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节
作者:
热带雨淋 更新:2021-02-20 10:46 字数:5035
“你的消息滞后了,”舜涓答道,“汪展鹏听楚濂说了他的情不自禁,又见到了那位蓝莲如何的美丽和单纯,他已经原谅楚濂了,‘毕竟爱情没有错’,他是这么跟绿萍说的,他请自己的女儿放过负心人,也放过自己。”
“嗤。”蒋明艳嗤笑,“汪展鹏是不是言情剧看多了?”她兴致勃勃,“其实当年你跟他谈恋爱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有病,他特别喜欢目送你的背影远去,消失,然后才转身有没有?”
“据说他是我的丈夫。”瞬间面目表情地道。
“很快就不是了。”蒋明艳挥挥手,不以为意地道,拿起牛皮纸袋,站起身,“等着,等你老友我去帮你刮下汪展鹏的一身皮。”
“好。”
作者有话要说:六月的目标:日更!
第51章
舜涓安静地坐在原处。
没多久;汪展鹏的电话追来;“你要跟我离婚?”他的声音极度紧绷,似乎蕴含了极多的情绪。
“是。”舜涓淡道;“离婚的条件我的律师会跟你谈。”
汪展鹏怒极反笑,“你自己来跟我谈。”
蒋明艳的声音跟着传来;“舜涓,你不想来就别来;我一个人足够搞定他。”
“没有关系;我去,”舜涓笑道,“是该锣对锣鼓对鼓地说清楚。”
舜涓赶往目的地,汪展鹏的秘书小罗接待了她,“汪总在办公室等您。”
舜涓点头;进门看见除了汪展鹏和蒋明艳之外,还有一名中年男子。
“他是汪展鹏刚刚叫来的律师,姓马。”蒋明艳接收到舜涓疑惑的视线,解答道。
舜涓讥讽地看向汪展鹏,后者淡淡地迎向她的目光,“你确定你要跟我离婚?别忘了二十年前你求着我别离开你……”
“生儿傻三年育女再呆三年,当年我因此脑筋不清楚。”舜涓平淡地说道。
“是的呢,舜涓你这些年简直脑残,”蒋明艳搭腔,“你从接受汪展鹏的追求开始整个人就不对了……话说当年他是怎么追你来着?在宿舍底下弹吉他?捧着鲜花冲你下跪?说没有你他会死?”
“我现在脑筋正常了,这些蠢事都忘记了。”舜涓答道。
“忘得好。”蒋明艳鼓掌。
马律师眼观鼻鼻观心地注视桌上的文件。
“够了!”汪展鹏额上青筋跳动,两手怒拍桌子,“不要提及当年!一开始我们相爱一点错没有,我承认我爱过你。但我们的婚姻走到这个地步,难道你从来不反省自己的错误?”
“别惺惺作态了,观众只有一位,你这么演不嫌浪费么?”舜涓指着马律师说道。她整个人都充满了对汪展鹏言行举止的不耐烦。
汪展鹏真正的愣住了,“你……”
舜涓叹气,“让我们进入正题吧。”看汪展鹏的架势就知道蒋明艳还没来得及投放重磅炸弹,“明艳,把文件给专业人士过目一下吧。”
蒋明艳笑了笑,把收边的牛皮纸袋推到马律师跟前,后者目视汪展鹏,得到他点头示意后,掏出里边的文件浏览起来。不多久,他的脸色变得精彩起来。“汪总,额,您先过目一下吧。”
汪展鹏察觉不对,接过文件袋。
“你是早就戴了绿帽的了,”蒋明艳在他看文件的功夫冲舜涓说道,“二十年前汪展鹏的小*就喜欢去外面溜达了,还险些不肯回窝,如今他固态重萌一点不奇怪,就是不晓得沈随心知不知道他的真爱又找到了另一位真爱。”
文件袋里既包括汪展鹏明里暗里的财产资料,也包括若干照片。汪展鹏与沈随心的,与肖娆的。
汪展鹏气得把资料扔得四散,对舜涓怒目相向,“你找人跟踪我?”
“别质问我。”舜涓皱眉,“做错事情的人不是我。”
“我是情不自禁!我爱随心,二十年前我就告诉过你。”
“你真让我恶心。”舜涓面无表情,“跟你说婚姻、说责任、说伦理都毫无意义。那我们来说脸面吧。你时不时觉得你跟这两个女人接吻的照片还不够精彩?没有关系,我还有你们的床照,你要看着回味吗?”
马律师不禁抬头看了舜涓一眼,只看到她一脸平静的表情。
“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真让我感觉陌生!”汪展鹏怒道。
舜涓疲惫地捏捏自己的眉心,“明艳,上吧,我付你的大笔代理费可不是白给的。”竟是完全不想理会汪展鹏了。
蒋明艳轻咳一声,“鉴于男方是婚姻中的过错方,我的当事人主张夫妻共同财产不应均分——财产清单嘛,就是马律师你手里现在拿的那份。”
“我恐怕蒋律师你和你的当事人都犯了一个错误,这份清单上的部分财产属于无关第三人的……”
蒋明艳“嗤”地笑了一声,打断他的话,“清单上的财产都是共同财产,如果没有证据,你觉得我们会列出来吗?至于它们的现况为什么会这样,你可以问汪展鹏做了什么,比如转移夫妻共同财产,擅自处分共同财产?”
马律师抬头看了汪展鹏一眼,后者脸色铁青,却没有出言反驳。他顿时心中有数。“我的当事人在与汪太太的婚姻存续期间一直是家庭的主要经济支柱,相反汪太太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工作,所以我的当事人同意不均分财产,出于与舜女士多年来的情分,愿意给予她财产的十分之一作为补偿……”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舜涓冷冷地开口道。
“这些年我辛苦打拼,供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汪展鹏冷道,“你从来没有付出,我愿意给你十分之一已经足够大度。”
“你真让我叹为观止,”舜涓专注地看着他,“每当我觉得你不可能更恶心的时候,你却表现得永远没有下限。”
“你一辈子都在逞这种口舌之利,”汪展鹏脸色铁青,“如果不是看在绿萍和紫菱的份上……你不要太过分,对你没有好处。”
“看在绿萍和紫菱的份上?哈!你一辈子都这样惺惺作态,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舜涓端详他,“我从来没有付出?当初公司成立的注册资金是谁出的?又是谁陪着你住办公室跑业务?——跟你说这些真是多余。”
舜涓站起身要走。
蒋明艳跟着站起身,“马律师,资料就全留给你了——我们还有更详细更精彩的。我有个建议,在我们在法庭上见面之前,你给你的当事人上一堂关于婚姻法的课如何?”
两个当了一辈子朋友的女人相偕走向房门,蒋明艳伸手拍拍舜涓的肩。舜涓的脸平淡无波。
她原本就没对汪展鹏抱太大希望。何况析产只是她要走的第一步而已。
马律师犹豫地看了一眼两人的背影,低声对汪展鹏说道:“汪总,据我所知,您和您太太,额,您和舜女士之间没有任何关于财产的协议,婚前的婚后的都没有,这就意味着婚后你们所得的财产是共有的——即使你们分工不同,即使舜女士没有工作和收入……”
汪展鹏面无表情,只有紧绷的下巴和颤动的眼睑表明了他有把话听进去。
马律师想到那份财产清单。毫无疑问其上十分之一的财产足够一个人优渥地过上两辈子,相较他所遇到过的众多离婚析产案件的情形:强势的丈夫与被离弃的妻子,汪展鹏无疑已经足够大方,但显然汪太太并不弱势,她想要的也不只是优渥过日而已。
何况她还有蒋明艳这头业界的母狼帮她打官司。
马律师对析产的结果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果然,他看见汪展鹏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遂连忙出声道:“舜女士,蒋律师,请留步。”
舜涓的手搭在门把手上,没有回头。蒋明艳代她回头说道:“汪展鹏,你认清现实了?不会再乱发梦乱开条件了吧?”
汪展鹏一直自恃是个有风度的人,多年来他都不欣赏蒋明艳,也从未当她面口出恶言,但这个时候他几乎要忍不住破戒了。“你看起来不太专业,”他冷冷地道,“这些年你靠什么接到案子的?”
蒋明艳充满期待地看着他,手里拿着录音笔,“你刚刚是不是想说‘身体’?说啊,我等着告你诽谤拿赔偿费呢。”
马律师咳嗽一声,提醒明显还在犹豫是否马上离开的舜涓,“舜女士?”
蒋明艳对舜涓点点头,两人走回会议桌旁坐下。
“夫妻财产按7:3的比例分,我的当事人七,有过错的男方三。”蒋明艳再次把一份文件推至马律师跟前,“我方的意见都在这上面,你们看看吧。”
“不可能!”汪展鹏断然否决。
蒋明艳没有理会他,“重点需要讨论男方持有的展鹏公司的股份——据我的当事人称,你们曾约定若两个女儿结婚,将分别赠与她们各5%的公司股份,我的当事人要求赠与提前:先把股份过户给两个女儿,再就剩下的股份按照7:3的比例来分割。对了,夫妻共同财产中的不动产、珠宝,以及以男方名义的其他投资,我的当事人都不主张分割,只要求男方以现金方式按比例予以补偿。”
“不要不切实际地狮子大开口!”汪展鹏怒道,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蒋明艳暗中“啧”了一声:他手不疼吗?
“明显不公平的分配方案即使在法庭上也不会得到支持,”马律师额头上挂着大滴的汗珠,“虽然你方提出我的当事人存在婚内出轨的行为,”他瞟了一眼撒得满桌的照片,“但法官也会考虑行为的次数以及实际带来的伤害——是一次,两次,还是长期持续的,我想你们也很难举证,毕竟——”马律师斟酌着言辞,“我的当事人只跟舜女士养育有两个孩子。”
离婚案中女方主张男方出轨作为过错方应就此予以赔偿的意见并不一定都获得法官的采纳。因为就算有照片,录像,男方承认有婚外性行为,但如果他坚持只有一两次,是冲动和糊涂,或者哪怕就是十几次好了,只要没有发展到长期同居或者非婚生子的程度,法官即使会判给非过错方适当的赔偿,但很少支持畸多或畸少的比例。
蒋明艳下意识看了舜涓一眼。后者笑了笑,出乎意料地没有再反驳或争取,“你说得对。那么按6:4分吧。我六,汪展鹏四。”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收益非常惨淡,但我坚持不要脸地以为:其实偶写得是不错滴~~
拜谢:
青兒扔了一颗地雷
11913001扔了一颗地雷
第52章
撞破楚濂和别的女人滚床单后;绿萍和紫菱都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绿萍因此在排练时扭到脚踝,不得不在公演前最紧张的时候放弃排练回家静养。如果她无法在公演前痊愈;就意味着公演时她的替舞将正式取代她成为舞台上的主角。或者就算她能及时痊愈;因排练的差错与心神不定,也将极大地影响公演的成功。工作室里许多人为此议论纷纷。
爱人的背叛和事业上的挫折带给绿萍双重的打击。这在她天之骄女的生涯中是首次。悲痛和愤怒让她犹如在水和火中煎熬。
床头柜上的电话一直在响;趴在床上的绿萍一动未动;而打电话的人锲而不舍;许久之后;绿萍终于伸手拿起电话,“喂?”
“你终于接我电话了,”剑波明显松一口气的声音自电话那端传来,“绿萍;你好吗?我去看你?”
“不用;”绿萍试图扯起唇角的弧度,却做不到,“我很好,请你不要来,专心排练吧。”
潜台词是,我不想见你。
剑波感觉有点受伤,努力振奋心情,“可是我想见你,我的舞伴不在,我可没有心情排练,非得见一见你,汲取力量不可。”
剑波这样的话绿萍平时听得很多,因为两人当了多年的舞伴,因此她从不往暧昧的方向想,这个时候因为楚濂的事例在先,绿萍却突然福如心至:“剑波,你讲这些话是为什么?是因为你喜欢我,还是因为你们男人喜欢搞暧昧?”
“……呼!终于发现了吗?”剑波紧绷地笑了两声,“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跟女生搞暧昧?”
绿萍沉默,她突然后悔打破了这一层窗户纸。青梅竹马的恋人都能背叛自己,她没有信心面对多年的舞伴突然表白的感情。
“我知道你跟楚濂分手了,我们在一起吧。”剑波的话在耳边响起,绿萍慌乱地摁断电话。
保姆敲门叫去吃饭,绿萍心烦意乱,“我没有胃口,不想吃。”
保姆担心地在门外直劝,唠叨紫菱也消沉得不像话。
绿萍心里思及妹妹的异样,心里浮起荒谬的恐惧。她起身单脚下地,一蹦一跳地出门去找紫菱。紫菱的房门没有锁,她正靠坐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