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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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处自说 更新:2021-02-20 13:40 字数:4937
“我会的。你帮了我这么多,若是以后有事,我定会为你做到。”阿娇深吸了一口气,感激地回道。
“知道了,以后有事一定找美人儿。此事需要我插手吗?”秦子慕温温一笑,安了阿娇的心。
想着欠秦子慕的足够多了,再者内鬼总要靠自己。阿娇摇了摇头。
秦子慕不在意地一笑,眼见着阿娇还有事要处理,便先告退。
秦子慕一走,阿娇眼里寒芒一片,如同墨云翻转,深沉冷冽。她咬着红唇,一一揣度,小包子接触的人,除了自己与奶娘,就是一个换洗尿布的小宫女了。这些人中,谁最可能?
窦风还没有回来,下毒之人暂且没有查出,是不是,该让小包子断奶了?能减少一个人的存在,就减少一人。最好,将小包子的身侧,围地像个铁桶,刀枪不入!
阿娇抱着孩子,心有戚戚然,摸着孩子的面孔,翻转半日也没有睡意。小包子一直昏睡中,想到刚出生一月就分离,而今遭受了这样的苦难,阿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强大!
现在,她还多了窦风的势力,若是再妥善运用边塞的势力,再拉拢朝中之人,撑起窦氏,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如此宽慰一番,阿娇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天午时,百姓翘首以待公孙弘问斩,却知道公孙恭竟然在牢里畏罪自杀,不由愤愤地骂了几句,看不成好戏,自是再没了兴趣。
此事一平息,前头有传皇后的谣言,再度兴起,不知从何处传来,却有如蝗虫过境一般,在百姓口中再次传播。百姓也是得了甜头,自觉得了理,越发不饶人。发现自己也有这么大的力量,能动摇朝中之事,说得更是愉悦。
皇后娘娘出了边塞之事,他们不知道原因,只以为皇后娘娘任性,阿娇的刁蛮善妒本在民间广为得知,而出了这样的事情,在边塞一年有余,直接带个孩子回来,这对百姓来说,简直无法接受。对于阿娇的映像更是恶劣无比,越说越是恶毒。
涉及皇后娘娘一事,当地京官都诚惶诚惧地管教,可惜百姓胆子已经大了,脾性也摸出来了,有人来,立刻闭嘴,在家里,说的大声。
当地京官不可能将所有人无缘由地关入大牢,只好作罢,无可奈何之下只能上报刘彻。
听闻这样的消息,刘彻大怒……
第十六章 册封太子
本来想着些把流言,只是一些小事,没什么好理会的,他们倒是愈演愈烈了?刘彻缓缓地吁出一口气,黑瞳中锋芒内敛,如同稳稳泰山坐立其间:升斗百姓,都敢挑战皇后的权威,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麽?还是觉得,当今圣上只是摆设,根本没有威胁?
“来人,将此圣旨,标榜于天下。”刘彻从书桌中抽出一卷竹简,慢慢打开,想起那一对母子,眼中的光芒暖了些,含笑着抚摸了一下其上的字迹,盖上玉玺。
他给小包子取了个名字,用了一个曦字。只因,每当想起他的孩子,总是无可避免的想起阿娇。她堪当地起骄阳,他俩的孩子,自是当得起曦字!
不过一个时辰,圣旨的意思,就传遍了宫中。只因,这还不到三月的小孩,竟然一跃而起,成了大汉江山的接班人。
百姓一看到张贴的皇榜,嫡长子刘曦,被册封为太子,纷纷禁了言。哪里还敢多说,皇上的意思,已经承认了这个孩子,他们再说,便是编排,便是得罪下任帝王。若是皇上的意思未明朗,自是想说什么都无妨,但皇上的意思如此清晰,他们还是要脑袋的。
因此,再聚集在一块闲聊的人,散了大半。胆小的人纷纷闭了嘴,胆大的人没了人回应,也是没趣,蠕动了两下嘴巴,叹了口气,虚张声势般说了声:“有什么好怕的?”可却没再说下去。至少,在明面上,再没有人敢随意乱说了。只是阿娇的名声却是越发差了起来,还多了一个狐媚帝王的称号。
圣旨一下,满城轰动,刘曦还未露面,就在民间人众皆知。
一石激起千层浪,阿娇得知这个消息之时,刚好给小包子喂好药,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紧紧地抱住了小包子,面色中非但没有无尽喜悦,倒是隐隐浮现起忧虑:木秀于林,风必催之!
她摸着小包子软嘟嘟的面孔,只因瘦了一些,显得黑溜溜的眼睛更大了。小包子转动着自己的眼珠子,看到阿娇面容上的忧愁,竟然模仿着,一一学习,和阿娇一般皱起眉,微微嘟嘴。大眼睛稍稍眯了眯,圆滚滚的脸皱成一团,明明是忧虑的神情,让小包子做起来,却是说不尽的可爱。
阿娇只觉得心头暖烘烘的,望着和她一般表情的小包子,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温暖染上眉梢。小包子一瞧,连忙把皱在一块的脸舒展开,傻咧咧地跟着阿娇笑,模仿能力一流,也是弯了弯嘴角,眉目柔和,只是笑的弧度比阿娇还大,露出张无牙的小嘴,咯咯咯的声音清脆地敲在人的心间。
“小包子,我的小包子。”阿娇将小包子举了起来,看着模仿着她表情的孩子,只觉得没什么困难,是不能解决的。为了孩子,她愿意迎接一切。敢对她的孩子下手,她必然用千倍,乃至万倍的手段还之,无论是谁!
小包子被高高地举起来,更是开心,伸出白胖胳膊摇晃了两下,如同天使一般可爱的面庞一片圣洁无暇,小酒窝绽放在阳光里,只是可惜,面庞消瘦了些许,越发多了刘彻的影子。
望着小包子,阿娇神色一恍惚,仿佛透过小包子,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恭喜皇后娘娘,恭喜太子。”正想着,卫子夫和李佳,上门来,一见到她,就异口同声地说道,打断了她的恍惚。
阿娇回过神来,随意地挥手,说道:“何必客气,坐罢。”
“娘娘,听说太子身子有些不好,我心里着实担忧,又不敢扰乱娘娘,才熬到今日,能够看上一看。”李佳率先说道,瞥了一眼阿娇怀里有些消瘦了的刘曦,生怕只是因为她抱过,就将这太子生病之事,怪责于她头上。看到阿娇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才放下心来。
卫子夫静静地听着,心里已经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凭什么,自己用尽了一切力量,用尽了一切的手段,都没有得到一个孩子,自己的孩子,都与那无上的宝座无缘!可是这阿娇,不费吹灰之力,不仅霸占着皇后之位,又让她的孩子坐上了太子,直接扫清了谣言!她除了出生,有哪里比自己好?凭什么,无穷的努力博不过一个出生,博不过一个好的娘胎?卫子夫低垂下眉眼,攥紧了手,水润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嫉恨与不甘。想到自己的小公主,更是痛心不已,到现在,刘彻连个名字,都还没有取!巨大的差异,让她的内心起起伏伏,难以安定。
“妹妹有心了,无妨的。小孩子,总是身子弱一些。”阿娇一眼就看穿了李佳的心思,微微笑道,前世的迹象表明,李佳是个聪明人,怎么可能只身做出这等傻事,她真要做,肯定也会比这高明得多,当着自己的面直接下毒?李佳又不是傻子,更何况,小包子的病又加重了,这期间,李佳并未出现。
“是啊,小孩子身子都弱一些,小公主也是如此。”卫子夫柔柔地红了眼,慈和无比。
“孩子的病可是不容小觑,说到底,本宫也是小公主的母后,有空本宫会去看看小公主的。你也要好好照顾。”阿娇拍了拍孩子,直直地对上卫子夫的眼。在卫子夫平静却带点哀伤的眼眸中,越发对那素未见面的小公主,多了一份好奇。
“谢谢娘娘,奴婢感激不尽。”卫子夫跪倒行了礼,恭谨极了。顿了顿又说道:“娘娘大喜,太子也是有福的人儿,一定会福泰安康的。不像小公主……娘娘能跟皇上说一声,派个更好的御医来嘛?”她又慢慢红了眼眶,泪珠儿在眼睛里打转,偏偏又不落下来,梨花带雨的娇柔,素白的面色不施粉黛,温柔婉转。
阿娇眼眸一动,这,这是让自己叫刘彻去看一看小公主?看着看着,难保不发生点什么。她呵呵一笑,回道:“本宫哪里能左右地了皇上。不过御医不是想找谁,就能找谁嘛?难道有人怠慢?来人,将太医院的御医,都给本宫唤来。”阿娇一幅想要治罪的模样,直接将卫子夫的话语曲解,卫子夫想要通过这几句轻飘飘的话语,就勾起人的同情心,也未免太轻巧了!
“娘娘,不必为了奴婢劳动人。御医,哪个来治,都是好的。”皇后娘娘越发厉害了。卫子夫急忙说道。
“这话就不对了。小公主在宫中可是千金之躯,地位高贵的很,那些狗奴才怎么敢拿眼来看低,今日,本宫定要帮你惩治一番!”阿娇高声说道,一派严肃。
卫子夫面容的柔情都快要维持不下去,这些告状的罪名,只会让她在宫中的形象毁于一旦。她救了好些奴才,平素对奴才又是温和有礼,名声是极好的。要是为了这点小事而损害,那才是亏大了。
“娘娘,是奴婢说错了话,不关御医的事情,是奴婢想着小公主该看看阿父了。”卫子夫抽动了下鼻子,眼珠儿终于落下,吧嗒滴在地毯上,渗透入内。
“那好吧,既然子夫这般说了,本宫就不惩治那些恶奴了,若是子夫在宫中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告诉本宫,本宫会为你做主的。”阿娇扶起卫子夫,见好就收,也不紧逼。
卫子夫用柔荑擦了擦泪珠,心里却是千丈浪花:皇后娘娘这一回来,连原本不屑的伪装,都开始炉火纯青,想要再扳倒,难之又难!这一番看上去,竟然无懈可击。除了……她那诡异的变化!
李佳在边上极为安静,原本叽叽喳喳,看到这一幅场景,就像是被吓呆了,张大了嘴,好半会才回过神来,上前握住阿娇的手,惊喜又可爱地眨了眨眼,说道:“皇后娘娘,你真是好厉害,我以后有了问题,也能找你吗?我好喜欢你。”
“自是可以的。”阿娇轻轻地一笑,不着痕迹地挣脱了手。
“娘娘,日头升起了,奴婢就不打扰了。”这一番前来,一点好处都没有占到,还要眼睁睁看着那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成了太子,卫子夫实在是不想再待下去。
李佳也勾起唇角,随之一起告退了。出去的路上,李佳状似好奇地说道:“子夫姐姐,皇后娘娘真的好有威严。”她双手合什,一副憧憬赞美之态。
“妹妹说的是,不过皇后娘娘,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卫子夫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虚掩了嘴,假意一笑就走开了。
听者有心,李佳水润润如同小鹿般的眼眸眨巴了两下,轻轻地笑起来。
阿娇抱着孩子,怜惜地刮了刮孩子的面孔,就走出寝宫,打算去面见太后王娡。毕竟册封了太子这样的大事,肯定也要与太后相通。
至于册封大礼,大概也是会择日进行。不管怎样,能给孩子最好的,就一定要先抓住。等孩子长大了,若是不喜欢,不要了就是。
王娡收到消息后,竟然丝毫没有震怒,反倒是转动着她手腕上的珠子,含笑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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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瓶颈了,哎……
第十七章 真面目
“太后娘娘,皇上求见。”王娡的珠子转到一半,戛然而止。
“让他进来吧。”坐在榻上的王娡挺了挺脊梁,荡出一抹祥和慈爱的笑容。
“母后的身子可好?”刘彻微微眯眼,躬身请安,窗外的日光照出一张俊魅近乎天人的容颜,面孔上一对狭长的凤眸格外出色,此刻不时闪过犀利的幽光,暗藏着他自己都不清楚的复杂情愫。
“让彻儿担忧了,哀家的身子尚可。”王娡做了个手势,温柔地让刘彻上前。
刘彻慢慢地勾起薄唇,顺从地上前,坐在了王娡的对面,挥了挥手,身后的人都退下了。
“彻儿今日前来,可有何事?”王娡笑吟吟的。
“母后说笑了,若是没事,朕就不能前来看看你麽?”刘彻淡淡地回道,谈笑之间,睥睨之姿俱现。
“彻儿想什么时候来,哀家都是乐意之至啊。就怕彻儿你不来。”王娡嗔道,眼波流转韵味十足。
刘彻跟着笑了一笑,没有接话,明明是母子关系,却没有该有的温馨。
时光有些凝滞,刘彻抿了抿嘴,从袖口中拿出一卷竹简,推在王娡的面前。
王娡望向那竹简,伸出手来,指尖轻颤,但还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拿起来一看,果真不出她所料,是那一卷,她送予公孙弘的那一卷!
“这……”王娡面上带上了诧异与迟疑。
刘彻眯了眯眼眸,缓缓说道:“这是朕从公孙弘的手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