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5 节
作者:
卖吻 更新:2021-02-20 12:06 字数:5033
说罢,他抬起她的细细腰肢向他结实的小腹一扣,薄唇轻启,一口轻咬住她没有受伤的那一边的雪肩,顺带扯下床帘。
美味烹煮完毕,用餐时间到。
一只雪白的纤手慌乱地拽住了垂下的床帘,呈现出逃离的姿态,却又被另外一只更苍白修长的手扣住,一点点地将她拖进床帘之内,似蛛丝缠住了猎物拖向洞穴深处。
空气里飘荡开近乎女子近乎呜咽的柔软轻鸣。
……*……*……*……*……*……*……
第二日清晨惯例的点兵台上长官训话,因为主官秋提督昨夜偶感了风寒,发烧,起不了身,所以改由了老常替代。
当然,这是官方说法,非官方的说法就是,昨夜主官的房间里灯火通明直到天亮,要了好几回热水,第二天一向强壮的秋提督便起不了身了。
也许是因为风寒,也许是因为摄国殿下实在太‘妖娆多姿’,毕竟控鹤监里头可是养了三千精壮的美男,才能满足殿下的胃口,身为驸马的秋提督应付不来殿下的‘妖娆妩媚’也未可知。
总之士兵们看着秋提督脸色略苍白地慢慢地上而来马车,而不是骑马,然后看着那远去的车队,他们皆交换了一个诡异的眼神。
嘿嘿……
也许秋提督该喝点十全大补汤,金枪不倒油了!
……
不过士兵们想到的,长官们又怎么可能没有想到呢?
老鲁一干人等送秋叶白离开的时候,除了寻常的京郊的一些特产,还神秘兮兮地松了她一份礼盒。
“这是什么玩意儿?!”秋叶白靠在软枕堆里,一手扶着腰,一手拿着礼盒,臭着脸看着礼盒里面的东西。
百里初正盘膝而坐调息打坐,闻言,漫不经心的地看了眼她手里的盒子:“成年三岁雄东北虎鞭。”
秋叶白眼角微微抽搐:“你还真是了解,呵呵!”
这是得吃了多少这种玩意儿,才能有一眼看出来这是什么品种、什么年龄的老虎的物事。
“他们倒是挺舍得的,这品相不错,虽不过五十金一只,但是有市无价,一会子给双白处理就是了。”百里初懒懒地闭上眼。
秋叶白脑门爆出一根青筋,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道:“休想!”
这是嫌弃喝这些破玩意儿还不顾祸害她的么?
说罢,就要把那盒子给随手丢出窗外。
按理说以她的修为,扔东西必有准头,却不想此时,马车忽然压到了一处凹陷的坑,瞬间颠了起来,那盒子就从一下子‘咚’地一声撞在了窗户上,随后朝秋叶白反弹回来。
她一楞,下意识地偏身避开那盒子,却不想她忘了自己的腰闪了,这么一扭身子,她的脸瞬间就绿了,整个人直挺挺地朝一堆软枕里头躺去。
“呜……。”
随后,那盒子里的东西也掉了出来,那一根华丽丽的虎鞭一点不见客气地砸在她脑门上。
她瞬间恶心到了,赶紧伸手去拍掉,却发现自己维持这个姿势要爬起来实在难受。
真是有够倒霉的!
百里初看着她那扭曲的样子,挑了下眉,伸手直接将她从一堆枕头里捞了出来,轻笑:“既然扭了腰,何必还要作怪,浪费食物,可是要遭受天谴的,嗯?”
秋叶白闻言,神色微凝,这是阿泽的口头禅,她瞥了眼百里初,却见他神色之间却没有别的异样,方才借扶他肩膀慢慢地调整姿态,慢慢躺靠在软枕之中,顺带冷笑:“是啊,要遭天谴的,但是折磨食物的人,也是要遭天谴的!”
也不想想哪个混蛋把她折腾成这副该死的样子的,她以后怎么去见老鲁那些人!
一想到老鲁和老凌几个那种意味深长的怪眼神,她就无力到想一头撞死在豆腐上。
百里初等着她躺下之后,在她腰后又塞了个枕头,方才漫不经心地道:“若不是小白昨日总想着大半夜下床,也不会扭着腰。”
“你不那么狠,我能跑么!”秋叶白忍不住伸手揪住他的乌黑头发一扯,咬牙切齿地道:“你是这辈子没吃过那些东西么,见天地喝,也不怕喝吐血!”
“小白不喜欢么?”百里初微微挑眉,若有所思的样子,沉吟道:“但是小白昨晚不是也很舒服地叫本宫别停么?”
“闭嘴,闭嘴,闭嘴!”秋叶白涨红了脸,直接拿了枕头朝着他的脸砸了过去。
两人正说话间,却忽然听见前面起了一阵骚动。
“停下,车队里所有人都要接受检查,我们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一道尖利的叫声瞬间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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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有女子上香失踪?”秋叶白扶着腰肢坐了起来,顺手掀了帘子,看向吵闹之处,就看见不远处鹤卫们策马挡在那些穿着灰衣的家丁前面,还有两名家丁被鹤卫扭按在地上,正不停地挣扎。
周围的家丁们也颇为激动,附近还有不少看热闹的民众。
“干甚,干甚,你们快放人!”
“他们一定有问题,否则他们为什么不让查车!”
“放手……放手!”
秋叶白观察了一会,微微颦眉:“让鹤卫们算了罢,我看那些家丁倒也不是真闹事。”
那些人的脸上的焦灼和烦躁之色是货真价实的。
百里初扫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小白,你的腰好了,所以才有闲心管闲事么?”
秋叶白一僵,随后扶着酸痛的细腰地靠回了软垫之中,不客气地反唇相讥:“如果不是因为某人把下官折腾得闪了腰,下官想早点回京好平躺着不受这路途颠簸之苦,殿下以为我愿意管闲事么?”
百里初眸光幽幽地看着她,凉薄一笑:“腰闪了,但小白依旧牙尖嘴利,下次是不是要让小白嘴儿也说不出话来才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自己嘴唇专注的眼光,让她一下子就想歪了,耳根子一红,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要脸。”
百里初到底顾及着自家‘驸马爷’的小腰,隔着窗吩咐了鹤卫去示明身份,将对方驱赶开后,好方便车队通过。
果然,在一白出示了腰牌表明了身份之后,对方大惊失色,但是却没有如他们想象中立刻退散开来,反而竟齐齐跪在地上。
“你们这是做什么,还敢拦住殿下车架,莫不是真嫌命长了么!”一白提着长剑,冷冷地看着在他们面前跪了一地的人。
鹤卫们亦齐齐拔出了手中的长剑,凛然黑暗的杀气瞬间让众人吓得瑟瑟发抖。
此时,一名华服的妇人在两名婢女的搀扶下踉跄着冲了过来,满脸泪痕地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臣妇乃是户部员外郎刘振之妻郭氏,参见殿下,臣妇并非有意惊扰殿下,只是臣妇独女在附近天宁寺上香之后不见了,所以才出此下策,还求殿下为臣妇等人做主啊。”
一白颦眉冷道:“京城治安事宜,当是五城兵马司或者大理寺管辖。”
“臣妇已经报了官,但是这附近已经不是第一次有女孩子不见了,都没有找回来,若是报官有用,臣妇也不想如此。”那郭氏虽然哽咽,但说话还是有条有理,倒是很有几分大家夫人风范,并无撒泼的迹象。
一白神色稍缓,但还是面无表情地道:“夫人还是请速速离开再往官府,不要因此牵连了你家老爷和家中亲族。”
那郭氏闻言,如遭雷击,最终还是忍不住泪如雨下地示意众家丁散开,她则是半瘫在了自己的婢女身上。
一白翻身上马,一挥手:“起驾!”
随后车队便继续浩浩荡荡地越过人群继续向前行。
华丽宽阔而舒适的车内,秋叶白半躺在软枕之内,一副沉默的样子。
百里初结了个手印,调息完毕,随后看着她,微微一笑:“怎么,是不是想去做戏文里的青天大老爷?”
如果小白喜欢这样的游戏,他倒是不介意满足她的兴趣。
秋叶白一怔,随后轻叹了一声,看向窗外:“阿初,你真当我还是那个在江湖上仗剑而行,行事恣意随心的江湖客么,若是人人都如郭氏一般拦住你的车架要求做主,你就要去做青天大老爷断是非曲直,你便不必去当什么摄国殿下,只管当大理寺卿即可。”
生活就是生活,那些拦住御驾官爷叩头烧纸,以诉求自身冤屈,最后沉冤得雪不过戏文罢了。
现实之中,民告官,哪里是这么容易,前朝严苛,民众若是要告官,还需要滚钉板,以示决绝。
帝国虽然因为有司礼监的存在,倒也算是一个接受密告的机构,但之中程序之繁琐,取证之复杂,令她都咂舌,自下而上的‘忤逆’永远都是最困难,甚至世所不容。
“哦,是么?”百里初闻言,有些兴味地挑眉:“本宫原是以为江湖人都喜欢行侠仗义,打抱不平,杀贪官豪强,怎么小白入官场两年有余,便已经改了初心么?”
秋叶白顿了顿,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之后,方才淡然地道:“如果我告诉殿下,我是个懒人,只喜欢游山玩水,人生得意须尽欢,早已没有什么喜欢打抱不平和行侠仗义的初心,你可相信?”
“哦?”他闻言,轻笑了起来,见她伸手够不到茶杯,便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秋叶白接过茶水,看着天边的眼神有些悠远:“殿下想必也知道帝国如今的情形并不算太乐观,早些年我甚至参与过蜀地的白稻之乱,如今想来真是年少轻狂。”
“你参与过白稻之乱,那个陈逆贼领导的乱军打下了整个蜀地,甚至半个江南的白稻之乱?”百里初闻言,抬起头看着她幽冷的眸子里瞬间闪过异样的锐芒。
她看着百里初,露出一丝轻渺的笑来:“没错,你说的是陈巢罢,算是我的故交,他不过是一个会些武艺的教书先生,能掀起那样可怕的风波,也是他的能耐。”
蜀地被誉为天下粮仓,陈巢会造反,是因为蜀地白稻可一年三季,但是朝廷大量收购蜀地白稻,给出的价格极低,强行官征,而且必须卖给官府足够的粮食之后,稻农才能卖给商户,否则私卖者要轻则罚没家财,重则连坐下狱,甚至绞死。
其中还有贪官酷吏收购白稻之时短斤少两,稻农苦不堪言,遇上天灾之年,缴纳不足,卖儿卖妻,家中满仓的白稻,却有人活活饿死。
“我在蜀地看见的贪官酷吏令人发指,这也是当初我之所以会加入他的阵营的原因之一,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一点都不喜欢那所谓的‘天命’。”秋叶白唇角勾起一丝冰冷而讥诮的笑容。
何况从知道自己那至死方休的‘天命神妓’之命,她就对百里皇族没有任何一点好感,后来知道帝国如今的情形,很有那位十几年不上朝的皇帝陛下的功劳,她就对百里一族更没有好感了。
“本宫曾听说陈巢身边能人不少,其中一名神秘的少年军师在蜀地和官兵的对抗中出了大力,但是后来又神秘消失了,有人说是战死,有人说是陈巢嫉恨于他,令人除了他。”
百里初微微眯起眸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莫非那少年军师就是你?”
她闻言,似有些无奈地样子:“哈,居然在朝廷里传成这样么?”
她也不过是在几场战役里,嗯,算是参和了一脚,出了点主意,又年少气盛地仗着自己背景,私下调动藏剑阁一等一的高手潜入一些官邸,实施了‘斩首计划’,把一些官府大员的脑袋们摘掉了,让官府的指挥中枢瘫痪掉罢了。
说起来,她的所为和刺客没有太大的区别。
“后来老仙知道我干了这些事儿,倒也没有怪我,只让我继续跟着陈巢,但是后来我发现他这个人和他身边的那些人,虽然没有官府说的那么残忍,但也是个刻薄寡恩的人,这样人没有全局观,不过是重一时之快和欲,走不长久,而且我会不再搀和这事儿,最重要的一点就是……。”
她顿了顿,神色有些凉薄:“我发现,就算白稻起义,或者说白稻之乱就算能成功让你们百里皇族下台又如何,也不过是另外一个‘陈氏皇族’再上台,未必能带来所谓太平盛世,也许还没有现在的局面好,反而烽烟遍地,需要付出更多更惨烈的代价。”
如此一来,她参与的意义何在?
为了一己私心,一己复仇的痛快,让更多不是‘命定为妓’的女儿家在乱世里和她一样殊途同归?
为了求一口饭吃,出卖自己的身体?
“小白,倒是挺清醒的。”百里初搁下手里的杯子,淡漠而轻蔑地道:“陈逆那种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