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古诗乐      更新:2021-02-20 11:19      字数:5024
  在虚无的状态。
  虽然凤影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周浅浅也察觉出君绛英的不寻常。这样的男子,刻意单枪匹马架空而来,一路血刃嗜杀而来,怎么可能在走的时候,表现的这样,不寻常?
  路上的沉默,周浅浅压着喉咙处无数蹦出的话,愣是忍着走到了君府。
  采采满是焦急的在门口转悠着,看见君绮罗归来终于大大舒了口气。
  “小姐,吓死我了!还好公子把你安全带回来了!”采采拽着周浅浅的衣角,狠狠抹了把泪,也真不嫌脏。
  君绛英的欲言又止,在周浅浅最终决定回屋时,被打破。
  “距离你婚嫁的日子不多了,你娘既然回来了,这几天就呆在府里不要出去走动了。”平平静静的口味,却无端生出几分强硬的命令来。
  “你这是在建议?”周浅浅不习惯这样的君绛英,尤其还是这样压迫式的姿态。
  君绛英对她的疑惑似有犹豫,却在飞快的时间内,保持了他惯有的神态,他说:“我是为你好,最近,京城都不太安定。”
  终究,不欢而散。
  周浅浅说不出心中是何种滋味。
  ——
  梨园。
  周浅浅不过刚走一小会儿,凤影还驻足在原处,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目露嗜杀之意。路的另一端,忽然出现了另一道人影。
  脚步轻敛,神态自若,只是略显苍白的脸上,不难看出一份忧虑之色。
  “没想到你也得知消息赶来了,可是君绛英比你快。”凤影冷冷嗤笑道,不知是因为和君绛英的一战受损了,还是被萧迟墨的到来给震惊的,“以前以为你不过冷情而已,现在看着似乎并不是。”
  “那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不许动她。”萧迟墨没有让沐阳跟来,接到君绮罗被人带走的消息后,他几乎想都没想只身一人追来,哪知还是迟了一步,“你该知道我的手段,不必轻易挑战未知。”
  肃杀的寒意,如雾气般随风扩散开来,那层病秧子的模样褪去,此刻的他才是不足外人所知的七皇子。
  凤影睁大着眼睛想要确认面前的男人,是否是她爱了五年的男人?
  “好,好,好!”连声三个“好”字,凤影大笑出声,左眼角一滴泪珠悄然滑下,说不尽的涩然,道不尽的讽刺,继而是面目狰狞的烈烈恨意,她说:“既然是她,那我也就不必再客气了!”
  ——
  浴盆里蒸了半天,随着袅绕的雾气不断升起又降落,周浅浅将这些天里发生的人和事一遍遍回忆分析着,她必须得为自己以后的人生做好打算。
  和萧迟墨的婚事已成定局,估计有波澜也掀不起大浪。至于那个萧迟墨,关于他诡异的传闻,和她见到的人,似乎出入很大。那一方血染的布料,更让她对萧迟墨多了分好奇。
  世间很多孽缘,往往都是从人的好奇开始的。周浅浅不例外,也许萧迟墨亦然。
  接到中宫皇后派人传来的懿旨,让君绮罗入宫接受皇家礼仪指导,不得不说,周浅浅很头疼。
  那年灯会文/忘之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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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中召见,几乎没引起所有人的关注,只除了三个人。
  素云本就对君绮罗的婚事坚决反对,而这位一直安静的女人,此刻却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阿罗,嫁与皇子做皇媳,端庄贤惠是首选条件。如今皇后召你和沈嫣然入宫受训,我在想,如果你的表现让所有人失望……”
  “娘,你不是吧?”周浅浅正咬着一块芙蓉糕打着小算盘,被素云这句话险些咬到了舌头。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周浅浅斜睨着目光,静静看着素云,这个女人真的越来越不像表面看着简单了,“娘,别忘了,若是皇后真对我有意见,应该不只是毁了婚约这么直接吧?”
  周浅浅状似无意的“反驳”,使得素云魔障般的念想越加决绝。
  “阿罗,如果娘一定要你不嫁呢?”
  “娘,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关于素云不同寻常的举动,周浅浅心中早就埋下了疑问,想来也是时候刨刨土了,“别说这是御赐婚约不能毁,按说女儿嫁给七皇子,也没有失了身份吧。”
  虽说一个皇子妃的身份比不上太子妃来的荣耀,素云这种表现越发显得匪夷所思。怎么说君绮罗嫁给萧迟墨算是正妃,给足了一个出身卑微的母亲不少光芒。按理看素云应该是认可的,就算是失望,也不该是这般的,抵触。
  “阿罗,你不是喜欢太子吗?怎么现在就甘心嫁给那个性格古怪神秘可怕的萧迟墨?”素云死死咬着唇,睁大的瞳仁里近乎折射出一个扭曲的灵魂。
  “可是太子要娶沈嫣然,我为什么就不能还要委屈自己?”
  “只要太子坚持,加上你爹的身份,你做个太子侧妃还是可以的!”
  “宁可做蛇头,也不做凤尾。娘在这尚书府受得气还少吗?难道还要我去看沈嫣然的脸色过日子?”周浅浅崩溃了,跟这里的女人说这些,压根就是鸡同鸭讲,如果不是念及她是君绮罗的娘,如果不是念及她对君绮罗有那么几分关心,她真的不想说这些废话,“如果娘真的有本事毁了这桩婚事,我是没意见的。至于太子,我和他缘分早尽,以后都不会牵扯。”
  吃下芙蓉糕最后的碎屑,丢下一句硬邦邦的话,周浅浅没了和素云谈话的兴致,直接站了起来往外边走去。
  刚踏出门槛,眼梢一撇,一抹熟悉的脸映入视野。
  “原来哥哥也闲了,竟然站在这里听墙脚!”君绛英的出现,倒让周浅浅很意外,也不清楚他在这儿有多久,听到了多少。不过不要紧,也没什么要紧的话不能被外人听见。
  “明晚是全国一年一度的荷花灯会,”君绛英并未有被人抓住尾巴的尴尬,甚至还很云淡风轻,目光直视着远方,似站起欣赏天边的风景,他说:“阿罗即将嫁人,以后就不会是我陪着你了,今年是最后一次。”
  “好啊,那就麻烦哥哥带着我好好纵情玩乐一晚了!”
  很多年后,当周浅浅一身疲惫,流落在漠北塞外时,遥望着南方的夜空,看着那颗最亮的星星,都会想起一个人。无论有多绝望,那颗星星都在指引着她的人生路,没有让她一点点迷失。
  他似热似冷,似远似近,她没有真正看透过他,或许是他掩饰的太过深沉,或许是她没有真的用心。
  生命之中,总有些错失是必然,总有些遗憾刻骨铭心。
  掉入河中文/忘之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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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的民风不似宋朝时期儒学刻板当道,也没用唐朝时的百花齐放,但该有的女子主动权还是不少的。
  比如每年一度的春日花灯会,就是未出阁的年轻女孩,借由亲手自制的荷花灯,寻找命中注定的男子,将缘分交给上天来决定。
  古时的女子手工活绝对堪称一流,周浅浅猫着腰窜过人群,站在岸边看着一盏盏明黄的花灯,心情很是愉悦。想来君绮罗前世也很喜欢这些,才会每年跟着君绛英出门闲晃。
  “你每次都会自带一盏过来放的,为何今晚没有?”身影颀长的男子站在她的身后,巧妙地为她挡住了人群的拥挤,给她隔出一方窄窄的天空。君绛英双臂互环,目光静而悠远,似是在询问,又似是在呢喃自语,他说:“总以为会陪着很久的人,总会不小心发现,原来了解没有那么多。”
  伸出的手想要玩弄水面上某盏灯的周浅浅,蓦地一顿,君绛英模糊不清的言辞,比任何软硬武器都要来的强势,谁让周浅浅一生浩然正气光明磊落,偏偏这具身体是她给这个世界最大的骗局。
  “哥哥怎么会有这样的感慨?”周浅浅侧过脸,目光平静,恰到好处弯起的嘴角,给让她添了几分真实,“我既将嫁人,哥哥也会娶别人,兄妹是一辈子,却未必能永远在一起。”
  “自从那次你在周子言马下醒来后,多年来,第一次喊我哥哥。”
  轻轻的一句话,君绛英说的极为温柔,却让周浅浅感知到四周的冷气噌噌冒了上来,从头凉到脚。
  她睁大着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君绛英,仿佛想从他脸上找出蛛丝马迹,来证明他在开玩笑。
  君绛英越是表现的平静温柔,周浅浅就越觉得自己麻烦了。
  原来从一开始,她并没有表演的天衣无缝,或许在某个人的眼里,她所有的一切,破烂不堪。
  “既然一直在怀疑,怎么会忍到现在才说?”难得的好兴致算是消失殆尽,周浅浅一下子也像是放下心底一块暗石,她说:“如果我不是君绮罗,你觉得我会是谁?”
  “我也不知道。”君绛英无力一笑,似是自嘲。
  岸边拥挤的人群越来越多,在周浅浅还来不及意识到壮观之前,耳边忽地传来无数女子的惊艳声。
  “看看看,来了来了!”
  伴随着前前后后冒出的手臂不断的戳动,周浅浅身体被左右压动间,后背被人向前一推,三两步的距离而已,然后,扑通一声。
  “啊!又有人跳河了!!”又是一阵劲爆声,不像是惊吓,倒是带着些许稀松平常的乐呵。
  周浅浅甩着膀子在水中哗啦啦折腾着,隐约看见岸边的君绛英,神色慌张,却不等她再看一眼,身体已然随着底下的水流飘走。
  说来也是恨,想她游泳向来不错,只是被这么突然后背偷袭推到,整个身体失了重心,更加郁闷的是,看似平静的城中湖底,竟是水流喘急。
  被呛水已无可避免,周浅浅瞪着脚力,以期稳住不让自己随水飘走才好,在这里淹死了,她该有多冤!
  画船再遇文/忘之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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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流的速度超过了周浅浅的预料,她在水底折腾了半天,当意识到距离岸边越来越远时,心中大呼不妙。
  腰上突然多出的手,扣住她的腰,带着往水面游去时,她已经分不出心神去看是谁了。
  等她被人一拳拍在胸口,终于吐出几口水来时,她总算知道自己没有被冤死了。
  地面有点不平,冷硬木板上铺着厚实的毯子,偏偏她就被丢在了地毯没有延伸到的角落里,忍受冷和硬的双重煎熬。
  “醒了,就自己起来吧!”不算陌生的声音,带着股赤/裸裸的恨意,在周浅浅撑开一条眼缝的时候,恶劣传来。
  “拉一把你会死啊!”很快想起来是谁,周浅浅也不客气了,“快点扶我起来!”
  “听听,听听!我都说了刚在水里她差点拉着我陪葬,你还不信!”沐阳几乎跳脚了,在周浅浅落水的刹那,他被某人以非常人的举动跟着推了下去,耳边传来某人的命令,“去救人。”沐阳是水中高手没错,但目标是谁就很重要了。比如周浅浅,他就不想。没想到的是,结果更加令他恼怒,“我敢保证,她自己寻死,眼见着我去救他,还拖着我一块儿死!”
  “出去。”萧迟墨不想再听一个男人的唠叨,他已经听了十年了,怎么就没见沐阳有一点正常的迹象呢。
  沐阳又一次将恶毒的眼神飘向了还在地上折腾的周浅浅,都是她都是她,她比那个凤影还要麻烦!
  好不容易勉强了站了起来,哪知地面一个摇晃,险些又让她栽倒在地。周浅浅心下一恼,“别跟我说这是船上?能不能别再晃了?”疯了,丢脸已经丢大了,现在再丢下去,她就别活了。
  一块毛巾丢了过来,正中她的脑门,“自己擦。”萧迟墨不想和落汤鸡靠太近,自觉远离。
  这人……第二次见面,不得不说,萧迟墨依然很惊艳!
  能把一身黑色穿出别样的禁欲诱;惑来,怎叫一个不HC!
  出于第一次的不良好记忆,保不准隔壁沐阳又在听墙脚,念及这次还是被人所救,她也只能忍着内心的蠢蠢躁动,语气委婉,态度亲和了点,“没想到你也喜欢这种热闹的地方,不是说你……额,比较喜静么?”她最终没有说出“怪胎”二字,算是对得住了。
  “那次教训还不够,君绛英竟然还敢带你出来?”萧迟墨躺坐在长榻上,双目微闭着,长睫低捶,神态略显疲惫,清瘦的眉峰,悄然拧蹙在一起。他低沉的嗓音,继续说道:“知不知道人多的地方,凤影对付你,就越容易。”
  “所以是你让沐阳下水救的我?”向前走进的脚步有些迟疑,周浅浅也不知道怎么,在想要靠近的瞬间,眼睛紧紧看着的那个人,突然让她出现了迟疑,“既然身体不适,怎么还要出来?这种灯会不是女孩子的吗?没想到你也有兴趣?”并且还是以这样的姿态。如果她没记错,在她落水之前,岸上女子阵阵的尖叫声,一个个就是因为这条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