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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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的思索 更新:2021-02-20 11:25 字数:4740
趴穆尥小?br />
铁男如野兽嗅到危险而自动做出反应似的,往后退了一大步,却发现一道刚劲的掌风从身后袭来。他疾速把头一偏,掌风擦着脸颊而过,带来一阵热辣辣的隐痛,一个低沉的声音喝斥道:“我们国主没有发话,谁也不准离开此地。”
声音依稀是熟悉的,铁男和德男同时转头,果然,花形透!
德男已经变了脸色、慌了手脚,他向铁男挨近了一步,低声问道:“老大,怎么办?”
铁男没有动,他只是沉着一张黑脸,傲岸的望着藤真与田冈。既然到了这样的境地,所有的惊慌和妄动等于示弱和自辱,既然对方是有目的的,就走着瞧好了。
“你喜欢我的马么?”果然,藤真对着铁男轻声细语,和颜悦色的发话了,“这样吧,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就将它送给你,如何?”
铁男似是讥讽的挑了挑唇角,不置可否。
“你把你自己借我几天,我想用你做饵料,来钓另一头鱼儿,三井寿,嗯?”藤真笑眯眯的侃侃而谈,仿佛只是普通的拉家常,却早把铁男二人看做是自己的囊中物。
听到三井的名字,铁男脸上的肌肉已经控制不住微微的抖动,眼中迸射中犀利的锋芒,而藤真还在悠悠然的往下说:“没有办法,这位田冈先生是我新结识的好朋友,他又想拿三井寿钓另外一头更大的鱼儿……”
“德男,快撤!”铁男突然一声怒喝,同时算准了位置,呼的一拳直奔身后的花形透。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花形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侧,趁着这个空挡,铁男抓起德男的胳膊,直向门外抢去。
忽然耳边响起无数道细细的呼啸,瞬息之间,脸面上已觉察到凌厉的破空之气,直扑二人的而来。
铁男忙将德男往身后一扯,同时自己也向后弹了回去,脚尖一勾,砰的带上了一侧的门,只听门上传来噗噗的一阵密集声响,等铁男再抬头,就看见门扇上密密麻麻的插了百十箭支,适才自己哪怕行动再迟缓一步,恐怕和德男一道,此刻都已变作刺猬了。而向楼下望去,却是空无一人,诡异之极。回首,藤真依旧笑得如春风秋月,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终于,铁男心里升起了一丝惊恐的感觉,这次,怕是真的逃不掉了。
于是,讥讽的笑容在铁男的脸上慢慢的扩大,他瓮声瓮气的说道:“要我留下也成,不过,拿你自己来换吧。只要你把老子侍候的舒舒服服的,我保管哪也不想去,哈哈哈。”铁男笑得狂野又放浪,藤真闻言,身体一滞,笑容迅速的敛去,沉沉的阴云笼罩了他漂亮的眉眼。
“不知死活的野人!”花形一拳又快又狠的打中了铁男的小腹,铁男痛的折下了腰,眼角不禁渗出了眼泪,然而他还在笑,且更加的恣肆,“象你这样漂亮的男人,操起来不知要比醉花之间的娘们好上多少倍……”
只听咔嚓一声闷响,藤真终于一掌击在了桌面上,登时桌脚折断,杯盘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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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家老府邸门前的守卫,见一个头压竹笠,身着布衣之人低着脑袋,一头便往门内闯,连忙伸手拦住了他,喝问:“看清楚,这是安西大人的府邸,你是什么人?”
“我正是来拜见安西大人的。”来人仍旧垂着头,低低的回答。
“安西大人病了,不见客。”守卫之一警觉的命令来人,“把你的头抬起来。”
然而来一听“安西大人病了”的话,似乎很是震惊,已然猛的抬起了头,露出一张年轻俊挺,却带着倦容的脸庞。
“三井少爷!”两名守卫忍不住同时惊呼,脸上都露出惊喜的神情,出现在他们眼前的,竟然是消失了两年之久的三井寿。
“你们说安西老师病了,究竟怎么一回事?”三井一脸惊异,忧心忡忡的问道。
“前日大人陪同国主前去巡检兵马,回来之后就病倒了。国主已经让医官诊治过了,说是感染了风寒,并不碍事。倒是您,三井少爷,这些日子都到哪里去了?”这两名守卫是安西的亲兵,已然在安西府邸当值多年,平素和一干安西门下弟子也很是熟稔。
“回头我再跟你们慢慢说,现在我先进去看老师。”三井急匆匆的敷衍了一句,便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进了大门。
虽然此处已经暌违了两年,可是一切还如同从前的布置,并没有多少改换,庭院、曲廊、草树、山石,都触目温暖。三井轻车熟路的绕了个弯,就来到安西光义的寝室前。
然而站在门前,他却犹豫了,心跳也开始加快,牵念和愧疚之情,同时填满了他的胸臆。见到了老师,要说些什么呢,他是否会生气的责怪自己呢,要怎样把这些年发生的事,尤其是流川枫的遭遇告诉他呢?他病弱的身子是否会不堪惊扰?
三井的心忐忑不安,抬起手来,碰触了帘子一下,终于还是缺乏勇气的垂了下来;而帘子发出的轻响却已经惊动了屋内的老人,只听得连声干咳,传来一个有些嘶哑疲惫的声音,“是宫城么?你怎么又回来了。我没有什么大碍,你不用总过来照应,有时间多多劝慰一下樱木吧。”
三井忍不住鼻子一酸,仅仅才两年,老师的声音听起来仿佛又苍老了许多。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掀起帘子,轻轻的走了进去。
旧银炉还在窗子边,正燃着熏香,房间里缭绕着淡淡的熟悉的烟气,安西老师背对着他卧在床上,听见脚步声,便有些艰难的挪动肥胖的身子,侧转过来。
“宫城……”方才开口,安西就发现眼前所站之人并非宫城良田,而那熟悉的眉眼和局促难安的表情,让他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脸上布满了惊异之色,“三,三井?”是病痛让自己产生了幻觉吗?
眼前的情形让安西觉得如坠雾里梦中,而三井已经慢慢的跪了下来,将整个身子都匍匐在地,轻轻的喊了一声:“是我,安西老师……”便声已哽咽。
唤起旧梦添新愁
“真的是三井?是你回来了?”安西的声音微颤,好像对眼前发生的一切犹自不敢相信,“你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三井的双肩轻轻的抖动着,泪水滴落青砖,渗开一个一个的湿印,却依然匍匐着身子抬不敢头。他的心里充满了羞惭,两年前自己悄无声息的离开湘北,虽然他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为了寻找流川枫,其实又何尝不是在跟老师赌气。竟没有顾念到这位从小抚育自己长大的长辈会怎样的牵挂和担忧。
床上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你过来,扶我起来罢。”安西似乎明白三井此刻的心情,故意挣扎着要坐起身来,发出了一声艰难的呻吟。
三井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抢到床头扶住了安西。但他的手掌搭上安西肩背的一瞬间,老人对他露出了一个宽和的笑容,“哦呵呵呵呵,长大了,看起来稳重一些了。”
“老师,我……”三井急切的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竟不知从何说起。
“回来就好,就好。”安西轻拍了拍三井的手背,似乎在宽慰于他,“还能见到你,我很高兴。这些年,你过得好么?”
三井沉默了,两年来所经历的人事,如走马灯似地在他脑海闪过。湘北、翔阳、风浪郡、海南;铁男、麻里、仙道、神、流川……对了,流川,不知道安西老师是否原谅了流川,是否还疼爱并挂念着流川,要把流川的遭遇告诉老师吗?
三井抬头,看见安西的眼中流溢着温情和快慰,但是苍老的脸上还是有明显的病容,心中一阵的愧疚和不忍,已经到嘴边的话语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只是轻轻吐出了一个字:“好……”
“大人,膳房煮了稀粥,您喝一点吧?”平日照顾安西的老仆掀帘进来,看见坐在床边的三井,先是呆了一下,紧接着两眼慢慢的被诧异之色填满,最后终于惊呼出来:“三,三井少爷?”
“是我。”三井脸红,站起来结果了粥碗,低声说道:“我来服侍老师吃吧。”
“好,好!”老仆又是激动,又是欢喜,搓着手连声笑道:“我这就去告诉木暮少爷,还有樱木少爷,宫城少爷……”说着就兴冲冲的一溜小跑了出去。
三井重新再安西身边坐下,舀起一勺稀粥,轻轻吹了吹,送到了安西嘴边,安西微笑着顺从的喝了下去。一勺接着一勺,局促之感逐渐从三井心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归家的温暖、踏实和欣喜。
“可以了,我饱了。”
“是。”三井将粥碗搁在床边的矮几上,垂着手站立在安西跟前,如同往日他和同门做完了文武功课,恭敬的等待安西指点一般。
安西微垂着首,沉吟,好像在思量着什么令他有些为难的事情,三井又开始有些忐忑,好一会儿安西终于开口,“三井,那个,你从小就戴着的护身符,是不是送人了?”
三井没有想到安西会问这样的问题,顿时心中突突乱跳,脸上一阵阵的发烧,眼睛只敢盯着自己的脚尖,讷讷的说道:“没,没有,我,我只是借人了,会要回来的……”莫非老师已经知道了自己和仙道的事?那么他会很生气吗?
虽然三井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也认为自己有足够的勇气,来面对湘北的故人和随之而来的责难和难堪。可事到临头,却还是扭捏不安,诚惶诚恐,只好硬着头皮等候安西的训斥,并盘算着要怎样去安慰和说服老师。
“是仙道彰吧?哦呵呵呵呵……”出乎三井的预料,安西并没有什么不善的言语,反而发出了一阵开朗的笑声,“那个孩子挺好的,挺好,你们,唔……”
“老师?”安西的态度让三井讶异到了极点,莫非这两年来流川和自己的相继出走,终于让老师情愿包容孩子们异样的感情了吗?
“三井!”珠帘哗啦的响动,从门口传来兴奋的呼唤,接着一个斯文清秀的青年快步走了进来,见到三井先是驻足,上下扫视了一眼,随即立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脸上展开了欢喜的笑容,“真的是你,太好了,一晃都两年不见了!”
三井也伸臂抱住了木暮的肩膀,抑住心头的激动,故作轻松的取笑他,“我可是见过你哦木暮。一年前你迎亲的队伍经过风浪郡,你打扮得花枝招展,可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新郎官呢!”
“你也看到啦?”木暮放开三井,却仍然拉着他的手不放,脸上有些泛红,“你回来的真是时候,三井,我下个月就要做爹了!”
“嘻嘻,木暮,看不出来,你这副斯文柔弱的模样,还挺厉害的,这才一年工夫……”在旧日好友面前,三井忍不住又油腔滑调起来。
“别,别乱说,老师在呢!”木暮大窘,急忙制止了三井胡说八道。
“哦呵呵呵呵,不妨事的。”安西乐呵呵的说道,“我老头子要休息了,你们自管叙旧去吧。”
“三井,你一路上疲累了吧?”三井的突然归来,让平素温文柔静的木暮也兴奋不已,“走,我带你到从前的住处去!”
尽管去路三井记忆犹新,但木暮还是热心的拉着三井走在前头,嘴里头絮絮叨叨着,“老师真的很惦记你们,一直都吩咐人收拾你们的住处,都还和从前一模一样呢!”
你们?难道指的是自己和流川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木暮的话在三井的心湖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波澜,莫非老师都一直在等待,并且相信他们终会回来的么?
这边三井思绪起伏,那边木暮已经引着三井来到一扇小木门前。木门上的裂缝、铜环,还有一些孩子的胡乱涂抹,都是三井万分熟稔的。这扇门的后边,就是他和流川居住了十多年的地方。
木暮宫城樱木他们都是湘北子弟,只有自己和流川是老师收留抚育的孤儿,一直都住在老师的府邸,朝夕相处,这才特别亲厚。现在自己回来了,而流川却可能永远不会再踏进这扇门了。
三井心中隐痛不已,而木暮已推开了小门。门没有上锁,好像一直都有人居住一般。只听吱呀一声轻响,一股熟悉的青草气息迎面而来,一下子将三井卷入了温柔亲切的旧梦中。
干净的卵石小径、宽阔的青砖空地、洒落一地清荫的高大乔木,连脚边的青草都整整齐齐生气勃勃。三井的手轻轻拂过树下的武器架子,没有一点的微尘,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宣示着,它们的主人从来没有离开过。
三井突然有了一股泫然欲泣的冲动。
“到屋里去吧。”木暮推了三井一把,笑容如春风吹面。
眼前是相隔不远的两间屋子,左边那间是自己的,而右边那间则是流川的。从前,几乎是每个清晨,习惯早起的流川都会来敲自己的门,闷闷的在门口说:“起床了。” 而自己多半不加理会的呼呼大睡。可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