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节
作者:
无边的寒冷 更新:2021-02-20 10:59 字数:4739
被梳理好了,手脚有那么点恢复了力气,可还是发挥不出平时一半的功力。
“这是疗伤药吧。”
我拿起一个贴着标签的药品问道,仪琳点点头。随后我又看向一直在马厩外面守着的令狐冲,刚才我和仪琳运功梳理内力的时候他就很体贴地出去把守了。我记得他有受伤的,将令狐冲叫了进来,我就问道:“伤哪了?”
“我没事。”
“逞强要遭雷劈哦。”
“好好,为了不遭雷劈,小师妹给我看看吧。”
令狐冲盘腿坐了下来,他撩开自己左手的袖子,那袖子已经破烂了。外面天色早已黑了下去,夜幕悬垂只有一轮明月悬在天际,幸好这月光还挺亮。我还能看着令狐冲左臂上的划伤,也不知道深浅。
“这药药效很强,令狐师兄你忍忍。”仪琳小小地说了一声。
“我很能忍的,来吧,小师妹!”
于是我就撒上去了,然后令狐冲立即就瞪圆了眼睛,右手猛地握成拳头塞住了自己的嘴巴以防自己发出声音。所以说逞强的报应来了啊,不过药效这么强,应该很管用吧。我撕下自己的裙角给令狐冲包扎了一下。也算是做了个简单的处理,现在就只要等林小弟回来。
我的内力理顺以后能提上去,虽然还不强,但总归能还手了。
“小师妹,你,你跟林小弟什么时候那么厉害了。尤其是林小弟,恐怕,剑术还在师傅之上了。而且,那不是华山剑法吧。”
令狐冲凑近了我,附身在我耳边压低声音问,语气里尽是疑虑。我看着他憋了很久的模样,其实他心里应该已经有了计较了吧,再这么问我恐怕也只是想确认一下。谁都知道林小弟家里有辟邪剑谱,至于他自己有没有练,厉害还是不厉害他们都不清楚。又不是每个人知道辟邪剑谱里的内容。
“那是辟邪剑法,很厉害吧。”
我只是随意地这么一答,令狐冲似乎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他还想问什么,而外面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尽管落地很轻,还是被我和他听到了。一个眼神交换,他噤了声,让仪琳躲在了干草堆里,用干草遮挡住她整个人。我和令狐冲就跑出了马厩,他躲在了后院的门后面,而我翻身上了屋顶蹲好。
过了一会儿,就有几个人进来了。借着不错的月色,我看清了他们的打扮,又是清一色的夜行衣,这年头不买套夜行衣都不好意思晚上出门行动啊。我数了一下一共七个人,其中有一个像是带头的,都没有动,只是让别的人去搜寻。这几个人与先前偷袭我们的人是一波的么?如果不是,他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搜索,怎么会知道这里可能会有人躲藏?隐隐地觉得这些人一定有牵连。
有一个黑衣人走进了马厩,我眼皮一跳,那人手里拿着长剑对着草堆戳来戳去。老天,仪琳躲在里面的啊!我不淡定了,真不淡定了,与其等到令狐冲忍不住冲出来,还不如我先冲出去。只要有一个人能引开他们就行。
这么想着,我果断偷袭了。从屋顶翻下,一剑对穿了马厩中那人的胸膛,那人来不及叫出声就直挺挺地栽倒了下去。仪琳睁大着眼睛看着我,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只是随手将干草又铺上,盖住了她的头发。
而我杀了一人后,立即转身就跑出了后院。那几人全都注意到了,低呼一声就追了上来。
尽量将他们引的离这里远点,之前就跟令狐冲商量过了,如果分散了就去衡山城刘正风的府上。所以不用担心分散了的问题,只是我现在有些担心林小弟了。这边重新来了一波杀手,那他那边会不会也增加人手?
“我看你往哪跑!”
身后先是响起一男人傲气的喊声,随后便是风声。转眼间,那人就翻身跃至我身前拦住了我的去路,如果不是功力还未恢复手脚软着,我的轻功自然不会被他追上。不过,奇怪的是这声音听起来有一点点耳熟,可我想不出是在哪里听到过这声音了。
那人蒙着面,可那双有些轻佻之意的眼睛看起来也觉得熟悉,我用碧水剑指着对方,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请你跟我们喝杯茶!”
这突如其来的傻逼穿越感是怎么回事,那人这么说着就好几个人一起围过来开打了,我也不客气地大展拳脚。百招下来,我挑翻两个人,还剩下四个,奇怪的是他们的剑法有点不伦不类的。而且有几招居然是辟邪剑法,这实在让我匪夷所思。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学来的,而且那些剑招又有好几招是青城派的剑法。
果然1V4还是有点吃力,剩下的四个人带头的那人功夫最好,打的我越来越吃力。那软骨散的后劲儿还没完全被万宝丹解去,身体也开始没力气了,回头望去已经看不到那家客栈了。看来我将人引得够远的了。
硬着头皮又撑了一会儿,其实打到现在他们完全能刺伤我甚至杀了我,可随着带头人的剑招放慢别的人似乎都手下留情了。这让我很纳闷,可尽管他们没有要杀我的意思,但也没打算让我跑,看样子是想生擒我。
迎上对方击出的一掌,我整个人被这个内劲逼出一丈远,身子倒滑而出脚下还没站稳,几道剑锋就直逼而来。心里登时拔凉拔凉的,要被抓住了!刚这么在脑子里呜呼哀哉的时候,远处就传来一阵马蹄声。这急促的马蹄声引得这些人停顿了会儿,紧接着森寒剑光宛若清冷的月色兜头罩下,我诧异地看着飞跃直下的林小弟只觉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
血光暴现,连个惨叫都没有,他们就趴下了。剩下的两人被林平之生生逼退好几丈远,趁着这一下他一个跃翻身上马将我也拉了上去,惊慌之中他的双手绕过我的腰拉紧马缰,双腿使劲一夹马肚子,身下的马一声嘶鸣撒蹄狂奔。
夜风飒飒,吹的头发直往脑后翻飞,身后人的气息十分纷乱,我想回头看看林小弟,却被他一只手按住。
“别看。”
他的低呵随着晚风而散,我听话地打住了想往后看的冲动,躁动的心在胸腔之中激烈地跳动着。若不是被他紧紧按在怀中,我都怕自己会摔下马。除了风声和彼此的喘气声,我听不到追来的脚步声,看样子是将另外的两人给抛下了。令狐冲应该会趁着这时机带着仪琳跑走,那么就直接去衡山城吧。
“你没事吧?”
“……嗯。”
“之前那批杀手你都杀掉了?”
“嗯。”
“有没有问出什么?”
“……咳,跟青城派的人大概脱不了干系。”
“等等,你的声音有点奇怪?你受伤了?”
之前他没说什么话还没察觉出来,现在听来,他压抑的声音里似乎有着痛楚。而我这话才刚问出口,情况就出现了,他原本搂住我腰肢的手忽然一松,马缰被放开,他整个人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去。而这时马刚刚是在陡坡上,他掉下去的那一瞬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一个起身撑着马背下马,我直接飞扑过去想要将林小弟提起来用轻功飞上陡坡。结果我又错估了我的功力,本来就还没有完全恢复,之前又有一场恶斗,体力早就透支了。
之所以解释这么多是因为,我拉住他以后并没有成功登上坡,而是直接两个人滚下去了……
悲催的人生也是不需要解释的。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玩家双双滚下坡……其实我更喜欢坠崖的,这不是古装武侠里的常事儿么。有事没事跳个崖,运气好的碰到高人神医,运气就算再不好也不会摔死啊!
哇哈哈哈哈哈哈!向着作业考试开炮!向着悲催开炮!【此人已疯
☆、第三十九章
醒过来的时候还是黑色的夜;天边一轮明月照耀,脸上有些湿意,耳边有风声和潺潺的溪水声。浑身都在痛以至于都分不清到底是哪里在痛了,我整个人呈大字型躺着,身下是凹凸不平的圆溜溜的石头。咯的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痛;也许衣衫也被刮破了。
林平之……
对,他呢?
一想到他,我就清醒了几分,手掌用力撑住满是石子的地面,手心传来尖锐的刺痛感,令我浑身一颤连头皮都发麻了。坐起身体我抬手到眼前一看,蹭破皮都是小事;手掌被划得一道道的,满是鲜血,有些石子已经嵌进了肉中,右手掌最为严重。眸光一瞥,我注意到身旁不远处就是一条小溪,溪水与岸边相接之处躺着一个人,我心一凛,立即颤巍巍地站了起身踉跄着跑过去。
溪水打湿鞋袜,我扑到溪水中用力抱起那人然后揽入怀中,月色下的人披散着一头黑发,紧闭着一双眼,长睫被溪水打湿,脸上满是水痕像是大哭过一场。他脸色惨白,唇色发紫,就连眼脸下都是青黑一片,不知中的是什么毒,好似很霸道的样子。我慌张地伸出手探向林平之的鼻底,也许是手指不太灵活又湿冷,我竟感受不到他的鼻息。克制住自己的颤抖,在这溪水中泡着也不是办法,我站起身用力将怀里的人扶起然后背对着他让他靠在我背上。现在的我虽然背不动他,但这样一步一步驮着他走还是可以的。
还不容易到了岸边,走过那小片的石子地面来到松软的泥土地上,我慢慢地跪下,然后小心地将背后的人从身上放下。用手掌垫着他的后脑勺轻轻地放于地面,我搓了搓自己的双手,手掌中嵌着的石子已经被我用指甲抠掉,再疼也得忍着。伸出两根手指轻按在他脖颈的动脉处,有微弱的跳动。我不禁松口气,但怕是自己的错觉,我又颤颤地俯身贴耳在他左胸口,忍不住快屏住呼吸,只为能更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
耳畔有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昭示着他生命的顽强。我差点感动地哭出来,我记得在掉下来我抱住他的时候他还有意识,当时是他用双手护住了我的脑袋,就像很多年前滚下山坡的那一次。我救他,没有救到,在跟他滚下去的时候他用身体为我筑起一道保护的屏障。
他人现在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是哪里中了毒,中的毒镖还是药粉。脑子里有点乱,但他现在衣衫湿透已不能再耽搁,需要生火让他暖和起来。将他湿漉漉的长发顺到背后,看了他一会儿,我别开了眼。这幅凄惨的模样,跟当初被追杀差不多了。
索性我一直有出门随身携带火折子的习惯,衣襟内的火折子并没有被打湿,还能点火。捡来几块大石头围成一个小圈,我将自己掉落在不远处的碧水剑拾起便去寻找可以燃起来的干树枝干草。
用最快的速度将火生起,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之类的规矩。我将林平之扶起三下五除二就扒下了他的上衣,用树枝支撑起他的衣服在火堆旁烤着,我先是仔细地检查了下他身上的伤口,原来是在后背的琵琶骨下三寸嵌着一支四角飞镖,不过一寸大小,在火光的映照下反射出幽绿的点点光芒,说不出的诡异感。
放暗器这种东西都是要在宽敞的场所,若是在室内反而不便发射暗器,在郊外就无所谓了,能让别人防不慎防。这黑漆漆的郊外,林小弟没注意到也真是无可厚非。说不定别人一撒一大把,他就中这一个。
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想这些,我也真是没救了。对着这小暗器思索片刻,我就想伸手去拔下这暗器。
“啪——”
突如其来的一下让我惊呼出声,我惊愣地瞪大了眼睛,看向拍开我手的人,除了惊讶说不出话来。林小弟睁开一双清亮的黑眸,那沉沉的眸子映入我傻兮兮的样子。他什么时候醒的?他难道以为我想对他图谋不轨?
“我只是想救你。”
我很正经八百地解释,严肃的面容应该会增加我这话的可信度。林小弟白的跟纸一样的脸沉了下,他眉梢轻挑,没有说什么只是垂下眼眸看了看自己□的胸膛和火堆旁的衣物。他若有所思的模样还真不像受伤的人。
“你还好么。”
就在我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刻薄的话时,他却低声问了一句我怎么样。我错愕地看着他,随后才想起自己刚才的目的。
“我没事,是你,你的琵琶骨下三寸中了暗器。我正想给你拔掉。”
“我教你怎么拔。”
“哎?哦哦,请说。”
照着林小弟说的,我先是撕下了自己的裙角一块布包裹住那四角飞镖,然后一手按在他的琵琶骨处,一手捏在那被布片包裹的飞镖上。这样就能保护住自己的手不被毒飞镖割破,如果我还中毒那真的是伤上加伤。
“我拔了。”
他微微颔首,我便手腕用劲,一下子就将那枚飞镖给拔了出来。一抹暗色的血液溅在了布片上,我将那飞镖丢进了火堆中,转眼再来观察他的伤口。伤口周围的血是很深的颜色,皮肉往外翻着,有浓稠暗黑的血渗出。我试着用手挤了一下,挤不出来更多的毒血了。
一般来说都是吸比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