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莫莫言      更新:2021-02-20 11:43      字数:4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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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老爷是亲爹,在说亲时他的意见是很重要。但再重要他也不能领着女儿出去交际应酬,贵妇中见过虞秋芸都少,如何能知她的情况,要是让媒人说亲,虞秋芸就是虞家庶出,生母婢妾抚养长大,这样说出去,虞秋芸能找到好人家才怪。
  再者说虞老爷又不是多有本事的,虞大太太经常不买他的帐,到给虞秋芸说亲时,多半还是嫡母当家做主。至于这个亲爹,出席婚礼就够了,其他的估计都管不了。
  洞房(上)
  虞秋元做为虞家的凤凰蛋,从小捧到大,别说虞老爷和虞大太太,虞老太太那样的脾气也不敢在他跟前大声说话。在家里说一不二,平常事情就不必说了,就官宦人家最要紧的读书考科举,虞秋元也可以完全凭心情来。
  想读书就读书,不想读了出门玩也没什么,但出门一趟至少得六个小厮随身跟着,不能跑太远,得让家里有消息。就是跑远了,几天几夜不回来也没什么,回来之后把他身边的贴身小厮狠罚了一顿,仍然没人舍得动虞秋元一指甲。
  按理说这样长大的虞秋元就是没长成超级败家子,纨绔子弟也是肯定的,虞秋元在京城确实是比较出名的纨绔子弟。逗鸡戏狗,寻花问柳,没事的时候还会来群殴,身上挂彩那是常有的。
  虞大太太为此是担心坏了,都恨不得找几个武林高手来保护金孙安全。最后被虞老太太拦住了,没人相助虞秋元都能打成这样,要是身边有人,万一闹出人命官司要如何办,这里可是京城。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样的虞秋元在科举上却有建树,本来以虞老爷的意思,托托关系把虞秋元送到国子监去。结果虞大爷表示,去学校读书好麻烦,老师好烦人,坚持在家自学不说,顺道下了一回场,直接考中秀才。
  京城一个秀才屁都不算,但这是虞秋元自己考中的,考试前一天他甚至于还在青楼里喝花酒。虞家上下没人对他抱有希望,考秀才嘛,无所谓考上考不上,结果他就轻轻松松的考上,那年他才十四岁。
  报喜差官到虞家时,虞家上下都有点搞不清状况,问了好几遍才知道是虞秋元考中了。虞家上下大喜,连摆好几天宴席,秀才没什么,但凭自己真本事考上就风光了。虞秋元现在正准备着明年秋天的秋闱,上书房仍然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写出来的文章,老师看过却觉得不错。
  不管是不是刻苦读书,能写出文章来,能中功名就可以了。虞家上下对这位少爷,不止是期待他能传宗接代生儿子,更指望他能光宗耀祖。
  “大爷回来了……”外头小丫头一声传唤。
  小陶氏赶紧站起身相迎,虞秋荻她们走后,她己经梳妆换衣,桌子上酒菜也己经摆好,就等着虞秋元回来。
  虞秋元带着几分醉意进门,这都是第二回洞房花烛夜了,按理说紧张激动劲该过去了,但想到小陶氏明艳动人的脸旁,他觉得很有兴致。
  “大爷……”小陶氏上前福了福身,声音柔嫩之余又带着几分妩媚。
  虞秋元伸手把小陶氏扶起来,轻轻握住小陶氏的手,更觉得冰洁玉骨,肤如凝脂。小陶氏脸颊飞红,不自觉得低下头,不敢跟虞秋元对视。
  虞秋元心里更为满意,他并不是没出过几次的门的公子哥,京城的青楼小倌馆他都逛一遍了,对着大陶氏那样的清汤挂面,新鲜劲过去,马上就丢脑后了。现在进门的小陶氏,至少长相上十分对他胃口。
  “我己经让婆子在净房备好水,我服侍大爷沐浴更衣。”小陶氏轻声说着,她自己己经洗过了,现在轮到虞秋元洗。按理说做为正妻不用连丈夫洗澡都侍侯,一般会叫小厮或者通房丫头干,但她这个妻,身份实在尴尬。
  虞秋元连声说好,其实房事也讲情调的,尤其是他这个风月场上玩惯的了。跟大陶氏洞房就是这样,大陶氏就是一直端坐着不动,连话都不说。吹灯上床之后,更跟个木头似的,虽然不至于忍受不能,但真说不上美好回忆。
  小陶氏先侍侯着虞秋元先把新郎官的礼服脱了,又怕虞秋元觉得凉,另外拿个披风给虞秋元先披上。夫妻俩到了净房,小陶氏侍侯虞秋元宽衣,解到里头内衣时,手不自觉得有点抖,脸羞的通红,把头压的死低。
  “娘子这是害羞了。”虞秋元笑着,手却是伸向小陶氏的下巴,一副恶霸调戏良家妇女的模样。
  小陶氏身体微颤,却不躲闪,只是低声道:“大爷,先沐浴吧。”
  “好,我要你给我洗。”虞秋元笑着说。
  衣服一件件脱完,虞秋元却没有马上进浴桶里,却是问小陶氏:“娘子,我长的好看吗?”
  不是虞秋元自夸,论长相在京城富家子弟他绝对是数的着,要是列美貌公子排行榜,他就是入不了前三甲,也肯定能入前十。
  “相公最美貌。”小陶氏声音虽轻,语气却是十分坚定。
  “呵呵……”虞秋元大笑起来,对小陶氏的回答极其满意。他当时也问过大陶氏这个问题,结果大陶氏听得发怔,好像根本就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虞秋元进了浴桶,小淘氏也把外衣脱了,只着内衣,开始侍侯虞秋元洗澡。这种事情对小陶氏来说绝对是破天慌头一回,如何做干根本就不知道,虞秋元也不指望她做什么,只是小陶氏这样的态度让他很喜欢。
  洗好出来,小陶氏赶紧拿来大毛巾给他擦身体,随即又把干净衣服递上来,期间是一直低着头。虞秋元也没太难为她,接过衣服就径自穿上,却只穿了内衣,反正马上就要脱了。至于小陶氏的外衣,本来要穿虞秋元却是拦住了,直接搂住小陶氏,两人身体罩在披风里,说不出的甜蜜。
  新房桌子上己经备好的酒菜,这是给小夫妻准备的,虞秋元哪里还有这个心情,他倒是要吃,不过是吃小陶氏。丫头们识趣的退下,小陶氏要吹灯,虞秋元却是不允,亮着灯多有意思,小陶氏一件衣服没脱,却把他的火全勾了上来。
  上了床,衣服就脱的快了,刚扒个精光,正要开始,只听外头传来大陶氏身边丫头若媚的声音:“大爷,您快去看看,大奶奶突然不好了,吐的哪里都是……”
  虞秋元眉头当时就是拧了起来,上床扒光了刚要吃,这边有人搅局,瞬时打人的冲动都有了。小陶氏听得却是一惊,忙推开虞秋元道:“大爷快去看看吧。”
  “你倒是真贤慧,洞房花烛夜把男人往外推。”虞秋元冷哼着。
  小陶氏把头低了下来,脸上也不敢显得十分委屈,却是道:“今早出阁时,父亲与嫡母还教导于我,家中大小事务都以姐姐为大。要不是姐姐大度,凭我如何能嫁得大爷为妻。洞房花烛之时我如何想推大爷出门,只是丫头来报姐姐身上不好,我若是留住大爷,对姐姐不管不问,家中公婆,娘家父母又要如何说我。”
  虞秋元本来就是性致被扰才发的火,正好小陶氏在,就冲着她来了,倒是真不气她。现在听小陶氏如此说,顿时心生怜惜之心,也感叹小陶氏的懂事。这话不止陶家给小陶氏说过,家中长辈也不时的对他说,大就是大,小就是小,千万不能乱了顺序。
  就像小陶氏所说,大陶氏跟他说了自己不好,自己若是不去,那就是小陶氏的错处。便伸手搂住小陶氏的肩,轻声说着:“是我言语冒失,娘子勿生气。”
  小陶氏马上转泪为笑,披件衣服在身上就起身给虞秋元拿衣服,一边帮他穿着内衣,一边又有几分担心的道:“姐姐在家里时身体也是常不好,半夜请大夫的时候也是有的。更可况现在天色己晚,又是我的洞房,只怕是真不好了,丫头才敢过来回大爷,大爷快些穿上衣服去看看。”
  虞秋元眼睛瞄着小陶氏的果体,本来己经扒光了,此时小陶氏又是披单衣给他更衣,香喷玉体就在眼前晃着,看的到吃不着,更是勾人心魂。
  “大爷快些去吧。”小陶氏连鞋子都给虞秋元穿好,看虞秋元仍然没有动的意思,不由的又催着他。
  虞秋元却是伸手搂住小陶氏的细腰,恋恋不舍的道:“不如你跟我一起去?”
  小陶氏低头有几分愧疚的道:“我与大爷同去,只怕要惹姐姐生气的。”
  虞秋元在小陶氏左边脸颊上亲了一记,道:“我去去就回,你等我回来。”
  小陶氏笑着点头,口气跟着暧昧起来,道:“我等大爷回来。”
  虞秋元听在耳里只觉得无比受用,刚要抬脚走,房门却是开了。只见若眉推门进来,焦急的喊着道:“大爷,大奶奶不好了,请大爷快去看看……”
  小陶氏吓了一大跳,她几乎是全果着,赶紧往床上跑,拉被子盖上,惊悚的看向门口。虞秋元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上去一脚把若眉踹出门去。随手把屋门关上了,这才冲着旁边的婆子吼着道:“你们都是死的,今天是什么日子,随便什么人都能往新房里去。”
  他都跟小陶氏宽衣睡觉了,要不是小陶氏执意推他起来,他弄不好还在小陶氏身上。一个丫头能传一声都没有,此时就能进门进去,那还有什么人是进不来的,真是反天了。
  院里婆子丫头瞬间跪了一地,虞家的下人知道虞秋元的脾气,弄不好就要一顿板子挨身上,婆子们便辩道:“我们跟若眉姑娘说了,大爷和二奶奶己经睡下,是若眉姑娘执意要推门的,与我们不相干。”
  “你们几个人还拦不住她一个,还敢在我面前强辩。”虞秋元怒不可谒,当着他的面都这么闹鬼,他若不在,还不得生吃了小陶氏。直接道:“叫管事大娘过来,院子里这些,每个十个耳光。”说着,又指指被他踢倒在地的若眉道:“她二十下。”
  洞房(中)
  虞秋元这么一吼,郑大娘早听到动静过来了,虞秋元就是虞家的宗祖,怠慢谁也不敢怠慢他,他说要打人,说要打二十,就是虞老太太说打十九下都不行。大陶氏也是,连身边的丫环都教不好,门外外喊喊就算了,洞房花烛夜也敢闯,打死都不亏的。
  “让管事的去请个大夫来,大奶奶身上不好,也顾不上今天是不是是什么日子,生病了就要看大夫。”虞秋元又吩咐郑大娘,他也不想冤枉了大陶氏,把大夫请过来,诊诊脉就知道了。
  “是。”郑大娘低声答应,不敢有丝毫怠慢,这些天大陶氏都说身上不好,却没说请大夫的事,到底哪里不舒服,谁都明白。但今天是二奶奶的洞房花烛夜,这边都洗完澡上床了,弄不好事正办到一半,非要把男人拉下床,换谁谁都有火气。
  把院里人打发完,虞秋元大步往大陶氏的院落走,大陶氏的院落就在大房虞大太太房子后头,为了迎大陶氏进门,从里到外全部翻新的,朱漆大门,两边抄走游廊,中间种着各色花草,五间正房宽敞明亮,左右各三间厅房也是全部重新铺阵。
  不夸张的说,大陶氏正房的厢房都比小陶氏的正房好。以前虞秋元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大是大,小是小吗,家里是得立规矩。但小陶氏进门了,虽然还没吃到,却先勾了他的魂,偏偏大陶氏又来搅他的新婚之夜,他是满心身的火气往外喷。
  “大爷来了……”小丫头看到虞秋元进门,飞快往屋里报信,偏院里那通闹,这边早得了消息,此时虞秋元来了,大陶氏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倒是大陶氏的奶妈张婆子对大陶氏道:“姑娘,你就说有点头晕,脑口闷,吃不下东西。”
  “大爷己经派人去请大夫了。”大陶氏焦急的说着,大夫来了,她有没有病一看即知。
  张婆子道:“这有什么要紧,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病,大夫就是来了,例行开个安神的方子就是了。”深宅大院里这种把戏多了,常出门行走的大夫都明白。
  就主仆两人说话的功夫,虞秋元己经进到屋里,对着下人又是打又是罚,进了大陶氏的房门他不觉得把怒气收了收。大陶氏是他的原配正妻,心里不太喜欢是一回事,但尊重又是另外一回事,他虽然纨绔些,但还不会没事冲自己正妻发脾气。
  大陶氏正在床上躺着,看到虞秋元进门,也没起身只是娇娇怯怯的道:“大爷来了,今天是你跟妹妹大喜的日子,我本不该打扰的。”
  虞秋元虽然没摆脸色,但也没接话,既然知道不该,那就不要做,现在做都做了,又跑过来跟他说,我不该这样那样,一点用处都没有。只是径自道:“我己经派人请了大夫,身上不好就要请吃药,难道想着是大喜日子就把身子耽搁了。”
  大陶氏轻轻咬下唇,道:“其实我也没觉得哪里不好,只是觉得有点头晕。再有今日……总是我不好,我想到今日你要跟……我就觉得心如刀绞。”
  虞秋元只当没听到大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