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 节
作者:
卖吻 更新:2021-02-20 12:04 字数:4983
百里初漆黑诡谲的妖眸微微眯起,指尖轻轻地抚摸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金色长枪,似笑非笑地道:“小白,小白,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何时,本宫从在淮南后期的时间里就不曾太刻意掩饰去一切痕迹,你我亲密若斯,你和元泽相伴日久,你那么聪明又敏锐的人竟然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么?”
秋叶白闭着眼,手上握着的长枪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是的,什么都没有发现?
百里初和元泽是不同的,眼神不同,气息不同,性子更是不同,这一切都做不得假,但是……
难道她没有发现元泽和百里初的容貌相似?没有发现他们的身体线条、骨骼构架如此相似,没有发行元泽在的时候,百里初就不在?
还是没有发现百里初总能在某些微妙的时候,恰到好处的出现,没有发现他似乎总对她的事情了若指掌?
呵……
秋叶白扶着额头自嘲地一笑,不,她不蠢,如果她一直没有发现,就如百里初说的一样,只是身为藏剑阁主的她,竟不知何时变成了这种自欺欺人的人!
“小白,小白,本宫知道你喜欢阿泽,但是阿泽那样的人,他根本帮不了你,只有本宫才能让你实现你的愿望,在宫里的这些日子,你还看不明白?”百里初看着那长枪,修白的指尖温柔而着迷地抚过她手上的长枪。
那充满了诱惑的嗓音和他温情脉脉的动作,简直让秋叶白觉得他是在爱抚自己一般,简直不能忍受,她一抖长枪,一点都不客气地敲在他的手腕上,将他的手一下子敲开。
“元泽呢,元泽他到底知道不知道你的存在,知道不知道这件事!”
如果她没有猜错,百里初和元泽这种一人拥有两面性子的人,就是所谓的双重人格,精神分裂之后的衍生物。
百里初,果然不正常,或者说百里皇族这些人都不正常!
但是,她现在就想知道元泽是不是也知道这一切,是不是也跟着百里初一样,将她当成一个跳梁小丑一般握在手心玩弄。
秋叶白手背泛出青筋,眸光锐利而冰冷地看着百里初。
“啧,真是粗鲁的家伙。”百里初轻嗤了一声,轻抚摸了下自己被拍疼的手背,慢悠悠地站了起来:“看你那样子,还真是在那家伙身上上心了,不过你放心,阿泽那个白痴,他只能感受本宫的情绪,他明白你是本宫看上的人,他以为他在帮着我,他以为他可以清心寡欲,但今儿看来,他也没有他想象暗中那么清高脱俗。”
百里初诡眸暧昧地在秋叶白的身上停了停,那种如有实质的目光,让秋叶白有一种仿佛自己一丝不挂被他目光触摸的错觉,她微微颦眉,退了一步。
百里初却慢慢地朝着秋叶白走去,声音低柔幽凉:“或者说,他根本不敢面对他的私心,从小到大,若是本宫中意的,不过是他心底最隐秘的呼唤和需求,既然他不敢要,也不能要,那就由本宫来要。”
那绵延的诡谲钟声和百里初幽冷额声音让秋叶白只觉得自己头晕脑胀,看着百里初一步步逼迫过来,让她下意识地一步步地后退,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拿着长枪直接往百里初的脖子上一戳,咬牙道:“你站住!”
“你很怕我么?”百里初停了脚步,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地看着她。
只在腰间围着床单的百里初,露出精壮优美的胸膛和结实修长的腰肢,随意地散落着头发,手臂上扣着华丽的莲花宝石蛇环,愈发地显得美艳而诡吊,浑身散发着充满侵略性的非人而诱惑的气息。
秋叶白看着便觉得眼前有点发直,口干舌燥,手脚莫名的发软,几乎连手上的长枪都拿不住,她闭了闭眼,忽然抬手一挥手上的长矛就将那不远处的黄金吊钟直接敲了个粉碎,那妖异绵长的钟声陡然一窒,她方才呼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神和混乱的气血内息稳定下来,她已经隐隐地察觉这声阵也许是直接针对真言宫人的,或者说就是直接针对元泽的,因此元泽直接面对那些声阵的冲击,所以受到的影响最大。
但是这种声阵还是会影响到身在阵内的她,否则不会让她只觉得气血翻腾,难以冷静下来。
虽然,她并不知道为什么百里初似乎一点没有受影响,但是照着自己的这种情况,根本没有法子应付面前的男人。
尤其对方本身修习的功法,似乎本身就带着魅术。
好容易内息略微平复了下来,秋叶白才握紧了自己手上的长枪,冷冷地看着他道:“百里初,你最好现在不要随便靠近我,否则我怕我手上的枪会不长眼,元泽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和他之间的那些传闻如果是障眼法的话,那真言宫和你的明光殿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她才问完,那幽幽渺渺的诡异钟声又再次响了起来,她原本强行平复下的气息的丹田,一下子又内息翻腾起来,她一惊,腿脚发麻,脚下一个踉跄,踩中了方才打翻的木鱼,差点就要
摔倒忽然被人一把扶住了纤细的腰肢,而与此同时,百里初诡谲悦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啧,小白,你腿软的样子,真是可怜兮兮的,让人食指大动。”百里初魔魅的声音在她耳边亲昵地响了起来,他一点都不客气地咬住她柔软的的耳朵轻舔噬咬。
秋叶白背脊一阵战栗,浑身发麻,她抬起手肘就朝百里初撞了过去,却被百里初轻易地直接抬手一挡,一折,直接握住,她眸光一冷,抬脚又朝着他的下身撞去。
百里初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直接抬腿夹住了她的小腿,同时大腿一顶直接嵌入她的腿间,制住她下一步的反抗。
秋叶白被他这么方扣着,光洁的背部贴在他性感诱人的胸膛之上,肌肤相亲的触感和腿间威胁性的顶撞让她微微倒抽一口气,不敢动弹。“啧,本宫的心可是非常脆弱的,经不得吓,小白,你再这么粗暴地话,万一本宫不小心把前尘旧事都忘了,可怎么好?”
百里初爱怜地轻吻她柔软的脸颊,只是声音和动作形成诡异的反差,异常的冰冷和不耐烦。
她闭了闭眼,想避开他的亲吻,只是却避无可避,只能喑哑着嗓音冷道:“百里初,你是不是疯了,拿你自己的事儿来威胁我?”
“嗯,那有用么?”百里初懒洋洋地道。
秋叶白顿住,咬牙切齿地道:“好,你放开我,我保证不揍你。”
“本宫觉得这样是极好,不必了。”百里轻笑,随后扣住她的手向后一翻,抚上身后的一尊华丽冰冷的佛像。
“你感觉到了么?”
他突如其来的转换话题让秋叶白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楞了一下:“你……。”
“专心一点。”百里初淡淡地道,指尖在她雪白结实的小腹上一扣。
秋叶白腿儿瞬间又一软,她闭上眼,勉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去感受手下冰凉的佛像,她这么一动手就感觉出问题了。
那佛像竟然在有规律的震颤。
“这是……音律?!”秋叶白忍不住一惊。
百里初幽幽地在她耳边道:“没错,你以为打碎了那些钟鼓木鱼,就能让音阵停下来么,呵呵……。”“这是一种极为精妙的布置,在房间里的许多角落精心布置上能发声,和共鸣的乐器,甚至连地下也有相应的布置,只要这个房间里还有金属的器物,那个布阵的人就能通过外来之声控制音阵,令金属之物共鸣,而一旦中了音阵的人,是不能随意地踏出音阵的,否则便会气血逆流,内出血而亡。”
秋叶白闻言,不免一惊,这种音阵,如果放在她的前生来看,非常像次声波,遇见次声波的人,确实非死即伤,但这个音阵的布置者却更不简单。
“没有破解的方法么?”她沉吟道。
百里初凉薄地道:“当然有,触发音阵的人呢,要么依照布音阵幕后之人的意志在音阵内完成她想要你做的事,要么杀了布阵之人。”
秋叶白闻言,忽然想起方才那一场温柔而激烈缠绵,不免不自在起来,好在百里初是从背后扣住她,看不见她的面容,她强让自己的注意力在正事之上,不要被那些诡音影响。
“但若是有心人想要利用音阵控制人做些大逆不道的事,比如……弑君篡位呢?”
百里初闻言,笑了起来,有些讥诮地道:“小白,你要知道,能用音杀人是最简单的,但用音控人却并不那么简单了,首先音阵要结合奇门遁甲进行布置,然后此人还需要擅长音律,一点点失误便错之毫厘谬之千里,能用音阵布置着让人被欲望控制颠鸾倒凤,已经是极为不易,不知道要钻研多少年,第二,更何况这布阵之人原本就是个心性淫荡的妖人,她更擅长这种事儿。”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再说了弑君篡位这么简单的事儿,对于真言宫而言,根本不需要用到音阵势。”
弑君篡位是——简单的事?
秋叶白忍不住微微地眯起眼,眸子里闪过了锐利的冷光,这真言宫倒是越来越让她刮目相看。
不知道真言宫到底是怎么掌控次声的,竟然还能利用这种次声去控制人,甚至调动人的神智和气血,世间之事果然太多不可解释之处,真言宫的神秘和邪异让秋叶白再一次感觉到了异样危险。
她眼底闪过冰冷的杀意,真言宫一定会是未来路上最大的障碍,或者说……死敌人。
“啧,小白,你杀气腾腾的样子,真让人看着欢喜。”百里初似乎感觉到了她身上的杀气,轻笑着低头又咬了一口她白玉似的耳朵。
“耳根子那么软,可一点和你那犟脾气一点都不同。”
秋叶白被他一番折腾,脸红的快滴血了,强忍拿手里的金枪倒戳死身后之人的冲动,低声怒道:“百里初,说正事儿。”
这些死敌里面最难杀掉的一定还有身后这个魔物。
百里初懒懒地道:“想要知道什么,总要拿点儿别的什么来换,小白,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罢。”
秋叶白一僵,强自忍耐下怒气:“你亲也亲了,咬也咬了,那现在可以说了么?”
百里初点点头,凉薄地道:“看在小白你如此可怜又可人地哀求着本宫的份上,本宫也不好太拒绝。”
秋叶白:“……。”
她真的好想戳死身后这个无耻的疯子,真的好想!好想!
每次和这个混账在一起的时候,她的自制力和忍耐就像被狗啃光了一眼,只想使用暴力!
百里初似乎感觉到了她忍耐的怒气,一抬手一抬手,打了个响指,这一次,所有的烛火忽然又全部都熄灭了,房间内迅速地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梭然一惊,百里初却往背后墙上的佛像一靠,幽幽地道:“不必担忧,本宫只是觉得元泽的故事比较合适在黑暗里说,虽然他看起来干净又纯白。”
秋叶白安静了下去,听他说话。
虽然百里初就坐在她的身后,但是他幽凉的声音在黑暗中仿佛来自极为遥远的虚空,黑暗如流水一般淌开来。
连着那些幽诡的钟鸣之声都变的虚无而幽远,她缓缓地放松了紧张的心,静静地听着。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座美丽的庙宇,庙里有一个小和尚……。”百里初缓缓地道。
秋叶白想,这个故事的开头怎么那么耳熟,不过,这个小和尚应该就是元泽了罢,她聚精会神起来。
百里初继续幽幽地道:“小和尚孤苦伶仃,不知道父母是谁,他被人放在了那一座庙宇之前,被一个老和尚捡了,于是和他的师傅相依为命,日升月落的时候,老和尚都会给小和尚讲一个故事。”
“阿泽,是孤儿?”秋叶白觉得这个故事听起来似乎有些凄凉,元泽的童年原来竟是孤儿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地觉得这个故事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她还没有多想,百里初又继续道:“小和尚每天都重复地听着老和尚说那一个故事,他期盼着老和尚能告诉他,他的爹娘在哪里,于是老和尚说……。”
秋叶白微微紧张了起来,不自觉地竖起了耳朵。
百里初似乎察觉到了秋叶白的紧张,沉重地道:“于是老和尚说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一座美丽的庙宇庙,庙里有一个小和尚……。”
“百里初,你他娘的想吃屎!”秋叶白脸色阴沉地从牙缝里挤出尖利的声音,伸出手一点不客气地往后在他腰肢上狠狠地一扭。
她实在没法维持自己的风度了,忍不住爆了粗话。
百里初终于忍不住,把脸埋在她纤细的脖子上闷笑,同时哀哀地轻唤:“你轻点,轻点,捏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