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9 节
作者:僻处自说      更新:2021-02-20 12:34      字数:5014
  崔小眠这才转身,轻蔑地看向那一干平田人,朗声道:“平田人就是这样待人的吗?无缘无故打伤人不知道歉,求别人帮忙还这么凶,就是阿萨人都比你们有教养!”
  平田人在骨子里看不起像沙漠狼一样凶狠的阿萨人的,如今这个大成人竟然说他们还不如阿萨人,这是莫大的侮辱,已经有几个平田汉子冲着崔小眠扬起了木棍。
  绿眸女子扬起手做了个阻止的动作,她走到崔小眠面前,右手按着胸口,弯腰鞠躬:“我是这里的医女塔塔,如果那些蛇确实不是你引来的,那么是我错认,误伤了你们,以神灵的名义向你们道歉,也请你帮我们驱赶那些响尾蛇。”
  塔塔就是翡翠的意思,崔小眠看着塔塔那双翡翠一般的绿眸,嘻嘻一笑:“把那些蛇从镇子里轰走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是我不能白白帮你们,我要报酬。”
  塔塔和她打过交道,她对这个汉人小妖女的第一印像是奸诈,第二印像还是奸诈!
  “你要多少钱?”即使不是在飞鸟镇,其他地方的平田人也都很富庶,但医女却没有钱。
  在平田。医女是受人尊敬的职业,可是却并非赚钱的行当。平田有着丰富的玉矿和油矿,但药材产量非常低。即使有野生的草药,也都是生长在海拔极高的高山上,采药比采玉更要艰难。
  平田需要的大多数药材,都靠从周边的几个国家包括大成和阿萨进口,这些舶来药品价格昂贵,这便使得平田人看病的诊金异常高昂。即便这样,医女们仍然入不敷出。只能赚取微薄的利润。
  崔小眠笑得更甜:“我不要钱,我要你。”
  “要我?”不但塔塔吃惊。其他众人也怔住,但很快便有人开漫骂:“大成狗在侮辱塔塔医女,可恨的大成狗!”
  崔小眠对那些骂声充耳不闻,愚昧狭隘!本姑娘对女人不感兴趣。
  “对。我要你,我要你给我师父免费治病!”
  塔塔略有迟疑,这时后面的人群就像炸了窝。
  “好大胆的大成狗,竟然敢让塔塔医女免费治病,她是疯了!”
  “塔塔医女,不要答应她!”
  塔塔却已经答应了:“好的,我答应你,只要这些蛇真的不是你带来的,而你又能把它们轰出飞鸟镇。我便免费给你师父治病。”
  崔小眠伸出手掌,森然道:“平田人不能出尔反尔,击掌为誓!”
  塔塔冷冷道:“只有大成人才是出尔反尔袖手旁观的小人。和你击掌,大成人若有违誓言,神灵降天火在他身上!”
  崔小眠不甘示弱:“平田人若有违誓言,黑白无常夜夜索命,生不如死!”
  半个时辰后,崔小眠看到了那些响尾蛇。足有上千条,聚集在镇上的神庙之中。它们昂着前。吐着芯子,尾巴不停摆动,发出嘶嘶的声音。
  崔小眠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蛇群,身边的贺远更是吓得惊叫,弯下腰把脑袋藏进崔小眠的怀里,他比崔小眠高出一个头,如些动作极其高难度。崔小眠连忙拍拍他的后背想哄哄他,可是却碰到方才的新伤,疼得贺远又是一声惊叫。
  崔小眠想起玉竹曾经给她讲过的一些传说,便问道:“这里是神庙,最近在这里发现过死蛇呢?”
  塔塔看向庙内的庙祝,庙祝忙道:“有的,前两日在有一条大蛇爬到神座上,我们怕惊扰了神灵,便把这条蛇打死了。”
  崔小眠冷笑:“你们打死的就是这群蛇的蛇王,人家找你们索命来了。”
  “啊。。。。。。”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平田人此时都被崔小眠的话吓破了胆,纷纷跪地向神灵祷告。
  崔小眠心里却乐开了花,她柔声对贺远道:“师父别怕,小光头给你变戏法,把这些蛇全都轰走。”
  这事很简单,崔小眠让人找来一匹快马,让人骑在马上,手里提着一条长长的麻绳,崔小眠趁人不备,在麻绳上洒了蛇药。
  快马加鞭,马儿奔驰,那条麻绳则被拖在马后。令人惊奇的事发生了,刚才还严阵以待的蛇群,这时像疯了一样,追着那条麻绳向神庙外面爬去,那马越跑越快,一直跑出了飞鸟镇,而那些蛇也想跟着出了镇,待到来到一片沙丘前,马上的人割断麻绳,骑着马迅速离开,而那些蛇则蜂涌而至,争夺着那条留在黄沙上的麻绳。
  “她真的是妖女,她真的把蛇赶到沙漠里了。”
  平田人震惊了,他们还没有从恐惧中完全清醒。
  崔小眠高高昂着头,一如当年带领整个白草寨祭天的巫女。
  “这些蛇是因你们而来,和我们师徒无关。我已经履行诺言,帮你们轰走了它们,塔塔医女,你也有遵守你的诺言,给我师父治病!”
  塔塔回头看一眼惊诧的族人,厉声道:“蛇已经全都赶跑了,你们震作起来,不要让大成人笑话!”
  姐早就快要笑掉大牙了!
  “什么时候开始给我师父治病?”
  崔小眠咄咄逼人,放下贺远的傻病不说,就是刚才的棍棒相加,她那娇弱的师父就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明日就治。”
  “不行,现在就开始!”
  塔塔的绿眼睛都快要喷火了,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你和你师父都是磨人的小妖精{{{(>_<)}}}
  贺远偏偏这时把脑袋从崔小眠怀里抬起来,正对上塔塔的绿眼睛,他吓得一颤,重又抱住崔小眠。
  “绿眼鬼,怕怕。”
  塔塔显然是能听懂汉话的,因为当她听到“绿眼鬼”这三个字时,立刻就扑了上来。方才那临危不惧的医女威仪全然不见,像个泼妇一样张牙舞爪。
  “你才是鬼,小偷鬼,傻子鬼,你们全家都是鬼!”
  额,你说得真对,可你知道他们全家都是谁吗?
  “小光头救命,绿眼鬼要打我。”
  崔小眠伸手给贺远顺顺毛,不满地瞪着塔塔:“我师父有病,你还要欺负他,你是人吗?”
  “他偷了我的钱!”
  “要不要让我说出那枚玉佩的事?”
  这句话果然管用,塔塔像只泄气的皮球,蔫了。
  堂堂医女,竟然去偷傻子的羊脂玉,传扬出去,她会成为全镇的笑柄。
  “你带他来我的医馆,我现在就给他治病。”
  “等等。”崔小眠又发话了。
  “你又有什么条件?”塔塔的绿眼睛又在喷火,不过没有刚才那般热烈,她是有所顾忌的。
  “刚才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把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水和食物全都打烂了,我师父有病,不能饿肚子,你们要把食物和水全都还给我。”
  半个时辰后,在塔塔的医馆里,崔小眠正在喂贺远吃饭。
  “我不吃”,贺远撅着嘴,使劲摇着崔小眠的手,“师父要吃小光头煮的饭,师父不吃这些。”
  “乖,等到我们回到中原,小光头每天都给师父煮饭吃,师父先把这些吃了,病好了就能和小光头回中原了。”
  塔塔无奈地看着这对师徒,十三四岁的小徒弟,二十多岁的傻师父。小徒弟像娘亲一样照顾着傻师父。
  塔塔看着他们,贺远却也看向她,立刻一声尖叫,啊——
  “绿眼鬼要打我了!”
  “别怕别怕,小光头在这里,绿眼鬼不敢打师父,师父乖,先吃饭。”
  贺远平静下来,却再也不敢看塔塔一眼。
  “师父吃饭,师父要小光头喂喂。”
  贺远像小孩子一样抬起下巴,等着比他矮一头的崔小眠喂他。
  崔小眠看一眼塔塔,那眼神里充满警告。下一刻你看到的事情自动忽略,否则我就挖出你的绿眼珠子当球玩儿!
  塔塔的眼睛早就不冒火了,她坐在毛毡上,托着下巴看着这对师徒,说真的,她是灰常灰常想看看小徒弟是如何给傻师父喂饭的。
  崔小眠用牙咬下一块麦饼,叼在嘴上,送到贺远嘴边,贺远开心地一口抢过来,很香甜地吃掉。
  崔小眠再咬下一块肉干,同样衔在嘴上,贺远张大嘴抢过来,吃得津津有味。
  这是崔小眠琢磨两三天才想出的好办法,把食物好端端给他吃,他就紧紧闭上嘴巴不肯吃,用手撕成小块,喂给他吃,他还是不吃,最后崔小眠决定向肥仔学习,把食物叼在嘴上,于是贺远高兴地凑过来抢走,啊,抢来的东西真好吃。
  吃饱喝足,贺远打着饱嗝,把脑袋靠在崔小眠肩上,睡着了。
  崔小眠这才向塔塔使个眼色,可以诊治了。如果贺远清醒,绝壁不会让“绿眼鬼”给他治病,所以趁他不备,崔小眠在食物里加了一点点蒙汗药。
  她用药的手法极是高明,不但贺远没有发现,精明如塔塔也没有看出来。
  熟睡的贺远像个温顺的孩子,睫毛一动一动,身体虽未恢复,经过崔小眠这些天的饲养,原本苍白瘦削的脸蛋已经有了血色,看上去水灵多了。
  一一一
  ☆、第二五九章 扒光了
  贺远又一次被扒光了,塔塔原是要自己动手扒的,崔小眠没让,给贺远扒衣服的事她已经做的驾轻就熟,再说了,贺远的衣裳就只能是她来扒!
  在大成,只有常骑马的武人和几岁大的孩儿才穿内裤,类似大裤衩,寻常人只穿中衣亵裤。但阿萨和平田人则不同,他们常年靠马和骆驼出行,不分男女老幼,全都要穿内裤的。
  贺远平躺在毛毡上,双手放在身体两侧,身上只有最后一层内裤啦。塔塔看看崔小眠,道:“把那个也脱掉。”
  崔小眠也不是没看过贺远的光屁屁,她之所以保留这最后一层遮羞布,是不想让塔塔看到。虽然那双绿眼睛暂时平静无波,但崔小眠已经能想像出那平静下蕴藏的是肌饿难耐。都怪她之前把吃的喝的都省给贺远吃,才把他重又养得鲜鲜嫩嫩。
  她虽然对贺远的老皮老肉没有胃口,可也不想让别人吃他,用眼睛吃也不行。
  “内什么,我师父那个地方没有病,不用治。”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
  塔塔狠狠地看她一眼,道:“那他那里以后若是不好用,就不关本医女的事。”
  喂喂,你这是怎么说话的?你。。。。。。他那里好不好用,本就不关你的事,也不关我的事,管他关谁的事,切。
  崔小眠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平田人的医术。这。。。。。。这也太不科学了。
  塔塔把一块黑乎乎的兽皮放在贺远的小腹,也就是那处鼓甸甸的地方稍稍靠上一寸的位置。然后她便把双手按在那块兽皮上,嘴里念念有辞。不停地向下按压。
  她每按一下,贺远便呻吟一声,崔小眠的心也跟着颤抖,贺远一定很疼!
  她不知道贺远离开京城后遇到什么事,他又为何失去武功,人也傻了,在这之前。他一定受了很重很重的伤害。可惜无论崔小眠怎么问,贺远只是茫然摇头。除了小光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塔塔按压了十几下,终于停下来,把那块兽皮拿起来。放到贺远的脑门上,继续刚才的按压动作,这次贺远呻吟得更加凄惨,每一下都似痛彻心扉。
  崔小眠攥起拳头,指甲陷进肉里,由于用力过大,手指已经泛白。
  塔塔终于停下动作,她翻开贺远紧闭的眼皮看了看,对崔小眠说:“你去拿些沙子。”
  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沙子。崔小眠很快便取来热乎乎的黄沙,接下来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塔塔把一块薄薄的羊皮做成喇叭筒伸进贺远的嘴里,然后就把那些黄沙缓缓掉进贺远的嘴里!
  “你疯了。你住手!”
  崔小眠扑过去,双手探出,掐住塔塔的咽喉。
  塔塔被她掐住脖子,雪白的脸皮憋得通红,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话:“你若是想让他继续这样,你就掐死我。”
  崔小眠软下来。收回双手。
  不科学的事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在五夷时看过很多了。
  “你不会把我师父害死吧?”
  塔塔白她一眼:“大不了我赔个男人给你。”
  呸。老娘才不要男人呢,老娘只要贺远!
  说来也怪,那么多黄沙灌进肚子里,贺远竟然没事。
  塔塔坐到一旁,折腾了大半天,她也累了,她拿起水袋子喝了一口,然后把那口水含在嘴里,喷在贺远的脸上。
  贺远脸上的肌肉动了动,却继续酣睡。
  塔塔终于看出异样,对崔小眠道:“你给他下了药?”
  崔小眠没理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贺远,听说有不法商贩,为了增加份量,往鸭子肚子里灌沙子,贺远吃了一堆沙子,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又过了半个时辰,崔小眠和塔塔都没有再说话,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死死盯着贺远。
  忽然贺远的身体开始动了,不对,严格说来是他的肚子在动,越来越大,最后胀成一个球!
  接着,只听“砰”的一声——
  放了一个响屁!
  接下来就可想而知了,崔小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