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
一米八 更新:2021-02-20 12:35 字数:4936
的允许,她绝不能走出我的世界。”他如暴怒的狮子般,将所有人都吓得退避
三舍。
“像她这种女人,你又何必留恋呢!”杨秦懋已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了,他从
不知道诸葛骏一碰上感情的事,也是如此冥顽不灵。
何必留恋,是啊!何必留恋。
若天底下的感情都能用这四个字来化解,就不会出现那么多凄美的爱情故事。
“我不管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我说过,即使将整个地翻过来,我也要找到她。”
他紧握住双拳,心中激荡不已。就算她爱的真是支天燕,他也从未想过要放弃
她,只因那句话:她注定是他的。
思及此,他飞快的回到房间打理些重要事务,因为这一趟突厥之行,想必会
极为漫长。
支天燕会将她带到哪儿呢?会回宫中吗?
不,凭察贝赤洋胆小怕事的个性,他绝不敢收这烂摊子。
难道支天燕会笨到将伊兰带回家中?有这么可能,这家伙刁钻的可以,准以
为我猜不到他会往死路走!
就在诸葛骏旋身准备出发之际,他突然感到脚下有件软布类的东西,他抬起
一看,竟是件婴儿穿的小纱衣!他房里怎会出现这玩意儿,是伊兰的吗?
倏地,有个念头窜进他脑中,使他一时天旋地转。莫非伊兰她…算算日子,
在他印象中,伊兰似乎已有好些时日没有来潮了,况且婚后他俩几乎天天彻夜
缠绵…天!她有了他的孩子!
但一转念,这个臆测完全不成立,要是她真的怀了他的孩子,她就更没有理
由离开他了。如果说她宁愿跟着支天燕走,也不屑怀他的孩子,那这件小衣服
又代表着什么?
诸葛骏头疼欲裂的抱头苦思,在理不出头绪的情况下,他几近疯狂的嘶喊着。
这声声扯人心肺的喊叫声,听得下人们阵阵心酸。
在他们的记忆中,诸葛骏是个刚强的男子,从没想过在感情方面,他竟是那
么的脆弱,脆弱得令人心疼。
闻声闯入房中的杨秦懋,见他一副远行的装扮,立即问道:“你准备上哪儿
去?为什么就不能看开点?”
诸葛骏将那件小衣服塞进他的手中,“你瞧,她是不是已怀了我的孩子?我
怎能让我的孩子流落异域。”
“这…怎么会这样?”他喃喃低语,其惊讶的程度并不输给诸葛骏,此刻他
的脑子已呈停顿状态了。
“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诸葛骏突然间想把希望寄托在杨秦懋身上,
但愿他所有的推理都和自己一样。
“你不要问我,不要问我…我怎么都没想到过会发生这种事,阿骏,你怪我
吧!
我若是知道她身怀你的骨肉,打死我我都不会让她回到那家伙的身边。“杨
秦懋的罪恶感油然而生,好像他是造成他们骨肉分离的侩子手。
“本来我还考虑,待我找到伊兰,若她亲口承认爱的是支天燕,我是否该宽
宏大量的成全他们,现在我才知道这一切顾虑根本就是不必要的,我不但要找
到她,更不容许她带着我的孩子跟在别的男人身边。”
“要是她腹中的孩子已经没了呢?”
这个杨秦懋可真会挑话说,只见诸葛骏陡地怒目扫视他,眼中一抹冷峻的杀
意。
“我…我是说,假设她禁不起长途跋涉,不小心流掉了小孩呢?”杨秦懋见
状立即改了语意说。
“我会杀了支天燕!”他毫不犹豫的说出。
“那你准备从何找起?我陪你一道去!”无论如何,杨秦懋觉得他有责任该
陪诸葛骏走这一遭。
“也好,我需要你的帮忙。你去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动身。”诸葛骏随即走
出了房间,在这间充满伊兰馨香的屋子里,多待一秒钟,他就对她更多一分难
以自持的思念。
女人啊女人!曾几何时你已左右我诸葛骏的一切。
※※※“走快点,你是想让诸葛骏追上是不?”支天燕对伊兰已由爱生恨,
早已不懂得怜香惜玉。
伊兰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根本懒得回答。是的,她是走慢了些,只不过是为
了腹中胎儿,她不能失去他,如今只剩下他是她与诸葛骏之间唯一的联系。
“你还真是变了,一点个性也没,这不是我喜欢的。”他鄙夷的说。
伊兰嗤之以鼻的笑说:“我不需要你喜欢,即使你恨死我,我也无所谓,你
听清楚了吗?我——无——所——谓!”她特意拉长尾音,以加强话中的真实
性。
天呀!什么时候才能摆脱他?如今她一心只想逃。
“你无所谓?好,我也可以无所谓,过去我对你的爱,就让我挟持你一辈子
来抵消吧!”他蛮横不讲理的说。
伊兰绝望的倒退一步。一辈子!根本不用一辈子,只需几个月,她的腹部就
会呈现出来,到那时候他要是对她动粗使坏,这可怎么得了!
“别又装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走吧!再加把劲儿,日落以前,就可以到
达目的地了。”他使劲抓住她的手往前拖。
“你要带我去哪儿?”她死命挣扎着。
“当然是回家,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当他说到最后那六个字时,伊兰仿佛
看见一抹冷冷的笑意在他嘴角一闪而逝。
“你家!你不怕诸葛骏找上门?”此时的伊兰好像整个人被掏空了一般,想
在夹缝中求生存。
他冷笑了几声,“他找不到的,一辈子都不可能找到的。”
伊兰虽不懂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已无心再问,只觉得好累好累。
在一阵身心俱疲的匆忙赶路后,终于在日落月出之时,他们赶到了支府,看
着这栋熟悉的府邸,她心中感慨万千,昔日的景象一幕幕出现在眼前,在这儿
有可沙的狂笑声,有自己的足迹,只是那些模糊的印象似乎已飘流的好远,怎
么也没想到今天她会以这样的心境,这样的身份再踏进这里。
“伊兰!”她闻声转首,看见厅门前站着一位女孩。女孩一看清楚是她,以
其不平稳的步子,一拐一拐的走到她面前。
“亚媜,你也在!”伊兰握紧她的手。
“你怎么回来了,诸葛骏没有为难你吧?”亚媜还天真的以为是诸葛骏放她
回来的 。“阿骏没有为难我,你如果想知道内情去问他吧!”伊兰以不屑的眼
神瞟了身旁的支天燕一眼。
“这是怎么回事?”亚媜也看向他。
“你真烦,问那么多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告诉你,今天你所看见的事情不可
以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娘,知道吗?”他以要胁的口吻吓唬她。
“为什么?”亚媜看了看伊兰,这才从她落寞的表情中看出了些端倪,莫非
她是被支天燕绑来的!
“旗亚媜,多吃饭少开口是保有长命的秘诀,懂了吗?对了,我现在要带她
去地窖,以后她的三餐就交给你负责,记住!少说话。”
“你不能这么做!那个地窖已经好久没用了,不仅湿气重而且又有霉气,伊
兰会受不了的。”亚媜怎能相信昔日深爱伊兰的他,会变得如此恐怖。
“反正是她睡那儿,你穷紧张什么。”刚愎自用的支天燕一点也不接受别人
的劝告 。“可是…”
“亚媜,别说了。你放心,我忍受得住,绝不会那么容易倒下去的。”伊兰
不忍见亚媜为了她而遭到支天燕的谩骂,只有在心中深深的感谢她。
“伊兰,对不起,我没办法说动他改变主意。”亚媜满心歉意的说。
没想到他在此刻却哈哈大笑,“任何人都说不动我的,别浪费精力了。走,
我带你去看看将陪伴你一生的房间。”
他使出满劲硬押着她往后山走,在一处大石面前他停下了脚步,“你的住处
到了,进去瞧瞧吧!”
随后他拿出钥匙在大石后面找到了锁把,在扭开锁推开房门的刹那,一股冲
天刺鼻的臭味袭向他俩,伊兰掩着鼻,忍住满腔的反胃感,跟着支天燕的脚步
徐徐拾着阶梯而下。
在阶梯尽头,他燃起壁上的油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说:“你就待在这儿,
三餐我会派亚媜送过来,等你想清楚愿意跟着我了,我可以不计前嫌放你出来,
你好好考虑吧!不要再异想天开的以为诸葛骏会找得到这儿,而你眼前的路,
除了关在这儿终老一生外,已无其他的路了。”
狠话说尽后,他掉过头毫不留情的走了。
伊兰痛苦的蹲在角落,她抬起头看着一室昏黄,而今陪着她的就只有一屋子
的恶臭及那闪闪跳跃的灯火。
※※※就在伊兰被囚禁的隔日,诸葛骏已偕同杨秦懋来到了察贝赤洋的宫殿
中。
他当然知道支天燕不会笨的把伊兰送回宫中,而他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向
察贝赤洋打探支天燕的住处及生活习惯,好有利于他尽快找到伊兰。
“什么,天燕将伊兰给带走了!”察贝赤洋乍听此一消息,完全不敢相信,
他怎么也想像不到伊兰会心甘情愿跟着他。回想两个月前与她在毛褵坊的谈话,
只需提起诸葛骏,她的眉宇中总是充满了幸福的笑意,怎可能才短短数日就改
变了一切!
“我绝不相信伊兰会背叛你,她是那么爱你。”察贝赤洋再一次的强调。
“我来这儿,不是为了研究她到底有没有背叛,我只有一个目的——找到她。”
诸葛骏的语意中含盖着锐不可当的坚定。
“可是她没回来我这儿,天燕会带她去哪儿呢?说不定伊兰是被要胁的,所
以才逼不得已跟着他走啊!”事到如今,任何揣测都出笼了,“也可能他是为
了报复我废掉他副将的职务,唉!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察贝赤洋忧心忡忡的直叹气,另一方面他也是担心诸葛骏会不会因为如此,
出尔反尔的打消与他们和亲的念头。
“那个叫支天燕的住哪儿?家里还有什么人?”杨秦懋早已沉不住气了,他
想尽快去将那小子抓来,好好的修理一顿,出一口闷气。
“他就住在西门,家中只有一个老母和一位收养的义妹,很单纯。”
“我们这就去。”诸葛骏颔首道别。
“等一下,诸葛公子。”察贝赤洋喊住他,却又难以启齿。
“您不必客气,我是您的女婿,叫我阿骏就可以了。”他微微一笑。
“好,阿…阿骏,有件事我想知道…”
“岳父,有话就说吧!”对于他懦弱的表现,诸葛骏感到有些无奈。
“如果…如果你找不到伊兰,还是她真的背叛了你,你会不会放过我们?”
赤洋嗫嗫的说。
“我说过我不是好战之徒,而且放不放你们是皇上做的主,一切就看你们的
造化了 。”诸葛骏摇头道。
察贝赤洋由衷感激的说:“谢谢!”
诸葛骏莞尔一笑,随即走出了大殿。
※※※“亚媜啊!最近我怎么老儿你提着饭盒往外走,你是拿饭给谁吃?”
支母饭吃到一半,突然问道。
亚媜一愣,“没有啊!我只不过觉得那些剩菜剩饭丢了太可惜了,所以拿给
几个无家可归的人吃。”
她暗自抚着胸口,真怕自己穿帮了,天啊!这还是她头一次欺骗娘,真该死!
“原来如此,都是战争惹的祸。”支母叹口气又拾起筷子,“以后咱们就弄
些像样点的菜送去,别老让人家吃剩的,这样不好。”
“是,我知道。”亚媜很开心的回应。
伊兰被锁在地窖,久不见阳光,气色愈来愈不好,她早想弄些营养的东西让
伊兰补补元气,如今娘既然开口说了,这正合她的意思。
“燕儿呢?我好像已经有个把月没见着他了,你知道他去了哪儿吗?”想着
想着,她又思及了这个一年碰不上三次面的儿子。
“我…我不知道,他总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哪会告诉我呢!”
亚媜说出这话可是心虚的很,因为支天燕整天不是去地窖挖苦伊兰,就是去
街上买醉,但这些又怎能让娘知道呢!
“这孩子也真是的,从没让我放心过。”
“娘…”亚媜看在心里,着实的难过。
“夫人,外面有两个人自称来自中原,说要见少爷,可是少爷不在,我不知
道该不该让他们进来?”守门的霍金,匆忙的进来请示。
“中原来的,会是谁呢?请他们进大厅休息,我马上就出来。”支母疑惑了
会儿才吩咐下去。
“亚媜,咱们出去看看,会是谁来找燕儿。”
“我也要出去呀!”她有些为难,因为是谁找上门来,她已经心里有数了。
“陪娘去看看嘛!我活了五十几岁还没瞧过中原人,看看是不是比我们突厥
人好看 。”支母还挺幽默的。
亚媜忍不住一笑,“不扫娘的兴,我去就是了。”
“这才对嘛!”
于是她们母女俩怀着好奇的心情走进了大厅。
“我是天燕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