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
尘小春 更新:2021-02-20 11:09 字数:4976
〉煤煤玫模弦羰敲皇拢衷趸帷偎等绻弦苷娴奈奘拢癫桓谩!?br />
小红虽然挑着灯花,但也好像听出翠翘话里的言不由衷,想了想小红道:“姨娘说的是,如果老爷真的……那这府可就败了。”
察言观色的看了看翠翘,小红犹豫的道:“姨娘,英子姐姐怎么会……”“我哪知道,我也纳闷呢,若是早知道这样,我那几件首饰还能省了。”
小红明显的松了口气,喏喏的道:“说不定真是不小心失足落水……”
“你这个丫头,省省心吧,先把东西收拾了。”翠翘站起身,摇摇摆摆的道:“我出去透透气,这房里太闷,说不定夜里又要下雨。”
林府的后院不是太大,在夜色中有点冷清,翠翘沿着石径走了几步,忽然前面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好像是有人向这边走来,犹豫了一下,翠翘抬脚隐入树丛。
“死蹄子,不要乱说,这黑灯瞎火的,还真渗人。”一个脆脆的声音娇嗔的道:“你忘了,那次你还在背后骂过英子,当心她来找你算账。”
“为人不做亏心事,夜晚不怕鬼敲门,你还是想想你自己的吧,那次是谁晚上偷着会男人……当心让管家知道,把你撵出府。”
“不许胡说,我才没有呢。”两个小丫头边走边说:“小桃,你说毛姨娘真的会……我怎么觉得她不像那样的人。”
“谁知道呢,不是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吗,再说都知道老爷的病已经很重,而且还派人去接姑娘了,这不是明摆着吗,府里哪一个人不在暗自盘算,前天夜里我给老爷送药的时候,还听到老爷在房里和师爷说,别看他现在病得厉害,但心里清楚着呢,若是病好了,一定会秋后算账的。”
“真的,那我们还是小心伺候点好。”“就是,你以后收敛点吧,别让人抓了把柄。”小桃低低的道:“还有这些话千万不要让别人知到,英子的事难道不就是个教训。”
“我们还是别说了,快些到厨房找东西吧。”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翠翘才探出身子,竟觉得脚下发软。
扶着廊柱站了好一会儿,翠翘的心才平复下来,刚才的谈话似乎还在耳边回响着“别看他现在病得厉害,但心里清楚着呢,若是病好了,一定会秋后算账的。”
想了想,翠翘顾不得夜色已深,急匆匆的向前院走去,扬起的裙角带着几分慌乱。
一早,林海刚刚洗漱完毕,就听林耿在外面道:“老爷,林耿有事禀告。”林海眉色一皱,对侍候的人道:“退下。”
林海抿着茶,静静地坐在那里,直到林耿说完,也没有做声,瘦削的面上依然是那副神色不动的模样。
“老爷,那个下人只说看到的人好像是账房的李管事,隔着远,她看不太清。”林耿手脚利索的给林海续上茶:“老爷看……”
林海缓缓的道:“这件事先不要声张,那个李……”“回老爷,李鸣是我们来扬州后才进的府,当初老爷是看在老乡的份上,不过这些年在府里,他还可以,做事也没有差错……”
林海冷哼了一声:“就凭姨娘那个脑子,恐怕还没有本事设出这么一个周密的局,这个李鸣,我倒想见见,林耿,过两天找个因有,你将李鸣唤来。”
“是,老爷。”林耿顿了顿:“那这事……”“静观其变。”林海缓缓的道:“遇事不光要斩草,还必须不留根。”
“是。”林耿偷偷看了林海一眼,心里对这个老爷越来越敬畏,当人死过一次后,原来可以变这么多。
“我病的这些天,你受累了,桌上的那两件东西是我赏的。”林海指着桌上的匣子对林耿道。
“老爷,使不得,这都是奴才的分内之事,应该的。”“我说赏就拿着。”抬眼看着林耿,林海眸色冷沉。“是,林耿谢老爷。”面对着林海的目光,林耿总觉得有种言不由己的敬畏。
恩威并施,软硬兼顾,这是胤禛的用人之道。
拿起杯子抿了口茶,林海又道:“姑娘这几日就回来了。”“如果不出意外,算日子就这两日,老爷不用担心,如今天气适宜,行船很稳妥。”林耿笑着又道:“如果姑娘看到老爷身子大好,一定很高兴的。”
点点头,胤禛没有作声,心里倒对林海梦中千嘱咐万叮咛的异世女儿多了一份憧憬。
上一世,胤禛虽然贵为皇帝,但是子嗣并不多,四个女儿只有一个活下来,却也是华年早逝,所以在胤禛的心中,女儿是个模糊的印象。
“姑娘一去就是五年,这次回来恐怕长成大姑娘了。”林耿在府里多年,自然清楚:“记得当初姑娘刚离开的时候,老爷经常去江边走走看看,若不是夫人……姑娘也不用那么小就背井离乡。”
已经从林耿口中知道了林家一切的胤禛,思忖的却是这次林黛玉回来,该如何安置,是继续送回贾府,还是留在身边。
“老爷,盐政史王益来访。”门外传来下人的通报声。
“王益。”林海站起身来,脑海中闪过师爷朱凌的话:“大人,这个王益说来还和大人沾亲带故,他是金陵王家的一支,而大人的岳家贾府和王家可算是同气连枝,所以……不过隔着挺远,大人以前还好像提过,这个王大人表面看着老实憨厚,但背后就不得而知了。”
王益果如朱凌所说,人矮矮胖胖,笑起来眉眼细长:“下官见过林大人,看大人的气色,真让人高兴。”林海淡淡的应了一句,道:“我久渎公务,王大人辛苦。”
王毅忙道:“哪里,这是下官应该的。”顿了顿,王益接着道:“下官贸然前来打扰大人,是有一事向大人禀报,下官听说,皇上派都察院侍御史巡视两淮,这几日就到扬州。”
抬眼看了看王益,林海清瘦的脸上依然淡淡的:“这件事好像与盐政无关……”“是啊,是啊。”王益忙不迭的接道:“的确与我们无关,下官也只是随口说说,大人……”
王毅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有人道:“林大人,王大人,钦差大人在江边捉住贩私盐的船,请两位大人过去。”
“当真。”王益惊慌的看着林海:“大人,这可如何是好。”林海波澜不惊的看了一眼王益,微微眯起的眼里闪过一道精光:“既是这样,王大人,我们看看去。”
还没走出门,就见林耿急慌慌的跑来:“老爷,老爷,姑娘……姑娘的船出事了。”
第3章 遇贼
却说黛玉随着贾琏沿水路返乡,秋高气爽,一路上顺水顺风,很快便到江淮之地。
长稜渡的夜晚是热闹的,岸边商铺灯火辉煌,人来人往,悠悠穿过的画舫不时传来歌女淫靡的曲子。
紫鹃端着一碗稀粥,几样小菜走进舱:“姑娘,我让她们熬了点粥,趁热喝了吧。”黛玉放下手中的书,向外看了一眼:“紫鹃,琏二哥又不在船上。”
点点头,紫鹃便摆放饭菜便道:“又不知去哪儿寻欢作乐了,在府里有二奶奶管着,如今这一出来,还不……”醒悟过来,紫鹃住了口:“姑娘,先吃吧。”
黛玉道:“紫鹃,不是我担心,我总觉得琏二哥自从认识了那个什么甄爷,就……好在明天就到扬州了,唉,也不知爹爹的病怎么样了。”
“姑娘不用担心,姑老爷若是看到姑娘回去,人一高兴,病说不定就好了。”
“你这小蹄子,就会说好听的。”
紫鹃笑着道:“紫鹃说的实话,姑老爷看到姑娘长大了,能不高兴吗。”紫鹃递上茶,又道:“姑娘,今晚没有风,去甲板上透透气吧。”
“也好,整天闷在舱里,老觉得浑身无力。”站起来,黛玉又道:“对了,雪雁呢。”紫鹃随手拿起一件长衣:“好像刚才和林义一起上岸了。”
“这个雪雁,一近江南地,人就张狂起来,如今更是敢偷着下船。”
紫鹃笑着道:“等会回来,姑娘好好教训教训就是。”
“我不在,谁背后说我坏话。”帘子一掀,雪雁笑着走进来:“紫鹃姐姐,我都听到了,你可不许抵赖。”
紫鹃看着雪雁,笑道:“你先说你有没有下船。”雪雁点点头:“有啊。”“这就是了,我没有诬陷你吧。”紫鹃转头对黛玉笑道:“姑娘评评理,是不是这么回事。”
黛玉被两个丫头的斗嘴惹得笑了:“好了,别说笑了,不是要出去透风吗。”
东天一轮圆月如盘,黛玉忽然想起来:“再过几天就是中元节了,雪雁,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放灯的情形。”
“当然记得,这些年再没放过。”雪雁的语气里似乎有些不平。紫鹃善解人意的道:“可能是老太太担心姑娘们年纪小,怕出去照顾不周。”
“当初在扬州的时候,姑娘不是还小,也不好好的。”
紫鹃拽着黛玉的衣袖,笑道:“姑娘听听,这还没有到扬州呢,雪雁就不饶人了。”
雪雁双手轻呵:“紫娟姐姐,你今天已经告了我两回了,我若不呵你痒,岂不……”笑嘻嘻的走上来,雪雁伸手便挠。
两人嘻嘻哈哈的打闹着,倒冷落了黛玉,笑着摇摇头,黛玉缓缓的踱到船头,只见停泊在渡口的船挨挨挤挤,灯光闪闪。
一阵喧哗声随风飘过来,黛玉见右侧船上灯火辉煌,笙曲悠扬,不时夹着贾琏字正腔圆的京腔和歌女娇媚的笑声。
想起刚才紫鹃的话,黛玉暗自叹了口气,刚要转身,无意中瞥到对面货仓,一个人影在那里探来探去,似乎在寻找什么,朦朦胧胧的灯火下,敏感的黛玉有种直觉,那人一定是……
心内一惊,黛玉手中的木雕不经意的掉下江去,一道目光从对面遥遥看过来,四目相对,即使隔着夜色,那人清亮敏锐的目光顿让黛玉想起一个词:“洞明。”
如静湖的波,通透,清亮,如深井的水,深邃,静谧。
不知为什么,两人都没有作声,只一时,那人收回目光,直起身旁若无人的掩上库门,弹弹手上的灰尘,不慌不忙的离去。
自始至终,从容不乱,优雅自如。
反应过来的黛玉在震惊的同时,竟然有一丝的佩服,做贼能做到旁若无人,理直气壮这个份上,恐怕并不是人人能做到的。
“姑娘,看什么呢。”紫鹃和雪雁走近来,异口同声的问。“没什么。”黛玉掩饰的回过身,竟然觉的心虚虚的:“琏二哥在那艘船上。”
雪雁探身向那边看了看,嘴角一撇:“平日里有二奶奶盯着,二爷还能收敛点,如今二奶奶鞭长莫及,自然……”
“小声点。”紫鹃指指那边:“当心让别人听到。”“既然敢做就不要怕人说,府里谁不知道谁。”紫鹃无奈的看着黛玉:“姑娘,你听听,雪雁这个小蹄子,是越来越……”
“张狂。”黛玉恨恨的道:“虽然不在府里,但我以前是怎么和你们说的,说话小心些。”
“紫鹃,你们在那儿做什么呢,小心让姑娘受凉。”单大娘摇摇摆摆的走上来:“姑娘,还是回舱吧,虽说这天不冷,但夜里风凉,临来时老太太、二奶奶可是千嘱咐万叮咛的,一定要我们照顾好姑娘。”
紫鹃笑着道:“妈妈说的是,我们正要回去呢。”单大娘似乎还不甘心,又道:“你们这些小丫头,就知道撺掇着姑娘们玩,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这个单大娘在府里是个有眼色的主,跟着周瑞家的,跑跑腿,打打杂,倒也得了不少便宜,这次黛玉返乡,本来打算让王嬷嬷跟着回来看看,谁知偏巧病了,便让她跟了来。
背地里,紫鹃和雪雁曾经嘀咕过,不知这是老太太的主意还是太太的,反正惹不起还躲不起,所以这一路也算是平平静静。
“妈妈教训的是,都是我们不好。”紫鹃口齿伶俐的道:“妈妈这些日子受累了。”“可不是,坐船这滋味,晃晃荡荡的,整夜的睡不稳,若不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单大娘忙岔开话题:“你们不知道,昨日半夜,我睡不着,便出来透气,谁知看到对面船……”
故作神秘的指了指,单大娘低声道:“一袋袋的粮食,整整抬了半个时辰,最后连我们船也装满了,果然是财大气粗的商贾,得要多少银子,难怪看人家的样子,一抬手赏的就是半锭银子。”
“妈妈,我们船也……”想起刚才那人的举动,黛玉忽然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琏二哥怎么能这样。”
单大娘圆鼓鼓的眼珠一转:“我们的船空着也是空着,再说,姑娘是个聪明人,二爷那里能白运吗。”
见单大娘越说越不成话,紫鹃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