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也有暖棚的，不过那是很有钱很有钱的人才能弄得起的，至于普通百姓冬天想吃点青菜那是做梦。
  石明并不知道苏若的青菜完全是进口的，还是是通过空间从现代进口的。
  所以说嘛，好生活也是比较出来的，现代人幸福死了！
  石明来的时候喝了不少酒，没吃多少东西，也饿了，竟吃了四大碗饭，剩下的菜也都划拉干净。
  苏若叹了口气。
  “你家的厨子有那么差吗，怎么每次来都吃这么多啊。”
  石明脸微微一红，吃完放下碗，喝了口茶，沉默了下。
  “我心情不好，只有在你这才能吃下去。”
  等人把碗筷收拾下去，苏若端着茶盏起身来回走着消食。
  “你就是吃饱了撑的。”
  两人也认识了五六年，特别是这几年，不知不觉亲近了，石明也将他的身份和家里情况告诉了苏若，多数时候是倾诉。
  “我知道你和我大哥关系好，不愿意听，但我还是要说，本来就是这样的，我这个庶子，没人看得起！”
  “已经这样了，抱怨有意义吗？”
  “那你说，我比我大哥差吗？”石明问这话的神态就像个小孩子讨夸奖一样。
  苏若晃悠悠地走着，看也不没看他期望的神情道。
  “那你说，我比你那位心目中的姑娘差吗？”
  四年前，石明认识了一个女子，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人家，只是碍于石晗还没有娶亲，只能先地下交往着，要不然现在孩子怕是都有了。
  这件事是石明一年前告诉她的。
  说完却好半天没等到石明的回应，苏若愣了，去看石明吓了一跳，就见石明面色阴沉的狰狞。
  “你那是什么表情？”苏若不乐意了，她的话至于叫他反应这么大吗！
  “苏若……”半晌，石明仰着脸，带着颤抖的声音道，“如果我告诉你，我那个女子是我大哥安排来害我的，你相信吗？”
  10　闷痛
  前世死于非命，像把利剑一样高悬头上，叫重生的石明感到随时都会掉下来，再次要了他的命，这些年来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追查这件事上，终于有了结果，可这个结果却叫他战栗齿寒。
  因为这个结果竟然和石晗有关！
  前世妻子侯家的出现，叫他欢喜，可平白无故地少了一个家庭成员又叫他惊疑，特别是得知妻子从没有过兄弟姐妹，就连夭折的兄弟姐妹都没有后，更让他心惊，而这个妻子明明就是前世的妻子，妻子的父母也没有错，难道就因为他重生了就弄没了一个活人，这不可能！
  石晗还没娶亲，他只能和前世的妻子保持认识阶段，本打算等石晗亲事定下来就上门提亲，便趁着这段时间叫人查了查侯家，没想到查出妻子一家和石晗暗中有来往。
  接着，查出这一家人是石晗重金临时拼凑的，侯家父母是夫妻，但和他的妻子没有血缘关系，妻子只是南方一个歌姬，石晗曾救过她的命。
  再接着，又查到侯家父母是南边的渔民，自古以来，渔民多是带着海匪性质，而侯家父母还是海匪一股很强的势力。
  再再接着，又查到石晗这么做就是为了叫他和这侯家结亲，必要的时候要了他的命，一旦他死，所分家产将全部归侯家。
  前世这门亲事他和母亲并不满意，是于氏一手促成的，婚后妻子小意温柔，他才慢慢接受，再想想当年的横祸，原来都是在为那晚上做准备啊！
  无论怎么恨石晗，恨石晗的母亲，但石明从没想过要谁的性命，更从没想过所恨的人会要他性命，可想而知当得到这些信息时，整个人都吓住了。
  只是，冷静下来再一想，前世妻子怀孕是真的，难道一个母亲忍心叫自己还没出世的孩子送命吗？何况还有她自己？
  妻子疼肚子里的孩子，在大祸前也没有任何反常的迹象，匪徒冲进来他亲眼看到妻子被砍倒……这一切的记忆都随着重生慢慢消退，到现在他都不确定是不是看错了，其实被杀的只有他和母亲，其余都是在演戏……
  到底怎么回事在没有发生前，他无处可问，除非再经历一遍，和侯家结亲，等待那一场灾祸降临，到时候好好看着。可明知道那是条死路谁又愿意再走一遍？就算是有准备，但能保证不会出错吗，那是用命赌，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没查出真相心神不安，如今查出真相，更不安了，甚至几欲崩溃。
  为了尽早结束这样的崩溃，所以……
  石明慢慢地将自己所查出来的结果说给苏若听，最后再次问道。
  “……你信吗？”
  苏若听完只是错愕了一下，就明白过来了。
  “你已经动手了？”
  石明愣了一下，然后看着苏若，脸上露着奇异的表情。
  “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反应……”
  “来人，去找石晗，不管怎样都要把人找到，带回来！”苏若高声急促地吩咐道。
  “他说，你是不同的，果然你是不同的，一般女人不会想到这点。”石明笑了下道，“还有，你反应真快。”
  苏若看着石明，没说话。
  这样的事，石明能说出来就说明已经做了，或者做完了，按照石明的风格……应该是做完了……
  想到这心一沉，有些说不出来的闷痛。
  “你担心他吗？”
  苏若依然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你为什么不问我他在哪？看来你还是不够担心他。你这个女人，第一想到的永远是自己。和他一样，你们还真是一对。”石明给自己倒了杯茶，“虽然我们是兄弟，但我知道他恨我犹如我恨他一样，但我从没想过要他的命，我至多也只是想想给他点不痛快，可他却算计我的命！既然这样，那就这样好了。你不用费心了，正如你想的那样，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坐在这里和你说这些。”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在了桌上，推到苏若面前。
  石明推过来的东西是个香囊，绒面，很简陋，是网上几元钱一个的便宜货，尽管上面被血染红了，苏若还是认出来，这是她送给石晗的新年礼物，几天前送的。
  对石晗始终带着抵触，不管这些年石晗相助了多少，这种地处始终都没有减少，此时看到这个带血的香囊，除了闷痛只有闷痛。
  在石明临走的时候，一直沉默的苏若终于开口。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石明没有回头，静了半晌，带着一丝自嘲的苦笑。
  “除了你我无处可说……可能你不会相信，我只有在你这里才觉的踏实，只有和你在一起才觉的自在，这是真的。”
  这真是真的，重生的他有着优越感的同时，也背负着更多的沉重。
  如今悬在头上那把利剑不见了，以后会好一些了吧。
  石明走了，苏若一直坐在那，苏皓站在他身边很久都没有察觉。
  “你喜欢他？”苏皓坐在她身边，看着桌上那个带血的香囊。
  苏若摇头，伸手把那个香囊拿起来，看着。
  “我只是难受。”
  “如果我死了呢？”苏皓转头看她。
  苏若对视上他的眼睛，半天。
  “你不会死的。”
  ……
  又是一年正月十五，美食城开张半个月，今天终于热闹起来，小楼前停靠着无数的马车，楼上楼下爆满。
  到底是永安府城外，又沾了三王爷的光，马车也随处可见了。
  前面无论多喧哗，苏若所在的后院都是一片安静。
  灯光依然不比平日多多少，整个院子大部分在黑暗中。
  苏若站在窗前，靠着墙，抱着双臂，思绪飘出去很远，石家正在找石晗下落，而石晗……
  “姐姐。”苏成走了进来。
  十五岁的少年因为营养好的缘故，再加上这些年的训练，已长成身材挺拔健硕的少年，五官也越发俊朗。来到苏若跟前，高过苏若一头。
  “前院的客人都认识了吗？”苏若没有看他。
  “认识了。”
  这是苏若布置的功课，凡是来的客人都要知道对方底细，在脑海里归档。
  穿越美食城和曾经不一样，所有的饭菜比当年的天上人家还要贵三分，所以来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认识并不难。
  这个认识是指知道了对方是什么人，而不是攀上交情。
  “姐姐，我看见云锦绣了。”苏成还是没忍住。
  “哦，他一个人吗？”
  “不是，还有几个。”
  “如今他是王府的人了，来这里很正常。”
  “姐姐……”苏成犹豫地道，“我心里有些不安。”
  “怎么了？”苏若还是一副敷衍的样子。
  苏成靠近苏若，声音低低地道。
  “那些人都是权贵，这么多权贵怎么都来咱们这里了……”
  “你害怕了？”
  苏成摇头　，又点头。
  “可我不知道害怕什么……”
  苏若这才回过头来，伸手摸摸弟弟的脸。
  “别怕，只要我们不贪图他们什么，不希望他们什么，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成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姐姐……”好像鼓起最大的勇气问，“我们在山里那样训练是要造反吗？”
  还没等苏若回答苏皓声音插了进来。
  “姐姐，云锦绣要见你。”
  两人都是愣住。
  11　摊牌
  四年没见，云锦绣看起来成熟沉稳了很多，却也陌生了很多。
  “坐吧，你找我有什么事？”苏若知道云锦绣一年前回来的，一直在富春县，而她一直没回去，今天是两人分开后第一次见面。
  云锦绣微微怔了下，坐下，虽然没有苏若那般自在，不过还算是平静。
  “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吧？”
  “还行。你呢？”苏若顺着他的话聊了下去。
  “嗯，还好。”
  说到这有点冷场，苏若笑笑。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云锦绣想了想道。
  “我是来和你道歉的。”
  “道歉？”
  “嗯。还记得当年你托我给齐明阳的新年礼物吗？”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那可是她来到古代第一次动用高科技，绝对是印象深刻，“怎么了？”
  “我留下了，没给齐明阳。”
  “……”
  “对不起。”
  “……没事，都过去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还以为齐明阳没带呢。
  时间太久了，苏若对这个答案没什么感觉了，云锦绣对此却有点不满。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你吃醋了？”苏若带着点试探地道。
  云锦绣终于找到了自己不满的原因，苏若这句话才叫他又感到回到了两人初相识的日子，轻轻点了点头。
  “我很怀念那时候……”云锦绣神情有些怅然。
  苏若默然一会，豁达地一笑。
  “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人不能永远活在记忆里，还是多想想明天。”
  “苏若……”云锦绣看向苏若，目光似有期待，“假如……”
  “我从不假如。”苏若迅速地打断他。
  云锦绣注视着她，最后低下了头。
  “我知道了。”声音有些落寞。
  两人再也没有说话，就那么坐着，直到很晚云锦绣才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问道。
  “你……恨我吗？”
  “我喜欢你。”苏若温柔地看着他，“从头到尾只有喜欢，从未改变。只是，我喜欢的你永远定格在烟花的那晚了。”
  云锦绣目光有些迷茫，喃喃地道。
  “烟花的那晚，你很美……”
  云锦绣走了，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苏若有种淡淡的哀伤，烟花虽美，却转瞬即逝。
  “姐姐！”云锦绣走后时间不大，苏成跑了进来，“云锦绣叫我告诉你，那个三王爷要下旨把你许配给他，他叫你心里有数……姐姐！”
  苏若脸沉了下来，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苏若沉脸的样子越来越可怕。苏成知道，姐姐这次不是生气，是愤怒了，可是愤怒有用吗，那个人是三王爷啊。
  “你出去守着门，我要和苏皓谈点事。”
  苏成吓了一跳，不会是叫苏皓杀了那个三王爷吧？这个姐姐倒是干得出来，就是不知道苏皓能不能做到，虽然苏皓功夫不错……
  苏成出去，苏皓就出现在苏若的面前。这些年苏皓几乎过着全隐的日子。
  “王爷虽然不是皇上，但是赐婚也是不容拒绝的。”苏皓淡淡地道。灯下的他美的分外妖娆。
  “我要是拒绝呢？”苏若面无表情。
  “其实我觉得这也没什么。”苏皓分析道，“三王爷这么做无非是不放心你，你答应了不但没什么损失还会有利。至于和云锦绣以后怎样，还不是你说着算？”
  四年来和那个孙嫂合作，苏若也查到了，孙嫂背后的主子就是这个三王爷，但这并不是关键，关键是……
  “是吗，我倒是不这么认为，我的四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