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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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格 更新:2021-02-20 12:18 字数:4862
这话就是再说,我是经常出府,可是一向安稳,倒是你那个女儿,不过侥幸出府数次,却就遇上这等子事,到底是她自己的原因,你可不要一起算在了我的身上。
刘姨娘刚要开口反驳,叶慕灵却再次开口道“姨娘你也知道,各府后院的联系是有多么重要,可如娘亲不在,姨娘又不善于走动,慕灵自然是要多为侯府筹谋,哪能向姨娘一般清闲。”
刘姨娘一听这句话,显然是一口气没上来,半响没说出话来,这个叶慕灵实在是可恶,什么叫她不善于走动,这分明就是再指她是一个妾,会被人轻视,不利于侯府的脸面,这样一来,倒是把她联络其他侯府的路子都给打断了,她清闲?每日要操劳那么多的事情,怎么会清闲,还有那个叶唐氏留下来的刘嬷嬷,把持着府中的铺子庄子不肯放手,这让她怎能不气。
现在的刘姨娘是被叶慕灵的话夹击的两面为难,她若是说她很闲,那么她便应了叶慕灵的那句她真的很清闲,整日享福,吃喝玩乐,不知为镇远侯府思量。她若是说她忙,那么她连一个侯府的后院都忙不过来,还怎么能同其他府中的夫人们联络,巩固侯府地位,加强侯府势力!
刘姨娘的呼吸加重,却是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妥,倒是来了招以退为进“这真是姨娘的不是,姨娘初次掌家,难免慌乱,事情分不清轻重缓急,倒是不如灵儿想的周到,若是以后灵儿再与哪家交好,或者是哪家府上有宴,灵儿一定要多提点提点姨娘。”
刘姨娘这话一说,便巧妙的为自己开脱了,她不是闲,她只是事情的拿捏度没有把握好,毕竟是初次掌家,难免不足,之后直接让叶慕灵多多提点她,而是直接跨过了镇远侯是否准她前去一事,这就巧妙的为自己搏得了同众府夫人交往的机会。
刘姨娘深知,现在叶梦瑶声名尽毁,若是想要找到一个位高权重者成为她的靠山基本上是不可能了,而她若是有朝一日想要坐上主母这把交椅,那么少不得要有人扶持,这就不能不同各家夫人交好,融入的圈子中去,只是,她还是一个妾,还没有这个资格代表侯府,所以她要争取这个机会!
叶慕灵自然是不肯的“不是灵儿不肯,只是这同其他各府的交往十分重要,容不得半点差池,姨娘还是先掌好后院,慢慢的把后院的事做好,更要慢慢的来分清轻重缓急。”
叶慕灵的话虽说讽刺意味很是明显,奈何此时的她一脸的严肃认真,让人看不出半点轻视嘲讽之意,刘姨娘只好脸颊抽动,装作这是善意的提醒。
其实叶慕灵就是在告诫刘姨娘,同时也是让镇远侯知道,刘姨娘现在连后院之事的轻重缓急都分不清,还怎么去同其他的夫人们交往,若是惹出什么乱子,可真是得不偿失。
镇远侯深思着,现在的镇远侯府还不需要处处与人结交,几子争夺皇位也还没有定论,尚且不需要去交好各府主母,所以这事倒是不急。
镇远侯清了清嗓子“你就先不用同各府走动了,若是有什么众大寿宴,你就去代表一下镇远侯府吧,毕竟若是只有我侯府无人,也是不好看的,其他时候,就让灵儿多同各家小姐走动走动吧,你就不用理会了。”
l刘姨娘只好作罢,反正来日方长,她总是有机会的,倒不如先在侯府扎稳脚跟。“是,老爷,妾身谨遵老爷吩咐。”
这件事还没有结束,叶慕灵再次开口“不知爹要将妹妹送往那座庵堂。”
镇远侯一时没有选择,也拿不定主意,于是询问着问向叶慕灵。
刘姨娘瞧见这一幕,立即开口道“妾身知道京都有一座大宏庵似乎不错,而且离家还近,不若送遥遥去那里吧。”
大宏庵是一个不错的庵堂,但是不错就不错在那里的都是拿银子办事的,只要是银子给够了,把她们打点好了,那你就是活菩萨。
想来,刘姨娘是打的这个主意,想让叶梦瑶少受点苦。
叶慕灵一副不赞同的样子,摇了摇头“姨娘,你怎么糊涂了,那大宏庵是出了名的只认银子不认人,姨娘是想让妹妹到那里吃苦去?再者那大宏庵离家这么近,妹妹还是免不了旁人的中伤,难不成姨娘还想着去探望妹妹。”
刘姨娘一时语塞,这个叶慕灵,这是处处拿捏她的错处,即使她是对的,她也能给说成错的!
“那灵儿的意思呢?”镇远侯询问道,现在的他深深觉得这个女儿思虑周全。
“漓城倒是有一个全福庵,听说里面的师太为人耿直,公私分明,倒是不错,再加上漓城离这算不上很远,距离也适中,相信是个最佳的去处。”叶慕灵似乎在为叶梦瑶仔细的考虑着。
其实那全福庵确实不错,只是师太们个个严厉,想必叶梦瑶去了是讨不到好处的,再加上她本身的性子,到了那必然是有吃不尽的苦。
刘姨娘再次开口“灵儿,那全福庵的师太们为人十分严厉,你怎么能忍心让你妹妹去那种地方?”
刘姨娘很是不满,叶慕灵却回答道“姨娘,你是大户人家的,怎么会这样想,要知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这样想,是会耽误妹妹一生的。”
刘姨娘眼看着这事争论不过叶慕灵,只好暂时作罢。
“爹,你一定要将那贼人抓到,竟然如此毁妹妹的清白,倒要看看,是谁欺我镇远侯府!”叶慕灵有些气愤的说道。
刘姨娘却是脸色一白,那些蠢货若是被抓到了,怕是会咬出她来。
镇远侯点头称是“为父这就派人去搜,我倒要看看,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
刘姨娘没有做声,叶慕灵追问道“姨娘怎么不做声?难道是不赞同这件事?”
刘姨娘立即强挤出笑意“哪有?我只是觉得现在遥遥马上就要走了,我们还是好好陪陪她吧,这件事这么急做什么,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倒不如好好安抚一下遥遥。”
叶慕灵没有继续揪着不放,那群蠢货怕是三言两语就会被刘姨娘绕懵,若是一个不小心,那么便会扯到自己身上来,反正现在叶梦瑶也被她暂时扫地出门,她也好安心对付刘姨娘这个老奸巨猾了!
叶梦瑶也被轻装遣送走了,跟着两个心不甘情不愿的丫鬟。
而静下心来的刘姨娘却开始想着怎样真正的夺得侯府的大权,现在后府中依旧有着不少叶唐氏的心腹,她必须一一将她们除去,而庄家铺子的地契,甚至还有奴才的卖身契,都在叶唐氏的心腹,刘嬷嬷和青松的手中,她接下来的目标,就是把这些据为己有,只有这样,她在侯府,才可以称作真正的有话语权。
青松是叶唐氏的另一个心腹丫鬟,叶唐氏走时只带着翠竹,却是留下了青松,因着青松为人少言寡语,却是自由一股子威严劲,这才会把府里的下人管理的服服帖帖的,而那些庄子铺子在刘嬷嬷的手中,虽说不是亲自掌管、却也牢牢的握在手中,每月都会清点,不让人糊弄了去。
刘姨娘最先想要的是这府中奴才们的卖身契,至于庄子铺子她还不急,因为她有掌管库房的钥匙,无论怎样,每月的银钱都是流进库房的。
这日,在侯府前厅,镇远侯和叶慕灵还没有到,前厅中便传来了刘姨娘气愤的声音“大胆刁奴!竟敢顶嘴,我让你把饭菜给老爷热热,你怎么还不去!”
“刘姨娘,你说这这么多菜你非得都让奴才给热了,这不是刁难奴才吗,就算侯府的灶台再多,可难保不是热了这样,凉了那样,您当这是您家开的御膳房啊?再者说了,这以前唐主母管家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那奴才还算得上是好言好语,只是这样的话实在不是一个奴才能够说出来的。
刘姨娘气极,一手把茶杯猛的摔倒了低山“大胆刁奴,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了!”
那奴才继续顶嘴“刘姨娘,这实在不是奴才对您不敬,只是您说您算哪门子主子,不过姨娘而已,这厨房的事实在是不该您管的,现在不过是唐主母离家,您代管几天,您何必和我们这些奴才过不去呢!”这奴才的这番话,摆明了没有把刘姨娘放在眼里。
“你!你!…。我告诉你,我是代掌侯府后院,只是只要我代掌一天,就要让老爷没有后顾之忧,照顾好老爷的衣食住行是我的本分,我怎样说你就该怎样去做!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若是你再这般蛮横无理,小心我发作了你!”刘姨娘的一番话,句句大公无私,甚至是为镇远侯百般思量,真可谓是贤妻,可谓楷模!
那奴才眉眼一挑,脸上充满着不屑“刘姨娘您可就别吓唬我了,奴才们的卖身契可都在大夫人的心腹那里,您拿什么发作我们啊?”
“好!好!来人,给我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刘姨娘气极。
几名家丁面面相觑,却是没有人动手,只是发愣的干挺着,装作没看见。
刘姨娘眼尖的瞅见一早就站在门外的镇远侯,于是演起戏来是更加逼真。
“好好好,你们可真是好奴才!竟敢如此不听使唤,回头我一定禀告给老爷!”刘姨娘继续发狠。
那奴才却是早有准备,在得到刘姨娘的暗示下再次开口“是,我们是奴才,可我们不是您的奴才,我们是大小姐的奴才,我们只听大小姐的指示!”
镇远侯大步跨进来“你们好大的胆子,那么你们是不是连本侯的命令也不听了!”
不得不说,刘姨娘这一招狠,先不说她安排的这场恶奴欺主的戏,就说最后那一句他们只听从大小姐的话,便将叶慕灵置于两难之地,镇远侯听见了这些话必然是会惩治这些奴才的,可是若是叶慕灵任之不理,那么以后谁还会维护大小姐,只会个个心中觉得大小姐是个冷漠的不近人情的人,奴才们宁愿为了她得罪旁的主子,她却坐视不理。
另一方面,刚刚的话再次挑拨了镇远侯和叶慕灵的关系,虽说算不得成功,可是长此以往,心中总是会有嫌隙的,再加上,刘姨娘一方面从她的话中处处表现了她对镇远侯的关心,一方面却是透漏出她没有奴才们的卖身契无法拿捏奴才这个缘由!
真可谓是一举四得,到底是有心计的。
刘姨娘看见镇远侯进来,立即扑了上去,抹起眼泪“老爷,臣妾不做了,臣妾实在是没用,连个小小的后院都管不好,现在女儿离家,臣妾更是无依无靠,连那恶奴都骑到臣妾的头上了,臣妾还掌什么家~”
刘姨娘的那种乌兹膏药,不敢停用,可是也不敢在镇远侯面前用,于是她每日没完没了的洗着澡,只要镇远侯不在的时候,便大肆使用,而镇远侯在的时候,却是先洗净了药膏,再抹上浓厚的脂粉,掩盖那种气味。
所以,即便镇远侯偶尔有所发觉,却也直接就无视了,没有追究。
“你这又是说什么胡话?”不得不说,镇远侯因着刚刚刘姨娘说的那些话有些动容了,毕竟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柔声细语,温婉体贴,把自己当做天的。那会满足他们的成就感和征服感,比起女人的虚荣心更甚。
刘姨娘在这个宽厚的胸膛中哭闹着,当年她得知母亲死去,伤心无比,而后几年,尽心尽力的讨好着这个男人的母亲,终于如愿以偿的嫁给了他,却不料,精心算计,得来的却不是幸福,那年桃色嫁衣,朦胧烟雨,她从一个小小的偏门而入,却是那么的满心欢喜,心满意足。
而今,世事变迁,她终于懂得,这个男人不会爱她,更是不会永远爱她一个,于是柔弱变成了对待他的武器,权力和利益才是最真实的东西。
在门外看的比镇远侯还久的叶慕灵终于也迈步进来了,好一个刘姨娘,真是耍了一手好把戏!
男人啊男人,真实耳根子软又善变的动物,女人的眼泪和糖衣,便是最好的武器。
“姨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呢?”叶慕灵微笑着询问道。
刘姨娘立即擦了擦眼泪,对着叶慕灵说“灵儿来了,来,快坐。”
刘姨娘装作一副吞了天大的委屈也不愿叶慕灵操一点心或者有一点不悦的样子,连叶慕灵也为她的演技所折服。
镇远侯却是开口道“这帮刁奴,竟然不听主子的命令,甚至辱骂主子擅自顶撞,真是不能有不治之理!”
那几个小厮一听,立即向着叶慕灵磕头“大小姐,求你救救我们,我们对您那可是忠心耿耿啊,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如此一来,叶慕灵是想不说话都不行了,这帮小厮咬住了是为她进忠,若是她不顾他们,会让之前叶唐氏留下的很多心腹心中留下隔阂,所以叶慕灵必须仔细处理好这件事,否则便会给了刘姨娘一个大便宜,甚至是把母亲把持多年的奴才的卖身契拱手相让。
镇远侯也是蹙着眉不语,刘姨娘见此,立即添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