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节
作者:僻处自说      更新:2021-02-20 11:16      字数:5122
  “是的,我远远地看见了。”克劳瑞斯说道,她的嘴角正忍不住勾起一个笑意,“看起来某人的假期将会变得非常难熬。天知道他爸爸会因为这件事怎么教训他。”
  “而且他很可能会被学校开除。”埃莉诺猜测。
  “是绝对会被开除。”克劳瑞斯说。
  两个女孩兴奋地讨论着莱斯特兰奇将来的下场,然后向公共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噢,等下。”埃莉诺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克劳瑞斯疑惑地看着她。
  “我必须去一趟校长办公室,”埃莉诺说,“我得去要一份退学申请表格。”
  克劳瑞斯脸上的微笑僵硬了,她困惑地睁大眼,似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一份什么?”
  “一份退学申请表格。”埃莉诺重复道,“我下个学年可能不会回来上学了。”
  克劳瑞斯张了张嘴,过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地“噢”了一声。
  “你真的要退学吗?”她问道。
  埃莉诺迟疑地点了一下头。
  “那真是太遗憾了。”克劳瑞斯低声说道,她的表情显示出她确实是打心底这么认为的。
  经过了刚刚那件事之后,她们很显然已经成为了真正的朋友。
  埃莉诺深吸了一口气,“是啊,我也这样觉得。”
  两个女孩对视了一小会儿,然后才彼此道别转身各自离开。
  埃莉诺忽然觉得心情变得更加沉重了。这甚至要比刚刚和汤姆的告别更令人沮丧。
  第二天早上,埃莉诺便听说莱斯特兰奇被学校勒令退学了。
  一想到她并不是唯一一个被迫离开霍格沃茨的学生,埃莉诺的心情瞬间变得轻松许多。
  但是当她在火车上把这件事告诉阿布拉克萨斯和埃弗里的时候,她再次变得难过起来。
  “我很抱歉,伙计们。”她强打起精神微笑着说道,“不过我们并不是永远不能见面了,假期的时候我会去看你们的。”
  “啊,是的,是这样没错——”埃弗里挤出一个微笑说道。
  但是阿布拉克萨斯却生硬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不,我不接受。”他紧绷着脸说道,“就算不能学习魔法,你也可以留下来啊,为什么一定要离开霍格沃茨呢?之前他们不是说过你可以留下来吗?别忘了,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你是个麻瓜。”
  “是的,不过就像你说的,那只是暂时的。”埃莉诺叹气道,“我迟早要离开的,因为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属于那里——”
  “别说傻话了!你当然属于那里!”阿布拉克萨斯有点激动地高声说道,“你是个女巫,不折不扣的女巫,埃莉诺!难道你从来都没把霍格沃茨当做自己的家吗?”
  “嘿,冷静一点,阿布——”埃弗里安抚道。
  阿布拉克萨斯转头,怒气冲冲地将炮火对准埃弗里,“还有你,埃弗里,为什么你这么冷静?难道你不是最应该要求埃莉诺留下来的那一个吗?”
  埃弗里的脸颊立刻涨红了,他有点结巴地说道:“呃,是啊,你说得对。”他转头盯着埃莉诺,“你不能留下来吗?”
  埃莉诺沉默了,她的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了。而她本来已经下定决心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
  对小汉格顿模糊的记忆正在逐渐地变得清晰,她开始怀念和提姆叔叔一家人一起生活的日子。
  “我不知道,埃弗里。”半晌后,她喃喃地低声说道,她的眼睛看向窗外。黑色的霍格沃茨城堡就在视线可及的地方。
  “迪佩特校长说,我应该回到麻瓜中间去。如果真的成不了一名巫师的话,这或许就是我唯一的选择。”
  “跟我们一起走吧。”阿布拉克萨斯忽然说道,“你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不是吗?你总不能就这样回你原来的家去吧。顽固不化的麻瓜们是不会相信你的离奇经历的,只会把你当做疯子。”
  “他说得没错,”埃弗里接话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回我的家乡一次。”埃莉诺回答,“然后我打算在镇子里找份合适的工作。”
  “可是这样你就会远离所有的朋友和亲人。你真的做好独自一人的准备了吗?”阿布拉克萨斯问道。
  埃莉诺将视线从窗外移到阿布拉克萨斯的脸上。她注视着他的眼睛,叹了口气,“但是我不能跟你们任何一个人走……我很抱歉,阿布。我不能打扰你们的生活,而且我也需要我自己的生活。”
  过了大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阿布拉克萨斯紧绷着的表情忽然放松了下来。
  就在埃莉诺以为他想通的时候,阿布拉克萨斯忽然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还是不能接受。”他声音沙哑地说道,“如果有什么方法能让你留下来的话,我会立刻去做的。”
  紧接着,埃莉诺惊讶地看着他拉开包厢的门快步离开了。
  包厢里剩下的两个人有点尴尬地对视着。
  埃莉诺忽然意识到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跟埃弗里单独相处过了。想起埃弗里曾经说过的那些表白的话,埃莉诺忽然觉得脸上有点发热。
  她挪到了窗边上望着窗外。此时火车已经开始启动了,她注视着飞快掠过的景物开始发呆。
  “埃莉诺?”金发男孩忽然叫她的名字。
  埃莉诺扭过头,却感到柔软的东西轻轻地在自己的嘴唇上碰了一下。
  她猛然惊觉那是一个轻柔的吻。
  “告别吻。”埃弗里低声说道,然后迅速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脸颊几乎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他别过头去轻咳了一声,“……好像接吻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沉闷的撞击声,随即便是一阵惊恐的尖叫。
  “发生了什么?”埃弗里惊讶地看着门外。
  埃莉诺拉开包厢的门,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阿布拉克萨斯正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埃莉诺吃惊地看到汤姆从阿布面前的包厢中走出来。他抬起手擦了一下嘴角,手背上沾上了斑斑的血迹。
  “你在做什么,马尔福?就像一个野蛮的麻瓜一样冲进来揍人——难道你的魔杖坏掉了吗?”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阿布拉克萨斯说道,后者则怒视着他,仿佛要随时冲上去再揍他一拳。
  埃莉诺也感到非常吃惊。她从来都没见过阿布拉克萨斯失去理智用拳头揍人的样子,鲁莽和野蛮这种形容词似乎永远都跟他不搭边。
  然后她看到汤姆缓缓地举起了魔杖。
  埃莉诺赶紧快步走过去。
  “让一让。”她咕哝着,然后将金发男孩从地上扶起来。她能清楚感到汤姆锐利的目光从背后射来。
  “你还好吗?”她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布拉克萨斯咬紧了牙关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走吧。”
  在回去的途中,埃莉诺忍不住侧过头,瞥向汤姆·里德尔的方向。
  黑发男孩正低着头,用手指轻触自己嘴角的伤口。荷丽黛正站在他身边,试图用手帕帮他擦去脸颊上的血迹。
  就在埃莉诺转回头去的一瞬间,汤姆忽然抬起头来。
  两个人的视线就这样匆忙地在空中交错滑过,直到彼此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可及之处。
  回到包厢之后,埃莉诺惊讶地发现克劳瑞斯正坐在埃弗里的身边,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们。
  “到底发生了什么?”克劳瑞斯问道,“我刚刚看见汤姆用了一个鞭打咒。你还好吗,马尔福?”
  阿布拉克萨斯坐在了他们的对面,拉起自己的上衣,同时发出倒抽冷气的声音。
  一道红色的鞭痕清楚地出现在他的腰部。
  “老天,马尔福,你刚刚干嘛要冲过去揍他?”克劳瑞斯蹙眉说道,同时从随身携带的小包中拿出一瓶药膏递给埃弗里。
  埃弗里探过身,开始小心地帮阿布拉克萨斯涂药。
  阿布拉克萨斯吐了一口长气,才说道:“我刚刚看见……汤姆正在跟那个金头发的姑娘接吻。”
  埃莉诺顿时浑身僵住了,完全不敢相信阿布拉克萨斯刚刚说的话。
  “谁?荷丽黛吗?”克劳瑞斯扬起眉毛,“噢,男人们,你永远都别低估他们换女人的速度。”她瞟了一眼埃莉诺,“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埃莉诺,我只是在抱怨罢了。”
  埃莉诺缓缓地摇了摇头。
  克劳瑞斯嗤之以鼻地继续说道:“男人果然都是一丘之貉。对他们来说女人不过是消遣而已。”
  “并不是所有的男人。”埃弗里小声反驳。
  “我非常怀疑这一点。”克劳瑞斯冷哼一声说道,“就算是你一样,年轻的伯恩先生,在遇到漂亮的女孩时你也会犯傻的——”
  克劳瑞斯说的话,埃莉诺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她拿出自己的魔杖轻轻地抚摸着。据说所有中途离校的学生都要折断自己的魔杖,以确保他们不会私下学习危险的魔法。但是迪佩特并没有要求埃莉诺这样做。
  埃莉诺很庆幸这一点,因为她希望可以留着魔杖做纪念。
  过了不知多久,埃莉诺抱着自己的魔杖,恍恍惚惚地陷入了梦乡。她靠着窗户,脑海中迷迷糊糊地回想起小汉格顿教堂的钟声,同时闻到从窗户中飘出的食物香味。
  是时候回去了。她迷迷糊糊地对自己说。
  “……永远不要从我身边离开。”熟悉的声音忽然清晰地在她的耳畔响起。
  她猛然睁开眼睛,似乎还能够感受到一丝汤姆的气息。
  但是出现在她面前的并不是那双漆黑而幽深的眼睛,而是一整片阴沉的铁灰色天空。
  “下雨了。”不知是埃弗里还是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说道。
  雨点敲击着飞驰的火车车窗形成晶莹的细线。埃莉诺将脸颊贴在冰冷窗户上,睁大眼试图看清窗外的景色。
  昏暗的天空下,一望无际的田野延伸至天边,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它不见了。”埃莉诺轻声说。
  “什么不见了?”埃弗里在她身后问道。
  埃莉诺没有回答。她久久地凝视着火车来时的方向,就像是还能够看到霍格沃茨城堡一样。
  过了许久,她终于再次闭上了眼睛。
  不过这一次却并不是沉睡,而是该从梦境中醒来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他们还会再见面的。
  正文 第095章 短暂的平静
  七月中旬;小汉格顿教堂附近的一栋老房子被卖掉了。这件事一时间成了村子里人们最热衷讨论的话题之一。
  老房子原本的主人是年过七旬的怀特老爷子,他在今年年初的时候死于一场中风。他的两个儿子把他留下的老房子廉价卖掉,平分了钱之后便离开了。
  村子里的人都在猜测究竟是谁买下了那栋年久失修的老房子,但是谁也没有亲眼看到过买家。
  很快,老房子被几个外来的工匠修理了一遍;外壁还粉刷上了一层漂亮的天蓝色。花园的杂草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还种上了玫瑰花和薰衣草。
  一些好事的村民在房子附近探头探脑,最后终于看到了那位神秘的新住客。
  “一个年轻姑娘,非常年轻,顶多二十岁的模样。”文森特太太说道,她就住在离那个老房子对面。
  “除了她之外还有谁?”一个和文森特太太年纪相仿的女人问道。
  “我看得很清楚;她是自己住的,没别人跟她在一起。”文森特太太说、
  “这可真是稀奇事,一个年轻的女孩自己住。”柜台后边的酒馆老板擦着高脚杯唏嘘地说道。
  文森特太太看上去很高兴有这么多人听她讲。
  “可不是嘛。”她喝了一大口雪利酒说道,“我猜,她十有八。九是离家出走的有钱小姐。我那天看见她指挥几个男人帮她搬家具了,那些家具都是崭新的,光看木料就知道价格不菲。”
  “要我说,她很可能是逃婚的小姐。”另外一个女人毫无根据地猜测道。
  最后,他们谁也没能得出一个靠谱而有根据的结论来。
  不过这个谜底很快就揭晓了。消息很快就传播开来,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新住客其实是怀特老爷的远房亲戚。
  她的名字叫丽塔·哈密尔顿,现年二十岁,未婚。据说她原本住在伦敦,父母双亡。她的父亲给她留下了不小的一笔遗产,足够让她生活得富足。
  这对于小汉格顿的单身汉们来说简直就是福音。即使哈密尔顿小姐是个丑女也足以让一些人心动了,更何况据文森特太太所言这位小姐其实长得还不赖。
  但可惜的是,哈密尔顿小姐秉承深居简出的原则,很少出现在吊死鬼酒馆这样的公共场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