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
翱翔1981 更新:2021-02-17 02:36 字数:4748
李佩兰这时转移了针对我的立场,开始针对年如玉,“是啊,子凭母贵,不过就是母再身份高贵,没有孩子这高贵给谁看啊。年妹妹年轻,不懂当母亲的辛苦,等年妹妹有了孩子就知道了。”
年如玉没有像平时那么爱生气,而是掩面笑了起来,“那就借姐姐吉言了,不过啊,如玉倒是希望有弘历那样聪明的孩子,这要是跟姐姐一样,有了弘时那样让人操心的,那还不和姐姐一样老得快啊!”
年如玉这话说的太绝了,不仅说了弘时没用,还说了李佩兰老,我努力忍住,让自己不笑出声来。
李佩兰气得指着年如玉的手直发抖,“你你你~那就祝妹妹早生贵子了。”气哄哄的呆着丫鬟走了,年如玉娇声喊着“谢谢姐姐了。”说完便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狠狠地说“不要以为有了弘历就可傍身,你要做的就是保住你自己现在的地位,要不是看你老实,第一个除掉的就是你。”想不到她这么直白的就说出了这些话,样的女子直来直去,总比那种笑里藏刀的好对付。
我笑着回答“遵侧福晋的命。”她看见我如此,也离开了。
晚上我不见弘历,就问月婵“月婵,奶娘把弘历抱哪里去了?”
月婵抓了抓头“我也不知道。”我站起身,“你跟我去奶娘哪里看看。”
我和月婵来到奶娘的房间,看见屋里的灯亮着,却有两个身影,我示意月婵站在原地不要动,自己轻轻走上前去,趴在门口听里面的声音。
听到男子的声音我怔了一下,太监?苏培盛?
苏培盛来这里干什么,我心里疑惑着。
“这些钱是给你的,你可以去给你婆婆治病,给你那赌徒老公还债了。”
“这…苏公公有点多吧?”奶娘迟疑的回答道。
男人继续说道“这次你帮了爷的大忙,自然不会亏待你。但是你要敢说出去,就别怪爷不念主仆之情。”
奶娘害怕的说“是,苏公公,奴婢一定不会说的!”
“照顾好小阿哥,本公公先走了。”
看苏培盛要离开,我赶紧示意月婵藏起来,自己则躲在了回廊下的树丛中。
我捂着自己的嘴巴想到底是什么阴谋,牵扯到奶娘,也牵扯到爷?
听着苏培盛脚步声渐行渐远,我松口气,从树丛爬了出来。
“月婵。”
“奴婢在这。”月婵从假山后闪身而出。
“你在门口守着,我进去看看弘历。”交代完月婵我转身走进奶娘的房间,也许是听见我的脚步声,奶娘迅速把苏培盛给的钱塞到了被褥下,我当做没看见似的走了进去。
“侧福晋吉祥。怎么这么晚来了?”她心虚的说道。
“今晚没看见弘历,想来看看他,睡了么?”我看着摇篮里的弘历,安详的闭着眼睛,手里还抓着小老虎的脚。
“四阿哥今天玩的开心,也有点累,早就睡了。”奶娘看我似乎只关心弘历,擦了擦头上的汗,笑着跟我说。
“这屋子里也不热,你怎么出汗了?”我便说着便走到床边慢慢坐下。
“啊,奴婢刚才都上了床准备睡觉了,是这被有些厚。”她眼神闪躲的解释道。
“奶娘你睡觉不把灯吹灭么?还有你不脱鞋子?”我看了看奶娘脚上的鞋,然后伸手摸了那被子,看我接触到了被子,她越发的紧张,“这被子料子还好,难怪奶娘除了一头的汗。”我往你一摸,抬头看奶娘,她的脸都变了色,吓得惨白,我假装不知道里面有银票,“啊”了一声,她也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我问道,顺手把一厚摞银票掏了出来。
奶娘一时哑口无言,我皱着眉头说“这是你偷的?你竟然敢在雍王府偷东西?想我和爷待你不薄,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奶娘扑通一声就跪下边摇手便说着“不是,侧福晋奴婢没有偷!”
我声色严厉的说“那你哪来的这么多钱?还要抵赖么?”
“侧福晋明察,真的不奴婢偷的!是,是苏公公给奴婢的!”
“笑话,苏公公怎会有这么多钱,依我看,还是你偷的。”
奶娘开始留下眼泪,跪着爬过来,“侧福晋真不是奴婢偷的,您知道奴婢向来老实。”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假话说,哪来的?”
她咬了咬嘴唇,“侧福晋,那你就当时我偷的吧。”
这奶娘果然是老实人,看来不吓吓她她是不会说的。
“我可以把你送去衙门,你知道偷这么多钱会怎么样么?剁去双手!”她吓得睁大了眼睛看着我,立刻给我磕头,“侧福晋饶命啊!这银票是爷给的。”
第18章 儿子与阴谋
“爷为什么会给你银票?”终于说到了正点上。奶娘颤抖着身子说道“侧福晋,您就饶了奴婢别问了。奴婢真的不能说。”
“不说么?那我自己去问爷把。”奶娘听了我的话一把抱住我的腿,“侧福晋,您别问爷,不然奴婢就没命了。奴婢告诉你,都告诉你。”
“奴婢的丈夫本是下八旗包衣,在一次机缘巧合四爷提拔他成了一个从九品太仆寺马厂委署协领,但是奴婢的丈夫不争气,是个赌徒,每天都有人去家里要账,家里的东西已经被搬光了。奴婢的婆婆被气得的了重病,丈夫每天在家喝得烂醉如泥,只能奴婢赚钱养家。前几天苏公公来找奴婢说有事要奴婢帮忙,奴婢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那是什么事?”我急切的问道,心里想着这奶娘也是个可怜人。
“奴婢也不太清楚,四阿哥抓周的前几天,苏公公送来一套衣服,和一个荷包,衣服和荷包都是明黄色的绣着龙纹,奴婢一看便知是宫里的东西,也不敢疏忽。苏公公让奴婢把自己的乳汁跟洗衣的水掺在一起,然后把衣服跟荷包都小心的洗好,洗好后交给他。事成以后,苏公公就给了奴婢银票。侧福晋奴婢知道的奴婢全都说了,请侧福晋相信奴婢。”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弘历那么喜欢皇上的衣服和荷包,小孩子对乳汁的味道本来就敏感,何况是他奶娘的乳汁,闻到乳汁的问道自然亲近,这一招棋走得好险。看来抓周的物品也有猫腻,不然弘历怎么会大哭呢?
爷这是在拿我儿子的命赌啊。
“你起来吧,这件事切记不可说出去,要不就不只是你一个人没命了,懂么?”奶娘赶紧磕着头,“奴婢知道,奴婢知道。”
从奶娘的房里出来后,心情莫名的沉重起来,自己的儿子都要算进去,难道爷想要的比亲生骨肉还重要么?我不敢再想,打了个冷颤。
“格格,怎么了?是不是出来穿的太少了?”月婵关切的问到,我摇摇头,不愿再多说。
破天荒的今晚爷没有留在年如玉的房里,而是来了我的小院。
爷靠在炕上把着碧玺佛珠“刚才去哪了?”爷不经意的问道,可是我却觉得别有用心,“去看了弘历。”
“怎么了?怎的就突然不高兴了呢?”爷停下手中的动作,轻轻起身,看着我,“没什么,景熹就是累。”
“累了?那就歇了吧。”爷没再多问,我从来没用过这种语气跟爷说过话。
“爷,弘历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我实在忍不住脱口而出,爷挑了眉“弘历是本王的阿哥,本王是弘历的阿玛,难不成你要告诉这弘历不是本王亲生的?”
“那爷为什么不顾弘历的危险把自己的亲生骨肉也算计进去?难道爷想要的比弘历对爷的意义还重要么?”我把心里所有的疑问全部吐出来,语气极为恶劣。爷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霾,“妇人之仁,没有把握的事本王是不会做的,既然你今天这么累,那本王也不打扰你休息了。”说完起身,拂了下长褂便离开了。看着他离开的身影那么决绝我便知道今天开始我又会回到以前失宠的日子了。
脸上湿漉漉的,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我便用手背抹了抹,“格格,爷怎么气冲冲的走了?爷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就打发走了呢?”月婵有些埋怨的说道,我心里自是知道她为我着想,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你这丫头,我平时就这么教你的么顶撞主子的么?是想领罚么?”月婵看我不太对,蹲下身子摇晃着我的腿“格格,你是怎么了?”听见月婵这么一问,自己也跟着控制不住,泪珠子紧着往下滚,月婵见我如此更是急了起来,“格格,怎么好端端的哭了呢?奴婢跟格格自小一起长大,没见过格格掉过几次泪疙瘩,今个是怎么了?跟爷赌气。”
我拿月婵递来的丝绢擦了擦眼泪,开口说道“你家格格并不是什么神人,也没有多坚强,偶尔留个眼泪疙瘩你还瞧着不爽快了是么?”月婵听了我的话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咱们格格从小就有一副小大人的样,家里的地处子女再欺负格格您,您也没掉过一次眼泪,您不是说过么?掉了眼泪就是在示弱,不过啊,在奴婢看来,人家格格哭的带雨梨花都是极丑的,咱们格格哭起来倒是楚楚动人,忍泪佯低面,含羞半敛眉,泪珠若得似珍珠,拈不散。看了指教奴婢心疼。”说着说着手还捂住自己的心口,佯装痛苦。看了她的样子我也破涕为笑,“就你机灵。”
我走向窗前打开面前的窗子,瞧着窗外,那梅树在月光下静谧的样子更显清高,可是嫁进了皇家就是趟了浑水,怎么洗都不会干净,我闭上双眼享受照在打在脸上那冰冷的月光,心里发誓道“我钮祜禄景熹可以不争,只要我们母子平安,但是如若有人非要相犯,我必十倍奉还。”
冷风打在脸上也让我清醒了许多,不该把那一席话冲动地说出来,现在回想悔之悔之。我是弘历唯一的靠山,我若自己不争气,那弘历的后半生必被其它人踏在脚下,若我换个角度想,弘历抓周之事不仅帮了爷的忙亦推了弘历一把,使弘历更得宠爱。许是我太冲动了,但这世上却没有一种名叫后悔的药可以食用。
冷风打在脸上也让我清醒了许多,不该把那一席话冲动地说出来,现在回想悔之悔之。我是弘历唯一的靠山,我若自己不争气,那弘历的后半生必被其它人踏在脚下,若我换个角度想,弘历抓周之事不仅帮了爷的忙亦推了弘历一把,使弘历更得宠爱。许是我太冲动了,但这世上却没有一种名叫后悔的药可以食用。
我几天没有从见到爷,想必爷是真的动了气。
今个府里众人忙来忙去,只听得那密密的脚步声,忙的不可开交。转眼又到了一年的冬初,今天是弘昼的周岁,福晋准备在府里举行抓周。耿碧凡总是羡慕我有一个聪明乖巧的儿子,但我却打心眼里羡慕耿碧凡,弘历若也这般普通便不会沦为这政治工具了。
弘昼戴着一顶虎头帽,在梅花朱漆小几周围爬来爬去,活泼的样子让人看了喜欢,一屋子的人都弘昼,有的是羡慕,有的是嫉妒,五味陈杂。
耿碧凡对弘昼说道“弘昼,选一个给额娘拿过来。”女人作为母亲的时候永远是心思最单纯的时候,都说是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府里爷的妻妾就不止三个,所以这戏往往比普通人家演的更精彩。
年如玉看弘昼不动,嬉笑的说道“这弘昼不会也学弘历吧,非皇上的东西不要。”
李佩兰瞟了年如玉一眼,哼了一声,“这么小的孩子怎会懂得是什么人的东西呢,许是教的好吧。”我懒得理李佩兰那种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倒是身后传来一声“孩子怎么小,怎么能教会?”爷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伸手抱住炕边的弘昼“怎么不选?”弘昼睁着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小手从嘴里拿了出来伸向爷,嘴里还吱唔吱唔的说着什么,弘昼一出声奶娘怀里的弘历也跟着出声,开口不清楚的说道“阿玛”众人都把注意力转向弘历,福晋开心的说“弘历,告诉额娘,你刚才叫什么?爷,这孩子叫阿玛。”
弘历乖巧的又叫了声“阿玛,”比刚才清楚了许多。
爷开心的笑道“弘昼,你兄弟可都叫阿玛了,你还不挑个东西给阿玛。”弘昼来了劲儿,支支吾吾的伸手去桌上摸着,似是很得意的摸着官印便不再撒手。
耿碧凡眼看自己的儿子拿了官印,谄媚的说道“爷,弘昼抓了官印。”爷大声连叫好,年如玉走到爷的身边,看着弘历,“弘历叫声姨娘。”年如玉有时并不坏,只是性格使然,看着弘历半天不出声脸上浮现了尴尬的神色,直起腰来,摸摸自己的头发“看来这孩子只认得阿玛。”李佩兰捡了笑“是不认得你吧。”年如玉精致的小脸上浮上一丝恼意,就在这时弘历吞吞吐吐的出了一声“姨娘”娘字还发不清楚,年如玉顿时换了开心的神色,照着弘历的小脸就亲了一口,“真乖。”主角一下从弘昼变成了弘历,耿碧凡必然是愤恨的神情,她咬着嘴唇,盯着弘历,见我看向她,尴尬的一笑。
李佩兰不服气上前哄着弘历,“弘历,给兰姨娘也叫一声。”弘历刚一张嘴,一个喷嚏打了出来,喷了李佩兰一脸奶星子。
李佩兰委屈的大声叫道“爷,你看这臭小子!”满屋的人都被弘历的举动逗笑了,连我心里都想:弘历真是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