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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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访不如上网 更新:2021-02-20 11:37 字数:4774
ザ皇鞘厥啤?br />
流川并没有因为守卫们谦卑的态度而有所停滞,一拳一掌,准确的突入到那两个守势的最薄弱之处,当守卫们抱腹跌倒之时,他的手已在门把上轻轻一旋,推开,走进去。
失职的守卫们并没有继续追上来的勇气。
樱木在床上睡觉,流川进来的时候看到他用被单捂了头,背朝向门口,流川“砰”的甩上门,大步走到床边,一把将被单扯下来。
樱木闭着眼睛,似乎没打算醒过来。
“白痴,说出理由!”流川的语气不那么耐烦。
“死狐狸,你还问我?”樱木倒是很干脆地开了腔,只是仍然背对着门,不打算回头,也正因为这样,他看不见流川的脖子上隐约有青筋暴起来。
流川拎住病号服的领子直接把樱木从病床上揪起来,这使樱木无法保持原来的姿势,一下子便对上了流川铁青的一张脸,手腕上点滴的针头在这一拎之下偏了偏,樱木疼得大叫一声:“哇!臭狐狸快松手!你谋杀啊?!”
流川张开五指,樱木猝不及防跌回枕头,带动手术的伤口,又是疼得大叫一声。
流川只是冷眼旁观。
樱木自然而然便觉得委屈,跳起来打过去当然是最好的办法,不过目前既然跳不起来也就只好怒目相视,倒忘了绝不理臭狐狸的先前打算。
“说!”流川不耐烦与樱木互瞪下去,不得不出言提醒。
樱木似乎被这一声喝醒来,楞了楞,扭过头去不看流川。
流川脖子上的青筋慢慢消下去,直至无,他转身握住门内侧的把手,“有本事的话,一辈子不见我。”他平静地说,扭动门把。
“狐狸……”病床上的樱木发出很不情愿的轻轻叫声。
流川的手停下来,并没有离开门把。
“我还以为你说话算话。”听上去樱木很有些恼火。
流川仔细想了片刻,并没有明白樱木的意思,只好放开门把,走回床边。“什么?”他恶狠狠地望向躺在床上的樱木,居高临下的样子让樱木越发想跳起来揍人。
“我以为你不再干以前那份工作了,”樱木闷闷地回答,“你说过,那个人已经死了……”
流川楞住。
“狐狸……你这个大混蛋……”
清亮清亮的药水一滴滴地往下落,樱木盯着悬在床头的药瓶看,看到一个泡泡从倒置的瓶底向上蹿去,蹿到药液的水平面上,叭的一下破了。他听见狐狸在床边坐下来,低低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死猴子,你以为我在做什么?”
“你自己明白。”
“不明白。”
“狐狸……大猩猩是晴子的哥哥,”樱木艰难地从枕上转过头来,看着流川的眼睛,“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害他?”
流川脸上没有表情。
“我问你呢!”樱木的声音有些着急了。
流川还是那付木头脸。
“死狐狸!”樱木大怒,猛地挥动手臂打过去,然而撑起身子的另一只手臂却中途支持不住,他重重地跌回床上,喘息不已。
流川的眼光完全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
樱木为自己的无力而悲愤,他在床上挣了几下,终于还是无法支撑。
樱木安静下来,转过头,不让流川看他无奈的脸。
“狐狸……”好久以后,樱木问,“你可以保证吗?保证这次你不是在做那份工作?”
一只冰凉的手伸过来,捏住樱木的下巴,把他的脸扳回去,对上一双怒火中烧的眼睛。
“死猴子!你以为是谁让我活过来的?”流川的手指很用力,捏得樱木很疼,“我为什么要向白痴做保证?”
樱木用力去掰那只手:“本天才不想做选择!”他小声但很愤怒地抱怨。
流川松开手,让樱木解救出他的下巴,“樱木,赤木不是九井……”
听到这个答案的樱木突然有一种无力感,他抬起宽大的手掌,捂住眼睛。
流川站起,把椅子拉开,走向门口,在离开之前,他对床上那个人说:“大白痴,怕我的话,就早点爬起来。”
“谁怕你?”床上那个人发狠地叫起来,“本天才一定会扒了你的狐狸皮!你等着!”
狐狸冷笑一声,打开门,走出去,带上门。
门口的两个守卫有些尴尬地站着,看到流川出来,鞠了个躬,流川眯眼点点头,从他们身边过了,也没见说什么。
守卫自然也不好出声,倒是刚刚才来,坐在门边长椅上等着屋里人出来的彩子笑起来:“流川,和樱木闹翻了吗?”
流川路过的脚步停下,看看彩子,摇摇头。
彩子站起,走上来拍拍流川的肩膀:“我正找你,走吧,我们聊聊。”
流川若有所思地看着彩子,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关于北闸的事。”彩子补充。
流川点头。
他们一起走出住院部大楼,楼前空旷的大院里,有医护人员走来走去。彩子指指大院边上的庭院,那里开着花,喷着水,有零星的住院病人穿着带条纹的病号服在小径上悠闲地散步。
流川没有反对,他们一起走进去。
彩子在喷泉边的台阶上坐下来,拍拍身边的空处,示意流川也坐下,流川只是摇摇头,拒绝了,彩子倒也不勉强。
“三浦台做得很出色呢,把弹痕什么的都收拾过了,警方虽然有北闸仓库昨天夜里发生过枪战的投诉,但显然没有在现场搜出什么有力的证据。”彩子捋捋波浪状的长发,很放松地说,“就算手里有相田小姐这个证人,找不到任何明证还是没有办法指控他们呢。三浦台干得很出色,他们知道警方出于保护的理由,也没可能让相田小姐公开作证,这件事恐怕就这样算了。”
流川听得很认真,彩子知道和这个人交谈完全可以不用期待回答,于是也就自顾自说下去:“虽然三浦台完全有能力自己应付,可他们偏偏要找我们来帮着处理,不觉得奇怪吗?他们怎么会突然尊重起我们的势力?甚至把相田小姐的戒指当线索交给我们?”
“是警告。”流川的分析很简单。
“是警告。”彩子笑着点点头,“我想,他们猜出和相田小姐一起的那个人来头不小吧?毕竟,那样的身手不多,虽然不一定能猜出是谁,不过在这个地区敢向他们挑战的不多,很容易就想到我们呢,也许这是敲山震虎。”
“要摊牌?”
彩子淡淡一笑:“好象快了,逼到这个份上,也没有不摊的道理。”
“什么时候?”
彩子没有正面回答:“赤木问我,如果摊牌,你有没有可能出手帮我们。”她抬眼看向流川,看到他也正看向自己。
“想知道我怎么回答吗?”
“……”
“流川君,是不如樱木君那般可靠的呢。”
流川低着头看着地面,彩子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也难以知道这句话到底起了多少效果,这让她多少有些失望。“你好象并不害怕有多少人了解真正的你,”彩子叹了口气,“没想过我会出卖你吗?”
“……”
“我完全可以杀掉你。”
流川终于抬起头,眼睛里没有害怕或恐慌,“白痴,”他不紧不慢地回答,“我死了,白龙会的人会造反。”
“如果他们知道你是个警察呢?”
“总有人不信。”
彩子眯起了眼睛:“好难得的自信,该说你是胆大包天呢还是胸有成竹?不过,是实话。”
台阶很高,彩子坐在上面,双脚悬了空,很悠闲地摇了摇,“所以,我还没有告诉别人。”她收了笑,“但是,不要指望我会永远冒险,樱木出院后你最好抽身,不要逼我翻脸。”
有护士推了坐轮椅的病人过来,从他们面前慢慢走过,于是他们都沉默,直到那轮椅远离到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地方。
“摊牌,就这两天。在此之前,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彩子从台阶上轻盈地跳下来,平和地说,她并没有指望对面这个沉默的人会有什么回答,但她却听见了,很小却很清晰的声音:“谢谢。”
有什么东西绊住彩子迈开离去的步子,她站在那里望着流川,眼神慢慢柔和下来。“……真遗憾,我原以为可以永远把你当成弟弟,可是,我有我的立场。”她无奈地甩了甩手里的小提包,“道上的女人,只有两种生存方式——做情妇或者做杀手,我以为做后者至少可以保持尊严,可也因为这个慢慢不再有女人的心。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因为感觉你和其他人不同,当你是弟弟至少还能让我感觉自己是个心软的女人。哈……真是讽刺,现在才明白,你唯一的不同是还有人性,而这恰恰是因为你不是真正的道上人。”
听到这番话的流川脸上有复杂的表情一闪而过,“你……可以退出。”他说。
彩子笑了,她知道从这个冷漠的男孩子嘴里是不容易说出这句话的。
“在他回来之前,不行啊……”她叹了口气,“还有两年,我要在这里等他,替他守住这个摊子。”
流川看到彩子脸上的无奈和悲哀,他知道她说的是一个三年前在黑道大乱中替卷入某场法律纠纷的北门顶起刑事责任的人,那个精于空手道的小个子是赤木最优秀的帮手之一,也是她的恋人,五年的刑期不长,但对等待的人是很难熬的,她替他顶起他的职责,到现在也有三年了。
“有人疼的话,再退出吧?”彩子看到流川有些木木的脸,知道这个还有人性的家伙大概是听懂了她的话,有些触动,她因为这个认知有些感动,也因此有些好笑,于是走过去,用肘捣了捣他的胸口,“臭小子,你以为人人都有你的福分吗?”
彩子变化极快的表情显然让流川有些不知所措,对于那最后一句话,根本就是没有听明白的,“什么?”
彩子的心情因为对方的迟钝表现而快乐起来,她近乎于恶作剧地眨眨眼:“某人威胁说,如果敢伤害你的话,就杀了我呢!”
“……”
“你被人保护着啊。”
“……无聊。”
彩子张了张嘴,最后从红唇间挤出来的,却只有一声叹息。
“……傻孩子。”她轻轻拍了拍流川的肩。
15
“大岛君,好久没见,气色还是相当不错呢!”彩子涂成红色的修剪得很整齐的指甲优雅地在玻璃的桌面上划过,划出一道轻音,她的笑容是极漂亮的,衬着玻璃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整个人都显得那般明朗。走进办公间的大岛诸在瞬间被这形象炫了目,一时间竟有些迷惑。
大岛渚并不能十分清楚地探知到彩子那惑人笑貌下的东西,这使他颇有些不安。作为北闸仓库的经理,大岛渚也算是焰门中不大不小的一个头目,在焰门与北门这两年来的明争暗斗里也算见识了不少大场面,面前这位美艳女子曾是青田龙彦眼里最为扎手的玫瑰,大岛对于此事十分明白,因此,在继任老大位置迟迟未决焰门风摇动荡的今天,这女子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办公间,坐在自己舒适的转椅上,如此轻松而又惑人地对着他笑,不能不让他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蹿上来。
“贵客来临,没有亲自迎接彩子小姐,真是抱歉。”大岛决定以稳妥的方法来对付未知的局面。
然而彩子却没有打算给予大岛任何公事公办敷衍了事的机会:“大岛君,难道看不出我这次来就是要你事先没准备吗?”她向前俯了俯身子,将肘放在玻璃桌面上,手托住了腮,“这样,说不定可以看到好东西呢。”
大岛有些尴尬,他不能叫彩子从他的座上站起来让位,然而彩子占据了经理座位后表现出来的咄咄逼人的气势令他觉得屋子里的空气十分窒困,他不喜欢这种气氛,虽然长期以来进入自己这间办公室的人常常会感觉到这种压力,但站在办公桌对面,承受这种迫人压力的受者从不是他。
大岛渚走到房间侧边的沙发上坐下,以一种礼貌却不那么客气的语气回敬过去:“彩子小姐,我可没有接到通知说焰门请彩子小姐来看什么东西。”
“你觉得北门并没有查看什么东西的权利?”彩子不紧不慢地问。
大岛的心紧了一下,他听出了这个女人话语里淡淡的杀机。
若是几个月前,这对于焰门人根本就不能称之为问题,可是现在,这个问题绝不可以如往常那般硬着腰杆子去答了,即使是在自己的地盘上……
“虽然在下在焰门中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不过从混江湖的时间来算,不比彩子小姐短,”大岛吸了一口气,不卑不亢地回答,“我听说北门一向很尊重道上规矩,难道现在为了好奇心,对别人的东西就可以不讲规矩了?”
“规矩?这个时候听见规矩这个词我是不是该感觉好笑?”彩子的眼神里流动着一丝嘲讽的色彩,“我倒是听说道上人对付不讲规矩的人也是可以不讲规矩的。”
“彩子小姐,虽然我很尊重您,但请您注意说话方式!”
彩子冷笑,一个薄薄的黑皮小本子扔到大岛渚的面前,大岛强忍怒火,拾起,打开……他的表情僵住。
“虽然北闸仓库的经理只是个不大不小的位置,不过焰门里想坐上去的人还是不少吧?”彩子向后倒向转椅,很悠闲地抬起手,打量自己的指甲,似乎在检查指甲是否涂匀,“不管焰门下一任的老大是谁,我想,他都会比较喜欢有好会计师的经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