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低诉      更新:2021-02-20 11:43      字数:4711
  此时的吴谨,深觉得此刻度秒如年。身体疼的快受不了了,忽觉下身一热,在身边人的惊呼声中,知道终于生出了一个后,吴谨一下子瘫回床上。刘颖给小包子把完脉回来看到这情况,马上意识到不妙,吴谨此时可不能泄气啊,一鼓作气一气儿生出来才好呢,且生孩子靠的还是产妇,稳婆都只是引导。忙上前趴到吴谨耳旁,说道;“姨娘不能歇啊,趁着劲儿一起生出来才好,要不姨娘还得从头开始疼呢”。前半句还劝导,后半句直接改恐吓了。
  吴谨疼得浑身都是汗水,满心里脑海里都在想念现代的剖腹产麻醉药呢。忽的听到还要重新疼,本来都想耍赖的心思赶紧收回,想到肚子里还有两个宝宝,可别在肚子里时间长了憋到缺氧,颤着音对刘颖说她渴了。
  刘颖赶忙到角落的炭火上拿过一直温着的水壶,倒了一杯水喂给吴谨喝。吴谨暗自庆幸,早上记得抽空换了空间水在水壶里。喝完水,吴谨咬了咬牙,多想无益,深吸一口气,接着生吧。
  在林如海把隔间的门快盯透的时候,又听到了一声婴儿啼哭声,身体先是一紧接着放松下来,转而又想到,不对,还有一个,身体又紧绷起来。终于听到了第三回哭声后,林如海才发觉自己的后背已湿透了。听到里外的欢呼声,林如海一面暗自责怪自己多虑,还不够稳重,一面却留神听里面的刘大夫安抚声:“姨娘放心吧,三位少爷都很健壮的,姨娘的身子也没伤到,倒是乏累了些,接下来就好好歇着吧”。林如海觉得自己可以完全放松了,开始有余力关注他新生的三个儿子了,却发现,他又迟了,自家全能的老娘已经安排好了。
  看着面前一溜三个悠车,床上还爬着的一个,老太太只觉得从未如此满足过。她家新生的孙子们要用的的奶娘,嬷嬷,丫鬟,老太太早准备好了,该通知的通知,该报喜的报喜,人员安排也派出去了,老太太现在还要做的就是,坐镇堂中,让一切运行起来。所以老太太有了足够的时间,高兴,满足,期待林家繁盛的未来。
  ☆、第21章 儿子们不在身边
  吴谨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傍晚了,疼痛的身体,相似的情形,让吴谨恍惚的觉得回到一年前刚过来的时候。默默了出一会儿神,又高声喊一句:“外面谁在”?她以为的高声,其实还很低沉,伴着嘶哑的声音把吴谨自己都吓一跳。
  刘颖算着吴谨大约在晚饭的时候醒来,就端着药过来了,温在炭火上,守着快有半个时辰了。听到声响,赶紧掀起床帘,拿过抱
  枕垫好,扶起吴谨靠上去,又端来一杯水说道:“姨娘喝口水清清嗓子,觉得如何,可还有不适”?
  吴谨喝完水,仔细感受了下,觉得除了才生产完的疼痛,其它的还行,不过还有一点:“刘姐姐,我饿了,能给点饭吃不”?
  刘颖一笑,点着吴谨的脑袋说道:“刚醒来就淘气,你的饭早都准备好了,不过先问一句,你是先吃饭还是先喝药啊”?
  吴谨撅撅嘴,嘀咕道:“刘姐姐你也淘气了,当然先吃饭啦”,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刘姐姐,那三个孩子呢”?
  刘颖本还带着笑的脸,僵了一下,却还是直说道:“在老太太那里呢”,顿了一下,拍拍吴谨的手又说:“老太太对少爷们那真是顶好的了,你放心吧,离你也近,等你出了月子,去看少爷们也方便的”。
  吴谨莫名很委屈,她辛苦生下来的,她还没看一眼呢。她知道她是妾室,是没资格自己养孩子的,就是自己养了对孩子的未来也不好,一遍遍地这么告诉自己,却还是心里难受得哭了出来。
  刘颖赶紧拿帕子拭泪,劝道:“姨娘快别哭了,月子里哭伤眼睛的”。再想说点别的,也觉得太苍白,这事还得她自己想明白,要不以后的日子更难熬。
  凭心而论,以前的刘颖是不喜欢小妾之流的,总觉得妖妖娆娆,以色夺宠,难登大雅之堂。可是见到吴谨后,吴谨乖巧听话,长得还甜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接下来相处,也是被当姐姐尊敬着,亲昵着。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感情自然是更加好了,心里也把她当做自家晚辈看待了。
  刘颖感情上也觉得吴谨受委屈了,可理智上,怎么想都觉得已经是对吴谨最好的了。就这个规矩法则下,与别家相比,林家待吴谨真是厚道了。林老太太林老爷都是通情达理的人,本身还喜欢吴谨,从没拦着吴谨见少爷,而且还纵容吴谨亲近少爷。这在别家可不允许的。
  林太太贾敏也不是没提出异议的,相反还明示暗示都表示过,可不管是林如海,还是老太太,要么耍滑头溜走,要么全当听不见,贾敏险些没气出病来。从这一点来看,在古代,女人的话语权还是决定于她的肚子的。
  吴谨哭了一会儿,稍稍发泄出心中的委屈劲,就停下来了,原因是她非常饿了,她要吃饭。哭也是需要体力的啊。这就是吴谨的脾气,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刘颖本还愁闷的,此时却哭笑不得。又想,这样才好,人傻老天爷也眷顾的。让丫鬟端来特意为吴谨准备的月子餐,亲自上手服侍吴谨吃饭了。吴谨此时想起来,围着她转的林嬷嬷,自她醒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出现,就问道:“林嬷嬷呢,怎么没见她”。
  刘颖正专注从汤里挑鸡骨呢,闻言回道:“老太太原本安排好的一个伺候小少爷的嬷嬷,忽然生病了,就让林嬷嬷暂代一两天,等找到新的嬷嬷,老太太说了还让林嬷嬷回来的”。吴谨听到如此答案,也就转回心思,吃饭去了。
  刘颖一句话的解释,里面却有故事的。只是刘颖是个大夫,知道的也就只是这个了。
  话说林老太太打从知道吴谨怀孕后,就考虑到孩子的养育问题,思虑再三,又问过她儿子的意见后,决定还是放在她这边。后来诊出怀的是三胎后,就知道她这正堂住不下,需要用到现在被当成临时库房的左右的厢房了。赶紧命人收拾出来,库房挪到前面的三间厅里。
  左右厢房加起来也有十三间屋子,重新规划修整,分出五个小院。老太太想着大孙子也不好一直跟着她住,索性一起收拾出来,左边一个面积稍大一点的小院给大孙子,右边三个小院都给三胞胎,还有一个小院备用。老太太还亲自跑到库房里,挑拣出她眼里配得上她孙子的物件,以老太太历经几十年的眼光,可想会选出何种名贵的东西。等收拾好后,贾敏也曾打着关心庶子的名义,进去参观了一回,回去就病了。
  老太太得知后,置若罔闻,她还忙着给她孙子挑选合适的伺候人呢。林老太太想的是,即使他们三胞胎也不能放一屋,小孩子吃喝拉撒都是以哭闹来表达的,放在一起会互相打扰的,一人一屋分开。那么伺候的人也得各有两个管事嬷嬷,两个奶娘,四个大丫环,八个小丫鬟等等。管事嬷嬷林府好找,再不济,可以从她身边以及林如海身边抽调过去,大丫鬟们也可照此办理,且老太太身边的二等丫鬟们,早就选好开始受□□了,唯有六个奶娘不好找。找遍林府只有三位奶娘合适,还缺了三位,只好外聘。可又怕外聘的身份不干净,易出事,只好写信给自己娘家。
  老太太的娘家杨家也在苏州,只是老太太的兄弟子侄俱是平庸的很,读书做官还比不上他们的外甥或是表兄弟的林如海,尤其是在官场上相见,舅舅还得给外甥行礼,虽然林如海不接,可却也不自在。加上在老太太的爹娘去世后,来往也少了,关系自然就淡了下来。可是再生疏,老太太还是杨家出嫁的姑奶奶,而现在老太太去封信,要一家有奶娘的人家,老太太的兄弟们自是要用心筛选一番。
  杨家嫂子弟妹们,常常管家理事,深切明白这人选可不好送,自是慎重。杨家主子们比林家多,这下人自然也多,添丁进口的也繁忙。严格把关还选出了五房,由老太太最小的弟弟送到林家,让老太太亲自挑选。
  ☆、第22章 林如海你被包围了
  让老太太最担心的奶娘问题,倒是很顺利的解决了,没想到会出问题的管事嬷嬷这方面,却出了一让老太太心惊的问题。
  老太太身边就有四个常用的嬷嬷,她现在不管事,完全可以分出两个出来给孙子用。在给大孙子挑选嬷嬷用时,就已经另选好两名备用,这就已经有了四个,再从林如海那里选出两个就够了。问题就发生在这了,老太太安排人到孙子身边伺候,那都是排查再排查,不用说那些身份有疑的,但凡有偷奸耍滑一点记录的,都到不了他们身边,所以从林如海那里挑选嬷嬷时,即使有林如海称赞做事好的,老太太也没放过,照样排查一遍。
  谁家儿子谁明白,她这儿子在外面做事精明强干,家里事那是七窍只通了六窍的。就在老太太在查探人选时,猛然发现,林如海身边的人,从嬷嬷到丫环,上至管事下到小厮,都已经与贾敏身边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了。
  要说这事也是可以想通的,就是翻回到三十年前,林如海的父亲还算年轻时,他身边的人大多也是与老太太的陪嫁们,有着各种各样的关系的,毕竟作人媳妇的,她要及时知道她的夫君所有消息,了解他的情绪,包括她家夫君不想告诉她的事,例如,有没有在外面养外室,以作应对处理,甚至或许可以施以某种影响。
  可是老太太可以这么对付自己的夫君,却不允许儿媳妇也这样对付自己的儿子。儿子被儿媳掌控住,这是全天下的婆婆都不愿看到的事情。老太太暗恨:贾氏,你打得好算盘,你婆婆我可还没死呢,等着瞧。
  老太太气愤过后,趁着年前年后的一阵忙乱,当然主要还是趁着贾敏太忙,没有精力再关注这点,果断出手了。有姻亲关系的,且还掌着林如海重要的事的管事以及嬷嬷,以为小主子祈福的名义全家都放出去。有干亲的,调离职位,被下放到外面庄户上去。又交代下面的庄户,挑选出手脚勤快本分老实的八岁到十二岁的丫头与小子,带上来给老太太张看。老太太大手笔的留下了二十个小丫头,二十五个小子,单留出一个院子,安排信任之人给他们□□培训。
  此事直到结束,完全不经贾敏。等贾敏接到通风报信,赶来救援时,只看到拉着她那些陪房的亲戚朋友离开的马车后影。就连林如海都没给商量,直到使唤人时,发现眼生,问了一句,才知道是自家老娘换来的,使唤了一晚后,没发觉有何不便的,再不想这事了。
  有个乖儿子的好处就出现了。贾敏还想着,等林如海用着新人不习惯,自己再怂恿几句,好与他一起去给求情,谁知平时体贴万分的夫君,此时完全不可靠。贾敏又自己心虚,只好自己生闷气,加上之前觉得老太太过于抬举庶子,完全不给她留脸面,两场气生下来,毫无悬念的又病回床上了。林如海还道是,过年忙碌的事情太多,累病的呢,探病时就慰问贾敏的辛苦,只憋得贾敏更加内伤。就这样,在林府男主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林府的前后女主人隔空过了一个大招,结局是,贾敏损失惨重,完败于她的婆婆。
  林嬷嬷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被老太太征用了的。
  有过一次坐月子经验的吴谨,仍是没法忍受月子生活,不能洗澡,不能洗头,连洗脸都是拿个热毛巾擦一擦而已。还有一点比上次更难熬的事就是,她想念孩子。大儿子是生产后,她才穿越来的,孩子不在身边,并没有强烈的失落感。而这一次,却是参与到了从怀孕到生产的整个过程,她完完整整地感受到了母子连心,血脉传承的震撼。头一次,那么恨自己低微的身份。
  吴谨这里默默伤心,却不知道,她这身份低微的内宅女子,已是轰动了整个苏州城,甚至被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亲自垂询。
  林如海在小老婆平安地又给他添了三个小子后,兴奋异常地到了凌晨才睡,可即使如此,第二天仍是精神抖擞地照常上衙门了,此举得到了衙门上下的关注与慰问。原因很简单,因为最后一个小子生出来时已是接近午夜,早已宵禁了,因此,大家还没有得到具体的消息。而常规想法就是,不管是正房大老婆还是宠妾小老婆,哪个生孩子,除非是要出现不好的事了,才通知外面工作的老爷回去。昨天,林如海请假回家,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又想到他家那位传说中的小老婆还非常彪悍的怀了三胎,和林如海走得近的同僚,昨儿晚上睡觉前,都打好草稿准备好安慰的说辞了。
  谁知林如海却在第二天就出现了,还精气神十足。大家的第一想法就是,林如海这是在好强硬撑。别呀,大家都这么好了,有什么伤心的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