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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镜子？！”于氏认出来了。
  这个当然是现代的东西了，就是那种很小的女士梳妆镜。
  古代还没有水银的镜子，都是铜镜，苏若看中这种镜子体积轻，价格便宜，还很小巧，就试着进了一批在天上人间卖，没想到极受欢迎，在现代几元钱的小玩意到了这里竟然卖到了六七十两！甚至飙到了几百两，这也叫她一下子就脱了贫。
  “娘，这叫梳妆镜，你喜欢吗？”
  于氏左照右照，点点头。
  “还真是清晰啊！这个多少钱啊，在哪买的？”于氏商户出身，看到此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商机！
  这是天上人间的限量货，像这样的限量货还有一些，但共同的特点都是少、贵、有价无市，如果不是同福祥和天上人间有合作关系，他也买不到。这当然是苏若故意所为，什么好东西只要满足市场就不值钱了，所以她只进来一批，不到五十个，以后是不是大卖还要再看看，要么怎么说是限量版呢。
  石晗看出母亲的意思，笑笑。
  “娘，你不要打它的主意了，这个小玩意是从海上运来的，很贵，数量也很少，现在是有价无市。我是在天上人间那里淘到的，送给母亲做礼物。”
  “那里还有这样的东西？”
  天上人间如今的名气也传到了这边　，不过不那么直观具体，再加上时间短，在永安府还没有盖过同福祥，于氏知道得还是在石晗写给她的信上。
  石晗心一动。
  “娘，等过了年，我带你去富春看看天上人间，到了那你就知道了。”
  “好啊，你说的跟花似的，我还真想看看那里有多好！”说着收起小镜转了话题，“儿子，过了年你就二十一了，该说亲了。”
  古人说亲早，十几岁定下终身的有的是，石晗拖到现在是因为祖父祖母先后去世守孝导致，后来大一些石晗提出想考个功名再成亲，结果秀才之前一路顺利过了，就卡在了举人这关上，所以直到现在亲事还没着落。
  “你是石家长子，亲事不能再拖了，趁着过年就定下来吧。我这里有了几个人选，你看看哪个合适。”说着于氏从炕柜里取出一个小册子递给了石晗，“这是我选出来的。”
  石晗接过去，兴趣缺缺地扫了几眼，一抬眼正好和盯着他的母亲目光相撞。
  “娘？”
  于氏看着他，慢慢地说。
  “你要是有中意的，只要合适娘就给你娶回来。”
  石晗目光闪烁。
  “娘是听到了些什么吧？”
  “你是石家长子，你的亲事一日不定一日就有人说嘴。”
  石晗默然了一会。
  “如果我中意的不合适呢？”
  “那要看怎么不合适法。我和你爹当年也不合适，后来……”还是不合适啊！于氏触动伤心事神情有点索然。
  “门不当户不对。”石晗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地回答道。
  “看来那些谣言都是真得了。”于氏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石晗默认。
  “那就做小。”于氏想也不想就替儿子决定道。
  “她不愿做小。”
  于氏愣了一下。
  “她能给石家带来什么就不愿意做小了？”声音提高了一百八十度，明显地感觉出来于氏很不满。
  像石晗这样家境的人娶妻不是看色，只要不吓死人说得过去就好，看中的是门第和品德，特别是门第，门第高低高关系到能给你什么助力，关系到将来，就拿石家来说，如果没有于家不会有今天。而品德，关系到家宅安宁稳定。
  至于两人的感情是否合得来这些并不在考虑之中，因为这些都是成亲之后的事，之前考虑的都是现实，再说过日子过得是柴米油盐，要想卿卿我我大可再找个小就是了。
  “能带来财。”石晗定定地看着母亲。
  于氏愣了，说的好像不是一个人啊，她听到的是，儿子喜欢上一个孤女，只有一个弟弟，现在抛头露面开个小饭馆，这样的人不可能有什么家底啊，可怎么听儿子的意思对方很有钱呢？声音不由缓下来。
  “是哪家的姑娘，我要打听一下。”
  石晗想了想道。
  “她是女户。”
  这句话一出于氏立刻瞪眼，可看到儿子笑眼弯弯，气得拍了儿子一巴掌。
  “逗你娘玩呢！”
  “没有，是真的。”石晗笑笑，耐心地解释道，“娘，你听我说，她虽然是女户，可我还是相信能娶她进门，只是，我需要时间，所以，娘，我的亲事在往后推推吧。”
  于氏盯着儿子看了半天道。
  “你就那么中意她？”
  石晗笑了。
  “母亲，我中不中意不重要，重要的是，正如娘所说，能给石家带来什么，财不是越多越好吗？”
  他是个理智的人，知道自己应该娶什么样的妻子，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妻子，他并不觉得自己是看中苏若的财，因为财等于苏若，苏若等于财，两者一体。
  至于如果苏若没有财他会不会中意这样的假设，他是不会无聊地去想，毕竟如果苏若没有财，苏若也不会进入他的视线，正因为有那样的财才有了那样的苏若，很简单的道理。
  石晗相信自己没有看错苏若，这一年下来，最近又发生苏若被绑架，所有的种种，都叫他肯定了娶苏若为妻将会给他带来惊天的变化。
  什么变化他想象不到，但他很期待。
  石晗和石明不同，性格所致，眼界所致，还有有过前世一段婚姻，虽然感觉到了苏若的价值，石明也只想到了纳妾，而石晗却认定苏若有妻子这个价值。妾不妾的他现在没想过，因为这个年纪，以他的身份所想的还是事业。
  于氏想想点点头。
  “给你一年时间，不过我要你要告诉我她是哪家的姑娘。”
  石晗迟疑了一下，坦然道。
  “正是母亲听到的那个姑娘。”
  ……
  晚饭的时候，石忠义过来，一家三口一起用饭。一般来说这时候侍妾们是不会来打搅的，同样，石忠义去她们那，于氏也不会上门扫兴，毕竟扫兴的同时还给自己添堵。
  饭后石晗去前院休息，在出院门的时候，一个等候多时的丫头上前怯生生施礼。
  “大公子，柳姨娘有事找大公子。”
  石晗认识这个丫头，是石明生母身边的小桃，听到柳姨娘找他，眼底沉了沉，望过去，路边的青松下一盏灯笼，灯笼边立着一个妇人，正是石明的生母柳姨娘，看样子等了很久了，点点头，小桃忙跑了过去，他才迈步过去。
  “大公子。”柳姨娘伏了伏身。
  “姨娘怎么不去进屋？母亲父亲都在。”石晗停在三四步远的位置温和地道。
  柳姨娘从容答道。
  “我来给夫人请安的，知道大公子回来就提前来了，想问问大公子，二公子他什么时候回来。”
  “年底了有点忙，不过也快了，三四天的事，姨娘不用惦记，石明很好。”
  “二公子一个人在外，还请大公子多多照应。”
  “他是我弟弟，照应是应该的。”
  “谢谢大公子。”柳姨娘客气了几句带着丫头进了于氏的院子。
  石晗站在一边，看着柳姨娘的背影，神情冰冷至极，他永远都忘不了，母亲得知父亲在外有了女人后晕倒过去，第二天小产了一个至今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的孩子，也就从那以后母亲伤了身，他也再不可能有同胞的弟弟妹妹。更令他恨的是，石明和他同岁，只比他小两个月，这也就说母亲在怀着他的时候，父亲就已经和柳姨娘在一起了，而那时候家境并不好，很多家事需要母亲亲手去做，可父亲竟然在外面养着柳氏母子！
  他也永远忘不了母亲小产后和他相依为命，而父亲和柳氏母子过着三口之家的日子，后来因为外祖父发迹父亲才有收敛，但是依然没有阻止那对柳氏母子进石家，直到现在母子过得也很好。
  他知道，没有柳氏也会有其他人，就像现在除了柳氏外，父亲还有其他侍妾，刚才不是又看到了一个新人吗，但是，父亲第一个母亲之外的女人是柳氏，伤害最深的人是柳氏，时刻提醒他当年的也是柳氏，那就怪他了！
  这笔账母亲也许忘了，父亲也许忘了，谁都也许忘了，但他不会忘，他不但不会忘还早晚要讨回来！
  不着急，不着急……
  石晗往自己院子走去。
  而另一方面的苏若现在正在突击窃听器和安装窃听器知识，用这样的大杀器她就不信找不出绑架她的人来，大不了所有怀疑的人一人按一个！
  这个以她现在的财力当然是可以做到的，但是是舍不得的，终于突击得差不多了，一直在乡下治疗腿疾的齐明阳回来了。
  迹象表明，齐明阳嫌疑很大，所以成了第一个监听对象！
  17　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苏若从没搞过监听，打算实施才发现并不像影视上演的那样简单。
  她和齐明阳不熟，又因为男女有别，两人见面也只是在外面，她不能提出去齐明阳的住处。再说如果齐明阳就是绑架她的人，那么谈机密的事情就有可能在密室，想要齐明阳带她去密室参观不现实。最好是将窃听器安装在齐明阳的身上。她想过男子头上的束发带子、环扣、腰带、衣领、配饰等，但这些东西不一定每天都带。何况古人有钱的男人很爱美的，一天一换配饰很正常。除非是最心爱的，可最心爱又怎么可能叫她接触到。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选一样配饰，安装上窃听器，然后当做新年礼物送给齐明阳。这个办法关键点是齐明阳喜欢，并且喜欢到随身携带。可即使这样也有一个距离的问题，也就是说安装窃听器成功，她时刻跟着齐明阳，以保证在监听的范围内，没有安上之后躺在家里被窝，齐明阳去了千里之外也能听到对方的对话那样的好事。就算她不跟着，也需要一个人，这个才是最麻烦的。还有，这里面还要考虑更详细的细节。
  果然现实不是拍电影啊！
  尽管困难重重，可苏若并没有气馁，还是决定试试，第一步就是给齐明阳选新年礼物。古代的男人喜欢什么需要调查一下，这个调查人自然第就是云锦绣了，云锦绣和齐明阳又是好友，还可以顺便打听一下齐明阳的喜好。
  只是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去找云锦绣，石明登门了。
  “明日我就要回永安府了，今日正好有空过来。”
  石明的说辞和他哥哥一样，做法也同出一辙，送年货，然后邀请苏若出去找个地方坐坐。
  这个也没办法，现在的美食城每时每刻都人满为患，根本没有清净的地方。
  苏若也没客气，还直接提出要去同福祥的雅阁。别看同福祥开张一年了，她只是那次天上人尽搞演出，和去找过石明要泔水，就再也没去过。
  石明很痛快地答应。
  这次苏若带着苏天和苏成去的，到了同福祥石明要了两桌酒菜，叫苏天苏成去另一间雅阁，他和苏若单独坐在一起。
  苏若一看就觉得石明有事，也不点破，看着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啧啧赞叹
  “这才叫秀色可餐啊！”心里却想，和有钱人混就是好，再不济也能满足一下口欲。
  石明乐了，用手绢轻轻擦拭着手。
  “那就快尝尝吧。”语气充满了优越感。
  苏若看了看他的动作，想起了云锦绣那次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小手，潇洒地把手绢仍在了炕上，有钱人都这德行吗？嘴上却道。
  “这么多我们也吃不完啊，一会我能打包吗？”
  石明一愣，随即无奈摇头。
  “随你。”
  “那就好！”
  苏若抄起筷子开吃，不过并没有一番风卷残云，而是每一道菜吃一口，仔细品味一会，再回味一会，像是记住它的味道，也像是在享受，然后喝了口茶，漱口，才吃下一道。
  石明看到这里眼睛不禁眯了一下，心里为之一震，这是品菜啊，还是很专业的品菜动作啊。
  “味道怎么样？”他强忍住莫名的激动问道。
  苏若漱完了口，满脸都是满足，接着叹了口气。
  “明哥哥你知道吗……”
  这声明哥哥叫的软软的，石明耳朵有点发酥，只听苏若道。
  “……这些菜告诉我，有钱人真好。”一副小女生的幸福口气。
  石明扑哧笑了，还以为什么高论，原来这么俗啊。
  “你刚才那是品菜，谁教的啊？”
  苏若心里惊讶，行啊，听了明哥哥还能问这么理智的话，不错不错，长进了不少！
  石明和石晗不同的地方在于石明情绪更容易看穿，更容易把握，所以相处起来也更轻松，不像石晗，总觉得深不可测。
  苏若对雄性的直觉很准确的。
  “这还用教吗？”苏若奇怪地道，“我看过你的厨师大赛，你们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