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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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 更新:2021-02-20 13:05 字数:4812
相同之文化背景,多年研究之下多少有破译出些许内容。
“嗜血族之来历、弱点以及进化,皆包含在此本秘典之中,此物对西蒙而言该是比之邪之子更为重要的存在,但对中原一方来说,只要得知其中内容,有无宁闇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未做好完全之策前不能引来西蒙之全力攻击!”
秋玄聆拿白玉笛一边指点宁闇血辩翻译本,抛开脸上永远不变的笑容,态度基本还是很认真:“译本吾便赠予中原,不过切记千万不可泄露此册存在,否则若让嗜血一族得知,将引来无尽祸患……”
“嗯~~”剑子仙迹略有所思,目中闪过了然:“这样说来,前次却是你故意放出风声,引吾夺书?”拂尘一扬,剑子一脸肃穆,垂眸由三撇白毛下瞄向秋玄聆。
“……咳,我也未曾想到竟是剑子分说亲自出手啊……”秋玄聆望天望地望云海。
她家熊孩子如今还伤惨惨地养伤中,两只都能活下来真心庆幸古尘剑下有留情。
“哈。”疏楼龙宿紫扇一摇,儒音悠然道:“佛剑,若是有人冒充汝之名义夺物伤人,汝会如何?”
“嗯……”佛剑分说表情肃然:“杀生为护生!”
——佛剑,开玩笑时麦这样表情啦……
剑子仙迹嘴角微抽,垂落白毛。
“蜀道行如今携女前往西佛国求助,柳湘音腹中之子便是邪之子,恐怕此行蜀道行将会一无所获,如此二人极有可能回转故居。”
秋玄聆接着继续正经话题,这些基本延续另一个未来,不曾有人插手改变。
“若如所说,邪之子承继嗜血一族之天命,确实不容易消灭。”私心仍然关注中原局势的剑子仙迹随即恢复正经表情,缓缓道:“对于嗜血一族,尘弦你比较了解……”
“事在人为,剑子古尘出鞘,一切皆然好说~~”疏楼龙宿琥珀眸光神色不明,嘴角含笑手摇紫扇悠然道:“吾等,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吾正在等看后续发展。”秋玄聆玉笛上手,含笑摇头,就算她心中有想法,此刻也非是适当时机——
“那么,待见过蜀道行,再论此事。”剑子仙迹拂尘一扬,肃眉道。
柳湘音之结局,最终还是需要看蜀道行如何,这样之结果,在座几人心中皆了然。
“吾这便前去!”佛剑分说行动最快,沉默一句,已是起身。
“佛剑稍等,如今蜀道行人仍在西佛国,仍未知是否会有转机,此事不急。”剑子仙迹连忙阻止好友动作。
就在这时,秋玄聆眉头微微一皱。
她之手腕忽然叮铃一声脆响,似是有一物碎裂,声音虽微,在座几人皆非凡人,三人六道目光霎时望了过来。
秋玄聆抬起右手,衣袖内右手腕上正有一道白光隐隐成形,却是一条银链,此刻五片叶形符文已有一片由暗转红,红如血色,鲜艳醒目——
竟是死亡之兆!
秋玄聆低头注视手腕,脸上笑容一点点消失,缓缓开口:“恐怕此刻,吾却需先要告辞了……”
一出豁然之境。
秋玄聆抬手接住一道紧急飞书,抖开信纸瞟上一眼,即刻化光而去,目标直指西方!
血月掩空。
黑沉沉的天空下,一座巍峨城堡傲然而立。身影化光而至,秋玄聆脚步不停,一路闯入。铁制的大门似遭重击般半瘫着,四周到处都是残留的血迹和尸骸,看得秋玄聆心中已是一沉,然而面容上神色冷静却是丝毫不显。
一步踏入大厅。
前方高高王座之上屈膝而坐一名狂傲身姿的嗜血者,浅色长发随风扬起,如大海般深蓝色的眸子里透出桀骜的光芒,此时凝视来人双眼。
血堡教父,茶理王!
秋玄聆缓步向前,面上神情沉重依旧,只因此时她已看到王座之下一具黑色棺木,棺木打开,内中露出黑色绣红纹之斗篷一角。
“抱歉。”王座上方,血堡教父声音低沉:“阿秋,吾未能保住伊之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 秋:(^o^)/~到这里终于修到圣影剑踪了!!!
溪:可是离剑踪内容还有很远很远很远……
☆、当死亡来临,才觉痛
“唤吾阿秋,茶理王,看来你是恢复记忆了……”
秋玄聆语气缓慢,脚步也很缓慢,面上已彻底失去笑容,唯有暗红瞳眸,视线缓缓由血堡教父茶理王胸前血迹转移到他脚下黑棺上。
很久以前,茶理王还是血堡教父的时候,曾与化名邪术师的秋玄聆做过一笔交易,以借出宁闇血辩真本来换取阻止性命垂危的幼子体内两种相互对立之血液冲突。后来爱人死去,血堡教父发誓从此不再喝人血,亲手将血堡陷入地底后,又将体内拥有四分之一驱魔人血液的四分之三便被送回人类世界。
因力量渐渐衰弱,茶理王曾有一度陷入沉睡,秋玄聆便封住他大部分能力以减弱消耗,顺带不小心抹除掉自己存在过的记忆。
依靠秋玄聆的血液而重新恢复嗜血族真身,茶理王之记忆封锁自然解开,过去曾与秋某人之间的交易和交情自然也能回忆起。如今四分之三被西蒙抓走,茶理王丝毫不担心自己儿子会怎样,便是因为四分之三体内血液平衡经过幼年调制,已是不可能再被嗜血化。
然而却有另一件事,让茶理王此刻不敢面对秋玄聆,只因为那具棺材中的人……
“究竟,是怎样回事?”
秋玄聆声音平静,平静至极已是不带感情,缓步走到黑色棺木边,低头注视棺木中人的脸。
“吾本想设计西蒙来攻好趁机以面具制衡他之能力,却不想西蒙解封后之能为已超过当年,反遭他之算计……邪术师为救吾而亡……”茶理王声音低沉,简单说明经过,心内也就更加愧疚。
人是因他而死,且又是自家故友的弟子,以嗜血者之身恢复属于吃素者茶理王的神智,虽然容貌和能力依旧强悍,毕竟已不再是过去无情人。
秋玄聆已站到棺木旁边,表情不动,一瞬身周掠过的风已是如冰寒冷。她缓缓俯身,抬手抚摸黑棺中那张已无生机的脸庞,慢慢开口:
“睡莲……”
这一出声才发现,自己之嗓音竟是有些生涩难听。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豁然之境,暮霭沉沉。
秋玄聆已经走了好一会儿,白玉石桌上的茶早已凉透。
围坐的三人却谁也没有心情再唤来人重上一壶,包括一直不停摇扇沉思的疏楼龙宿。直到剑子仙迹终于叹息一声,缓缓开口:
“从现在局势看来,却是过程有变,然结果依旧。”
“嗜血年纪中并未提到尘弦,或许仍有转机。”疏楼龙宿不置可否地淡淡开口。
“有提到。”剑子仙迹抬眸。
嗯?
“嗜血年纪二年,邪术师自西方入世,败叶口月人皇者九幽。”佛剑分说忽然开口:“那一页被撕去了一半,后来只知此人同嗜血者合作,共同揭开闍城封印。”
佛剑分说的语气有些沉默。
到了此时自然没人不知道,所谓邪术师便是指的秋玄聆。
“哈。”疏楼龙宿再次一声轻笑,紫扇一扬:“吾却不知,伊倒是对嗜血者有些好感?”
“历史已经在改变,玄空岛之战提前结束便是证明。”剑子仙迹试图缓和佛剑分说身周弥漫的冷气,并且不惜一本正经地抿了一口桌面上的冷茶:“佛剑汝淡定一些,毕竟现在六月已过,杜一苇仍旧未死,邪术师虽然出世,但看其以血堡牵制闍城的行为,也不像是要叛变的样子……”
“吾知晓。”缓缓收敛身周冷意,佛剑分说声音很沉着:“嗜血年纪所记载,并非此间之未来。”
但你脸上的表情不是这样说——剑子仙迹微垂白毛。
“若背叛者果是尘弦……”佛剑分说随即缓缓又道:“吾之佛牒,绝不再留情!”一句掷地,沉重有声。
真该庆幸这次佛剑并未有带佛牒……剑子仙迹内心叹气继续微垂白毛。
“还有另一件事。”疏楼龙宿忽而开口:“对于宁闇血辩之中所记载,嗜血族生命共同体一事,汝等有何看法?”
以血订约,双生双死。
其实疏楼龙宿更为关注的是另外一则,便是嗜血族中唯一能够活的生存在阳光下的方法……
再血毒入侵体内时反噬其主,从而不但获得嗜血族不死不老之躯,且并无畏惧阳光之症,据闻闍皇西蒙便是如此。
“此事还需验证,若属实或许可以借此对付西蒙……”剑子仙迹拂尘挽臂,若有所思。
西蒙之生命共同体毫无疑问便是冰爵眩Γ裟苌敝厝幌魅跗淠芰Α?br />
只是……
该如何杀呢——
豁然之境聚会解散,佛剑分说自回隐居地。
剑子仙迹与疏楼龙宿行走在山间小道上,准备一起去宫灯帏继续聊天喝茶,山风微拂,一时静谧。
“龙宿。”剑子仙迹忽而开口:“你今日似是有些异样……”
“哦?”
疏楼龙宿紫扇悠然,语气不变。
“若是平常,你必不会如此针对尘弦……”剑子仙迹垂眸道,白毛下目光疑问。同出儒门,百年之前,疏楼龙宿还是十分维护尘弦玉玄隐的。
“汝不也是么?”
针对一词,实为惩罚,谁让有人做错了事。疏楼龙宿紫扇掩唇,琥珀眸光却是微微一冷,继而含笑又道:“此乃吾儒门内务。”
“剑子,汝,不必忧心……”
血堡。
秋玄聆再次站直身躯,抬头望向茶理王,声音似平静不变,唯有目光一时深沉。
她缓缓道:“你之伤势,如何?”
“和西蒙交手三招,暂时死不了。”茶理王很豪爽地一挥手,继而叹气:“只是小四被人带走,经此一战血堡名存实亡,恐怕吾已无办法……”
“睡莲是怎么死的?”秋玄聆轻声又问。
茶理王微微一滞,换成悲戚语气:“伊是为了救吾,而被西蒙手下咬伤……”
“然后呢?”秋玄聆缓缓再道。
配合那双再无笑意的暗红眼眸,一时之间,竟是让人微觉压力!
茶理王沉默了会,叹道:“她不愿变作嗜血者,自杀了……”
有风,自空荡荡的宫殿吹起,一时微寒。
“真傻……”秋玄聆口中一声微叹,轻轻闭了下眼,然后骤然转向茶理王,一瞬已是来到王座旁边。
“你你你——阿秋你要做啥……”茶理王浑身寒毛一竖,刹那想要运起血能避让。然而一柄玉笛已然抵住他之心口,秋玄聆面上再次带笑,笑意却让人由骨中发冷:“吾么,自然是要……报仇啊——”
“说吧。”
秋玄聆微笑着,玉笛渐渐逼紧:“你,想要怎样的遗言?”
“呜呜呜……你当真要——”顶着血堡教父的脸做哀泣流泪的表情,茶理王丝毫顾不上此刻自己究竟有多损形象,稍停片刻,见秋玄聆之表情丝毫不动。
血堡教父茶理王垂头丧气地道:“吾只有一个牵挂……就是我那个笨儿子——”
“呜呜呜,自吾死后邪术师你要帮吾照看他……不然吾做鬼也不会放过……啊——啊——啊——”
玉笛倏然向前,茶理王三声惨痛呼唤:“吾……之英俊形象啊~~~~~~”
就见白玉笛上渐渐凝出一滴鲜红血珠,由血堡教父之心口处牵引而出……风吹过,王座上的伟岸身躯忽然化作轻烟消散在空气中,就在同一时刻,轻烟散去中那宽大的王座之上赫然现出一个蜷成一团的矮小身影。
三两根稀拉头发,满口干瘪牙,茶理王。
“呜呜呜邪术师你下手真狠……”茶理王眼泪汪汪,齿口漏风含糊不清地悲痛捧脸。麦啦!吾不要啦!吾不要变回原样啦!
秋玄聆转瞬人已回归棺木旁边,白玉笛一抖一滴血珠已飞入她之眉心消失不见,“血能消耗太多,再过一时三刻,恐怕你便要变为吾之同族。”秋玄聆淡淡一句,格外柔和弯唇一笑:“会从此听命与吾哦~~~~”
茶理王瞬间噤声。
大殿继而寂静。秋玄聆白玉笛一旋,归于右手,再次低头注视棺木中长眠之人,缓缓又一声叹:
“睡莲。”她慢慢开口:“跟随我……你悔否?”
——暗夜之中,幽灵间壁——
忽然从天而降咻然一声锐响,不明巨物砰地在酒馆门口砸出好大一阵灰尘!幸亏这一日,老板娘苏安正为不现身很久的四分之三而烦恼,故而也未有心思来做生意,不然砸到的恐怕就是门口的客人了。
“吾说,幽灵间壁终于不卖酒,改卖人口了?”
照例过来套情报,白衣白发看似冷酷其实性情洒脱的半分之间忽然脸皮抽搐,一进门便看见地上五花大绑地蠕动着一个人……或者说是嗜血者,一张大大的胶贴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