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节
作者:
漂亮格子 更新:2021-02-20 12:01 字数:4829
“我没事,你可有受伤?”孔明看着月英泪流满面哭得七零八落,惶恐惊惧的受怕神色,心里抽痛着想要抚摸下她的脸颊,拭去她的眼泪,但半边手臂已是麻木抬不起,忍痛含笑道:“莫哭,不要担心我没事,莫哭!”
月英泪流更不止,紧紧的按着他肩膀上的伤口,看着鲜血不断的涌出,染红了她的手掌,染红了他的衣服,极度的恐惧起来大声叫道:“医生……大夫来了没有?尼他妈的快点啊……”
“月英不要怕,我没事的,不要怕……”孔明看见她的惊慌恐惧,已经是自乱了阵脚失了理智,不顾疼痛强行将她搂在怀里柔声安慰:“别怕,我不会有事的,乖,别怕……”
“孔明,不要走,你不要离开我,千万不要有事……”
军师被刺杀,刘备震怒,下令全面彻查,何人如此大胆敢在众人眼皮底下预谋暗杀军师。
此时的军师府上比以往更是守卫森严,一批一批的文官武将来了又走,走了又来,都是来慰问看望军师。
待终于送走了他们,军师府清静下来已经了半夜,折腾了许久孔明早已疲惫不堪,又失血过多晕晕沉沉的欲睡不睡。
看着他闭着眼睛安然躺着,脸色是失血过多的苍白无力,满脸的困倦,月英心里直抽痛着就想掉泪,他是为了她才挨了这一刀的,当时以他的反应应变,明明可以避开那一刀的,但他却没有避开反而选择舍身拥护住她,如果他闪开了,那那一刀就肯定是砍在她身上。
眼泪还是止不住不停的落下,他竟然用自己的生命护住她,她何德何能,值得他以命相护!她怎么可能不沦陷感动。
躺着的孔明一声轻叹,睁开了眼睛,虚弱的微笑道:“真不知道原来你也有这许多眼泪的,女人果然都是水做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的命比我的值钱!舍身护我值得吗?”
孔明好笑之极,见她哭得伤心,缓缓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擦拭她的眼泪道:“莫哭,你嫁给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哭过,是不是想要一次性全部哭完?”
“你这人真是……”他答非所问,她只能哭笑不得,两个人都是那么倔强,至死都不先说爱。
月英抓住他抚摸自己脸庞的手紧紧握住,拉到唇边含泪一吻:“孔明,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孔明眼眸波动着温柔似水,将她拉入怀里搂住:“你此生都注定要和我绑在一起,没人可以分开的。”
☆、药方
孔明后肩上挨了一刀伤口很深,虽然受伤不轻,但却没有生命危险。
躺在床上休养了几天,精神恢复后又继续操劳公事,刘备对他已经到了言计听从,无所不依的程度,大事小事都要遣人到军师府询问定夺,孔明的劳碌命即使在养伤时间都不能安休。
月英无能阻止,只好无奈的偶然帮他处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务,最上心的则是照顾他的生活和伤势。
因为伤口深,月英害怕伤口发炎,配合着中药,经常用烈酒替他的伤口消毒,外敷内服,还有一日三餐的药膳调理,想让他早日康复。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月英再次用酒替他洗伤口消炎上药时,看见伤口再次渗出血珠,孔明隐忍着伤口的撕痛,整个人也是虚弱清减了不少,月英又心疼又是焦虑,这伤口都调理了一个月了,为什么还不见好?外敷内服,还有药膳调理,饮食上更是清淡忌口,可是为什么伤口还是没有结疤?
“先生感觉伤口如何?”看着这道狰狞恐怖的伤口,月英就是一阵抽缩的心疼,情不自禁的低头亲吻了下他的肌肤。
“还好!”孔明身子一僵,内心一片柔软,温柔的看着她心疼的脸庞,轻吁了口气,每次她清理伤口时总要痛上一次,虽然每次清理后伤痛总会舒缓一些,但过不了多久又痛起来,如此反反复复,折磨了一个月还不见好。
“莫不是那刀口有毒,余毒未清所以伤口才反复疼痛不能痊愈?”好吧,前世虽然脑残剧看得不算多,但此时她还是忍不住将那些狗血的剧情联系在一起,否则她还真的难以解释这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伤口,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结疤愈合的原因。
孔明好笑的瞥了她一眼:“倘若有毒许大夫怎么会没有看出来?而且真要下毒不是应该下剧毒,而不是这些许微末不癒之毒。”
月英轻叹一声皱眉道:“话是这样说,可是哪有人一个月的伤口都不好的,不由得我不担心,要不再请大夫来仔细瞧一下?”
孔明淡笑道:“无需麻烦,并没有那么严重的,慢慢会好的。何况许大夫不是也时常来看疗,别担心。”
看着伤口还渗血怎么能不担心!月英想了想道:“要不咱换一个大夫试试?”
“你怀疑许大夫?”
“许大夫从荆州就一直追随我们,我怎么会信不过他?只是马有失蹄,人有失手,许大夫年纪大了或许看错了也不一定,换一个看了也放心点。”
孔明瞧着她担忧的神色,这一个月来她全心全意,无微不至不分大小事务都亲自动手体贴的照顾他的一切,甚至帮着处理一些公事,劳累着为他付出,哪里还忍心她再忧心自己的伤口,尚若换一个大夫能让她安心,那就换一个看看吧。
月英吩咐严素亲自去请大夫,陈述虽然年纪不大,但在成都却是小有名气的大夫,来到军师府时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从容的上门来,以为只是府上哪位下人生病了,待看到是给军师看伤口时诧异着震惊住了。
诸葛军师遇刺,全成都的百姓都知道,他身份如此尊贵崇高,必有军医伺候治疗,为什么要请他这个外面的小大夫。
但医者当悬壶济世,医者仁心,请孔明宽衣瞧了伤口微微皱眉,思量着还是开口道:“诸葛军师平时用何药物?”
“外敷内服,药膳调理,每日饮食清淡都有忌口,只是为何这伤口尚不见愈合?可是伤口有什么不对劲?”月英急忙说道。
陈述沉吟了下说道:“从伤口来看虽然伤得深,如果真如夫人所言,只要调理得当,很快就能愈合的。”
“陈大夫请仔细检查清楚直言,军师已经伤了一个月,调理了一个月,可是这伤口为何还不见愈合,可是伤口有什么问题?譬如刀上有毒……”
“这倒不会,军师伤口血肉俱是鲜红,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那却是为何不见痊愈?”
陈述思量了半响笑道:“陈述冒昧,夫人可否将药方看一下?”
月英和孔明相视一眼:“你怀疑是药的问题?”
“按理没有任何普通伤口会一个月不见愈合的,照夫人的述说,小人已经排除了多种可能原因,还有一个是药的问题,是以请夫人拿药方给小人看下排除因素。”
“陈大夫言之有理,只是药都是许大夫配好送来的,并没有开药方,要不请陈大夫看看药渣可好?”
“如此甚好!”
月英便让严素带陈大夫去厨房,顺便把药渣,药膳等等一一给他过目一下。
待陈述回来时脸色很是凝重,将药渣带到孔明和月英面前:“药里多了一味药物,病人平时吃了倒没什么,但配合着药膳调理却是导使伤口撕裂不愈合的原因”。
月英脸色沉下去,看向孔明瞬间清冷凛然的神色,夫妻俩相视一眼道:“陈大夫可知你乱说这话得要负什么责任代价?”
陈述凛然道:“医者当悬壶济世,岂能做这欺世盗名,踩着别人往上爬的卑鄙之事,小人可以当面对峙。”
月英转向孔明道:“先生有伤在身,且安心休养,此事交给月英来处理吧。”
“也好!”孔明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眸一片清亮凌利:“月英,公私分明,严惩不怠!”
许大夫和陈述当面对峙,最终面如死灰,跪倒在地上老泪纵横:“老夫……许盛对不起军师!”
月英怒极冷冷道:“许大夫这是为何?你追随军师也有几年了,我自问军师并没有哪里亏待你,你为何勾结歹人谋害军师?”
许大夫悲哭跪在地上,一头磕在孔明房门方向,只是说着:“许盛自知愧对军师恩义,不敢求军师宽恕,只愿来生做牛为马,衔草结环还报军师恩义。”虽然深深的愧疚悔恨,却没有说出这样做的原因。
月英冷笑道:“我知道你们这些老人家,在这个时候骨头总是特别硬,即使用刑,你一把老骨头也未必能支撑得住,死了也一了百了,我也不对你用刑,但是医者不仁,只会残害荼毒误了病人,你许家世世代代都是医者,也都无需再为医了,世世代代为药奴试药倒不为过。”
许大夫脸色大变,冷汗直流,急忙不停的磕头:“求夫人高抬贵手,手下留情,求夫人手下留情放过我许家老小,老奴愿……”
“何为药奴?便是为大夫试药用引,有毒无毒,有害无害,一辈子都是为人试药永无翻身之地……”
“求夫人手下留情,许盛愿千刀万剐,只求夫人放过我许家后代……”
月英怒斥道:“闭嘴,你背叛谋害军师还有什么资格求情。来人,将许盛全家压送给刘益州……”
“夫人且慢!”许盛咬牙切齿,孤注一掷:“夫人若放过许家后代,老夫有一事相告?”
月英淡淡道:“你无需做垂死挣扎,唯一救你许家的便是坦白从宽……招认出是谁指使你害军师?”
许盛咬牙道:“是有关军师的,夫人难道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自从难产之后一直都没有再怀孕?夫人以为真是你自身问题吗?”
月英愣住了,自从生了果儿后,她虽然一直都努力想要再怀孕,可是就是不如愿,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心头刺,难道这不是因为机缘,因为她身体的原因,而是人为的?还是孔明所为?
登时她脸色大变,森然盯着他冷冷道:“你说什么?说清楚一点?”
许盛闭上眼睛,半响才睁开苦笑道:“老夫一把年纪犯了错误已经没有想过能逃脱性命了,可是许家后代不能毁在我手上,请夫人给许家一条后路。”
“……好,我保你许家后代生命无忧。”
许盛磕头道:“多谢夫人!”再起来时早有准备似的,从怀里拿出一张药方交给她。
月英疑惑的接过来道:“这是什么?”
“军师自从荆州四郡按察回来便找老夫要了这方药,一直都有服用,所以夫人这些年来才没有再怀孕。”
月英脑袋一轰,她没有怀孕是因为孔明都有吃药吗?可是避孕的汤药不是只有女人喝的吗?
“夫人不信可以让陈大夫看看。”
月英全身颤抖着不可置信,犹豫半响,还是将陈述唤来,把药方交给陈述,颤抖着恐惧聚上,艰难道:“这……这是什么药方?”
陈述接过来大概看了下,有些皱眉道:“夫人如何有这歹毒的药方,这……这普通人吃不得,是杀精的药方,男子若长时间服用便会收精杀阳,女子服用会宫寒体弱,以后再难以受孕怀胎。”
月英登时如同一个晴天霹雳般,难以受孕怀胎!孔明他这是不想再和她生孩子?不想再要属于他们的孩子?
☆、纠结
一骑快马穿过田野,越过高岭,跑出树林,奔进了效园。
大片的野花茶地,瓜果岭地,美好的田野风光都留不住她的目光流连,毫不停留的催马快奔向前,直到一条平静缓流的小河挡住前行的道路,马匹才停了下来。
月英下马坐在河边,看着河流发呆,头脑一片混乱,心乱如麻,她不想想那些郁结烦躁的事情,太过沉重如同心头刺,一想起就扎得她心痛,骨痛,全身都痛。
曾经有人说过,剧烈的运动能让人神经意志舒缓,可以冷静头脑。
月英望着平静的河面,立刻站起来,脱下外衣鞋子,深吸一口气“扑通”的一声,一头扎进河里。
前世她学过游泳,也曾经练过几回潜水,河水并不是很深,她决定要彻底冷静下来才能想清楚那件痛心的事情。
河水有些凉,刺激得她全身惊栗,头脑也瞬间抛开了烦乱,慢慢冷静下来,全心全意的开始潜游。
蓦地听到一阵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