的。怎么现在就这副闷嘴葫芦的模样?见姐姐不爱搭理自己,裴秀也没了耐性,交待了一句:“姐姐小心吹风之后感冒,”就转身回了会场。都成年了,没得让弟弟还跟在她身后照顾她的道理。
  裴慧看着自己弟弟高大的身影返回到人声鼎沸的会场,不在理睬她,也是倍感委屈!每年这个时候,孝之都要回老家,而她都是孤零零一个人待在宅子里。今年,好不容易跟自己弟弟团圆,自己还是只能一个人待着。看着那个,在闪耀的灯光下,周旋在众人中,不停与来人干杯庆祝的弟弟,她更觉孤单。她只是想亲人哄哄自己,陪陪自己,难道这一过份吗?她已经好久没有跟别人一起过个年了。想起那应该远在千里之外的孝之,想着小时候那温暖的家,裴慧开始流起了眼泪。
  本应该是姐弟团圆的高高兴兴的一夜,就在裴慧的悲悲切切中过去了。第二天一早,裴慧意外地接到了林孝之的电话。
  本是满心的欢喜,听得电话里那人一番话语,裴慧是又气又羞又悲!放下电话,不顾裴秀昨晚喝多了,现下还没有起,直直就敲响了他的房门。
  裴秀在床上正头痛欲裂,听得那急促的敲门声只觉焊天雷在耳边打响一样的振耳。扶着头,他踉踉跄跄举步蹒跚地开了门。不等看清眼前的人,一巴掌带起小小的风,已是掴了过来。饶得他反应极快向后退了一步,也还是被掌尖刮了一道痕。定眼看着眼前盛怒的姐姐,裴秀莫名其妙地,“姐姐这是怎么了,新年头一早就发疯。”
  裴慧气得直发抖,“你还问我怎么了?!啊!我问你,你是怎么答应孝之的?!你又是怎么做的!我还说呢,我跟孝之十几年的情份,他怎么说丢就丢了!你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有些势就软硬兼施压着别人低头?”裴慧捂着脸大哭,大滴大滴的眼泪从指缝中流尚着滑下了那细腻柔白的手臂。
  看着姐姐被人哄两句就跑过来对着自己发火,裴秀面有不豫,但想到姐姐一弱女子,生活多有不易,生生压下了心底的火。她可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血亲了,再有什么不是,那也应该是自己担着。深吸几口气,裴秀才开口:“姐姐这是怎么了?说话没头没脑,我可听不明白。有什么事好好说,今天初一呢,别哭!”
  裴慧听得弟弟不承认,还狡辩,哭得更是伤心。她也不知自己,是因为失了孝之的心,还是因为弟弟没跟她说实话而伤心。
  裴秀本就因宿醉正头痛,现在更是被吵得烦燥不已。
  最后还是听到响动的李妈妈出来劝的裴慧。李妈妈的儿子以前是跟着裴秀打江山的,很得人心。后来儿子出意外死了,她一个人没地方去,裴秀就把她接到身边让她管着家里。她为人和善,对人能帮就帮。无论红白喜事,帮里都喜欢请她去帮忙。裴慧刚来,也是李妈妈帮着打点的衣服鞋袜。
  看着在李妈妈的劝慰下,收了眼泪却还在抽泣的姐姐一眼,裴秀出了房间在客房里洗漱了一番。正刮着胡子,李妈妈托着白粥咸菜小笼包进了房,边放下托盘边小声地对着裴秀嘀咕:“大小姐今早接了个电话,他前头男人打来的,说了些极不好听的话,她这才情绪失了控。不是李妈说你们,两姐弟分开了这么多年,处的环境不一样,接触的人也不一样,不能再按着小时候的印象去做判断。这世道,不分处境,一味的心地好,可不是件好事。”意思是,大小姐有点好得不着调,裴秀听出来了,但没作声。
  李妈妈毕竟是外人,不好深劝,点到为止也就关门出去了。裴秀拿着包子,怔怔出了好一会儿的神。姐姐小时候就这样了,心肠太软。祖父带着两人上街,姐姐被人偷了钱包,等偷儿捉住时,她看着人家可怜又倒头求祖父放了人,还把钱包给了偷儿。当时他年纪小,只觉得姐姐真如那书上所说,是‘以德报怨’的君子。出来混才知道,那是伪善。那个偷儿也不知道偷了多少别人的救命钱!几口吞了包子,裴秀决定跟姐姐好好谈一次。
  坐在裴秀房间里的裴慧,也在想着李妈妈的话。“我们少爷能有今天,那可是吃过了别人想像不到的苦头。大小姐看到少爷脸上那疤了吧,当时少爷就差点没挺过来,又是发烧伤口又灌脓。你是没看到当时的情景,忒吓人!那时他烧糊涂了,我给他换冷帕子,他嘴里就念叨着‘姐姐,姐姐’!这些年,拿命换了几个钱,我也没见他怎么开心过。少爷带你回来那天,那高兴劲儿,我服侍这么久了,还是头次看到。少爷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大小姐也要多体谅体谅才好。”
  想起被父亲卖掉时,自己的彷徨恐惧,裴慧又哭了,那时好歹自己还跟妈妈在一起,而……而年纪幼小的弟弟,却是单一个人被卖掉了,那么小……。能长这么大,也不知受了多少的罪。想着自己刚刚冲口而出的话,又悔又愧。弟弟再不好,也是因为长了十几年都没人教,自己一上前就想给他个耳光,算什么姐姐!
  裴慧站起身,正想去找弟弟,裴秀推门进了来。强忍着眼泪,裴慧先开口道了歉,“阿秀,姐姐刚刚太急了,想都没想就说了伤人的话,还想打你。对不住,你别放在心上。姐姐不是真心那样做的。”
  裴秀没想到,愣了愣,忽然就觉得,以前那个爱护自己的姐姐又回来了,眼里就多了几分的欣喜。
  裴慧没留意,只顾着往下说,“孝之打电话来说,说你带着一帮人到他家里,强逼着他答应,用一车皮的枪换我的自由。等我归家后,转眼就又派了人却把那些枪抢了回来。他现在是又亏钱又没了货。这事可是真的?祖父曾教过我们,男子汉大丈夫,要一诺千金,不能食言而肥。”
  裴秀听了,嗤之以鼻。“姐姐信那个林孝之说的话?我去他那,确实是跟他讨你的卖身契。只不过条件是,我给他十倍,他赎你的价钱。那厮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他不愿意,单要我卖他一车皮的枪。”仔细留意着姐姐的眉眼,没有发现不满,裴秀略略放下了心。接着说,“我当时就警告他了,那东西他吃不下,他不听我的,只一味要买。见他咬得紧,我又急着把你带回来,就同意了,东西也已经做了交接。怎么,那批货出了什么问题吗?”
  裴慧听了,认真想了想。火器是紧俏物资,确实很让人眼红的,会不会是孝之被其他人抢了?但想着电话里,孝之的信誓旦旦,她又有点犹豫。如果在以前,她肯定是相信弟弟的,但现在,弟弟是个混混,混混可不是什么信守承诺之辈。
  裴秀看着久不作声的姐姐,有点伤心,“姐姐不信我,宁愿去信那个满口花花的男人?”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着,会是什么人抢了他的东西。”裴慧抬眼,真诚地看着弟弟,“孝之可以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他,估计我已是那‘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片朱唇万人尝’的低贱之人。我对他,总有一份感恩之心,再加上,这十几年,他真的对我极好。我……”我是喜欢他也舍不得他。但这话,裴慧不敢也不好意思在弟弟面前说。
  裴秀看着姐姐欲言又止,哪有不明白的。就因为姐姐抱有这样的感情,那个男人才会这样的有持无恐,贪得无厌。这个瘤子不彻底割掉,早晚累得全身烂掉。
  这样一想,裴秀说话就很是刻薄,“林孝之赎了姐姐,让姐姐免于沦落风尘,这份恩情确实不假。但姐姐也不要忘了,这十几年的床上床下服侍,还帮他出局应酬别的男人。这要是每次都召女支,所花的价钱远远超过你那份赎身钱了。他是做生意的,无商不奸,怎么可能做赔本生意。”看着姐姐脸涨得通红,又转成青白,裴秀极心痛,但还是冷着脸,带着几分讥笑继续说,“你说他这十几年待你极好?好在什么地方?好女人不做妾,何况你连妾都不是。妾氏还能敬主母一杯茶,你能吗?你了不起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