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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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热 更新:2021-02-20 11:03 字数:4922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应该昨天更的,结果跑去看了跳水就没能在零点前写完,然后一过零点就想着反正都没来得及,不如把体操男团也看了o(╯□╰)o
看完穿着很环保的跳水和身形很健美的体操,就很想写点荤腥是怎么回事!!!我才不会顶风作案呢!!
90陆小凤传奇·二十二
{陆小凤传奇二十二}
绵长缱绻的一个吻;从循循善诱渐渐变得炙热起来。叶孤城因常年练剑,指腹带着薄茧;自师苑的衣襟一路滑下,却在解衣带时被按住。
师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白日里那六个女的怎么回事?”这些自然是要问问清楚的,她既做了留下来的决定,那这些事该问的还是要问出口;藏着掖着日后不知要生多少无故事端。
叶孤城反手挣开师苑的手;蜻蜓点水般的轻吻落在她的眼角耳畔;师苑格开他的手;直勾勾地看着他,一副“你不说清楚就休想得手”的模样。叶孤城目光清冷;抬起手却是极温柔细致地替她拂开散落的发丝:“只不过留来走个排场罢了。”
师苑的泼墨长发凉凉地铺开在他的颈边,叶孤城的心思便有些恍惚。自初恋情人阿鸢死后,他醉心剑术,从未再想过男女之情。他的生命就是剑,剑就是他的生命。要达到剑法的至高境界,理应摒弃人类的爱和感情。他一直以为阿鸢走后,他的人生就是和手中的剑一起寂寂终老,不曾想到竟还会得了这么一日。
叶孤城的手指缓缓抚过师苑的头发,微凉的触感漫溢在掌心指间。他和西门吹雪的一战原是两人不可逃脱的宿命,对于他们来说,高处不胜寒,能在茫茫人海中遇上一个堪与自己比肩的对手是何其荣幸。胜了,自然是荣誉,败了——不,败了就是死,无论是他还是西门吹雪都不能接受失败,失败只有死亡!
能死在这样一个对手手上,又何尝不是死得其所。
他的人生本该是了无牵挂的,可是现在他手中的剑却仿佛多了一条看不见的线。或许只有在夜深人静时,他一个人坐在窗前,任清冷月色铺满一身白衣,才会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内心里是多么迷恋这一丝温暖。
多少年了,他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白云城主,他的手中有剑,他的心中却无情。情,对于常人来说,是多么简单的一个字,可是他要不起。白云城主叶孤城,要不起。
师苑见他微蹙眉头只沉默不语,挪了挪身子索性趴到他胸前。叶孤城低了头看着她,师苑想了想,出声问:“你先前说的要我做白云城的城主夫人……还算不算数?”
叶孤城倒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愣了愣,轻轻抓住她的手,“嗯”了一声。
师苑便有些欢欣。先前虽然像是在做梦,但应是天算神镜营造出来的幻境,也就是说的确有个叫“洛涯”的紫衣男子,有着赤脚戴银铃的怪癖,却能够带她回去,回到碧虚观上,继续做她的逍遥果子精。洛涯说得很清楚,此番若是不跟他回去,要再等到修为恢复,恐怕还有好长一段时日。
师苑心里自然更清楚明白,洛涯说的很长一段时日,按照她现在的恢复速度,恐怕要抵得上凡人一世。
叶孤城一手揽着她的肩,师苑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趴好:“我虽也不大懂,却也听说凡是结为夫妇的,若没真情实意,终要落得个怨偶的地步……”说到这里,忽然停了,只看着叶孤城。
叶孤城也看着她,却并不说话,似在等着她的下文。师苑心里就有些气了,按照戏文里的套路,这时候难道不应该轮到他表衷情了么?
叶孤城的手指抚过她的眉眼,眼底柔柔地映出她的模样:“先前送你的玉佩,你倒大方,直接拿去下注了。”
师苑往旁边一躲,叶孤城的手指落了空,轻轻擦过她的脸颊。
一抹笑意自叶孤城的眼角漾开,又渐渐蔓延到他的唇边,宛若三月枝头梨花渐次逐开。温热的气息吹开在师苑的耳畔:“那玉佩是何意你不知?”
师苑想起陆小凤的话,心里隐约懂了几分,却故意不说,只道:“难道公子不是看我喜欢吃莲子才送的?”
叶孤城一愣,随即失笑,手上却更加用力,将她揽得紧些,语声悠远清淡如山泉淙淙:“听闻万梅山庄的西门吹雪成了亲,江湖都说论剑术,我与他齐名,既他已成家,我自然不能落了后。”顿了顿,笑意清浅,“你若不想当城主夫人,我再费些心力找找有没有合适的。”
他笑起来很好看,原本冷峻的线条也变得生动起来。师苑认真地想了想,笑得很是讨人欢喜:“我也觉得公子定能找到一个又妩媚又风情的女子。”垂下头去斟酌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道,“只不过难为公子先前在春华楼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冒充了一回夫人,倒是有损公子清誉了。日后他人若是见了真正的夫人芳容,指不定要想出什么样乱七八糟的话来呢。”
叶孤城眼底眉梢都是笑意,却只不动声色地点头:“嗯,你担忧的极是。”
“所以啊……”师苑垂下眼,神色真挚,“其实我是无所谓,仔细想想的话,为了保全白云城和公子的名声,我偶尔委屈一下也算不得什么。”
“嗯。”叶孤城点点头,轻轻笑了。这方帐中忽的光线一转,已是变成了一上一下的姿势。叶孤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就委屈你了。”话音刚落,缠绵的吻自耳边一路流连而下,比雨更密集,比火更炙热。
什么时候会存了这样的心思,之前的他明明是傲世孤绝的白云城主,还以为自己在阿鸢之后再不会动情,还以为情之一字,这辈子是再也要不起了。
他看着身下之人晕生双颊,如水的双眸潋滟含情。这方帐中不知何时已有梨花的香气愈来愈浓,正如她身上独特的气息一模一样。
许是那一次,在张家口的竹林中,她翩然闯入他练剑的地方,笑靥如花,说话之前先略歪一下头,再眨眨眼,带了几分慧黠。那一日,他刺出的剑依旧如闪电般迅速,剑光过处,竹子的切口依旧平整齐滑,他还记得她在一旁拍手叫好,事实上,她的夸奖听在耳里却并不是那么真心实意。他没来由地气恼。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日自她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面,手里的剑在刺出之际已经偏了寸许——原本被切下的竹子并不应该是这一根。
也有可能是那一次,下了雨,她明明已经跑开,却没想到仅仅片刻之后又撑了伞返回来,伞下微微有些清甜的果木香气,伞柄微抬,露出她的面容,眉眼灵动如画:“公子,我来接你回去吃饭。”
他不是容易心软的人,那一刻,却仿佛被她的笑摄了魂。
还有可能是那一次,在张家口遇上了蜀中唐门的大公子唐天仪,他称她是他的夫人。他稍稍转过自己的视线,看似不经意地瞥了身旁的她一眼,却见她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就有些不痛快。她的身份他早已暗地里派人去查过,她莫名其妙地闯进他府中又强词夺理要留下,他自然不得不留心。训练有素的探子很快带回来消息,他却没想到她的身份竟是蜀中唐天仪新过门的妻子,据说在新婚之夜就被仇家掳了,再没找到。唐门对外,也是宣称已经过世。
既然都已经说过世了,凭什么区区一个唐门,敢来和他叶孤城抢人?
这么一想,手中的剑拔得潇洒利落,跟他平日里的动作丝毫不差。他却明白,白云城主叶孤城,习剑这么多年,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拔剑。
更有可能是那次,他浑浑噩噩似梦到了自己的初恋情人阿鸢。相思之苦,苦到他只能在没有阿鸢的日子里借剑寄情,没日没夜的舞剑只为了不再想起那张脸。他与阿鸢年少相爱,彼此单纯,相处时也是相敬如宾,并不往深处想。那一次的梦中他却觉得热,非常热。阿鸢的脸像是隐匿在轻纱之后,绰约生姿。他不管不顾,只想要抓牢。却没想到为何会热,是因为唐门之毒,也没记起怎会是阿鸢,她明明已经死了。
醒来时见到身边躺着的眉目如画的脸,他原应该有些失落,却不知为何暗暗窃喜居然是她。目光再往下,看到她的一袭白衣和身下锦被俱是斑驳血迹,他虽早已过了成家之龄,但多年醉心练剑,于这些事懵懵懂懂的并不甚了解,只大约明白,她似乎是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了他。
他像是青涩的少年,看着那点点血迹,莫名欢喜。
会不会是那一次,她自窗前回过身,窗外棠梨纷飞,她美得像是自画卷中走出。会不会是那一次,她兴冲冲地闯进他房内,不等他开口斥责已经开口:“公子,不如趁着月色大好,我们行一行那苟且之事?”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他忽然想起西门吹雪说过的一句话。江湖中关于西门吹雪和他的夫人孙秀青,流传着很多韵事,有真有假,其中有一句话流传最广。西门吹雪说,每把宝剑都有一个适合的剑鞘,而当他遇上孙秀青,便知她就是最适合自己的剑鞘。
这些闺房情话不知怎的传了出来,大多人并不相信冷冰冰的西门吹雪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叶孤城也不信,但此时想起这句话,却感触莫名。
也许她,的的确确是最适合自己的剑鞘。在遇上她之前,他真的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应该成个亲,白云城还缺了一位城主夫人。
叶孤城虽已在极力控制,呼吸却渐渐沉重,动作也不复平稳。他一个用力,师苑闷哼一声,双手一下抓住了他的肩。
如同那些个在白云城中,月夜之下施展轻功肆意游走的快乐。
额头微微沁出汗,她抬手替他擦了擦,面色晕红,是不可方物的明艳。他没来由地兴奋,身下的动作就更快了些。他看着她在自己怀中慢慢化作一滩春水,是虚若无骨的柔情。
一账暖香。他突然想起那一日在张家口的竹林中他曾经问过她究竟出于何目的留在他身边,她笑靥如花,歪着脑袋是乖巧的模样:“那我说是因为久慕公子清名,一心要长伴公子左右成不成?公子相不相信?”
信。他愿意选择相信。
他叶孤城这辈子,除了信自己,愿意信这一回。
事后,她在他怀中渐渐沉睡,两颊是渲染不开的红晕,比四月里的桃夭更明丽。仿佛不可自制,他低头在她眉间落下如鹅毛细雪一般轻盈的吻。
若是能早些时日遇上,事情或许就不回发展到现今这个覆水难收的地步。那件事,即便他想抽身,南王府的那几位又岂是好相与的?凭他的武功造诣,南王府的虾兵蟹将自然耐他不得,但如此,便是与南王府彻彻底底地翻脸了。撇开别的不说,整个白云城又该如何?
他置于她腰际的手臂紧了紧,先前他不为任何人而活,如今既到了这地步,有些虚名浮利不要也罢,有些事还得重新考量。
不多时,天已微亮。晨曦透过窗纱倾泻进来,九月十四已经来到。
叶孤城一夜未眠,脸上微有倦色。他轻轻推醒师苑,这个全福客栈虽然是一个个独立的院落组成,但昨日已经有下手回报,说唐天容自在春华楼受了伤之后,琵琶骨洞穿,定是要终生残疾的了。眼下,唐家高手已经倾巢出动,唐天容昨天已经搬进了这全福客栈。
唐门的那些毒药暗器,对于叶孤城来说,自然是没什么可忌讳的。只是……念及师苑与唐家的关系,他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她与唐门的人再多见面。
那么,就只有搬出去了。
马车转过一条条街道,此时天尚未大亮,又加上北国的冬天总是来得特别早,街边的木叶之上已经凝结了厚厚的秋霜。
这么冷的早晨,街上压根无人行走。马车徐徐驶进一条狭长的胡同,最终停在一个高门大院之前。
师苑和十五娘下得车来,见这院门甚是破败,门上的匾额已经脱了颜色,看着灰扑扑的样子,很是寒碜。师苑倒无所谓,没修成人形之前,几百年的风餐露宿都过来了,这里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已是非常不错的了。
跟着车夫入得院门,这车夫手脚很是麻利,师苑一眼就看出是练过功夫的,又很是谨慎连正眼都不敢瞧她们一眼,想来是叶孤城那些神秘手下中的一个。
绕过院子进了花厅,推开门却是眼前一亮。十五娘转头看了师苑一眼,师苑点点头亦笑道:“没想到这院门看着破破烂烂的,里面倒是富贵大气。”
叶孤城素来不喜人多,来到内陆之后,近身伺候的也就带了师苑和十五娘两个。此处宅子虽大,看着也整洁,似乎是刚刚打扫过的样子,但进进出出却并未看到有伺候的下人。
叶孤城一早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