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节
作者:
古诗乐 更新:2021-02-20 11:20 字数:4898
偏偏,又在她的“自以为是”之外,那群侍卫认识她没错,在看见她的时候,甚至还隐约露出了几分惊喜的样子,但却没多少殷勤,感觉甚是诡异。
交涉了几番,一切都更叫让周浅浅深觉其中有鬼。按说她目前那不高不低的“王妃”身份,想她也明里暗里进入皇宫不少次,这些家伙们不可能不知道。如今倒好,竟然公开阻拦。
一个意思,不给进!
“我要见萧迟墨,现在立刻!”真心对这些家伙们不带感,还不如她训练的那些纨绔子弟们,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可以她绝对会向下一任君王建议,将皇宫乃至京城的捕快禁军们好好管理一下,简直他妈的让人讨厌,“谁再敢放肆!”说完,周浅浅一个扫腿撂倒前面一侍卫,利落顺下他的刀,连带着刀鞘猛地向他脑袋上砍去。一时惊讶声倒吸,场面变得紧张而冷窒。
“七王妃,这……我们……”两排人齐刷刷排成队堵住路一点点很节奏的往后退,其中那个小领头的更是说话打哆嗦了,见过女土匪女杀手,估计没见过女流氓吧。
一群胆怯又硬着脖子死扛的家伙,被周浅浅慢慢往后逼去,直到常宽的到来。
还以为真怎么呢,原来不过受了有人的命令。周浅浅一脸血地瞪着常宽,她发现对于此人,了解依旧不多。一开始以为他是成帝的直属,到后来他与皇后的“亲密”,再到那天大殿之上,他与萧迟墨的默契。都说没个阴险的人背后,有N个主子,常宽果然不辜负周浅浅赠与他的绝好评价。
“你的人不让我进去,这又是为何?难道常大人特地打了招呼,等着将我挡在外边有话要对我说?”可怜的侍卫们刷刷两年退开,空出中间的大道,让他们两人登场。
“借一步说话如何?”常宽有着良好的面瘫基因,动人动手到这种地步,还真是为难了他那个不打不小的乌纱帽。面对这个女人,他越来越没正常手段了。
“这么客气?”周浅浅嗤的一声,很是不屑。
“难道不行?”
“呵,常大人虽然很反常,但好像是铁了心要为难了。”
“七王妃明白就好。”
娘的,等她一朝得势,必定要彻底杀杀这人的锐气,看着就恨的慌。
皇宫她终究是进去了,这点她也在不断猜测常宽究竟意欲何为。可当她再度落脚于幽园,看着那不太熟悉又绝不陌生的风景后,念及非常宽对手,她对常宽的厌恶一下子生了两级。
“这后宫禁地何时成了你的地盘?常宽,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敢私自把我送来这里,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七王妃可还曾记得玥贵人?”常宽屏退下属,让整个幽园只剩下他们两人。他双手交叠放在腰后,神色清冷,目光直视着远方,似在望着什么,又像是在倾听,继而他说道:“你听,那歌声。”
果然,耳边隐隐传来女人的轻吟声,其声很细很绵长,哀怨带着看破尘世的深深悲悯和绝望。
“她又在发病了……以前还是阶段性,现在已经毫无规律可言了。”
“那是玥贵人?”周浅浅捂着胳膊,那里因被女生的低吟生出了冷冷的疙瘩。她只见过玥贵人一次,却也是记忆尤深的。那张浓妆的脸,即使被涂抹的很艳,也可看得出其长得极为美丽。可那张同样涂抹着艳丽红色唇,吐出的每个字每句话,那么寒那么毒,“她是你什么人?你和她……”后来的事发生的太多,玥贵人在周浅浅的概念里,几乎为零,她根本没想过以后还会有交集。路人甲的定位,没想到还能被颠覆,真是闹心。
“她是我姐姐,十二岁被迫进宫,如今以后十年光阴。被无数人羡慕,以为会从此荣华富贵,又怎知落得人亡子离的凄凉境地。帝王恩宠,不过旦夕之间,痴心的总是女子,受伤的也是她们。君王自古多薄情,我一直都劝她放下,甚至都可以帮她离开这座牢笼。宫中前有华言公主盛宠无二,后有皇后毒妇在后,她竟然还妄想博得他一丝怜爱!”“她自己不愿意走?”
“君绮罗,你本是无辜,却因上一辈人的恩怨,傻乎乎把自己送进了这里,是可怜,也是活该。”
“常宽,我没想到你还有个宫中当贵人的姐姐,且不管我和她除了一面之缘,一无所知,就算我同情她如今的遭遇,或许不仅和皇后,还和当年我娘,甚至华言公主有关,但那也不代表与我有牵扯。以前的是是非非,我早没兴趣,就是你们这群无知的人纠缠着不放。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废话,我要见萧迟墨,必须见!”
“她就是和华言公主的眼睛很像,所以才让当时的皇上看重,所以才会有她的入宫,所以才有她被皇后一次次陷害的命运,所以她才有今天的凄凉。君绮罗,你有心吗?”最后四个字,常宽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那副嗜杀的样子,恨不得上来瞬间灭了她。
“你要抽风自己抽,我不奉陪了!”这男人走火入魔的样子,倒没来有让她一阵心烦,周浅浅甩袖便走,无论是要离常宽远点,还是要尽快见到萧迟墨。
“不许走!”肩膀被人狠命捏住,凌厉的掌风如刀子般就着她脖子的最软处嗖嗖射来,周浅浅头一偏,躲过第一击,身形微侧,灵巧躲避。拳脚搏斗间,周浅浅也火大了,“常宽,你这个疯子,莫名其妙就杀人,你脑子被猪啃了啊!”
“萧迟墨注定是要做帝王的,君家已被灭,你这个临时王妃也该是时候消失了。难不成还真以为自己有做皇后的命?”常宽一记狠招命中而出,直击周浅浅胸口,三两步往后栽倒过去,正好撞在井口的石头上。
前后相撞,震的她的胸口蓦地一颤,一股恶心之感从心口往上喷去,越过喉咙的阻碍,红色的鲜血吐了出来。
“常宽,别忘了你最后的主子是谁?萧迟墨若是得知,绝不会放过你的!”
大结局(七)
这鬼地方还真是个魔咒,一看就知和周浅浅八字不合,几乎每次来这里都没好事。如今倒好,竟然被一个上天入地各种不着调的常宽给追杀,叫她如何不恼如何不恨。
“既然你都知道我最后的主子是萧迟墨,那也该想到,我要杀你,自然是得了他的命令。”常宽的面瘫表情,跟看一个天大的笨蛋一样,“君绮罗,还以为你多少有点聪明,能在最短时间内抛弃萧楚离,绝情果断。其实,也不过蠢女人一个,和我姐姐没什么区别!”不给周浅浅喘息的机会,彻底解决是常宽早已养成的习惯,他今天要杀人,绝不可能有一丝意外。
那一掌几乎劈走她半条命,周浅浅一手捂着肿胀的胸口,一手撑着井口石头不断打着转而,吃力地避开常宽的一次次杀招。无奈空间太小,周浅浅躲了三招,当常宽的第四招伴随着袖口射出的剑刃,一招打在她的左膝盖上,崆峒一声刺痛跪倒在地,周浅浅闷哼一声,手覆住小腹,半截身体倒在地上,冷汗层层渗出。常宽持剑逼近,居高临下。
“若是你和君绛英走,或许还能留下一命。可惜,你太自不量力了。”常宽话刚落音,举剑凌空,一记刺眼的闪光滑过眼角,周浅浅第一次有了穿越生死的无奈和挫败,可怜她肚子里的小生命,难道真的是她太骄傲,将他看得太轻,导致入了这个局,死期将至?
冷厉的剑气刹那刺入,她高高仰起头,眼睛轻轻合上,准备迎接她最讽刺的人生结果。却听见风中传来另一道刺刺的声响,以更加狠戾的姿态超越了死亡的杀气,在剑刃触及到她的睫毛处的瞬间,叮的一下,强势反弹回去崛。
“常大人随了那么多主子,没想到这为主分忧不顾一切的性子倒一点未改。为了逼萧迟墨安心继任帝位,断了他的退路,你这禁军的统领做的,还真是……过了。”拓跋翼的声音如约而至,眨眼的功夫他已经站在了周浅浅身后。估计是早在暗地里某处看着一切,所以对这里的情况显得既轻佻又自然,“但是,她却不是你能动的。”
“漠北的王子。”常宽的剑被弹了出去,倒插在地上晃悠了两下之后停止,伫立在那里仿佛在昭示着什么。审视的目光杀机渐生,常宽握紧的拳头,似是在坐着出手前的准备。
拓跋翼嗤的冷笑,不知可否,然后弯下腰向周浅浅伸出一只手,没有说话,只是动作清楚表示苘。
前脚刚甩掉,后脚就跟来,也不知是瘟神逃不掉,还是该说她瞎猫子碰上死耗子,拓跋翼的出现,到底是让她在鬼门关转了圈后,暂时安全返还。
“常宽,应该是你和凤影要杀我吧,这招离间计,真的很,差劲。”周浅浅捏了捏太阳穴,强力保持着清醒和拔取体内的力气,说:“今天没杀得了我,日后我们可真就是你死我活了!”
毫不犹豫跟拓跋翼的步子准备离开,周浅浅相信这个外族皇子有办法在皇宫来去自由,自然也有办法高调来回。可她那一句挑衅之后,也忘了常宽这号人超强的爆发力。但见他一句“君绮罗,今天你必须死。就算是漠北的王子也救不了你!”后,整个幽园四周埋伏的人像是终于接到某种暗示一样,继而齐齐浮了出来,弓箭手爬满了墙头,将他们团团围住,拉弓作势,万箭穿心。
如果周浅浅的听力还没严重出现食物,她分明听见拓跋翼一声极为藐视的轻哼后,千万只箭头如雨珠般对着他们这个中点齐齐射来。拓跋翼将她抱在怀中,不断打着转儿,轻易避开一只只箭头,三两下轻舞而动之后,左脚飞旋踢起地上的几颗小石子,挡住箭头的同时又让他们回头逆袭常宽。
越过箭雨,周浅浅屏住呼吸的最大极限里,终于想要呼吸的时候,她已经被拓跋翼抱在了墙头上,并且很好很速度的解决了几个碍眼的侍卫。周浅浅抬起眼看了眼比她高出一个头的拓跋翼,这人还真是自信到自大,她还以为他如此狂妄,估计早在宫里安插他的人了,敢情这次从头到脚是他一个人在行动。他怎么不想想常宽是小觑的人物么?
“自己跳下去!”下面的常宽官袍一解,往后高高抛去,嗜杀到对的态度如此清晰,拓跋翼像是终于找到一个很有乐趣的人来玩,眼中迸发出的绝对是和常宽相反极端的恶趣味。他将周浅浅往旁边一放,给她指了条路。
男人之间的好战心情,周浅浅是理解的。她甚至还提了提力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眼神向他表示自己的立场。
哥们,好好战,大战三千回合也没问题,姐就先走一步了。哦,对了,感谢你突然的出现,这算是你欠我的。
围墙不高不低,在周浅浅眼里其实不算什么。奈何此时非彼时,她这被折腾的无语的身体状况不仅要扛得住自然的坎儿,还有那些让她一样讨厌的禁军,都是群被常宽带入歧途的孩子们。
从来没有这一刻,周浅浅感谢自己曾经的心血来潮和心情构思,在她正头疼要怎么处理常宽的孩子们时,被她从常宽手中接过来被视为垃圾的纨绔公子哥们从天而降,那怔怔的颀长,肃杀的模样,绝对不输于其他人。真不愧是她周浅浅一手调教出来的现代化军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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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萧迟墨的时候,黄昏紧逼,夕阳当红。绚烂的晚霞,将西方的天空染红了大半。他站在太和殿的乳白色圆柱前,长身玉立,衣袂翩翩。周围很安静,一切人和物仿佛都成了他的背景,完全被忽略。
距离他大约三米的地方,周浅浅突然止住了走向他的脚步,她看着他,蓦地一阵释然。他的眼,他的笑。
“我被人满皇宫追杀,你怎么一点也不急呢。”周浅浅扶额,似笑非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类似于矫情的举动,怎么就是她开口,打破了这一场重逢的安静。
“你不是就站在我面前么。”这么确定我最后一定能站在这里?”
“我相信你。”
任时光流转飞逝,相同的四个字,很久很久之前,她也曾说过。如今,相似的情境,相同的人,就像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萧迟墨终于与之回应。
一切尽在不言中,没有太多言语,只是简单的对话,仿佛什么都已明了。和这样的人携手,周浅浅没来有一阵压力,却又很庆幸。她想,她终究是幸运的。每个决定都是一场赌局,难得一次,她愿意拿全部为赌注,只为一个人。
“我觉得很吃亏,怎么办?”双手叉腰,周浅浅抬头遥望天空,语调也不似刚才的大气中带有的隐隐小心,这一刻她全然放开,俏皮中带着认真。
“那我以身相许,以解阿罗心中怨念如何?”
“以身相许啊……”
“洗手作羹汤,日夜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