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棍法。是剑法，虽然我也没见过……”方自然同样全神贯注。
  “错，那是刀法。”黎墨说，“那家伙留手了，否则李昕早就败了。”不过黎墨也觉得奇怪，因为肖白竺的刀法过于灵活，如果不是竹棍，而是真正的刀，凭肖白竺的手腕，应该是不可能耍得这么自如的，他到底是用什么武器的？他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前几日见过的那把灵子能光剑，于是，他看了眼面前的画夹，手里刷刷几下就勾勒出了一个人形，同时给他加上了那把光剑，然后，黎墨的眉头，就绞到了一起。
  就在这时候，场外，突然变得死寂，紧接着，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叫好声。
  黎墨惊愕地抬头，却看到场内，苏珊握着竹棍，抵住了肖白竺的下身，肖白竺呆呆看着她，似乎傻了。
  “认输吗！”苏珊强撑着身体，语气却很强硬。
  肖白竺叹了口气，后退一步：“是我输了……”他说着，就这么掉头，穿过人群，离开了赛场。
  黎墨看着这神发展，忍不住问旁边的席木鲁：“刚才怎么回事？我没看清……”
  “空手夺白刃啊，李昕那小子，我都不知道他也会这招，肖白竺掉以轻心了吧，居然被抓了个正着！”席木鲁叫道。
  “不是他本来也会，看那手法，很显然是跟着肖白竺现学的，就连后来握剑的姿势也是，一模一样！”方自然补充，“我就知道，这小子悟性奇高！”
  “哦？”黎墨眼中露出玩味的表情，他收好画板，看着“李昕”一屁股坐在地上，似乎是疼得站不起来了。蔡教官走过去，把人拉起来。
  “好了，现在，你就是9班的班长了。”蔡大班导笑道，“期待着你能带给9班更好的未来。”
  苏珊疼得龇牙咧嘴，在心里把肖白竺骂了一百遍，结果，还得陪笑着，信誓旦旦说道：“谢谢蔡导，我会努力的！”
  苏珊得胜而归，刘葛涛赚得钵满瓢盈，兴高采烈请所有成员去吃顿大餐。苏珊想起那可怕的生牛肉，这次终于能吃点正常的了，也变得浑身轻松起来。
  除了李魁和肖白竺两个失败的家伙，9班所有人都到齐了，苏珊很是开心，于是和其他人说了今后的计划，包括晋级挑战赛和报名参加女子学院联谊会的事情。前面的事到没几个人有兴趣，大餐显然更有吸引力，但是后面的联谊会，却让不少人动了心。
  “和倾城女子学院的联谊会？我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怎么没听说过这种联谊会？”刘葛涛难得露出专注的表情。
  苏珊以前好歹是在倾城混的，自然知道这件事：“你们当然没听说过啊，因为这是只有c级以上的班级，才有资格申请的啊，每年一次，一般都在秋季，算算，也就三四个月以后的事。”
  “c级……”刘葛涛看上去很沮丧。
  “打起精神，还有三四个月，我们一定可以晋级到c班的！”苏珊给他打气。
  “难。这很难……”方自然也禁不住一声长叹，“小李，你知道晋级赛是怎么回事么？”
  “不就是和外头灵网的对战平台差不多么，都是在封闭网络里进行的，所有的装备和机器都是模拟的，毕竟，又不是联合军，学院不可能每次都让咱们玩真家伙吧？”苏珊说。
  “是网络对决不假，武器装备也都是虚拟的，但是。那并不是标准配置的，而是自带的！”方自然说，“你也知道。高级班赚取任务奖励的速度，比我们高出不止一倍两倍，所以他们获得的不光是食物，就连虚拟物资也比我们多得多。我们除了把网络角色练得强壮，连好点的装备都无法配备。更不要谈购置对战飞梭了。”
  “嗯呃？好点的装备？那是指的什么，我前阵子捡了几件别人自制的装备，但是只能限制b班使用，不知道算不算。”
  “是个人pk的时候掉落的吧？因为新手保护，所以你捡了也没被人揍。”刘葛涛顿时笑起来了，“这种事我也经常干。因为角色属性是和测试成绩挂钩的。所以f班的人，角色都比较强壮，适合肉搏。在角色pk的时候很占优势。曾经，我们也很喜欢欺负下高级班的家伙，捡点用不了的垃圾卖钱。那些家伙是有不少好东西，但是对我们来说都是垃圾，没办法。班等限制，是无法逾越的鸿沟。否则，我们又怎么会一直屈居f班！”
  说到这，刘葛涛捶了下桌子，却又笑起来：“哈哈，其实想开了也就好了，就这么混着日子也不错，偶尔去打劫一番，捡点彩虹币，反正又饿不死。”
  “也就是说，如果有装备了，我们就更强大了？”苏珊突然说道。
  “对呀，没装备就这么能打，如果有对等的装备，晋级就不是问题了！”席木鲁也很有干劲。
  “问题是，上哪去搞装备？当别人都拿到高级任务奖励的时候，我们还在数着那么几枚彩虹币过日子！我看学院根本就是欺负f班！”刘葛涛微怒道。
  “呃，那些装备，到底是怎么来的？自己做的吗，还是系统送的？”苏珊问道。
  “任务赠送的装备都有班等限制，而f班的任务，是不会赠送和制作装备有关的道具的。个人制作的装备等级限制可以调整，但是稀有的制甲师是不屑于制作低级班的道具的。”方自然说，“这是一个死局。”
  “装备的作用，是给个人和机器属性加成吗？”黎墨突然插了句进来。
  方自然点头。
  “也就是说，只要能办到这一点，没装备也是可以的……”
  “你是说系统编辑？先不说系统编辑师有多难找，单就无装备加成，这也是有比例的，每件装备的额外属性加成上限是100％，所以，无装备的加成是0，和没有一样！这种程度也就能和裸奔队伍耍耍，遇到有装备的根本就是送死。”
  “也就是说，除了让人给我们做，我们没有别的办法拿到一套能用的道具了？”苏珊得出了结论。
  “这一点就别指望了，没人愿意给f班的人做的。”方自然说。
  “咦，既然如此，那以前晋级的人，都是怎么升上去的？”苏珊反问。
  “当然是通过蔡大班导的考核后，从他那里升上去的啊，表现好的话也至少需要一年！”
  苏珊惊讶地看着他们：“可是，蔡教导不是说，咱们的课时只需要一个月就上完了么？”
  “是的，只需要一个月，但是要达到他的标准，你需要一直练习这一个月的课程，至少一年！”
  由于说到了郁闷的话题，好几个人都喝了点酒，苏珊和他们一起回到宿舍，琢磨着提前晋级的事儿，辗转难眠。然后，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包里的那几件道具，于是上网查了一下那两件道具的制作成本，似乎价值不菲的样子，就算是b班的人也不可能随便做出来。
  苏珊下定决心，便调出来了私聊系统，厚着脸皮给那个名叫“风行”的家伙发去了一条讯息：“我手里有你做的青龙宝刀，如果有兴趣的话，就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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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8惊天秘密
  那一晚，李魁和肖白竺都没见人，前者似乎还没被医务室的张主任放出来，后者则彻底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其他人喝得有点高，一时间鼾声如雷，苏珊被吵得睡不着觉，索性出去遛跶，结果和5270之间的加密通讯器却响了起来。
  苏珊接通了5270，那家伙直接丢出来一个笑脸表情，声音却依旧机械呆板：“数据已经全部解析完毕了，但是由于数据量过大，通过网络传输耗时长，保密性不好，所以，本机直接给主人寄过来了，请查收！”
  “寄……过来？”苏珊有些纳闷，那种虚拟的东西又没有实体，怎么邮寄？
  “嗯，大概就快到了吧，收到后给本机回话哦，本机现在很忙，如果没要紧的事就不要联络本机了。”
  苏珊一阵无语，咳，这啥情况，这家伙说它很忙？一个整天宅在地下水道里的人工智能能忙啥？
  果然，正如5270所说，一台悬浮式物流车飘到她头顶上，一个界面在她面前展开。
  “收件人李昕？”界面上显示，“有你的邮件。”
  苏珊不得不感慨学院的物流系统，居然可以通过学员信息找到她的位置，也就是说，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学院监视之中？实在是让人浑身冒冷汗。
  物品是个手掌大小的纸盒子，包装得很严实，上面贴了密封条，摇一摇，轻飘飘的，没东西似的。
  苏珊接过物品，找了个废弃的露天建筑，寻了个遮挡较多的角落，拆了封。却没想到一个六条腿的螳螂型机器人从里面爬了出来，转动着拇指头大小的三角形脑袋，锁定苏珊，然后呆板地说道：“机主验证完毕，请指示。”
  苏珊惊讶地看着这玩意儿：“你是5270派来的？”
  不料，小家伙却脑袋一挺，理直气壮说道：“否定，本机就是5270。”
  “呃，好吧，把你的数据给我瞅瞅。都有些什么？”
  话音刚落，一个立方体浮现在苏珊面前。
  苏珊伸手过去，拨弄了两下。那东西向四面八方展开，形成一个弧形界面，画面上有苏珊熟悉的星空和月亮，看起来和以前见到的没什么区别。
  “就只是这样？”苏珊疑惑道。
  “常规分辨率下就是这样。”5270说道，“如果希望看到更多信息。可以进行放大。”
  说罢，那画面便开始层层放大，接着，一些蜂窝状的六边形格子从星空背景里呈现出来。
  苏珊立即有了兴趣，果然，这天空是人造的吧？居然会有格子冒出来！
  “这些六边形是什么。有结论了吗？”苏珊问道。
  “推测为搭载外荧幕外侧的框架，因为灵子能分布不均，所以可以被灵子雷达探测到。但是从光学影像上是看不到的。这张图是光学和灵素叠加后的产物，如果去除灵素图像，结果是这样的……”5270说着，切出了另一张图片。
  苏珊一看，有些傻眼：“咦。这是光学图？看起来好假……”
  “推测为了加强图像真实性，因此天幕系统利用了灵子干扰来误导人类感官。所以会让人觉得天空真实可信。”
  “可是，也有很多人进行光学摄像，为什么没有发现天空这么假？”苏珊问。
  “推测灵网对所有与天空有关的图像进行了预处理。”5270回答，“本机独立于灵网存在，因此不受影响。”
  苏珊惊愕不已，没想到无处不在的灵网在给人们提供便利的同时，还在不知不觉中调整人类的感官和判断？这听起来实在是太可怕了。虽然从理论上来说的确有可能，可是，任谁也无法接受这种结果吧？
  “那么，能知道这天空的制造者是谁吗？”苏珊追问。
  “资料有限，无法判断，但是推测与灵网运营商天枢系统不无关联，需要进入天枢系统吗？本机请求准入许可。”
  侵入天枢？
  苏珊犹豫了下，最终不想冒险：“再说吧……那个血液检测结果如何了？”
  “分析结果为人科人属人种，确定为人血，根据遗传谱系推测为冰川前人类，染色体分析结论为克隆人，至少复制了三十代以上，因此寿命极短，不超过十年……”
  苏珊惊恐地看着它：“你是说，那家伙，不是通过自然生殖出生的，而是人造的？”
  “合理推测。”
  “可是，寿命这么短的话，又怎么可能从冰川前延续到现在？”苏珊困惑了。
  “推测使用了冻存的卵子和体细胞，而且，不排除批量生产的可能。”
  “也就是说，他是十年前，被某人造出来的……这就是联合军的秘密吗？他们在使用人造人？”
  说来也奇怪，人造人技术分明是前文明时期和灵子能运用齐名的核心技术，但是有意思的是，自从冰川期结束后，不光灵子能的很多高级技术失传了，而且人造人技术也被禁止了，说是因为伦理学问题。
  甚至有些科幻惊悚片会有这样的桥段，在冰川期到来时，人类曾为了提高对环境的适应性改造自身基因，后来却因为技术失控而险些被克隆人毁灭，于是，一次为了争夺生存空间的灵子能战争爆发了。人类好不容易从那次战争中残存下来，至此，人体克隆技术再次回归原始阶段，除了组织器官复制仍被使用着，整个人体的克隆却被彻底禁止了。
  难道，这些并不是科幻故事？
  苏珊忍不住看向天空，那蜂窝状的网上面，到底有什么，联合军的内部，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大哥会在进入联合军之后杳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