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节
作者:
赖赖 更新:2021-02-20 11:00 字数:4789
自己就被掳了,这也太巧了点。
“他手中的簪子是隽桐的。”韦律声音压的非常轻,但是其中的危险意味却清清楚楚的传达进了敛天歌的耳朵。
“隽桐…”这个熟悉的名字,让敛天歌一阵恍惚,眼前浮现的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头涌上太多复杂的感情,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不要担心。”韦律细吻着娇妻的额角,语气中充满了让人安心的沉稳。
“韦律,你觉得隽桐会死么?”虽然关于她死去的传闻只有一星半点,但是敛天歌始终觉得隽桐没有那么容易离去,那样会算计的女子哪有那么容易死去?敛天歌不能相信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即便是因着某些缘故成为你死我活的敌人,可是血脉之情难以一刀切断,而且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两个人还有什么仇恨——在政治方面,两个人早就没有原本的那种你死我活的情势。现在隔在姐妹之间的不过是韦律,而韦律早已是自己的丈夫,她的姐夫,就这一点,争无可争。
想到此处,敛天歌狠狠的看着韦律,一副他便是千古罪人的表情。
蓝颜祸水呀,蓝颜祸水。
韦律挑眉,一副关我何事的神态。
“歌儿,我们都不相信隽桐会死。但是不论她是死是活,她的事情早已和我们无关。”
“韦律,你好狠的心。”敛天歌不满的撅嘴,她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这男人如此的无情?
“歌儿,人各有缘法,强求不得。”韦律浅笑,轻吻敛天歌撅起的红唇,一下一下,气息渐渐不稳。
“真无情…”
天歌的声音渐渐默去,暖帐春宵,掩去了空气中的不安和疑惑。
虽然这些日子表面上敛天歌同以往过的没什么两样,但是如家人的到来,轩襄岩俊的意图还有隽桐的簪子始终在她脑子里来来去去,她隐约的感觉到这三者之间有所联系,却怎么也想不到有什么能够串联在一起的契点。
一切就像掩藏在浓雾之后的谜团,让人好奇却又隐隐对真相带着一丝的恐惧。
如果这三者之间真的存在某种联系,那么自己就是砧板上的一块肉,面对着的只会是屠刀,绝对没有第二种选择。
韦律看出了她的恐惧,便只是劝她,不要想太多,等到封云庄的人将大祁这边的事情准备好,便会带她离开。
虽然她能看到的只有所谓的如嬷嬷和小兰,但是敛天歌能够感觉到轩襄岩俊将自己看守的多么严实——当然所谓的严实并不一定就是距离她很近,以韦律的水准一个人偷偷潜进来没有多大的问题,但是人一旦多了,即便是铁连秋那样的高手,想要带自己离开,也必定不能顺风顺水。
如果炎龙肯出手帮忙那么可能有几分胜算,但是那位曾经的战鬼王爷为了得到和爱人相守的自由发过毒誓,此生不会再踏进大祁一步,也不会参与任何与大祁有关的事情。
想带自己离开,一定不容易,要不然韦律早就将自己弄走了,还需要在这里耗费时间!
对于目前的形势,多想无益,只能等待着对手落子,攻击。
敛天歌安然散步在池畔,身后跟着的两人无声无息如同安静的影子。
最近身体已经恢复的和原来一样了,当然除了被制的内功之外,她自己都觉得一切好的不可思议,从凤姨宣布她不用再喝汤为止,她所有食用的菜肴中,饮用的茶水中都放了滋补的药材,虽然量不多,但是敛天歌又怎么会品不出来?
蓦地,出神的敛天歌全身一寒,似乎有一道目光紧盯着自己。
她抬起头,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不远湖心的凉亭中有人。
最显眼的是站在最前方的黑衣女子——这么热的天气,她穿着一身黑不说还用黑纱蒙着脸,即便如此,敛天歌也能够感觉到她盯着自己的灼热目光,就像被蛇盯住一样的感觉。
敛天歌脑中一片空白,脚下却不由的加快了速度,这中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太突然也太强烈,如果能够见到她,掀开她的面纱,所有的谜底都会揭开。
“夫人,慢些。”
如嬷嬷的叫声敛天歌置若罔闻,只是大步朝着亭子的方向前进——却没有想到好不容易从假山中拐了出来,那湖心的亭子已经空了。
是错觉吗?敛天歌站在假山口,热乎乎的风吹在她的脸上,对着空荡荡的亭子发呆。
“夫人,你怎么突然跑的这么快。”后面传来如嬷嬷的声音,敛天歌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你们没看见么?”敛天歌转过身——小兰和如嬷嬷已经近在咫尺。
“看见什么?”如嬷嬷和小兰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
“亭子里站着人。”那黑衣女子身边至少站着四五个人,目标并不小。
“夫人,您眼花了吧,亭子里没有人啊,你说是不是,兰儿。”如嬷嬷摇摇头,脸上挂着不自然的微笑。
“是啊,夫人,我没看见亭子里有人啊。”小兰四处张望,动作里透着抹不去的惊慌。
“我们走吧。”敛天歌慢慢镇定下来,自己的仇人——尤其是女性仇人,真的是屈指可数。
她心里几乎可以肯定,对方的身份,但是还有有些古怪,如果真是她,估计恨不得一杯毒酒让自己命丧黄泉,又怎么会做完全与之相反的事情?
敛天歌心中忐忑,只想等夜里韦律来了之后和他商议商议,却没想这一夜韦律难得的没有来。
难道说,韦律潜进来被人发现了,所以戒备更加的森严了么?还是封云庄已经做好了营救自己的准备,行动便在这几日了?
无论如何都昭示着,风雨即将到来。
可是没有想到,来的如此之快。
第二天一早,敛天歌睡的尚有些迷糊,便被如嬷嬷唤醒了。
“夫人,醒醒,有贵客来看您了。”
洗刷收拾完毕,敛天歌走进大厅,果然,大厅的正堂上端坐着的贵客确实够贵。
来人正是大祁现任君王轩襄岩俊。
“好久不见。”敛天歌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看着上座的人,微微一笑。
“难得女皇还记得我是谁。”轩襄岩俊对于敛天歌自然的态度并不意外,他勾出一抹笑,霸气自信。
“当然记得,第一个光明正大说要娶我皇妹的人,怎么会不记得你呢?”敛天歌也笑,语气轻松自然就像是很久不见的朋友闲话家常一般,很久不见比之上次,轩襄岩俊稳重了不少,眉宇之间却也多了几分忧郁。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轩襄岩俊点头,笑容敛去,真个人阴沉了下来。
敛天歌微微一笑,便继续说起从前的事情。
两个人如同很久不见的朋友,笑谈从前,倒也聊的很是愉快。
敛天歌绝口不问对方希望她问的问题,而轩襄岩俊也难得的耐着性子陪她。
也不知喝了几杯茶,轩襄岩俊总算是按耐不住,开了口。
“邀夫人来此做客,除了想与故人叙旧,主要是拙荆也很思念夫人。她更想见您一面。”
“我不记得我和您的皇后认识。”大祁皇后乃是贵族娇女,敛天歌可不记得她和哪位大祁的贵族有所往来。
“见了她,夫人自然就明白了。”
“燕儿,让夫人进来吧。”
轩襄岩俊挥挥手,他身旁的小厮便快步走了出去。
两人不再说话,空气中充斥着诡异的静默。
门轻轻打开,一袭黑衣映入敛天歌的眼帘。
是她!
第51章 姐妹叙旧
“皇姐,好久不见。”对面的黑衣女子嗓音沙哑,可是看盯着自己的那双眸子,分明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隽桐。”真的是很久不见,久到都快遗忘可那些过往,敛天歌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抖,虽然心理早有猜测,但是现实摆在眼前的时候,还是有一瞬间的恍惚。
“时间过了这么久,皇姐倒是一点也没有变。”
敛天歌看着自家皇妹随意一坐,自始至终她的目光始终盯着自己的面庞,一旁的轩襄岩俊仿若不存在一般。
“你们姐妹二人许久未见,我便不打扰了。”他似乎对此习以为常,只是微微苦笑,便潇洒离去了。
屋中只剩下姐妹二人,一时间静默异常。
“很奇怪么,我还活着。”敛隽桐沙哑的声音在静默的房间中响起,透着让人心慌的诡异。
“这不应该是我说的话吗?”敛天歌依然平复了心情,该来的早晚回来,有些恩怨早该了解,这样,其实没有什么不好。
“你恨我么?”敛隽桐看着这样的皇姐,双眸更冷。
“亲爱的皇妹,这应该是我问你的问题。”敛天歌不动声色,坦然以对。
“皇姐,你还是那么狡猾。”敛隽桐眉眼一弯,语中有笑意,眼中却是冷意蔓延。
“皇妹,你和以前也没什么两样。”哎,真无聊。敛天歌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了,早就没啥可争了,何苦如此横眉冷对。
“皇姐什么都不知道,当然会这样说。”敛隽桐伸出手,抚摸着脸上的面纱,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隽桐,江山早已易主,你我早已没有恩仇,你又何必如此。”敛天歌叹口气,真不知道两姐妹到底要纠缠到什么地步。皇位都有人坐了,挣不着抢不着,用不着担心哪天会被对方宰了,怎么见了面还是这种状况。
“皇姐,你始终不明白。”敛隽桐抬起头,一双美眸带着犀利,透着森冷。
“你是说韦律么?”敛天歌微微一笑,并不意外的感到对方一阵僵硬。
就像是触到了一个禁忌,空气再度冷了下来,就这样彼此沉默了许久。
“皇姐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活的这么幸福,就是因为这样,格外的让人痛恨!”说到最后,敛隽桐几乎咬牙切齿。
“皇妹,你也可以什么都不知道的过日子。管那么多做什么呢?”敛隽桐的话虽然勾起了天歌的好奇心,但是她潜意识里并不想接着她的话往下问,既然是所谓的秘密,自然是不知道更加的幸福些。
“皇姐,没有人愿意一辈子做别人的陪衬,看着别人幸福。”敛隽桐长眉紧皱,语带讥讽。
“皇妹,你在我心目中是非常出色的,在我看来,只有别人做你的陪衬。”隽桐这意思,是她做了自己的陪衬?!敛天歌想笑,这是绝对没有可能性的事情,自家的皇妹,哪里是泛泛之辈,琴棋书画,文治武功哪样不是顶着尖的来?若不是她母妃娘家势力野心实在是太大,父皇绝对不会出这么个隔墙计。
在皇权面前,没有亲情可言。
这是母后教会自己的最重要的一点。
“那不都是拜皇姐所赐么?”敛隽桐轻轻一哼,语中怨气尤重。
“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错好么?”想想也许隽桐这么说也有她的道理,印象中她的母妃个性极为好强,自己是父皇的第一个孩子,难免拿来攀比,很正常。自己不也经常听到宫人们夸赞二皇妹如何如何了得么?一开始还有些争强好胜之心,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作为一名嫡长皇女,母亲是另一国的公主,别人再优秀,她的地位也不会有任何的动摇,除非大安想内乱或者是要打仗。
敛天歌觉得很庆幸,自己的母后是个目光长远而且有智慧的贤达女性。
到了现在,她也不想争辩什么,更懒得做解释,反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想法,没有讨论的可能性。反正她一直觉得和皇妹沟通是一件特别辛苦的事情,两个人总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
所以,干脆举手投降好了。
“当然是你的错!”敛隽桐突然拔高了音量,沙哑的声音仿佛要从嗓子里冲出来一般。
那声音太刺耳,敛天歌一身鸡皮疙瘩,她盯着自家皇妹,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将一座平静的火山撩拨的爆发,只是因为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所以,皇姐,你要为你的错误付出代价。”
“隽桐,你到底想怎样,可以说清楚么?”敛天歌也烦了,周来转去,到底想要如何。
“我要你将一切还给我。”
“我并不欠你什么。”
“这由不得你。”敛隽桐倏地站起来,将桌上的茶杯扫了一地。
一群人冲了进来,将敛天歌围在中央。
敛天歌环视一周,围着自己都是些五大三粗的大祁女子,而本该跟在自己身边的如嬷嬷站在敛隽桐的身侧,带着一抹神秘又得意的笑容盯着自己的脸庞。
“如嬷嬷,需要很久么?”
“不会很久,十二个时辰左右,您就能够得偿所愿。”如嬷嬷微微欠身,语气中尽是讨好。
“原来如此。”敛天歌轻轻的笑了,带着了然与得意,越笑越是恣意。“敛隽桐,你真是可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