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节
作者:
卖吻 更新:2021-02-20 12:03 字数:4988
周宇竟有一手极好的控马术,能让马儿即使没有人驾驭,也仿佛有人操控一般,稳妥地前行,同时又考虑得颇为仔细地将让他们将附近的大石头搬上马车,以迷惑追兵的视线,让他们以为车里还有三个人。
是以这一次的‘空城计’才能唱的那么顺畅。
周宇气息略顺了一点之后,方才微微扯了下唇角,自嘲地一笑:“昔有孟尝君三千食客,鸡鸣狗盗之辈亦有可取之处罢,今日有我这好赌马之徒,因喜与人赌马,赛马学了一手控马术救燃眉之急,倒也不枉费我当初请那西域马师说费千金。”
秋叶白拍拍他肩头,爽朗一笑道:“子非,不必如此自轻自贱,你控马之术还是鸡鸣狗盗之流,我在咸鱼干里泼油烧人的手段,岂不是更下三滥?”
子非是周宇的字,周宇一愣,听着秋叶白忽然叫自己的小字,不知为何心中又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看着秋叶白那尽在咫尺的无双秀颜,莫名其妙地便只觉得不自在地别开脸,含糊地点点头。
秋叶白见他一身女儿家装束,颇为秀美,原本就因为发烧而有些微红的脸颊,如今莫名地似染了一层胭脂一般,一双雾气朦胧的桃花眼里也有些闪烁不定的样子,竟似在害羞,便打趣笑道:“怎么,娘子这是不舒服么,可是走不动了,还要为夫抱一抱?”
周宇过去最荒唐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做女儿家打扮和那些戏子伶人厮混行那风流之事,还得过个‘花旦公子’的诨号,但如今既已经幡然醒悟,自是不愿意去提曾经的荒淫之行,立誓要做个大丈夫。
如今她这般打趣自己,又想起自己方才因为身体虚弱,实在没法子独自一人完成控马的事情,需要秋叶白抱着自己才能完成,自己像个女人一样坐在对方腿上的样子,顿时窘迫到脸要烧起来!
心中却莫名冒出个念头,虽然荒唐,但若是夫君是像大人这样的出类拔萃的少年郎,勿要说是女儿家心动,便是男子大概也愿意嫁的罢。
那一头的元泽正端着一荷叶的水过来,忽看见秋叶白和周宇挨在一起说笑,气氛亲昵融洽,远远看过去,竟仿佛真是一对‘夫妻’,他银灰色的美丽眼瞳里闪过一丝异色,轻叹了一声。
算了,他便帮阿初这一回,不管阿初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要得到小白施主,但小白施主到底是第一个能让阿初那么上心的一个人。
片刻之后,他捧着荷叶走了过去,仿佛没有看见两人正在说话一般,将荷叶往两个人中间一搁:“水袋子里的水快没有了,这是贫僧打来的,先喝这个罢,贫僧方才发现了一眼泉水,一会子去将水袋灌满。”
秋叶白倒也不疑有它,便接过来试了试,泉水甘甜,味道很好,她心中动了动:“你先照顾子非,我先去处理一下我身上的这些……污渍。”
方才她匆匆忙扯了一件旧衣裳就简单地先处理了尴尬,但是这总不是个事儿。
说罢,她便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开。
一边的元泽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温然地对周宇道:“小白施主的痔疮破了,可不是小事情,贫僧还是去帮他处理一下。”
刚才在马车里,周宇想了半天想里得出了一个的结论,十男九痔,他见秋叶白坐立不安,却又不像受了什么大伤的样子,就就想起了一种病也是会让人坐立不安,流血不少,却又不要命,还让人很难受,那就是——痔疮破了不好启齿。
元泽不明所以,见周宇分析得有道理,便也认同了他的说法。
周宇在一点也一边咳嗽一边担忧地道:“恩,去罢,痔疮的伤口最好能缝合起来,只可惜我们这里没有鱼肠线或者羊肠线和止血药。”
羊肠线和止血药?
元泽想了想,点点头道:“阿弥陀佛,贫僧有。”
周宇一愣,没有想到有人还会随身带羊肠线这玩意儿,但还是点点头,催促他:“得,你快去罢,我这里没大事儿,大人的痔疮若是处理不好,只怕行动不便。”
于是元泽点点头,转身朝秋叶白消失的地方而去,带着他的止血药和羊肠线准备去帮秋叶白缝合‘伤口’去了。
------题外话------
今天逗逼加班拍东西,满腿的蚊子,躲草丛的凶蚊的时候,动作扭得太销魂,不小心华丽地劈叉了一下,身为老人家劈叉太高难度,所以蹄子不小心扭了,肿成了猪蹄,去医院处理区了,所以更新少了点,抱歉~
逗逼就是这么销魂~
话说,如果猴子带老人家去医院复查回来,初殿下和小白的月票能达到一个2的新高度,逗逼老人家就明天举着猪蹄努力更新过一万+++,以酬谢诸位~妞
上2000~逗逼老人家求安慰~求二~求过~2000~
第九十章 蠢到死
秋叶白很快就寻到了小溪所在地,看着满溪的清澈流水,她心中松了一口气,左右看看这一带并无他人,便立刻摘了些草木叶子,蹲下身子,将手里的小包袱打开,扯出几件旧衣裳,折叠了起来,快速地做了些应急用的东西。
这个时代,她虽然自己弄过些棉絮软绸做过月事带子,但奈何现在都不在身边,好在早年在乡下时候,见过村妇们做这些东西,虽然不甚干净,却也只能拿来将就做个应急了。
折腾完‘手工活’,她摸了摸清澈的溪泉,指尖传来的凉意让她微微颦眉,女儿家在这种小日子里最沾不得谁,但如今情形却也无可奈何,她只好解开裤子,将那些从李大家弄来的旧衣裳做布巾清理身子。
冰凉的布巾沾上腿上的肌肤的感觉,瞬间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只觉得小腹有点隐隐作痛,好在日头大,她索性一咬牙,擦洗起来,打算速战速决。
好容易处理完了,秋叶白终于松了一口气,正打算抽好裤子,却忽然听见一只鸟儿掠过头顶,惊叫着扑棱扑棱地飞走。
她原是不曾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是一种异样的感觉掠过心底,她身形一僵,鸟儿不会无缘无故地被惊飞。
她慢慢地转过头看向身后,梭然对上不远处一张呆怔的美丽面孔,一片深深浅浅的墨绿之中,阳光落在那白影之上,却让他看起来有一种异样圣洁空灵的美,仿佛落入凡尘的神祗。
不过秋叶白此刻一点也没有兴趣去欣赏把这种美,她此刻一手搁在刀上,一手搁在月事带子上,心情非常的复杂,。
她是应该第一时间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弑神’呢,还是应该先抽好裤子,毕竟光着血糊糊的下半身这么扑过去杀人,对她而言也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儿。
真是命运多舛!
不过看着对方那副呆滞茫然的模样,秋叶白暗自叹了一声,还是决定背过身先把自己给收拾好了。
大概是因为这个‘秘密’已经被最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了以后,她心里多少都已经做了‘秘密’不再是‘秘密’的准备,所以如今心中竟没有太多的慌张,何况她早前就怀疑那个家伙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
等到她快速地拾掇完了自己,便一步步地走到元泽面前,看着他,淡淡地问:“阿泽,你为什么在这里?”
元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才看见的情景震惊太过,如今还是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
“说话!”秋叶白不耐烦地拿着手上的剑鞘抽了他腿上一下,元泽才反应过来,但仍旧是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样:“周施主让贫僧来给小白施主你治伤。”
秋叶白挑眉:“治伤?”
元泽还是一脸茫茫然地样子,点点头举起手上的东西给她看:“是,周施主怀疑小白施主的痔疮破了,所以才会流那么多血,贫僧有针线可以帮小白施主把流血的地方缝起来,这药也有即刻去腐生肌,见血即凝之神效。”
缝起来——
秋叶白看着他手上不知道哪里来的羊肠线和止血药,唇角一抽,随后闭了闭眼,告诉自己,子非和面前这个蠢和尚皆是出于好心,如此方才能忍耐下想狠狠抽打这两个‘多管闲事’家伙的暴戾之心。
她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底已经是一片冷光,忽然站近了一步,逼视着元泽,勾了下唇角:“那么现在呢,你刚才看到了什么,还想帮我缝合伤口么?”
元泽看着眼前忽然放大的秀美面容,咄咄逼人的冰冷眸光,他下意识地就想要避开,却被秋叶白一把揪住了衣襟,扯到了自己面前:“你躲什么?”
元泽差点撞上她的脸,感受着她鼻息之间呼出幽凉温暖的香气,纯澈的银灰色眸子因为这样近的距离,染了一丝慌张之色,近乎透明白皙的美丽面容也染上了一层红晕:“贫僧……贫僧……贫僧没有……贫僧只是觉得施主很可怜……。”
“可怜?”秋叶白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答案,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元泽,却发现他漂亮透澈的眼睛里确实满满地都是同情。
同情她?
她哪里可怜了?
是同情她身为女子,还是因为他也知道——秋家四女的诅咒!
秋叶白危险地眯起眼瞳,手按在了腰间的软剑上,似笑非笑地道:“阿泽,你是不是听说过一些什么呢?”
如果他但凡敢露出一丝一毫打算在这件事上做文章的样子,她一定会用尽方法取他项上人头,比修为,她虽然不一定能比得他,但是杀人有千百种法子,不一定要硬拼,就元泽这种单蠢的东西,她要取他性命,自然有千万种方法。
元泽看着面前的人,虽然有些迟疑,但看着秋叶白脸上那越来越不耐烦的样子,最终还是红着脸一脸理解地道:“小白施主,你不要着急,虽然那处伤得如此严重,但是咱们离开这里之后,外面定有妙手回春的神医,你一定还能娶妻生子的。”
秋叶白手上揪住他衣领的动作一顿,脑子有瞬间转不过弯来:“娶妻生子?”
元泽看着秋叶白的模样,以为对方不信自己,便立刻把手里金疮药放在她的手上,一脸认真而慈悲地道:“阿弥陀佛,小白施主,你是个善心人,这些药你先拿着用,这是贫僧师尊的秘药,能去腐生肌,虽不知能不能让你那处恢复如常,但且先试试,待到贫僧遇见师尊了,再向师尊问问可还有别的妙手回春的可能。”
秋叶白看着手上的东西,她忽然间有点明白了,瞬间一僵,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人居然会得出这个结论!
这个蠢和尚居然以为她的‘男性象征’受了重创,所以躲起来处理伤口?!
这个世间还有纯洁到这般地步的人?
不如让她相信母猪会上树!
秋叶白微微眯起眸子,眼底闪过冷意,一抬手就将手里的长剑压在他的脖子上,讥诮地道:“元泽,你是觉得我很蠢呢,还是认为你自己很聪明,好歹咱们也算同甘共苦过,你何必编那些东西来唬我,让我来猜猜昨日一早把我抱上船的人是谁,难不成是鬼么?”
元泽眼底一片茫然,他不知道秋叶白为什么说他在唬他?
“昨天不是施主把贫僧弄上船的么?”
他一醒来就是在船上,为何小白施来问他这个问题?
秋叶白虽然觉得元泽不过是在装傻充愣,世上哪里有到了看见了女子身子却还不分男女之人,简直匪夷所思!
但是看着他那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她心中不免也有些怔然。
秋叶白到底是在江湖上混迹多年的人,看人还是有一些准头的,要骗她并不是太容易的事情,面前之人若不是天生的戏子,就是他真的不知情。
但是她盯着元泽那双透澈茫然的眼神,还有所有的细微表情,她心中的怀疑渐渐动摇了,每一个人的微表情是自己难以控制的,说谎之人再高明,也没有法子能全然地控制住自己所有的微表情。
元泽……难道就是那最匪夷所思,不解世事到极点的奇葩?
秋叶白直勾勾地盯着元泽许久,看得元泽还是那副茫然又有点无助的模样,方才有些无奈地揉揉自己的眉心:“你的师尊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到底在什么样子的地方长大?”
什么地方竟然能养出这样一朵罕见的集天下人最矛盾的特质于一体的奇葩?
仿若对人事情理一无所知,但是谈佛论道起来,又仿佛已经活了几十上百年的老人,天下间红尘万事都看破,谈吐之间皆是一副冷心冷面以天下人为刍狗的模样,言行之间却偏又慈悲地会怜悯人与万物生灵?
她记得他在小洲上出手就将几十个穷奇寨之人全部硬生生拍进木石之间的那一幕,却也记得他在石洞里,蜷缩在角落里,不肯和人动手的样子。
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