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节
作者:淋雨      更新:2021-02-20 12:49      字数:5034
  少年的眼里曾经有过的光彩也是这样一点一点地暗淡下去,然后有些羞恼地对着他说:“卢修斯,你怎么也知道了?”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之间的爱情,仿佛都是被诅咒了一样不会得到好结果。
  十多年前的西弗勒斯和格兰芬多的绿焰百合是这样,看起来十多年后的德拉科和黄金男孩也是一样。其实对于一直都冷静而孤单的斯莱特林们来说,热情而奔放的格兰芬多就像是常年处在阴暗世界的斯莱特林们所见到的第一缕阳光,尽管灿烂,却虚无。
  那透过天窗射进他们世界的光线如此的美丽和温暖,但是你伸手却永远也握不住。
  在他的早已经消失的少年时光里,不是也有那么以双美丽而淡定的眼眸吗?但是他收回了即将踏出去的那只脚,聚了美丽而温和的纳西莎,从此他仅有的热情也被苍茫的世事磨尽,但是他仍然记得生命里的那束阳光是何等的美丽。
  马尔福家的媚娃血统虽然使得他们都会遇上自己的命定伴侣,但是很少有马尔福的族长可以真正和自己命中注定的恋人圆满地在一起,因为他们负担的永远不止是自己一个人的生命,还有家族的责任。
  所以,他没有办法安慰自己失落的儿子,就连伸出手去摸摸他的头也不行。
  德拉科,将会是未来的马尔福家族,他必须懂得如何去取舍,如何从挫折中站起来。
  所以,他说了和十几年前一样的话:
  “你会了解的,那就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间无法逾越的距离。”
  三方较量。似是而非
  “God kisses the finite in his love and man the infinite。”
  【神以他的慈爱亲吻着有限,而人却亲吻着无限。】
  这里并不是什么著名的大教堂,只是英格兰郊区的一间没有多少名气的小小乡间教堂,悄悄站立在山谷中树丛枝桠间的一座小小的建筑。这件教堂虽然地处偏僻,但是却造的很是精致,看得出来,设计者在它的身上是破费了一些功夫的,文艺复兴时代的特点和哥特的尖锐而沉郁的风格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因为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现在这里显得格外的空寂,站在十字架前面的人会有一种一切喧嚣都瞬间归于虚无的宁静,静谧而又安详的氛围让这件教堂显得格外的神圣。
  但是如果一定要说这里有什么让人感到不解的话,就是那个黑色的简约而华丽的十字架,怎么看起来好像是倒十字架才对吧……
  一个金发的男人坐在第一排的长凳上,手里捧着一本黑色的硬皮的书,书脊上印着烫金的作者名字——“【印度】罗宾德拉纳特。泰戈尔”,而下方注明是译者的那个位子,只是用细小的白色勾画出一个并不为人所熟知的名字。男人慵懒而随性地靠在椅子背上,双腿交叉着,把书轻轻地摆在自己的膝盖上面竖起来,一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一只手扶着书页,并压着极力想要随风起舞的纸张,那些不甘心的书页在他的手掌下发出细碎的呜咽。
  当若有若无的脚步声轻轻响起的时候,那个带来脚步声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雕刻着蔷薇和藤蔓的窄窄的门前,黑发黑眸的少年优雅地带着微笑,他长长的刘海遮住了过分犀利的眼神,但是人的身上有些东西是无论如何都藏不起来的,比如气质,比如气势。而这个少年即使只是这样随意地站在不大的教堂里,也让人感觉他身上有掩藏不住的气势,就像是原先的天神右翼“光耀晨星”路西法,即使堕天,也一样有着王者的光辉。
  他慢慢地走到那个金发男人的面前,把手放在对方的书页上,引得对方把头,抬起来,露出优雅的微笑:“看起来你在这里等了很久?”
  金色头发的男人抬起头看着眼前宛若帝王的少年,微微一愣,随即也报以微笑:“只是一会儿。”然后他把手中的书背面向上放在面前的桌案上,别有深意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的嘴角依然带着那社交式的完美假笑,只是眼睛里却是冰冷一片,这让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嘲讽:“原来你们居然喜欢看这种书?”他的眼睛扫到书面上印着的标题,上面是《泰戈尔诗集》几个大字,扬了扬眉,仅仅是这个动作就有着极大的压迫感。
  金发男子似乎没有任何影响,他依然笑眯眯地耸耸肩:“阅读诗歌让人修身养性……也许你也会喜欢的,比如——”他捡起书,手指摩挲着书页,纸张翩然地翻过,直到停留在其中一页,男子轻轻地念道:“The spirit of death is one ; the spirit of life is many 。 When God is dead religion bees one【死的本质是唯一的,生的本质是多样的。当神辞世的时候,宗教便合二为一了】。”念罢,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少年一样。
  少年露出的是淡漠的表情,他的若有所指地微笑着,十指交错,做到了金发男子隔着一条走道的另外一排长凳上。但是他的姿态却好像是坐在属于他的王座上,聆听着臣下的发言:“God loves to see in me ;not his servant 。but himself who serves all 【神乐意看到我扮作普度众生的他自己,而非是他的奴仆】。”他停顿了一下,用贵族们习惯了的拖长音调的语气说道,“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信仰是必要的,因为——民众的愚蠢。”他眯起眼睛看着前面的男人。
  “哦?”金发男子扬了扬眉,仍然是笑眯眯的,“原来,伟大如您也会偶尔阅读麻瓜的诗集……”他摸摸下巴,“真是奇妙。”
  少年双手抱胸,冷笑着说道:“所有的书籍都是有有意义的,即使只是诗歌。”
  这个样子看起来和某个人还真的是挺像的,特别是那句“所有的书籍都是有意义的”,那种高傲而轻蔑的眼神,真的是一模一样——不愧是他的子嗣。
  想到这里,金发男子那双蔚蓝色的仿佛天空一样的眼睛瞬间温柔了起来,他若有所指地说道:“您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啊……”
  “是吗?”少年连微笑都欠奉,“很遗憾,你也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这个人的气场感觉起来相当的熟悉,现在一想,他不正是像那个整天笑呵呵的腹黑老蜜蜂么?
  完。全。一。模。一。样!
  少年觉得心里极度不舒服,以至于风华绝代的笑容带上了明显的杀气。
  教堂里的温度陡降,少年轻轻地微笑着,眯着眼睛,问道:“原来,你们找我出来只是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薇拉那个女人最近真是越来越……”他讥诮地停下话语,然后用指节轻轻地敲击起面前的桌案。
  金发男子只是微微一笑,又捧起手里的那本书,轻轻地念道:“History slowly smothers its truth ;but hastily struggles to revive it in the terrible penance of pain 【历史慢慢地把它的真理掩盖,可又在忏悔的剧痛中,匆忙地将它重现】。”
  “The worle does not leak because death is not a crack【世界并没有流失,因为死亡不是一条缝隙】。” 少年嗤笑着说道,
  “哎,居然是在讨论诗歌,我没有看错吧?”一个轻佻到极点的女声从门口传来,妖媚的女人慵懒地靠在教堂的门框上,金色的眼眸魅惑地眨了眨,金色的长发在背后阳光的映衬下散发着点点光芒一般,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就这样斜靠着,看上去就像是天使一样,但是如果你看到了她的脸就绝对不会有这样错误的想法,那双仿佛魔惑般的金色眼睛上了紫色的眼影,且眯起来,嘴角挂着玩味的微笑,“不过说道诗歌啊……”她直起身子,悠悠地向着这边走过来,“我倒是喜欢‘Blessed is he whose fame does not outshine his truth【名不过实的人才有福气】’是个很有深意的句子。”
  “是吗?”她的眼角瞄向少年。
  少年冰冷一笑,弹着自己的手指,疏离而优雅地微微颔首,“God’ right hand is gentle ; but terrible is his left hand 【神的右手是温软的,但是他的左手是严厉的】。”
  薇拉用手中的华丽的羽毛扇遮住自己的嘴,笑得那叫一个放肆:“The wis know how to teach ; the fool how to smite【智者懂得怎样教诲,傻瓜只懂得怎么严惩】。”然后她微笑地合起手中的这扇,敲打着自己的另外一只手。
  “那真是——承您吉言了。”少年淡漠地扬了扬眉,只说了几个词。
  而一旁的金发男子却是浅浅地笑着,说道:“诗歌不过是诗歌罢了,我只喜欢‘Let me feel this world as thy love taking form then my love will help it【让我觉得这世界是你的爱所早就的,这样我的哎就会完善它】。两位这样使用诗句,平白辜负了这优雅的词句。”一边说着,他不顾身边薇拉的挑眉,信手捡起桌案上的书本,慢条斯理地走出去。
  少年轻轻皱眉:“薇拉,他不是你的人?”
  薇拉妩媚地笑着,摸着自己垂下的头发:“我还以为是‘您’的仆人呢……”
  少年别有深意的眼睛注视着那道身影直到他消失在门口,这个人……知道他的身份……
  那么他就绝对不可能是普通的巫师而已。
  薇拉若有所思地回忆着刚才观察到的关于这个人的一切,她轻轻地娇媚地笑了:“不过是个有趣的人呢……和我以前认到的一个人……很相似。”
  少年对着女人挑了挑眉,难道又是邓布利多?今天怎么每个人都说这样的话。
  只是薇拉还有一句放在心里没有说出来,那就是——
  ——而且加上袖子里那根银白的华丽魔杖的话……就更像了……
  她满意地笑笑。
  “我以为你今天约我到这里来会有什么含义。”少年冰冷地说道。
  “不要着急……”薇拉姿态妩媚地坐到刚才金发男子坐过的那个位置上,用纤细的手指指了指那道门,“看到了吗,那门是窄的,那路是长的,伟大的Voldemort阁下。”
  较量才刚刚开始呢。妩媚的女子得意地想着。
  所谓猜测。继承权
  “魔法界的战争,似乎就要开始了吧。”罗伯特老爹笑眯眯地看着对面扶手椅上的,正专注于一叠厚厚的档案和计划书的少年,小小地啜了一口捧在手里的散发着浓香的咖啡,深处长而好看的手指,用用指节轻轻地敲击着面前的玻璃茶几,发出有节奏而清亮的响声。
  被父亲的话带回思绪的欧文却并能够没有表现出吃惊,他只是抬起头微微颔首地说道:“这难道又是所谓的‘上流阶级总是有更多渠道得到更多消息’的又一个表现?”他扬扬好看的眉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现在就算是魔法部里都没有多少人知道第三次黑魔王与白魔王的战争迫在眉睫了。”他饶有兴致地支起自己的脑袋,看着自己的父亲收回放在茶几上的手,悠悠地靠到沙发的靠背上去。
  “你并没有感到奇怪啊……”罗伯特笑眯眯地摸摸下巴,“所谓的国家历史始终都是由上流阶级写好的剧本主导的,而胜负只是那个剧本更出色的比较罢了。只有那些上下议会的政客老爷们才会满口说些‘国家的权利属于民众’或是‘民众才是历史的撰写者’的漂亮话。民众们一直都不知道他们只是统治者的剧本中的一部分而已,这样没有自觉的感受造成了两者的地位永远不可颠倒。”
  然后他玩味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知道我是怎么得出所谓‘魔法界就要战争’这个结论的?”
  “不外乎粮食药品交易市场的变化,还有上流阶级立场的微妙分化。”欧文轻描淡写地打了两个手势,通过这种信息来分析情报是他以前就轻车就熟的,“这些不都是所谓贵族最擅长使用的手段么?而且——”他轻笑着拖长了音调,金绿色的眼眸中闪动着自信而笃定的光彩,这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外事尽在把握的智者一样,“难道我会猜不到兰辛家族的情报网早就无处不在地蔓延到了魔法世界?”他挑衅地勾起一丝标准的贵族式假笑。
  “说得不错。”罗伯特只是淡淡的沉稳地微笑着,没有在意儿子挑衅的神色,“不过,你似乎还漏了一点,这是我们家族最有优势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是兰辛和其他犹太家族所主导的领域——货币的流通。光凭分析流通中货币的百花,甚至不需要其他多余的佐证,我就能判断出战争的先兆。虽说在魔法方面我确实是一窍不通,但是说起资本运作的话,你在巫师界的那些‘朋友们’,”说道这里他若有所指地停顿了一下,继续仿佛没有过这个停顿一般地微笑,“才是完全不配和我相提并论。”罗伯特周身忽然迸发出极其强大的气场,不管不顾地就向着仅有十三岁的少年那边压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