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
漂亮格子 更新:2021-02-20 12:01 字数:4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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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黄昏暮色,夏日炎炎,孔明拜访了好友崔州平,欲要打道回府,崔州平急忙相送,送至茶肆微笑道:“进去饮杯茶水吧,天气炎热,凉快凉快。”
孔明涵首,两人走进茶肆。
天热难耐,此时虽然已经夕阳斜下,但茶肆里却是热火朝天,更种晚归的农民,游走拜访的学者等等都不约而同的聚在一起喝茶闲聊。
“孔明先生,州平兄。”洛言字宋之看见进来的两人,急忙起身向他们招手。
“宋之兄也在此,巧了。”双方见礼一起坐下来,同桌的岑泉也向两人点首。
“宋之兄倒有闲情雅致在此品茶。”崔州平微笑道。
“呵呵,闲来无事,只是与人有约,在此恭候大驾,天气炎热正好讨杯茶喝。”洛宋之笑着道:“两位兄台可是出游归来?”
“孔明兄刚刚拜访欲归,兄弟送他走走。”
“好,好,两位有缘,孔明先生,州平兄一起来品尝品尝这茶。”洛宋之拿起茶壶重新倒了四杯茶水。
但见茶水碧绿,散发茶香,色泽诱人,孔明和崔州平相视一眼,谦谢后端茶细饮,但觉入口微苦,过后却只余甘凉,不禁赞叹道:“好茶!”
洛宋之眉角一挑,甚是得意。
“不知这是什么茶?不是这茶肆里的吧。”孔明含笑问道。
“孔明先生好见识,这的确不是咱北边的茶,这茶唤普洱,是宋之前往南边寻得。”
孔明有些诧异:“宋之兄为何远赴南边?”
洛宋之豪爽的笑道:“不瞒你们,宋之平生所好,茶为第一,诗书排后,呵呵,就好这一口茶,半年前听闻南边有好茶,便不惜千里迢迢远赴南边寻找,这南边端的是好茶,我一到那里询问,当地人首要推荐的便是这普洱,第一次尝到这滋味时,就一个字,爽,心里想着这南边果然没来错这一遭,这不刚回来就立刻给推荐宋之南方行的人稍信,将这好茶与她品尝。”
“哦,如此说来,推荐宋之兄的必也是雅致高清之人,想来倒是洛兄的知己。”岑泉喝了口茶叹道。
“知己?哈哈,宋之与她一见面就是争吵,知己不见得,前世的仇人倒是有可能。你们大概想不到吧,她一听说宋之好茶,大张旗鼓的上门挑衅,尝试遍了我府上的茶水,却通通被她贬值不屑一顾,后来便推荐说南方有好茶,吃过南方茶,才叫会品茶。宋之自然不相信,便与她打赌,风尘仆仆的赶去南方,哎,当时宋之只是抱着要她认输的心态走这南方之行,没想到倒不枉此行,这还得感谢那位朋友。”
孔明含笑又饮了口茶,微微皱眉,味道虽然甘甜,只是稍嫌苦涩了一点,不过端的是难得的好茶,心思一转笑道:“洛兄只怕是上了你那朋友的当了。”
“啊?孔明先生此话怎讲?”
孔明微笑道:“你那位朋友想必早有意南方茶,只是鉴于某些原因不能南往,是以才用激将法让你南行,他的目的只怕是想要你带回的茶叶吧。”
洛宋之怔了下,随即哈哈大笑,摇头道:“如此倒真的上了个大当,不过也值,得到这好茶吾愿足矣。”
崔州平微笑道:“宋之兄真洒脱之士也。”
洛言洛宋之富有豪爽洒脱的名声,他大方好客,结交甚广,看来是名不虚传。
“那宋之兄那位使用激将法的朋友几时来啊,岑泉倒想见识见识,算计了人还要往上倒贴着要巴巴的感谢他。”
“嘿嘿,就快到了吧。”
“咦?听,这是什么声音?”突的有人惊讶的说道。
众人一愣,都停下说话闲聊,静静伶听,只听到远处响着欢快的乐音,隐隐约约由远及近,是歌声!是乡间牧童暮归的小儿童谣歌声,却又与平时乡间的歌谣不同,这清脆响亮的童音歌谣比之更欢快,更流畅,更清白。
歌声近了,众人才听清他们在唱什么。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
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
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
荷把锄头在肩上
牧童的歌声在荡漾
喔喔喔喔他们唱
还有一支短笛隐约在吹响
笑意写在脸上
哼一曲乡居小唱
任思绪在晚风中飞扬
多少落寞惆怅
都随晚风飘散
遗忘在乡间的小路上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
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
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
笑意写在脸上
哼一曲乡居小唱
任思绪在晚风中飞扬
多少落寞惆怅
都随晚风飘散
遗忘在乡间的小路上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牧童的歌声在荡漾
喔喔喔喔他们唱
还有一支短笛隐约在吹响
还有一支短笛隐约在吹响
还有一支短笛隐约在吹响”
☆、茶道
清脆的童音,欢快的旋律,歌声渐渐走近,远远的看见十来个牧童簇拥着十几头牛,越走越近,歌声清晰可闻。
为首的牛背上坐着个女子,身着月白色衫子,满脸的欢愉笑意,摇头晃脑的领头唱着童谣。
“阿硕。”洛宋之挥手向她打招呼。
牛背上的少女闻声回头,眉眼一弯冲他一笑,犹如春花绽放,浅现梨窝,夕阳的照射下,她长着的一头黄发甚是显眼,闪闪发光的像是天上下凡的金童玉女,人间的精灵,哪里是传说中的黄家阿丑。
众人恍惚中,孔明清润的声音说道:“原来洛兄等待的朋友是黄家姑娘。”
“不错,先生可会轻看她?”
孔明微微一笑,拿起茶杯抿了口茶,不置可否。
黄家姑娘声明远扬,有褒有贬,她不似闺中少女,抛头露面的出游求学,广交学士交流。她豪气直爽,有不羁世俗的高风亮节,谦谦求学,虚心求教,只求增长学才见识。
有的人说她不守妇道,伤风败俗。有说她不羁世俗,乃当世奇女。有的说她行为轻浮放荡,未嫁私通。有的说她豪气肝胆,乃是女中丈夫。
黄硕初出求学时颇俱争议,多数隐士学者看她是过未及笈的少女,心情好的便与她讨论指教一番,骨子里道德伦理比较重的便呵斥一顿,她也不争不怒,却依然虚心好学,秉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行我素全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说法。
久而久之,人们从最初的排斥嫌弃,到后来的习以为常,民间都知道黄家姑娘阿丑颇俱才智,后者据上,打败了不少名流隐士,具有颇大的名声,传言黄家有女是阿丑,世之南阳奇女子。
“传闻黄姑娘才智双全,是为南阳奇女子,今日有幸得见,岑泉倒想见识见识。”岑泉含着深意看向正从牛背下来,和一众牧童道别的月英。
“岑兄想跟阿硕比试一下吗?”
岑泉微微一笑,表示默认了。
洛宋之哈哈大笑道:“阿硕是不是才智双全我不知道,不过我却知道她那张嘴巴有多厉害,劝岑兄还是莫要试的好。”
岑泉挠有兴趣道:“哦?”
看他有些不以为然的神色,孔明和崔州平相视一眼,微微一笑,这位黄姑娘的伶牙利齿,才思迅捷他们可是见识过的。
说话间月英已经和婢女清溪走进茶肆,看到洛宋之旁边还坐着三个人,愣了下,却立刻微笑上前施礼:“先生有礼。”
孔明她认得,历史上她未来的夫君,不过现在他和父亲黄承彦是平辈论交,她见他得行礼。
孔明等人早在她走过来手时已经站起来,看她向他们行礼,也向她还礼:“黄姑娘有礼。”
洛宋之生性豪爽,当下呵呵笑道:“阿硕你还是不要多礼了,看你平时挺直白爽快,这扭捏的大家闺秀样子,还真看不惯,你还是平时一样好了,何必做作。”
月英嘴角微微一抽,白了他一眼道:“洛兄何出此言,你我相交数日就了解小女子平时习性吗?很抱歉,家父时常教导,礼多人莫怪,对待有德高士当以礼相待,反之则反道而行,什么样的人品便以什么态度待之,反正他也不懂。”
“……”洛宋之笑道:“得,得,我说不过你,我来介绍吧,孔明先生和州平兄想来都认识了,这位了岑泉兄。”
月英微微施一礼,才坐了下来。
洛宋之迫不及待的给她倒了杯茶道:“尝尝,这可是你说的南方好茶?”
月英先是仔细端祥杯中茶色,然后端起来深吸口气,笑道:“是普洱。”
“好,阿硕果然识得此茶,有见识。”
月英轻轻一笑,才放到唇边抿了口茶,细细品尝,微微皱了皱眉,放下了茶杯。
“怎么了?这茶不好?”洛宋之有些紧张,他千里迢迢去往南方,可别淘到次品。
“茶叶是好茶叶,只是经过长途跋涉,茶叶没有处理好,失了原地的香味。”
“啊?”
“其二,这煮茶的水不是第一泡茶水,想来这泡茶的水乃是河边水,所以茶显苦涩。”
孔明暗中点头,他第一口便觉得这茶虽好,却没有泡出真味来,遂问道:“那姑娘可知第一泡茶水是何水?”
月英诧异道:“先生爱茶难道竟不知吗?”
“……抱歉,孔明孤陋寡闻了。”
看他一副淡然脱俗的神色,没有丝毫恼羞难堪,月英莞尔一笑,她没有要挖苦讽刺他的意思,只是在前世里,爱茶的人,人人都知道煮茶最上等的乃是山泉水,将就比较,她知道历史上诸葛亮是很爱茶的,自然而然的以为他们知道这说法,终究还是隔了千年文化。
“泡茶之水首要推荐的便是山泉水,山泉水天然自成,没有经过一丝污染,煮出的水,更能泡出茶的香甜,不会带有苦味。”月英也完全没有炫耀才识的意思,她是以同学间互相交流的态度说道。
“这样啊,只是现在去哪里寻得山泉水来煮茶试试?”洛宋之遗憾的说道。
月英笑嘻嘻道:“巧了,小女子倒有天然的山泉水。”她向清溪招招手,在四人惊诧的目光中接过清溪递过来的一只水壶道:“知道你回来,今天肯定会邀我品茶,所以特意上山打了这壶山水,各位稍等下,月英且去切壶茶来尝尝。”
前世月英对茶道虽然只是业余爱好者,但对于泡茶沏茶的功夫是下过苦工的,所以她泡茶的姿势手法是那样的优雅迷人,都被她娴熟优雅的手法吸引了。
不一会,月英冲泡好了茶,沏了一壶过来,先为茶叶的主人倒满一杯,然后是孔明,崔州平和岑泉,最后才给自己满上,含笑道:“请尝尝月英的手艺。”
茶香扑鼻,甘甜清纯,色泽碧绿呈金黄,四人眼里都闪过丝惊讶赞赏,互谦了下端起茶品尝,味道清润甘美,满口茶香,喝了登时让人精神一震,丝丝的甘凉让人情不自禁再尝一口,回味无穷,哪里还有之前的那一丝苦涩。
“好茶!黄姑娘手艺高超,果然才艺出众,不愧南阳奇女子的称号。”岑泉点头称赞,眼里满是赞赏。
“呃……岑先生过奖了,月英不敢当。”只是泡茶而已,在二十一世纪,她的手艺最多只能算二流的,那些顶极的茶道高手冲茶泡沏的手艺,才叫流水如云,惊鸿一现。
她是真不敢当,在他们眼里就变成了谦虚不骄傲,孔明望了她一眼,眼眸里依然是清静无澜,却多了一丝欣赏的笑意。
月英猛的撞入他的眼眸里,愣住了,他脸上是温暖和绚的柔和,眼眸里的一丝笑意是深入肺腑的暖意,是发自内心的笑意,这与平时他淡然无波,如嫡仙般飘逸脱俗的气质完全不同,这样的他看着才是真实的人,才感觉到他没有那么清冷淡漠不近人情。
月英盯着他的眼眸怔愣了半响,脑海里晃过的是他以后头戴纶巾、手握羽扇,站在百万雄师前运筹帷幄的样子,那时的他又该是什么模样?这样的人心是大的,大到作为他的妻子都没有一席地位,难怪他人至四十六岁才有一子,这样雄心的男子她要不起,她要的只求在这乱世中,可以保存住妻儿,一生一世一双人!
“咳!”
她盯着孔明看太久,虽然心思转到了几十年后,可是在外人的眼里,就是她盯着一个年青男子直看,对方又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