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节
作者:
吹嘻 更新:2021-02-16 19:25 字数:4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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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做什么?”那司机满面讶然,然后马上想到自己的套牌车面色一变,“你是……”
“你别误会,我是想向你打听两个人。”韦风一瞧那司机面色便心下了然故赶紧解释,待那司机面色和缓下来他继续道:“你还记得4月25日有两个年轻男女租过你的货车吗?你帮他们运了很多食物?是两个长得很漂亮的男女,女人长得很古典,还有那个男人身材高大,短头发,眼珠烟灰色,是个混血。你有印象吗?”
司机并没有费力去想,马上道:“有印象,这事我记得很清楚,男的女的都很漂亮,额尔古纳很少有这么亮眼的人,看见他们就不会忘记。而且昨天我还帮他们运东西回村里,更加不会忘记了。”
韦风惊喜异常,道:“你还记得去他们村的路吗?我找他们有急事?”
“当然记得,都去了两次哪还不记得。”
“那送我去。”韦风终于舒下心,只要找到秦翠凋也许还能挽回来。
司机上下打量着他,道:“你是他们的朋友是吗?我可以送你去,但是价格可能有些贵。”他眼见着韦风穿戴皆是高人一等,便也猜他是个有钱人故此想狠宰上一笔。
“没问题,你想要多少,我给你一万。”韦风丝毫没有考虑。
司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待他确定韦风没有开玩笑后便立即堆出了笑脸,一万块钱自己就算辛辛苦苦开三个月的车也不可能赚这么多,原来那两个人还有这么有钱的朋友。他庆幸刚才倒车回来,不然这笔天降的意外财富就此泡汤了。“好,我马上送你去。”
车开了一会,韦风便要求司机先送他回宾馆,在结清房钱后他便带着唯一的行李坐上了车。
司机瞧着他,道:“先生,你怎么带着一盆花。”
韦风笑笑,道:“这盆花是我的宝贝,你快带我去那个村子。”
至从四月份回到B城后,韦风就采取低温控制风信子的生长,花已经开了两个月,蓝色的花骨朵。据说风信子最原始的品种是蓝色,换句话说,蓝风信子是所有风信子的始祖,因此它还有另一种花语——生命。凡是受到这种花祝福而生的人,人生洋溢著生命力。
这次到额尔古纳他也不忘记带上这盆花,这是秦翠凋所盼望的幸福的重生。
“先生,你难道是想用这盆花作为他们的结婚贺礼吗?难道是个名贵品种。”司机猜测着,韦风出手阔绰,朋友结婚肯定是大手笔,莫非他手中的这盆花是珍稀品种,听说某些名贵兰花能卖到四百万元一株,什么三苗花能卖一千多万了,还有茶花,最名贵的一片叶子居然要500元。
韦风脑中轰然巨响,手中的风信子差点握不住掉了下来,他望着司机,道:“你说什么,他们结婚?”
“是啊。你不知道,昨天他们租过我的车,买的都是结婚用的东西。嘿嘿,我走的时候他们还塞给我好多喜糖。”
司机自顾兴奋地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的韦风面色惨白,他继续唠叨着,但韦风已经听不进任何一句话。
虽然从苏铁的嘴中得知他们两个很亲密,可是怎么也不能想到亲密到如此程度。秦翠凋和叶无要结婚,这个消息不亚于一声惊雷将他震得魂不附体,他咬着唇,唇上已经渗出血,可他却没有半点感觉。在不知道秦翠凋下落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快要疯掉,可是现在知道了,他却觉得自己快要死去。
秦翠凋已经不爱风声了,她爱上了叶无。
苏铁说得对,韦风根本竟争不过叶无,从来都没有赢过他,叶无什么都胜过自己,无论样貌还是才智,秦翠凋选择他并不过份,本来就是自己先辜负了她。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一种结果,自己宁可是在寻找秦翠凋的途中疯掉吗?不是,自己宁可是死去也要知道她的下落。
翠凋,你知道我很爱你吗。
他望着怀中的那盆风信子,牙咬得越来越紧,忽然一滴鲜血落了下来掉在花瓣上。翠凋,重生的幸福,你能让我重生吗?
车窗外下起了雨,先是滴滴沥沥的,不久便是瓢泼的大雨直往地面上灌下来。车前玻璃的刷子不停地刷着,可雨流仍是阻挡了前面的视线,雾气一重重地蒸腾,前方模糊不可辨。
“先生,你看雨这么大车实在不好走,不如先停下来等雨停了。”
韦风瞧着窗外,天色暗如黑夜,雨骤风急,他低声道:“这雨会下多长时间。”
“这可说不定了,说不定一天都不会停,额尔古纳好久都没下雨了,没想到一下便是这么大。”
“能继续往前开吗?”
司机瞧了他一眼,又想起那一万块钱,便道:“我试试吧。”
车开始如蜗牛般往前爬行,雨势丝毫没有减小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大,天空里数道闪电劈下来,炸雷声声。开了约一个多小时,司机终于摊了手,道:“先生,不是我不愿意往前开,你看这天根本就看不清路。你不知道这路两旁有很多数米深的暗沟,要是车开到里面去可不容易出来。”
韦风不再言语,这样的天气的确不适合开车,他默默地从怀中掏出钱夹,拿出一叠钱交到司机的手上道:“这里是一万块,你数好了。”
司机没有数,他觉得像韦风这种人不会骗他。“先生,我看你还是别急,等雨停了我送你去。”
“能告诉我这里到村子还有多久吗?”
“走去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吧。先生,你不是想走去吧,你看你的腿能行吗,而且还下着大雨,很容易出危险的。”
韦风道了声谢,一手将风信子裹在怀里便拄着拐杖下了车。外面的雨远比在车里看见的密集,他刚走出几步全身都已经湿透了。
司机叫了他几声,他置之不理一瘸一拐地往前艰难挪去。此时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见到秦翠凋,不管她要嫁给谁,一定要见到她。
雨瓢泼般地浇灌着,韦风的身影很快沦为无边的黑暗中。司机叹息一声,便将车掉了个头慢慢地驶回去。
此刻,额尔古纳河边境的小村庄里一样遭受着大雨的洗礼,可是人们都很欢乐,今日是秦翠凋和叶无结婚摆喜酒的日子,虽然他们两个不是村里人但是在村里也住了大半年,彼此间也很熟悉,因此他们结婚全村人都来道贺,秦翠凋那间屋子里挤满了人。
虽然外面下着大雨,可人们丝毫感受不到雨的悲凉,秦翠凋的屋中是无边的欢乐的气氛。喜酒从中午一直摆到下午还没有结束,秦翠凋穿着昨日买的长裙坐在房中陪着妮古娜大娘及村里几个年轻姑娘说话,堂屋里叶无则陪着罗泰大叔他们海吃海喝。秦翠凋几次想出来阻止叶无喝酒,但都被妮古娜大娘拦了回去,大娘说大喜的日子多喝些酒高兴高兴无妨。
秦翠凋也知道叶无酒量大并不担心他会喝醉,见妮古娘如此说便只得又坐了下来。
“翠凋,你和叶无两个真是天生的一对,打他把从河上背回来我看见你就打心里喜欢,没想到这小子也喜欢你。你们两个的姻缘真是天定的,不然怎么在这么个遥远的小疙瘩窝里遇上了。”
“大娘,说真的,我要感谢你长久对我和叶无的照顾,要不是你和罗泰大叔,我也不能在这里安下家来。我和叶无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你和罗泰大叔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快别说这么见外的话,翠凋,你要是把我们两个老东西当成亲人的话,以后就经常回来看我们,你知道我们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出这个村,一辈子就窝在这里了。”
“我知道,大娘。”
堂屋里有人大声地喧哗,秦翠凋不免担心便起身走了出来,她这一出来马上有人喊,“新娘子出来了,叶无,快,快去亲新娘子。”
秦翠凋吓了一跳赶紧往房里跑去,但是早有好事的村民将她拉到了堂屋中。
“叶无,我们要看你怎么爱新娘子。”众人哄笑着。
秦翠凋脸羞得通红,一步步地往后躲去。村民发现,将她又推上前来。
“叶无,你胆子太小了,你要是不亲新娘子今夜我们不让你进洞房。”
叶无笑个不停,他从来不胆小,他只是怕秦翠凋会害羞,但是今天少不得了。他慢慢地走上前,附在秦翠凋的耳边道:“翠凋,你看大家都很高兴,我也是迫不得已,我要是不当着他们的面亲你,他们就不让我进洞房,我没理由让你新婚之夜守空房吧。”
秦翠凋嘴角趔趄,叶无明明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行。”她转过身往房里跑去,但是还未跑出两步叶无便已将她捞回怀里,她惊惶失措地看着他的唇压了下来。
“怎么样?我亲了,大家可以让我进洞房吧。”叶无得意洋洋地道。
“不行,叶无,你这个也太糊弄人吧,这哪里是亲,分明是碰,我们要看深入的,否则我们照样不让你进房。”
叶无笑得更得意了,他低声又道:“翠凋,你看不是我不肯,是他们要看我们两个,你就闭上眼睛当旁边没有人。”
旁边明明有人,而且还有很多人看着,怎么能当成没人。秦翠凋正待喊出“胡说”,叶无的脸便低了下来,吻准确地落到她的唇上将那两个字压得无声无息。叶无抱着她的腰,轻轻地咬着她的唇,他仅是用舌尖便抵开她紧闭的唇齿。她的舌很软,也很甜,叶无拼命地啜取着那溢出的芬芳与甜蜜。今夜,她会完全是他的,为这一天已经等了好漫长的日子。
叶无一阵阵地恍惚,所想的在此刻都成了现实,这就像做梦一样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可是,此时她就在自己怀中,自己抱着她,这一切又都是真实的,不容质疑的。
秦翠凋一句话都不能说,舌被撕扯得生生作痛。她望着叶无,叶无的面上是很满足的神色,他微笑着,舌尖往她的喉咙深处顶去,那又是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吻一直持续,周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得呆了。
直到门被推开,一个浑身泥泞的男人一瘸一拐地走进来。
所有的目光立刻倾注到他的身上,连堂屋中间正在亲吻的两人也都分开,双双看过来。
双双一震,但是震动最大的还是秦翠凋,她瞧着那个男人先是浑身一阵颤抖随后才平静下来,她已经分辨出面前的男人是韦风,他纵然全身泥泞不堪甚至头发上都是泥土,可是这些并不掩饰他高傲的气质;他甚至还瘸着一条腿,可并不狼狈。只是,为什么他会瘸着一条腿,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喜宴上,秦翠凋的印象又回到了去年的圣诞节,那夜化妆晚会上曾有位英俊潇洒的年轻贵族骑士。
堂屋里顿时寂静下来,但是不一会韦风开口了,他拄着拐杖站在门口,雨水不断地从他的衣服上滴落下来,地上很快是一滩积水。他看着秦翠凋,她穿着白色的长裙子,头发被盘了起来,美得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翠凋,风信子的花开了,你不是说等不到花开吗。现在它已经开了,你看,重生的幸福。”他笑着,将手中的风信子捧了出来。
那是一盆蓝色的风信子,绿色的叶片上沾着些雨水,花朵并不多,只有寥寥的数朵,可是每一朵都艳丽生姿,活泼地生长将自己的美丽绽放到最盛。
“你说什么。”秦翠凋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
韦风没有回答她,继续道:“翠凋,我记得你说喜欢去海南,因为那里很温暖;你说你喜欢雪山,想在雪山下生活;我还记得你教我做过的鱼香茄子,你说等油六成热的时候把茄子放进锅里用小火炸,将茄子炸软炸熟,但是不要太软,因为太软就会烂掉。你说然后再用大火炸茄子,目的是使茄子上色……”
秦翠凋听得呆了,此时她的心不再狂跳,而是很深地害怕起来。这些话,她只对一个人说过。她不敢想,不敢想……
可韦风并没有给她逃避的机会,他瞧着她说出了更令她害怕的话。
“翠凋,风声就是韦风,韦风就是风声,他一直守在你的身边,他从没离开过你,至始至终没有。”
秦翠凋咬着唇,几乎要晕倒。这是一件多么难以接受的事实,风声他是个小流氓,他已经去了英国,可突然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万花丛中的韦风,如何如何能相信。
她瞧着韦风,不住地往后退去,她宁可知道他不是风声,他仅仅是大域公司的总经理韦风,这样自己可以安安心心地嫁给叶无。可是现在他又突然地在她的婚礼上跳出来,告诉她他就是风声,告诉她他一直在她的身边。
秦翠凋觉得自己要疯掉,韦风使自己陷入更深的痛苦当中,这个婚礼已经是结束了,她现在是叶无的妻子,而他竟是来晚了。
“你胡说,风声去了英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