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节
作者:泰达魔王      更新:2021-02-20 13:45      字数:4739
  没有万全之策保护自己的时候,闭上你的臭嘴。少给老子惹祸。仔细你的皮!否则老子手里的棍子也不是吃素的。”
  贾珏正处在叛逆期,有了自己的思想和观点,不再满足于做大人或是老师手里的提线木偶。又因着他本身有几分本事,中了武举,成亲后,贾赦也不像先前那样往死里管他,随他在外面结朋交友,拓展交际圈。谁知,一来二去,他朋友结交了不老少,可是年轻人浮躁的毛病也学了不少。这几年丽娘带着迎春和贾琮南下,贾瑚住在郡主府,贾琏和他不亲,唯有贾珏时常在他跟前陪伴。由此贾赦对他的宠爱更胜往昔三分。也因此,他在贾赦跟前越发的放肆与口无遮拦。
  “是您老让随意说的,这会儿又骂。”贾珏装作一副可怜委屈的样子回嘴道。
  贾赦被他这幅样子一逗,气得笑了,骂道:“兔崽子,跟谁借的胆子,连你老子也敢编排了。”
  “有其父必有其子,儿子这都是跟着老爷学的。”贾珏深知贾赦并没有怪罪他,而是担心他。遂有些无赖地笑着取笑道。
  贾珏和贾赦这样随意亲密习惯了,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贾琏还说是头一回见父亲原来也可以这样随意嬉笑怒骂地同儿子说话,内心又是惊奇,又是酸涩。
  抬头看了看落地钟,时间已经不早了。明日一早还要启程,贾赦又随意嘱咐了贾琏和贾珏几句,然后放他们各自回去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贾赦就起身了。简单的梳洗毕,用了早餐,去荣禧堂请完安顺便告别。
  贾瑚一大早也带了水清芷和两个孩子一起过来给贾赦送行。
  上马车前,贾赦自是又喊来三个儿子不厌其烦的反复叮嘱。最后,贾赦在三个儿子离情依依的目光中登上了南下的马车。
  依然是到了通州,下马换船。因着这一回贾赦带着贾代善的棺椁,府里早早就备好了船只以及抬棺椁的人等。
  因着这一次南下,事情多,时间紧。又带着贾代善的棺椁,一路上自主子到奴才们都没有游山玩水的闲情逸致,只知道赶路。遂贾赦到金陵的时间比先前丽娘南下的时间短了一倍有余。
  到了金陵,早有得了消息的族人和金陵老宅管家金文祥带着人迎着。
  远远望见迎接的众人俱是一身素服,贾赦也没顾得跟这些人寒暄,只稍微见了几个族老。就亲自带着贾代善的棺椁去了贾家的祠堂。
  待停好了棺椁,看着已经布置妥当的灵堂。贾赦满意的点了点头。
  忙完了这些,贾赦累极,和众族老一一告别毕,才带着金文祥和其它的下人一起回了金陵的荣国府。
  进了府,丽娘带着迎春和贾琮在门口迎接着。众人厮见礼毕,又叙了别后寒温。丽娘吩咐迎春道:“你先带琮哥儿下去。顺道儿去厨下看看,早先让给你父亲备的几个他爱吃的菜可是做好了?回头我们好给你父亲接风洗尘。”
  迎春应了下来后带着贾琮有礼地跟贾赦告别。
  二人退下后,丽娘拉着满身满脸疲倦地贾赦进了年华内室。一边服侍贾赦宽衣,一边喊人抬热水进来。
  丽娘带着熟悉又陌生的情绪服侍贾赦梳洗。二人因着太久未见,一时间到有些生疏别扭。不过到底同床共枕二十余年,不一会儿就熟悉起来。
  洗完澡,贾赦看着风韵十足的拿着干帕子替他系扣子的发丽娘,心里有些酸涩地开口道:“这些年,你没怎么变。还越发显得年轻精神了。倒是我,显得老相了。”说完,还颇为感慨的长长叹了一口气。
  丽娘闻言,顿住了替他系扣子的手,上下打量他一番,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几年未见,老爷不说惦记着妾身,倒是先说起了酸话来。也不怕人笑话了去。再说,妾身都是做祖母的人了。还年轻,岂不成了老妖精了。”
  贾赦脸上也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来,讪讪道:“这不是好长时间没见,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哟,老爷说这话妾身就更让妾身伤心了。妾身都替你生了四个孩子。这才几年没见,难道您就忘了妾身不成?”丽娘打趣道。
  贾赦呐呐无言,手足无措起来。
  还好这时外间传来丫头的通报声:“老爷,奶奶,厨下刚过来说,饭已经备好了。是这会儿传,还是过一会儿再传?”
  丽娘替贾赦系完最后一个扣子,又顺手牵了牵衣角儿,站开来打量了贾赦一番,道:“好些日子没见,看来妾身的手艺还是没有生疏。这衣服你穿着倒还十分的精神。”
  贾赦嘴角儿翘了翘,高声吩咐道:“这会儿就传饭吧。”说着,拉起丽娘的手往外走去。只是在快要跨出门口的时候,在丽娘耳边轻声说道:“衣服很合身,我很喜欢。你有心了。”
  丽娘听了,歪着头瞅了贾赦一眼,抿着嘴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有凑字数之嫌。可是水平有限,大家凑合着看吧。
  祝看文愉快!
  ☆、117迎春出阁(全)
  一家四口温馨的用了午饭;说了一会子话。贾赦因着旅途劳顿;很是疲乏。丽娘见状,打发迎春姐弟回了东厢他们的住处;然后上前扶着贾赦去了内室,服侍他歇了午觉。
  洗刷干净;吃饱喝足且疲劳至极的贾赦头一沾着枕头就呼呼大睡起来。丽娘坐在床边看着好几年没见如今却满身风霜;满脸沧桑,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丈夫好一会儿,直到听见他疲劳极致的呼噜声传来才回过神,起身替他掖了掖被角儿;放下幔帐,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到了外间;丽娘又吩咐守着的丫头警醒些,仔细留意里间的动静。丫头忙不迭的点头应下。丽娘略顿顿身子,回身看了内室一眼,然后喊了丫头跟着她去了东厢迎春姐弟处。
  贾赦这一觉足足睡到夕阳西下时分才醒过来。
  用罢晚饭,一家四口坐在年华的外间闲话家常。
  贾赦休息过了,褪去长途跋涉的疲劳彻底的缓过劲儿来了,这才有心思仔细打量起迎春和贾琮这一对小儿女来。
  望着站在身前亭亭玉立若一株新荷的迎春,想着她的婚期已经定了下来,再过一个多月就要出嫁,贾赦满心满眼的不舍。想着她刚出生的时候,弱的像一只不足月的小猫似的,睡着转眼就出落成了闺中待嫁的大姑娘,明年此时说不定已经为人父母了。贾赦心里又是一阵感慨,果然是岁月催人老。不服气都不行啊。
  回过神来,贾赦吩咐二喜道:“你去内室把我的箱笼里的那一个黑檀描金的匣子拿过来。”
  二喜忙道了一声“是”,然后掀帘子进了内室。
  不一会儿,二喜拿了匣子走了出来。
  贾赦接过匣子,自顺袋儿里掏出一个精巧的荷包,打开来,拿出一个做工精致小巧的钥匙来。打开匣子,拈了三张纸出来递给丽娘道:“这是给迎丫头的添妆。”
  丽娘接过,粗略看了一下,最上面一张是一个五顷地的庄子的契纸,第二张是一座五进宅子的契纸,最下面一张是一间铺子的契纸。三张契纸的业主的名字都是迎春。
  贾赦见了丽娘看过,看了迎春一眼,才解释道:“自打两年前迎丫头的婚事定了下来,我就开始替她置办这些了。原想着她回嫁到京里,我早先给她预备的庄子和铺子都在京里。可是后来她却要嫁到南边儿来。后来,我让立行帮着寻访,又在南边儿重新给她置办了产业,也好方便她往后就近打理。至于那座宅子依然还是再京里,听说张家渊哥儿读得不错,去年已经中了乡试,有了举人功名在身。往后他定是要进京会试。张家历来清贵,爷们儿即使中了进士也大多是从底层京官儿熬起,到时候,迎春跟着进京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你看,这样安排可妥当?”
  丽娘听了,心下明白,贾赦这样安排确实周全。回道:“还是老爷心疼闺女,事事想的周全。”扭头看向一边脸蛋儿红得像涂了厚厚一层胭脂,头恨不得低到地上去的迎春,笑道:“迎丫头,别光顾着害羞了,还不过来谢过你爹爹了。”
  迎春看了丽娘一眼,有些羞恼地跺了跺脚。强忍着心中的羞涩,抬头看着贾赦,郑重的蹲身行了大礼,道:“谢谢父亲,劳烦您挂心了。”说着,放松了下来,很是中肯的向丽娘和贾赦保证道:“爹爹和娘亲放心,女儿往后嫁到张家也定会好好过日子的。绝不会辜负您二位疼爱女儿的一片心。”
  丽娘看着眼前自那么一丁点儿大的小丫头养到如今已经要嫁人且几乎从来没离开过自己的闺女,心里又酸又涩,眼泪就快要掉下来了。可是看着她娇宠着长大的迎春如今已经懂得自强,自立,即便嫁人了也不会委屈自己的,丽娘心里又不觉升起一股自豪和成就感来。她这十七年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到底把原本可能性格懦弱的闺女□成一个懂得自我爱护,自我保护的姑娘。
  贾赦也是一阵激动,大声道:“好,好,这像是我们贾家出来的姑娘。柔韧又不是刚强。”说毕,又啰啰嗦嗦的说起了祖上的功绩来。
  丽娘见贾赦这样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得意样子,也不由笑了起来。由着他在那里滔滔不绝。看着一旁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贾赦想要亲近又有些害怕的贾琮,招了招手,贾琮忙自椅子上溜了下来,快步跑到丽娘跟前,钻进她的怀里。
  别看贾赦对于女儿迎春一幅慈父的样子,可是对于小儿子贾琮可就没那么纵容了,只见他忙止住了话头,瞪了贾琮一眼,斥道:“一个男孩子哪里学来的这么娇气的样子,都开蒙了,还天天这么腻着娘亲的道理。还不给我站好了。”
  贾琮被贾赦这么一吼,吓了一跳,想哭又不敢,看了看丽娘,想要寻求庇护。
  丽娘虽然因着贾琮刚生下来差点儿养不活的缘故,一向对他最为娇宠。由此也养成贾琮有些似女孩子娇气的性子,心里本来很是担心他长大了过于阴柔,正想着该怎么让他改掉这个毛病,这会儿有了贾赦的教导,她是巴不得的。再说,为了维护贾赦作为父亲的威严,丽娘也不会当着孩子的面儿干涉贾赦作为父亲行使教导之权。
  看着丽娘没有出言袒护自己的意思,贾琮又看向迎春寻求帮助。迎春作为土生土长的古代女子,这些年跟着丽娘在江南到处游走交际,很是见了一些世面,十分清楚男孩子的教养十分重要。这些年她虽然离开了京城,可是时常和两位哥哥通信,荣国府里的消息她还是知道的。关于二叔贾政家的宝玉的丰功伟绩她可是一清二楚。只要一想到贾琮可能变成宝玉那样,她心里就很是着急。所以即便心里对于幼弟带着祈求的目光很是心软,可是为了他憋一憋他的性子,到底硬了一回心肠,转开头不看他。
  贾琮见没了救星,磨磨蹭蹭地自丽娘怀里站起来,强忍着泪水与害怕,乖乖的站到贾赦跟前,双手垂在身子两侧,抬头挺胸。
  贾赦这才有些满意的笑了一下,道:“这才像个男孩子的样子。可不能像你二叔家的宝玉似的。娇娇弱弱,没事儿就知道哭,没一点儿担当,一有事儿只知道往女人怀里钻。”
  待贾赦过足了严父之瘾,停住了口,见丽娘和迎春都定定的望着他。心下有些不自在,他到底话多了些。握拳放在嘴边,低低咳嗽两声,道:“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迎丫头带着琮哥儿早点儿歇下,明儿一早琮哥儿跟着我去外院见人。”
  丽娘本想开口拦着些,但顿了顿,还是打住了。
  迎春带着琮哥儿行了礼告退,自回了东厢房。
  丽娘起身和贾赦一起回了内室,洗漱歇下不提。
  至次日一早,贾赦带着贾琮在正院见了老宅各房的主事人。细细分说了此次南下的诸多打算。
  众人拾柴火焰高。有了这些德高望重的族人的帮助,请风水先生看坟地,请道士做道场、请和尚做法事,请工匠平整土地、种树植花,前前后后,不过十来日的功夫就打点妥当。贾赦只日常陪着族里的长辈,族老们闲话。或是带着贾琮去族里家学看先生,见一见有上进之心的子弟,鼓励几句,很是让那些青年人激动。由此,贾赦在族里的威望更是比起先前更胜一筹。
  贾赦望着这些好学勤奋的年轻人,心里也不由感叹,后生可畏。家族未来可期。远远比京里的那些只顾着跟贾珍父子一起厮混的子弟强上百倍不止。
  相看好了下葬的日子,贾赦带着贾琮,父子二人具是一身孝子贤孙的装扮到了祖茔。待亲眼见贾代善的棺椁下葬,入土为安,心才算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回忆起往昔贾代善对他的拳拳爱护之心,又不免伤心哭泣一回。
  料理完了贾代善下葬的事,贾赦有余力来料理江南各处产业,见一见各处的管事,仔细理一理各处积年的账册。由此,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