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5 节
作者:僻处自说      更新:2021-02-20 12:34      字数:5023
  其实贺远也挺想把眼睛换个颜色,红毛商人那里有一种能换颜色的东西,叫做“玻璃”,放到眼睛里便能变成蓝眼或绿眼。可崔小眠死活不让,说什么科学技术不过关,卫生安全不保证,总之,贺远认定她是舍不得银子。
  黑眼就黑眼,阿萨人中有很多就是黑眼睛。
  崔小眠不让买“玻璃”,可是却从红毛人那里买来一身穿戴。长长的蓬蓬裙,头上还戴了顶插着羽毛的帽子。
  贺远对崔小眠的这身打扮非常不屑,小娇妻的锁骨露出来也就罢了,可是锁骨下方那白嫩嫩的地方也露出来了一大截,那日他忍不住亲了她那里一下,就被她咬了一口,可如今却就这样亮在外面给别人看,贺远酸得快要胃出血了。
  他从炕洞里摸出来七八条链接全都挂在她的脖子上,才把她领口那里在露出来的肌肤马马虎虎遮上了。
  任凭崔小眠抗议,他也不许她摘下来。崔小眠就像个暴发户一样,沉甸甸戴着七八条项链去参加酒会了。
  偏偏这个时候,她还有空闲想起她的替代品。
  “师父,难怪你的春儿王妃整日打扮得像个土豪,恨不得把所有首饰全都挂在身上,原来这是你的品味。”
  贺远立刻洗白:“什么春儿王妃,为师是把她当成了你,你别乱想啊,为师同她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
  切,我明明看到你和她手牵手,她还坐在你的大腿上呢。
  “我上次看到她戴着三只金钗,十只金蝴蝶,手上至少戴了十个戒指,身上的衣裳上也都用金线绣了大朵大朵的菊花。”
  贺远皱眉,府里的那位虽是假货,可也并不讨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还越发可人,她平日里也只是戴个一两件首饰,款式也都是简单式样,衣裳也是娇俏的花色,不朴素但也并不过分华丽。
  贺远虽对崔小眠的话持保留意见,可也不敢反驳,事实是他确实和假的崔绛春亲热过,虽然时间很短,说来也怪,那时他就像是在偷情,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们,所以不论假绛春如何柔情似水,他也不敢过份亲热。如今一看,却原来真是偷情,好在崔小眠还算大方,只看以后不看过往,否则翻起旧帐,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崔小眠的这身红毛人装束,除了露在外面的肉肉多了一些,其他的贺远倒是还算满意。
  当崔小眠把他的刀和自己的弹弓全都藏进大蓬蓬裙子里面时,贺远就更加满意了。
  就这么大这么蓬的裙子,再放进更多的武器都行啊。
  大成人的裤子都是开裆裤,可阿萨人却不是,胡人需要长年骑马骑骆驼,穿着开裆裤那就把屁屁和jj都给磨坏了。
  崔小眠在裙子里面穿的就是阿萨的胡裤,且这条胡裤是她改装过的,上面有几只口装,里面除了能放武器,还能存放她的毒剂和毒散。
  师徒两人打扮停当,便坐了马车,来到举办酒会的玫瑰楼。
  崔小眠一早就知道,天骄的酒会都是在玫瑰楼举行,这里当然也是天骄的地方。
  玫瑰楼是伊尔都最大的酒楼,有人说它也是整个阿萨最大的酒楼。
  崔小眠曾经问过贺远:“你说玫瑰楼和你的野玫瑰有没有关系?”
  贺远捏捏她的鼻子:“玫瑰是阿萨人最喜欢的花,你前日不是还买了瓶玫瑰水倒进鞋子里,在阿萨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叫玫瑰。对了,玫瑰和我没有关系,别说她是我的,我可不敢要她。”
  切,早就知道你不敢,还多亏你胆子小,否则早就变成花肥了。
  他们坐的这辆马车是花了一百两银子租来的,这样的马车据说是专为天骄酒会而准备的,雪白的马,畿色的驾辕,红色的车厢上挂着金色的帘子,就连赶车的车把式也是穿金戴银的。
  这样的马车,崔小眠也想拥有一辆。
  “嗯,回到大成师父便给你买一辆,比这辆更豪华,整个都用金色的,保证亮瞎路人的眼睛,全都给你让路。”
  噗,你想当马戏团的小丑,我可不想,我就是想有一辆这样的马车放在这里看着,嗯,看着。
  一一一
  今天三更全都更完了,昨天欠的那章也补了,亲们,我说话算数吧。
  ☆、第二六七章 贼不走空,雁过拔毛
  玫瑰楼和它的名字一样,座落在一片美丽的玫瑰园中。一簇簇艳丽的玫瑰花在夜色中散发出魅惑的芳香。
  崔小眠在古代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玫瑰,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奢华的酒会。就在那装璜的富丽堂皇的大厅中,赫然悬挂着十几颗硕大的夜明珠,将这里照得如同白昼。
  天骄当然不会出现,但却丝毫不影响来宾们的兴致。花香四溢的玫瑰,水晶杯中的葡萄酒,涂着蜜汁的各色烤肉以及袒胸露乳的阿萨舞娘,将这里渲染成溢彩流金的极乐之都。
  贺远和崔小眠走进酒会大厅时,并没有引起特别的注意。如果是在大成,崔小眠的低胸蓬蓬裙必须让所有人惊讶不已,甚至会捂上眼睛只在手指缝里偷偷看她,可是在阿萨却没有这样的效果,来这里的女子,十个人有八个是穿这样的裙子,而且领口开得更低,且人家都没有戴那么多那么重的项链。
  “师父,你看人家都没有遮住胸口,你真老土。”
  贺远冷哼:“她们没有这么多项链。”
  才不是呢,是你小气,是你土老冒!
  再说这些项链也不是自己的啊,这都是偷。。。。。。不对,这些好像都是偷的天骄的东西啊!
  什么是胆大包天,这就是胆大包天!
  什么是疯子,这就是疯子!
  唯恐人家抓不住他们。他们戴上从人家那里偷来的项链参加人家的酒会,而且当然不会是空手而归。
  这里的酒似乎比有一种魔力,只喝一杯便令人陶醉得忘乎所以。这时大厅里想起低靡的乐声。舞娘们在人群中翩翩起舞,而那些喝得起劲的达官显贵们,也随着乐声和舞娘们一起手舞足蹈。
  方才还仪态万方的贵族夫人小姐,此刻竟将长及脚踝的长裙提起来,露出雪白修长的*,和酒醉的男人们调起情来。
  崔小眠喝第一口酒时就已经发现不对,她取了一颗药丸让贺远含在嘴里。然后两人便大吃二喝,又不用花钱。不吃白不吃,不喝白不喝,况且除了吃喝以外,师徒二人也没有闲着。
  那夜人们喝得尽兴。玩得尽兴,谁也没有发现身上的珠宝首饰都被洗劫一空。
  而在大厅的一侧,一面花墙后来,一个男人津津有味地欣赏着这一切,这是一面奇特的镜子,能将大厅里的一切尽收眼底,这是他花了上万两从红毛国运来的。
  躲在暗处看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放浪形骸,这是他的乐趣。可是每一次酒会都是如此,他渐渐地失去了新鲜感。可今天却不同。
  他看到了两个人,他们是一男一女,穿梭在人群之中。他几乎看不到他们的手在动,但他们所过之处,贵妇们的珠宝全都扫荡一空,甚至是男人们帽子上装饰的美玉也被人摘走了,只留下光秃秃的帽子。
  哈哈哈,贼不走空。雁过拔毛!
  这两人从哪里来的,真是太有趣了。
  “那两人是谁?”
  “属下不认识。但。。。。。。”
  “但那个女子戴的项链就是咱们丢的那些,和各家铺子交上来的图样一模一样。”
  他闻言怔了一下,随后便哈哈大笑。
  “你们不要惊动他们,让他们顺利离开,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样有趣的对手了,难得,太难得。”
  他已经知道他们是谁了。
  疯子,果然是疯子。
  在伊尔都,居然有人胆敢向他挑战,而且如此肆无忌惮,这当真是有趣得紧。
  贺远和崔小眠回到家时,已是次日清晨,两人玩得快要累死了,尤其是崔小眠,大裙子里面沉甸甸的,下了马车她已经走不动了,贺远只好把她抱回来。
  一进门,崔小眠便迫不及待地清点裙子里的赃物,乒乒乓乓掉了一地,那一件件或闪光或含蓄的珠宝照得两人狗眼发花。
  “师父,我们这次算得上作死吧?”
  贺远想了想:“应该算吧,至少为师也没见过如此作死的人。”
  “师父,天骄肯定让人跟踪我们了,那他现在找上门来抓人肿么办?我又累又困。”
  贺远把她抱到炕上,给她盖上薄毯。
  “睡吧,玩了一个晚上,脚疼了吧,为师给你揉揉。”
  崔小眠老实不客气地把小脚丫伸到贺远怀里,有个男人真好,可以享受免费足疗,贺远这厮认穴很准,手劲又是刚刚好,没几下便把崔小眠按得全身舒坦,很快便打起了小呼噜。她只有十四岁,最是贪睡的时候,又玩又吃又偷整整一夜,她早已撑不住了。
  贺远宠溺地看着那张带着童稚的睡颜,心里愧疚。她本应被自己锦衣玉食捧在手心里,过着稳定的生活,可是却要跟着自己四处冒险,从小到大就没过上几天安稳日子。
  他有父有“母”,有一大堆兄弟姐妹,可是这十几年来,和他相依为命的却只有崔小眠。
  他们是师徒,是搭档,更是恋人和亲人。
  一股倦意涌上来,贺远打个呵欠,可他不能睡,他知道,天骄又要来了。
  他给崔小眠穿上袜子,他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光脚丫,大成女子和阿萨的胡女不同,她们的脚只有自己的夫君才能看到,摸到。
  贺远下炕,走出崔小眠的卧室,把堂屋的门打开,他则找了一张最舒服的椅子坐下来,
  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客人。
  忽然,院中有簌簌的声音传来,贺远知道,客人来了。
  掌风带过,崔小眠卧室的房门无声地关上。他不想让人打扰到她的酣睡。
  房门刚刚关上,一个人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人中等身材,一身灰色的衣袍竟是大成人的服饰。而他的脸上则戴着一副黄金制成的面具,看不到他的样貌,只能看到一双炯炯有神的黑色眼睛。
  “天骄?”
  “疯子?”
  “你想见我,为我所用?”
  贺远微笑:“我只是想找你下棋。”
  “你配?”
  “你本不配,但在此地也只有你才能与我对弈。”
  天骄的金色面具微微动了一下,接着他发出喑哑的笑声。
  “果然是疯子,疯得如此张狂。”
  贺远依然微笑:“因为我疯得起。张狂得起。”
  金色面具又是微微一动,贺远猜想面具后的脸已经勃然变色。
  “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不配知道。”
  “既然认为我不配。又为何千方百计结识我?”
  贺远好整以瑕,脸上却还是那副该死的笑容:“因为在这里,我找不到比你更强的人。”
  “你还有一个搭档?”
  “是。”
  “她人呢?”
  “她在睡觉。”
  天骄终于找到了久违的挫败感,人在高处久了往往会怀念这种感觉。至少他是这样。这两个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做下一件件惊天大案,然后又带着从他那里偷来的珍宝去参加他的酒会,并将酒会上的客人洗劫一空。对了,在他们走后,属下告诉他,用来照明的夜明珠也少了两颗!
  他巴巴地赶来,可这两人竟然全没把他当回事,坐着的坐着,睡觉的睡觉。
  人类有思想。也就有了得陇望蜀、见异思迁,当然也有了找虐和犯贱。天骄已经找虐很久了,而眼前这个高贵不可方物的男人。足能满足他那颗犯贱的心。
  “你要如何同我下棋,你有何资本?”
  “我除了自己以外,什么都没有。”
  天骄从未见过如此自信的人,而面前的汉人男子就是这样的自信。
  贺远从上到下打量着天骄,如同高高在上的王,俯视着他臣民。
  这是与生俱来的气度。是皇陵里的老祖宗一代代培养出来的皇家底蕴。
  “你来自大成皇室?”
  “对。”
  “你想要同我如何下棋?”
  “我要找到九个人,还要你送我们回到大成。”
  “那对我有何好处?”
  贺远站起来。整整衣袍,向崔小眠的房间走去,因为他看到那扇门打开了一条缝,小东西八成醒了,正在听墙角呢。
  “若你觉得没有好处,那便不要答应,原本这也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
  “你去哪里?”
  客人来了,主人却要走,这人太过张狂。
  贺远的回答更是张狂:“你先坐会儿,我去哄孩子睡觉。”
  他走到门边,又转过身来,补充一句:“桌上有茶点,没有毒。”
  天骄真的坐下了,他也找了张舒服的椅子,并且拿起桌上的牛乳茶喝了起来,牛乳茶已经凉了,但却别有风味,同他以往喝过的不同,丝滑细腻还带有淡淡的果香。
  还是大成人懂得享受,亡命天涯还能煮出这么美味的牛乳茶。
  桌上除了有牛乳茶,还有两碟茶点,一碟是蜜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