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作者:
江暖 更新:2021-02-20 10:41 字数:4779
他知道冷玄绝不会发出声响,所以尽情驰骋,还故意变化着角度去狠很顶撞碾磨脆弱的黏膜,讥诮地看冷玄满脸扭曲,却还要紧咬嘴唇忍受他侵犯。
那两人脚步不停,经过了洞穴口继续前行,还在低声交谈着什么。雷海城凝神听了一下,依稀捕捉到“寨子”、“二当家”、“云潼关”几个字眼,心想连环寨也在锁云山中,两人或许是寨里喽罗出来办事,只是路经此处。
等两人走远,冷玄才呼出一口气,神情松懈下来。雷海城冷冷哼道:“还没结束呢!”
欲望在刚才一路抽动中越发高昂攀升,也该是解决的时候。他一改慢条斯理的节奏,开始发起凶猛的撞击。
汗水和血腥的气味交织,肉体在狭小滚烫的空间里摩擦纠缠,男人屈辱忍耐的表情在眼前晃动,禁忌的极乐和报复的快意……
所有一切都强烈冲击着雷海城的神经,令他兴奋到有种时空错乱、血液倒流的错觉。
他一定是疯了,居然真的跟一个男人做爱,还竟能从这种违反自然生理规律的行为中享受从来没体验过的窒息般的快感。
明明是自己最憎恨的人,可现在,他却毫无保留地进占到那个人身体最深处,感受那人在他每一次攻击下颤抖、蠕动……
现在的他已经不再考虑这种复仇方式是不是无聊,只知道自己想用力贯穿男人的身体,在男人体内也烙上印记,彻底征服自己最憎恨的人。
尚保留着冷静的眼睛终于抛开了最后一丝理智,代以原始兽性的狂热。雷海城低吼着,腰肢疯狂扭摆进行最后的冲刺。
喘息、呻吟、嘶喊……欲望倾巢喷发的刹那,心脏狂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腔。脑海也一片空白,却似乎有无数耀眼的白光划过眼前。
快感,如海潮灭顶。
撞击声消失了,只有粗重的呼吸久久未能平息。
这是雷海城有生以来,第一回体会到超越以往任何一次做爱经验的最高潮。
汗珠慢慢冷却,他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呼吸、心跳。
他突然想看看冷玄此刻的神情,可冷玄低着头,头发凌乱地披在脸庞两侧,形成片阴影。
他其实可以轻易地抬起冷玄的脸,但不知道为什么,没这么做。
心里陡然间变得很不舒服。两人现在的姿势让雷海城感觉十分诡异。
初尝禁忌滋味,的确令他一时疯狂失去自控。但随着欲望释放,理智也回来了。他多少有点难以接受自己竟然真的跟最痛恨的人发生了关系。
这样的报复手段,本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虽然比起冷玄施加在他身上的诸般酷刑凌虐,他即使再强奸冷玄一百遍都不嫌多。
雷海城沉默了一阵。
两人密实连接的地方,有黏滑的液体渗出、淌落……
嗅到散布在周围空气里的精液气味和血腥味,雷海城瞬间忆起了许多自己不愿再去回忆的零乱片段。胃酸开始泛滥——
恶心!他忍着作呕的感觉,退出冷玄身体。
他到底还是受不了这种变态荒唐的报复方式!深深呼吸数下才把胸口的不适驱散,雷海城确信自己根本无法去执行之前一时兴起幻想出来的复仇方案。
他决定,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失去了他的支撑,冷玄就背靠着洞壁慢慢滑,慢慢坐在了地上。
洞壁上留着几条血痕。冷玄的背部、胳膊在挣扎磨蹭时皮破血流。
雷海城捡起冷玄的衣服碎片擦拭干净身体,束好衣服,又在石钟乳下接了些水一解干渴,顺便洗了把脸,冰凉的水终于让心情彻底冷静,目光重新覆上冰寒。
他没必要为这种意外乱了方寸。
回头,冷玄还是那个姿势,似乎只有靠着背后坚硬的洞壁,才能让他感到安全。
月光照着他赤裸的身体,苍白中近乎发青。胸前伤口凝结的血迹暗红交错,跟下身的血迹一样刺眼。
“……”雷海城看了一会,走过去托起冷玄下颌。
冷玄紧闭着眼睛,仿佛知道睁眼,看的到必定是雷海城的嘲笑。
“你的身体还不错,里面又软又热,还紧紧地夹着我不肯放。”都已经做过了,雷海城很自然地用低级数的下流话羞辱起冷玄,“说实话,你才是天生做小倌的料。哈哈……”
冷玄终于缓缓张开眼帘,目光里不复以往锐气,却也没有之前的屈辱、羞愤……空白得找不到丝毫情绪波动。
他就直直看着雷海城:“我已经任你处置了,请你也遵守诺言,让我回去。”
雷海城收敛起讥笑,不得不重新评估起冷玄的忍耐度。这个男人,没他想象中容易屈服。
一个值得继续的好对手。
“我可以让你走,不过你以为凭你现在的样子,能一个人从这里走回云潼关么?”他淡淡阐述着事实,抱起了双臂。“等明天你自己可以走路了,我送你回去。”
“雷海城?”冷玄沙哑的嗓音里满含惊诧,雷海城肯放他走已经算奇迹,还会好心地护送他?
“你没听错。”
雷海城微带嘲讽地勾起嘴角,“我还没玩够,当然不能让你一个人上路,万一碰到什么野兽或是风陵伏兵之类的,就没意思了。告诉你,冷玄,就算死,你也得死在我手里。”
冷玄默然。
折腾了半天,已是夜半,雷海城也有些倦意,踢开地上的盔甲衣服,清出块干净地方准备睡觉。想了想,过去替冷玄解钩索。
勒了好几个时辰,也该让血脉畅流一下,免得麻痹过头,影响肢体行动。否则明天他就得拖个手软脚软的人下山,给自己添麻烦。
翻过冷玄身体的时候,他忽地怔住。
冷玄的背部,赫然刺着一株桃花。
桃枝从尾椎骨开始,向上张开不少细枝,数十朵桃花在枝叶衬托下盛开绽放,十分的艳丽夺目。
雷海城知道刺青不算什么稀罕事,古代贵族为了显示身份或地位,在身上刺个老虎、老鹰什么的也很多。但像冷玄这样身为一国之君,却刺上桃花,跟皇帝的威武雄风沾不上半点边,不免出奇。
真正让雷海城惊愕的,是几道深深的烙痕。交错着,破坏了那副美丽近乎妖艳的桃花刺青。
这画面,令他想起了很早以前看过的一部战争影片《红樱桃》。
具体情节已经记不太清,只记得里面的女主人公是个小女孩,被德军抓到后,德军的变态司令在女孩背后纹上了一只纳粹老鹰。
影片的最后,就是获救的女孩用烧红的木炭按上自己后背,想毁掉那耻辱的印记……
他愣了片刻,才记起自己的目的,将钩索从冷玄双腕和脖子上解开。脱下自己最外面的长衫,丢给冷玄。
“你背后,究竟是怎么回事?”闭目假寐良久,烙痕和刺青始终在头脑里盘旋,雷海城睁眼。
“……那跟你没关系。”c
冷玄披着雷海城的外衣,靠坐在对面洞壁,正望着洞穴外的月光出神。
他已经洗干净了全身血污,半边脸还肿着,本来低沉悦耳的男中音也还带点沙哑,神情里却已恢复了属于帝王的傲气。“你的目的不就是报复我么?其他的,你没必要知道。”
“你是不是嫌刚才被我干得还不够?”雷海城冷笑警告冷玄,居然还敢用这么傲慢的口气跟他说话。
冷玄沉默着不出声。
“你还没回答我。”
雷海城挑起眉毛,其实他并非好奇心旺盛的人,而且也知道冷玄说得没错。他的目的只是尽情折辱冷玄,至于冷玄身上有什么刺青,确实跟他的报复无关。可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对烙痕下的桃花刺青起了探索之意。
冷玄猛然转过头,一字一句:“无、可、奉、告。”
雷海城霍地坐起身,火星在两人虎虎对视间飞迸。
冷玄的眼里,除了坚决和决不妥协,更有强烈得叫人无法忽略的厌恶。
雷海城忽然间安静——
他清楚记得冷玄注视他的每一个眼神。自从杀死白虎后,冷玄已经承认了他不是尘烟。之后在澜王府,在今天的云潼关前,冷玄看向他的目光里有过恐惧、有过算计、有过除之而后快的决心……但并没有再出现最初的鄙夷厌恶。
即使刚才,他对冷玄做了一个男人最不能忍受的事情,冷玄的眼神中,仍旧不带厌恶。
然而眼下,这种厌恶已经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
冷玄,看的不是他雷海城,而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我知道了……”
雷海城紧紧地盯住冷玄:“你背后的伤,跟尘烟脱不了关系吧?”
“是和不是,有什么分别?”冷玄似乎觉察到自己失态,冷冷一笑:“雷海城,你替我松了绑,不怕睡梦中遭我暗算吗?”
“你有胆,就尽管来试试看!”雷海城同样冷笑着回敬他,重新躺下睡觉。
既然冷玄故意转移了话题,他也不再希冀能从冷玄口里追问出什么。
旭日东升,山洞里迎来了清晨第一缕曙光。
雷海城起身时,冷玄已经漱洗妥当,黑发也用手指整齐地梳向脑后,拿布条扎起,露出俊朗轮廓。脸上好几处淤伤并无损他冷峻的帝王之气。
他坐在雷海城对面,手里,正摆弄着自己的长弓。
看到雷海城醒来,他虚拉弓弦瞄准了雷海城:“在敌人身边,你居然还能睡得安稳?雷海城,你信不信?从半夜到清晨,我有无数个机会可以杀了你。”
“你以为我会给你动手的机会么?”
雷海城根本不理会他的挑衅,走去石钟乳下接水梳洗完毕,转身一把夺下了长弓。“算了吧,别在我面前虚张声势!你也不是蠢人,就算真能杀了我,凭你如今的体力,一个人也无法走回云潼关。”
冷玄默然无语。突然,黑黝黝的匕首递到他面前。
“拿着!”雷海城略带讥诮地看着冷玄面露惊疑,“我出去找些食物,吃完才有力气下山。匕首借给你防身用,我可不想回来时看到你被野兽吃了。”
冷冷地望了他好一阵,冷玄接过了匕首。见到刀柄处刻着个极小的“燎”字,面色微变。
他记得这把匕首是风陵使臣来访时,符青凤随从中一个颀长男子送给雷海城的。
当时他就对那男子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一个普通随从不可能面对出闸白虎还能淡定自如地自酌自饮。只是后来政事繁多,也就把这事淡忘了。
“燎”,正是风陵国君的名字。
“原来送你匕首的人就是风陵皇!”他喃喃道,不知道是敬佩还是愤怒。“一国之君竟然甘愿假冒自己臣子的随从潜入我天靖,御焰燎,你好大的胆量,也不怕被我识破,沦为我天靖阶下囚。”
雷海城在箭筒里挑着箭,淡淡道:“那不算什么。昨天云潼关前,你看不到东神箭身边那人就是风陵皇本人么?”
冷玄震惊地半天说不出话来,两军对峙时,他自然发现对方的主帅战车上除了风陵四相之一的顾东神,另外还有一人。但相隔既远,看不清那人面目,而且开战以来,都是顾东神在指挥一切,他以为那人是与顾东神地位相仿的风陵重臣,不料竟是风陵皇亲临阵前。
风陵此次出兵天靖,势在必得!
他用力握着匕首,捏到指节发白。
第 25 章
这男人,一定又在为天靖皇朝的命运担忧了。雷海城耸耸肩,拨开藤蔓走出了洞穴。
清晨的空气新鲜而凉爽,远处的山涧里还有淡白雾气氤氲飘拂,隔着山涧,对面半山腰的连环寨在晨雾里若隐若现。
不知道岳小川他们有没有找到杀死王如峰的凶手呢?
他叹了口气,沿着半山的羊肠小道往前走,在草丛中搜寻着猎物踪迹。
天空时而有鸟雀飞过,雷海城却没有射。万一放箭射飞鸟惊动了风陵将士,麻烦就大了。
运气还算不错,他走出几十米远,就听前方草丛里悉索轻响,蹦出只野兔。
一箭,即中。
拎起野兔,又在草丛里找到些野生蘑菇,形状跟他以前在书本上学到的各种食用野菌略有差别,但看到有的蘑菇边缘留有齿啮痕迹,既然动物能吃,应该无毒性,便摘了不少。
火焰跳跃,树枝经燃烧发出果木清香味。火堆上架着冷玄的黄金头盔,里面装了清水,切成小块的兔肉和蘑菇在汤里翻滚。
“雷海城!”冷玄一直靠着洞壁在苦苦思索战局,此时终于忍不住发表意见。“你竟然拿我的头盔来煮东西?”
“直接烧烤的话,烟火味太大,容易引来敌人。我都不计较你头盔里有没有头皮屑了,你还挑剔什么?”雷海城等着看冷玄脸色变青。想跟他这个来自现代社会的律师斗嘴,没那么容易。
“你!”冷玄果然动怒,想到自己身为阶下囚,又把怒气压了下去。现在命都在雷海城掌握之中,实在也没资格再去为皇帝头盔的尊严争执。
雷海城悠闲地添上几段树枝,拨着火,抬眼,正对上冷玄视线。
“看什么?”他挑眉。
“……”冷玄转过了脸,冷冷道:“没什么。”
切!雷海城瞪他一眼,冷玄却又望住他,目光幽邃,看了半天才道:“雷海城,跟我一起回京城吧。”
每个字,他都仿佛经过再三斟酌,说得很慢。
雷海城正用匕首挑起块兔肉想尝尝看有没有煮熟,闻言慢慢地把刚放到嘴边的兔肉放了下来。
“理由呢?”他斜睨冷玄,讥笑中透着邪气。“你不会是被我干得很爽,喜欢上我了,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