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作者:赖赖      更新:2021-02-20 13:20      字数:4845
  “现在不是闹事的时候。”
  睁眼,出现在面前的正是白哉少爷永远都挺拔着的背影,桃井的斩魄刀只被他抽出小半截的千本樱便完全压制住,他微微侧头过来,扫了我一眼,我立刻把头低下。
  “非常抱歉……是我惹是生非了。”
  没有料想之中的责备,他将千本樱重新收回刀鞘里,任由九番队其他的席官将桃井带了下去,然后转身,声音微不可闻。
  “要相信四番队。”
  “是……”
  将近停摆的心终于听见了微弱的脉动,失去知觉的右手开始有了微微的疼痛,久保副队长将四周的人驱散了,轻轻把我带下了台去,拿起旁边四番队留下的急救用品,看着我:“把手展开。”
  摊开的右手,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指甲给嵌出了伤口,我不好意思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他不发一言,小心地帮忙把伤口清理好再熟练地用干净的绷带包扎上。
  “不必太过自责,刚才,不是你的过错。”
  “是。”
  “阿市,你刚才的灵压……”
  他似乎有点欲言又止,我下意识地浑身一僵,终只是听他再次深深地叹了口气:“算了,去四番队看看他,顺道,带我说声,谢谢。”
  虽然久保副队长吩咐了,可是我却完全没有立刻跟着四番队的救援人员一起去探望修兵少年的勇气。
  浑浑噩噩在散光了的比赛场子里头坐了大半个小时,看着四周空荡荡的坐席,又盯着自己的手看了老半天,我终于是长长地舒了口气,从比赛台上跃下,朝着四番队的方向走去。
  外头的太阳还是没有任何要变弱的倾向,时值正午,火辣辣的阳光就这样照射在瀞灵庭的马路上,我刚刚踏入四番队的队社,四周执勤的死神好像商量好了一般,纷纷让开了中间的道路,异口同声。
  “桧佐木三席在加护病房三号。”
  “诶,诶?”这是怎么回事?我用没绑绷带的手摸了摸后脑勺,又朝着前头走了几步,上一回将自己的备用死霸装借给修兵少年再转手给我的小室十七席刚刚推开一边的病房的门,瞧见了我的身影,忽然笑了起来。
  “啊呀啊呀,是阿市啊,放心,桧佐木三席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只不过是暂时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而已。”
  混账,为什么要挂着卯之花队长的圣母笑说出这么没有人性的话啊!
  我忿忿地在心里头比中指,但是脚下的步子却不自觉加快了,小室十七席在身后挥着手,心情很好的样子:“慢走,不送哟。”
  凸凸凸!
  啊啊啊尸魂界的究竟都是些什么混账啊,为什么在这样的关头竟然还是微笑着说着让人担心的话语,我努力平稳下跳得厉害的心脏,将手搭在加护病房的门把上,却没有勇气推开。
  隔着门板,完全不知道里面的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我一手捂着自己的脸,右手绷带上传来的消毒水的味道清晰可闻,淡淡的麻醉药似乎是有麻痹神经的作用,我拉了拉又僵硬起来的脸。
  喂喂囧货,为什么现在还要为了这种事情犹豫。
  这又不是苦情文哪里轮的上什么男X终生残疾女X非君不嫁的狗血情节,就算虐,废柴圣母也不过是力不从心,大多折腾出一点儿小灾小病的,所以,修兵少年一定不会有任何事情的……
  一定不会。
  “久保大神光辉照耀,妻奴永存……”
  神道道地念着就连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定心咒,我鼓足了勇气终于是将四番队的门给推开了一道口子。
  半明半暗的房间,正午的阳光被窗帘隔绝了大半在外头,不过也有丝丝光线倾泻进来,在地上拉出一道道的口子,而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却没有从前那样生龙活虎的样子。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绷带,唯一深色的就只有他向来精神的头发以及脸上的伤疤,我踮着脚尖轻轻将门关了,又抽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定定地看着尚且处于昏迷的修兵少年。
  这个时候的他就连呼吸都几乎听不见一般,整个病房安静的只能听见针尖落地的声响,我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一只手揽着搭在椅子上的膝盖,调整了一下姿势,以方便更好地观察少年的正脸。
  真英俊啊真英俊(喂!),就连脖子上的刺青和脸上的六九标签都是一如既往的帅,皮肤白嫩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去掐一把,我把手在自己的死霸装裤腿上头蹭了蹭,刚刚把手够着他的脸,原本好好躺在病床的人的脸颊忽然飞上了两朵不正常的红晕。
  我的嘴角抽了抽。
  混账,现在这是什么状况……
  “修兵……”
  用颤抖的声音叫了叫他的名字,修兵少年的睫毛微微颤了颤,但是病房里头还是听不见他的呼吸,我觉得现在自己的眼角跟着眉毛一起在抽搐,不由得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干脆单脚跪在了他的病床边上。
  你跟我装睡是吧,嗯哼哼?
  啊哈哈,老娘还不让你……
  柔软的床铺边缘已经轻地塌陷了下去,我又朝前逼近了一步,修兵少年终于有了呼吸,睫毛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甚至连嘴角都有一点儿微微抽搐。
  弓下身子,确保自己的影子能够将他眼皮子能够接收到的光线给遮蔽住,我把包扎好的右手的爪子亮出来,刚刚打算朝下狠狠地抓下去。
  “哟,修兵我们来看你了!”
  加护病房的门被人猛的推开,松本副队长豪爽的声音忽然僵硬在了当场,我转过身去,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已经呆掉的吉良同学。
  挥了挥带伤的手,我保持着微笑:“你们好。”
  “铃村,铃村……你好。”
  最先反应过来的果然是松本乱菊,身下的修兵少年在听到心目中圣女的声音终于睁开了眼睛,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将自己的手握成拳狠狠砸向他的脑门,只听他嗷嗷一声惨叫,声泪俱下地控诉:“铃村市!我、是、病、人!”
  揉了揉还有点儿小疼的右手,我从病床上爬下来,又从旁边搬了两个椅子示意松本副队长和吉良一块儿坐下,“啊哈哈,不知道刚才哪个病人还装睡,串通好了四番队的人跟我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清醒’的无聊悲情小游戏啊?”
  “呃……”修兵少年的气场瞬间弱了下来,松本副队长忽然再次爽朗地笑了起来,一把将我的脖子揽住:“铃村……算了,这么叫太生疏了,阿市,你真是太可爱了。”
  “是么……”我看着尽在眼前的大胸无限泪流,口胡我到底要啃多少木瓜牛奶才能长到这尺寸TUT……
  原本还有点儿紧张和悲伤的气氛荡然无存,吉良凑到床边跟着修兵少年嘘寒问暖,我继续蹲在我的椅子上,看着乱菊大大咧咧地将一旁别人送来的探病水果一口口地啃掉。
  果然还是这样没心没肺的性格最好了,捶了捶自己的脑袋,一边修兵少年忽然开始嚷嚷我的名字。
  “阿市!阿市!”
  “在呢。”
  “我要吃苹果!”
  我把脸撇向一边,冷哼:“自己削。”
  “喂!我是病人!”
  “我也是……”晃了晃自己的右爪,原本挺尸在床上的修兵少年忽然跳了起来。
  “你你你的右手怎么了?”
  无视一边吉良尴尬的笑和乱菊暧昧的眼神,我微笑着磨了磨自己的爪子:“看你的样子好像挺生龙活虎指不定今儿个就能出院了是吧。”
  话音刚落,修兵少年立刻再度挺尸下去,双眼上翻:“我我我受了重伤。”
  “噗哈哈。”乱菊美人已经在旁边笑得捶地,我认命地从旁边摸了个苹果,开始低头乱七八糟地削着上头的皮。
  转折
  修兵少年果然体质强健,不过在四番队蹲了短短三日,便能够生龙活虎地在病房里头上蹿下跳呼朋唤友,拉扯着吉良乱菊恋次一竿子酒友当场开局下注,说着什么小赌怡情,顺道着——奴役我。
  原本事必躬亲的少年如今有了受伤这般好的借口,稍稍有个什么伤筋动骨的事情,他便立马三白眼一立,一副病恹恹到浑身虚脱甚至连一根筷子都拎不起的模样。我瞅了瞅他那就算跟恋次因为赌金的大小而大打出手都不会开裂的所谓的伤口,叹了口气,还是尽职尽责,端茶倒水上药捶背。
  削掉一个刚刚送来的人参果,修兵少年明显心情大好,我看了看手上还剩大半的果肉,忍不住啧啧感叹:“果然人都是压迫出来的,没想到才三天,我的刀功居然好了这么多。”
  他从床上撑着床沿躬身下来,直接就着我的手把果子衔在嘴里,声音含糊不清:“还……要。”
  “要什么?”把手里头握着的刀子在修兵少年面前晃了晃,顺道着送上铃村家的特产圣母笑,原本还一脸期待的修兵少年立马一口把剩下的果子吞掉,朝着床上一躺:“还还还要上药。”
  算你识相……
  把刀子狠狠地插在一边的刀架上,身边的修兵少年身子也随着刀架一块抖了抖,从一边的柜子里头翻出来新的纱布和伤药,我半跪在床边,居高临下斜眼看他:“说吧,这次是你自己脱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修兵少年的嘴角抽了抽,一脸的嫌恶面子上却不愿意吃亏:“我说阿市,我们可是纯良而纯真的男女关系,如果你坚持要跟我又更深一步的发展我想我也不会……”
  不会同意?
  “闭嘴。”一把把纱布当抹布塞上他的嘴,我动作利索地把他的死霸装扒开,昨天才换上的纱布微微透着点儿汗水的味道,白一眼有些忿忿的修兵少年,“我知道桧佐木三席您眼光高,我等平凡下人自然是入不了您的眼,您拒绝我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若是您对我的看护有任何不满,我大可以现在就帮你去找四番队温柔可人的专业陪护。”
  “唔唔唔。”他摇摇脑袋吱唔了三声,便立马没了气势。前些日子我撒手没管他的事情,瀞灵庭便莫名流传开来了他半裸身子一脸诱受的巨幅海报,四番队的姑娘果真各个是女中豪杰,趁火打劫的功夫实在是一等一的棒,实在是女协之福。
  手下的绷带已经解开,胸前的风光一览无遗,虽然上头的伤口已经将近痊愈,不过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再上头留下了伤疤。
  歪歪头,感叹着“如此一番风光竟然要添上这等瑕疵果然是老天无眼”,被摁在床上的修兵少年挣扎了一下,终还是满脸通红地任我直接把死霸装的上衣被彻底扒了下来。
  “喂!阿市你好歹也要注意一下!”
  他扯过一边的上衣半遮着胸口,我双手环胸冷笑,“前些天究竟是谁跟乱菊美人赌输了到最后只剩下一个裤裆都脸不红心不跳的啊哈哈,果然那天是我事情太多出现幻觉了么。”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上一秒还气势汹汹的修兵少年此时已经俨然变作了弱受,我又朝前逼近一步,仔细查看了一下伤口愈合的情况,修兵少年的声音闷闷的自耳边响起。
  “那啥……你你你有必要离这么近么。”
  口胡你不接受我的好意老娘我还不乐意看呢。
  “少废话。前些天卯之花队长已经吩咐了,你的伤口是被鬼道所伤,很容易留下后遗症,要不是你当初坚持着不肯让四番队的人插手,我也不必特地来这里做牛做马。”
  确认好了他的伤口没有附加上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愈合的速度和成效也颇让人惊讶,我板着脸又重新给他抹了一遍药水,刚刚打算着让他起身绑绷带时,这才发现躺着的人不知道什么已经同熟虾无异。
  “哟,没想到少年你还会害羞。”
  伸手点了点他脸侧的红晕,我哈哈哈地傻笑着,修兵少年恼羞成怒,不过论攻击力现在还是我明显占了上风,他瞅了瞅我凑上去的绷带,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只递过来一个白眼:“AHO!”
  “你才白痴!你们全家都白痴!”
  将绷带在他的身上缠了几个圈,被包裹住的肌理线条很是漂亮,我一面感慨着果然还是精瘦最美,一面不解今儿个的药水是不是被人掺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为什么我闻着这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