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节
作者:赖赖      更新:2021-02-17 02:42      字数:47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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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小果鼓起勇气看向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那么你必须放过曾大叔。”
  沙路岭脸色一沉,冷声道:“你是在威胁我吗?”
  “我不敢!”田小果头抬起,直视他的眼,那凛然的目光竟使沙路岭一愣。“我只是想和你交换而已。你不愿意,可以杀了我。可是,曾大叔是为救我才会受伤被擒的,我不能不顾他。”
  沙路岭沉吟半晌,阴笑道:“我还以为你只是个天真的小丫头,看来,我是低估你了。”
  田小果沉默了会,低语道:“我不想再做那个啥也不懂的丫头了。”
  为了自己,小哥哥至今昏迷;为了自己,美人哥哥以身涉险;为了自己,小雪球生死未明;为了自己,曾大叔又徘徊在生死边缘。自己,怎能再象从前那样,做事不顾后果,天真地以为所有的事都会自然而然往好的方向发展呢?她不想做个没用的人,不想身边的人再为了她而受伤痛苦。自己,必须开始面对现实。
  江湖,本就没有她想象中简单。
  她是个想法简单的人,不出色,也没有多少能力,学不来逞强斗勇,耍弄心机。但至少,应学会自保吧。不要再成为关心自己的人的负担。
  至少,这点,她要做到。
  沙路岭看向田小果一脸的淡定,恍惚有种感觉,这个女孩,似乎和昨天不一样了。好象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
  “你考虑得怎样?”田小果一脸的平静,心中却是十分忐忑不安,“那梨花烟失传已久,这世上可没有几人能会。”
  沙路岭紧盯着她,似乎要从她脸上发现什么。
  田小果强装镇定,脸色依旧平静无波。
  “好。”沙路岭说,“我可以暂时不杀那小子。但是,我也不能放了他。你给我好好写,如果少写了点,或者写错了点,我就要那小子的命!”
  田小果暗暗松了口气。虽然无法救曾大叔逃出去,但至少,可以先保住他的命。
  洞口外忽然走进一名黑衣人,冲沙路岭施了个礼,禀道:“桑堂主到了。”
  沙路岭神色一凛,朝洞口刚跨出两步,桑之霖已经走了进来。沙路岭忙向桑之霖施礼,恭声道:“不知桑堂主驾到,沙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桑之霖摆了摆手,神情肃穆,朝半空拱了拱手,道:“沙兄,你我同为教主尽忠效力,是自家兄弟,何必客气。”
  沙路岭连连称是,点头笑道:“教中有谁不知,桑堂主乃是教主座前红人,深受教主器重。沙某还望桑堂主有机会能在教主面前多多美言,如若沙某能有望得见教主金颜,沙某感激不尽。”
  桑之霖斜睨着他,冷笑道:“你道见教主是那么容易的事吗?我教上上下下十几万弟兄,能见到教主的屈指可数。别以为你是暗器高手,教主就会格外垂青。”
  “是,是。”沙路岭忙点头,语气中竟有种讨好的意味,“沙某对教主的景仰之心如滔滔江水。我教高手云集,能人辈出,沙某怎会如此自负。实在是……”
  桑之霖打断了他,冷言道:“你的释蜜丸我会向教主恳求,尽快赐给你就是。”
  沙路岭顿时老脸上的肌肉松驰下来,忙施礼道:“那就有劳桑堂主了。沙某感激不尽。”
  桑之霖看见躺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他们的田小果,细长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些。他踱到田小果身边,研判似地打量着她。
  十几岁的年纪,显得很稚气。身材娇小,衣着简单,头上只梳了个简单的马尾辫。脸蛋也是小小的,可是一双眼睛却清澈透明,仿佛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似乎任何视线落在她眼里,都会得到净化一般。
  桑之霖不由向那双眼睛多看了两眼。
  那双眼盛满了惊讶和好奇,但眼底的一丝不安和惶恐仍是没有逃过桑之霖阅人无数的眼睛。
  他不由笑了起来,问沙路岭:“她就是教主要的人?”
  沙路岭赶忙回道:“正是,她就是田小果。”
  桑之霖轻笑出声。
  “有趣的女孩。”他轻声说道,转向沙路岭,眼神冷冽,“这女孩我现在就要带走。”
  第1卷  第59章 囚禁
  “现在?”沙路岭心下一惊。那梨花烟怎么办?田小果还没来得及写呢。
  田小果也着急了,开口问道:“这位老伯,你要带我去哪里?曾大叔怎么办?他受伤了,很严重,再不医治会死的。”
  桑之霖奇怪地看着她,似乎没料到她能这样理直气壮地和他说话。他扫了一眼地上的曾不桐,问沙路岭:“他是谁?”
  “此人名叫曾不桐,是护送他们去灵蛇岛的人中的一个。”
  “哦?”桑之霖皱了皱眉头,“不相干的人,你随便打发了便是。”
  “老伯。”田小果挣扎着爬起来,抓住桑之霖的一只袖子,急急问道:“随便打发是什么意思?你会放了曾大叔是吗?”
  桑之霖好笑地看着她:“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没用的人,留着岂不费事?”
  田小果惊呆了。她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情急之下,她冲沙路岭叫道:“你不要梨花烟了吗?你若不救曾大叔,我就永远不写!”
  桑之霖脸色沉凝,凌厉的双眼扫向沙路岭:“这是怎么回事?”
  沙路岭只犹豫了一会,便将事情始末一五一十向桑之霖报告了。
  “这个小丫头似乎并不简单。她能知道失传已久的梨花烟,身世可疑啊。”
  桑之霖沉吟不语,但盯着田小果的目光却多了些兴味和探究。
  “我想,教主是会很高兴知道这一点的。”他冷笑着,缓缓回道。
  田小果被人用黑布蒙了双眼,塞进了一辆马车。走了将近一天,最后她被人拉下马车又走了近两个时辰的路。一路跌跌撞撞地走着,那路时而崎岖不平,时而婉延曲折,耳边听得见小鸟的鸣叫声和风刮过树叶的沙沙声响。空气中,带着山野的泥土气味。很显然,她被他们带到了山中。
  浑身无力,脚底似有千斤重,每走一步,都似乎有把刀要将胸口割裂般疼痛。她紧咬牙关,头昏脑胀,任冷汗浸湿全身。
  终于她感觉头顶的烈日隐去了,光线暗下来,她似乎来到了房里,又走了一柱香的时间,只听哐啷一声铁门的响动,她被人推倒在地上。
  “喂,这是哪里?你们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啊。”
  有人走近她,松开了绑着她手的绳子。
  紧接着又是哐啷一声响,然后四周寂静无声。
  田小果心里发毛,哆哆嗦嗦地把手从那团解开的麻绳中挣脱出来,扯下脸上的黑布。
  有一阵令人晕眩的黑暗袭来,她闭了闭眼,好一会儿,适应了些,才睁开了双眼。
  入眼一间四四方方的房间,没有窗户,只有铁门外的墙壁上摇曳的烛火微弱地跳跃着,昏暗的烛光将铁栏的阴影投在地上,拉得老长。墙壁灰白,布满污迹。那污迹仔细看去,竟象是干涸的鲜血。地上铺着些杂草,房间阴暗而潮湿,从坑脏的墙角和近乎腐烂的杂草上散发出阵阵让人反胃的霉味和恶臭。那气味薰得田小果胃里一阵翻腾。
  好难过……
  她感到自己快窒息了,无力地趴卧在地上,意识也渐飘渐远……“你说什么?教主正在闭关?”
  桑之霖满脸懊恼。抓着田小果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总坛,本想让教主再一次满意于他的办事能力,在教主面前再次好好表现一番,却不料教主正在练功。他很清楚,教主闭关,少则十天,多则一月,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出来的。
  “教主闭关多久了?”他问。
  “三天。”
  才三天?
  叹了口气,他转身折回。
  边走边想,沉吟了片刻,他对身后的随从吩咐道:“好生看着牢房里的那丫头,不可有半点疏忽。还有,那个曾不桐也找人帮他治下伤,这人还有用,可不能死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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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勇轻轻地走到门前,迟疑了片刻,推门进去。
  房内布置得较为简单整洁,这是处临时租用的宅子,外面看起来只不过是家普通的民宅。可有谁知道,现今里面住着位权倾朝野的一国之相?
  房内,石非玉冷面如霜,石不坚也是鼓着腮帮,两人如斗鸡般对视着。
  “你还想要我怎样?在冲城,你不吃不喝,以死相逼,不随我回京城,非要去找那个田小果。好,我由着你了,我帮你去找她,只差没有追到灵蛇岛了。现在,还帮你救了那个南宫煜。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石非玉冷凝道,脸色铁青,极力地压抑着胸中不断喷出的怒气。
  石不坚一张小脸泪痕未干,却满是倔强、悲伤和责怪,他大叫道:“你为什么不派人追上去?你居然眼睁睁地看着那疯婆子被人劫走!你根本不顾我的感受,你根本就是铁石心肠!”
  石勇闻言,心中暗叹,脸上浮起一层忧郁。
  在冲城,小少爷和相爷就闹僵了,为了要找田小果,不吃不喝,非要闹着出门不可。相爷起初态度强硬,但后来,小少爷开始绝食,滴米未进,撑了三天,相爷最后无奈地妥协了。跟了相爷这些年,第一次看见相爷无措的模样,那时相爷不甘和挫败的神情至今还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打听到田小果被戚墨寒救了,而且还要和南宫煜一起前往灵蛇岛,小少爷就非得要追上去不可。这不,就在今天,他们追上了,却意外地遇到了一场打斗,于是意外地救了昏迷中的南宫煜。只是,他们仍是晚了一步,只看见田小果被人劫走的背影。
  凭心而论,相爷已经尽力了。这样一个言出必行,高高在上的男子,肯压抑下对田小果的反感和厌恶,施以援手,已是难能可贵了。可是小少爷却并不明白,仍是这样哭闹不休。唉,这可如何是好?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他躬身打断两人的对峙,恭敬地禀道:“爷,小少爷,南宫公子如何处置?现在他仍昏迷不醒。”
  石非玉如寒电般的目光扫了过来,他心里一凛,忙低下头,解释道,“属下想,属下想,此人对田小果来说十分重要,若他有个闪失,将来就算找到了田小果,恐怕也会闹出事端。”
  石不坚眼眸一亮,暗骂自己怎么如此糊涂。心想那疯婆子天天小哥哥长小哥哥短的叫南宫煜,可见他在她心中份量。虽然很不高兴她如此重视南宫煜,但是与之相比,更不希望的是自己惹她生气。如果将来她知道自己没有及时救治南宫煜,会不会怪他?
  唉呀,一想到这,他就头大。不行,这疯婆子人虽笨笨的,可是有时脾气也挺执拗的。
  “那么,石勇,你快去救那个南宫,虽然我很讨厌他。可是,你一定要救他。”他急急地吩咐石勇。
  石勇望向石非玉。
  石非玉黯沉着脸,便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你派几个好手,和原先护送南宫煜的郑琪他们一起去灵蛇岛吧。”
  “是。”石勇点头应道,离去前又看了看石不坚,见石不坚在看他,便微微地向他摇了摇头。
  石不坚一怔,但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错,现在不是和大哥赌气的时侯,真要救那疯婆子,还得靠大哥帮忙才行。
  “大哥。”他叫了一声,诚恳地道歉,“坚儿对大哥无礼,坚儿向大哥道歉。可是,坚儿仍然要请求大哥能派人去救疯婆子。在坚儿心目中,她就象是姐姐一般重要。”
  石非玉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这个弟弟,这个自己唯一的亲人,自己一直以为是个顺从听话的孩子。可是,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内,他的表现几乎颠覆了自己对他大部分的认识。这个只有八岁的孩子,也能如此倔强,认准了的事决不妥协。现在,又可以为了顾全大局而向他道歉,他的心智,已是如此早熟了么?自己,这个哥哥,似乎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大哥!”石不坚又叫道。
  石非玉清醒过来,如鹰般的眼睛盯着他,缓缓道:“好,我可以派人去救她。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你必须现在和我一起回京城。”
  石不坚张了张嘴,似乎本能地想拒绝。但是转念一想,既然大哥已答应施以援手,自己仍是不肯让步的话,就不明智了。
  他点了点头:“好。我回京城,但是,请大哥救出疯婆子后也将她带到京城相府,可以吗?”
  石非玉俊脸一沉,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