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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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团 更新:2021-02-20 10:33 字数:4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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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果谛魂闻言对上她的双眸,眸底全是慈悲之色:“如何关注?”
天之佛笑笑:“五日后便知,好友到时候按照吾和天之厉所能为昙儿做的最后一件事而行便可,日后便知该做些什么了。”
蕴果谛魂骤露出了丝微不可见的淡笑:“那时率领天佛原乡对抗厉族时,你不会言语间故作玄机。”
天之佛怔了一怔,幕然失笑轻摇了摇头:“今时不同往日,好友莫打趣于吾。”他此次自然是为昙儿之事而来,但这神色只有长者关心之意。眸中庄严慈悲气度越发深进,这是修为又进之象。照此情形,只怕天之厉所想未来难成,昙儿在日后能移情于皇绝音才是正途。天之厉虽有心偏向昙儿,但许多事绝非一厢情愿可成,天时地利人和皆没有,纵使他们人为排布诸事,也终难成事。
想着竟不由得叹了出声。
天之厉听到骤转眸看她,收起了笑意,关切问:“为何突然叹息?”
天之佛一怔后,凝视他笑道:“好友之言,吾一时感慨世事沧桑变幻而已。两千多年竟发生了这许多事,吾从未曾想到过。”
天之厉闻言沉笑一声,轻覆在她手背上一按,抬眸看向蕴果谛魂笑道:“日后我们便只能从你那里知晓昙儿和皇绝音进展情况了,又要劳你多费些心。”
蕴果谛魂听了暂收起笑意,平静道:“事情有因有果,吾合该助力让此事尽快终结。”
话音落后,三人又叙了许久,直到用过晚膳后,蕴果谛魂才返回宫殿。
皇绝音却是在晚膳到天黑许久后都未再出离开宫殿,夜色更深了些后,便沐浴灭了宫内晶石入睡。
子时,整个王宫内一片沉暗,若有人都已沉沉入睡,乾邪宫殿门无声开启后,一道墨绿色身影悄无声息化光离开,隐藏在漆黑夜色中,急速飞驰向王宫一处宫殿而去。
本是黑漆漆的昙王宫,就在墨绿色身影破空而落时,突然晶石一燃,亮如白昼。
墨绿色身影微顿,虽出乎预料,却也不慌,仅移步至光线照射不到之处,贴墙而立,凝眸听着殿内传出的熟悉思念许久的声音。昨日朝礼未见她,正常该是生病,问询到她宫殿所在,来探夜时,殿内却空无一人,可见并非有病,如此他倒可放心,只是现在出现,难道是今日刚刚回来?何时回来,竟然王宫之内并没有传出消息。她行踪怎会被掩盖的如此严实?整个异诞之脉能做到此事之人,唯独天之厉和天之佛,难道昙儿不出现在朝礼上也是他们授意?
“公主!”
“司殿,吾睡不着。”
“这,难道是因为回到这里的原因?在地下宫殿这几日,公主睡得很踏实。”
“呵呵!或许吧。”
“公主给苦境那个皇绝音传信后,便夜夜睡不安稳,若非到了地下宫殿,连这几日安稳沉眠都不可得,这刚回来就又如此,对你和孩子都没好处。”
顿了顿,司殿轻坐在床边叹息关切道:“公主可愿意对属下说说,你再担心什么?”
房内靠着床头而坐的昙儿微凝眸,轻轻叹了口气,略一犹豫,还是说了出来:“吾也说不清,心头有些烦乱。”
说完又不自觉轻笑,抬眸凝视司殿道:“你回去休息吧,吾无碍。坐会儿便再躺下睡。”
司殿皱眉沉默许久后,才出声:“不如吾改日再去请示圣王和圣后,重新开启地下宫殿,公主回去住着。”
昙儿抬手轻抚着薄被上的纹路,闻言淡淡笑看了司殿一眼:“皇绝音已经来此,吾不可能不露面。这几日在地下宫殿已经静养好了,不必再去。”
司殿皱眉,不假思索道:“让他等着便是,等公主能正常入眠了再见也不迟。”
昙儿闻言轻叹一声,垂下了眸,抚摸的手一顿,许久后又抬起笑凝司殿:“吾心神不宁,或许与即将要与他见面有关。事情也许并无吾莫名其妙想得那般复杂,见过后,这失眠之症该便能消失了。为了能睡个好觉,吾实该考虑提早见见他。”
“公主!”司殿见她眸底慧黠戏谑之色,无奈蹙着眉头叹了口气:“这时候你还说笑!你的身体怎可儿戏!更何况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昙儿哈哈一笑,抬手轻点向她紧蹙的眉心:“快展开,和吾一般年纪,居然愁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吾虐待你了!”
司殿懊恼瞪她,口中却是认真严肃道:“公主是不是担心腹中孩子情况到底如何?按你告诉吾的,这可能是地藏圣者的,也可能是那个皇绝音的,你怕见到皇绝音忍不住想问清楚……”
话音尚未落尽,突然窗外旁边响起一声细微无法辨识的气息声。
“谁?”昙儿笑眸一变,急敛里衣,化光嗖然一声夺门而出。
司殿一愣,还未来得及反应,昙儿人已消失在了眼前,只剩下大开的卧房门和殿门,陡然一惊反应过来,急起身追了出去。何人居然胆敢夜窥昙王宫?
240第五章 蒙眼夜行
“公主!”司殿追出去;却只见紧锁眉头,兀自迎风而立的昙儿;满眼怒色一怔,诧异望望空荡荡的殿门前四周;“怎么会没人?”
良久后;才看向同样狐疑满面的昙儿;“难道刚才听错了吗?不是人的声音?”
说着,司殿皱眉收回视线,急步走近她,将手中方才带出的外袍披在她肩头;不忍见她费神;一笑出声:“该是公主听错了;夜深寒重,我们回去吧!如今已是子时,怎可能有人还在外走动,况且也无人敢夜窥昙王宫。
说完想到了什么,看她笑着猜测道:“该不会是什么夜行野物,恰好从公主殿前行过,凡是这种活物,总归是有气息的。”
昙儿闻言噗嗤一笑,见她机灵转动想要宽慰她的眸子,敛住外袍,轻叹一声:“回吧,你说的对,现在一想,确实像麟猫之声息,这一番折腾,吾倒是有些困意了。”
话音落后,司殿见她眸中确实带了疲倦,高兴一喜,急挽住她的胳膊,着急向殿内走去:“赶紧乘着这股困意还在躺下睡,吾保证不到一会儿就能睡着。”
昙儿看她着急模样,失笑,微快了步子跟上,二人进入后,殿门吱呀一声被司殿凝功关闭。
两刻后,卧房内响起了轻微平稳的呼吸声,司殿见昙儿终于沉沉入睡,暗松了口气,笑笑站起放下床边两侧帘帷,熄灭晶石离开,回到了殿内另一侧昙儿刻意为她准备的卧房中。
又过了两刻后,整个寝殿才彻底陷入一片黑暗中,所有人皆沉眠。
就在此时,双天殿门却突然悄无声息开启,昙儿披着浅蓝色外袍跨步而出,静静立在殿门前,回手凝功隔绝了殿内外。可防止任何声音传入内中而惊醒司殿。
“绝音姐……皇绝音,吾知道是你,出来吧,不必再隐藏。”
平静不假思索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一字一字铿锵有力回荡在昙王宫方圆百尺处,藏匿之人可毫不费力听到。若是皇绝音,按照她行事作风,必然会藏身在这百尺范围内。
可惜话音在夜空下渐渐飘散,连回音也消失后,除了夜风吹叶的簌簌声,没有一声人音回应。
昙儿眉心微蹙,转眸向方才大概能辨识到的声音来源处凝眸看了半晌,突然提步向皇绝音站过的地方走去。
这一动静间,风声微大了些。
昙儿站定后,像方才辨识到的声音大概位置般,贴墙站好,平静凝眸望了眼自己卧房内,再次启唇:“既然来了,便现身吧,皇绝音,吾知道是你!”
话音落后良久,依旧是无人应答。
昙儿骤垂眸,一丝复杂光芒闪过,敛着衣袍的手骤紧,另一掌突飞射而出一道雄浑气劲儿,直击向头顶飞檐。
彭得一声,分毫不差击中。
声响中昙儿微移步,刷的抬眸凝神望去,却只见飞檐被她功力削去了一块儿,砰然一声,坠落的飞檐在她脚步粉碎。
果然没有人?昙儿怔了一怔,定定看着这个皇绝音必然会藏着的所在,许久后才收起眸底精芒,皱眉再望望飞檐别处。方才的气息声难道当真如司殿所言,是什么野物?而她误认为是皇绝音了?
想着沉叹一声,昙儿抬手揉了揉有些紧绷的额头两侧,她该是休息不好,神思恍惚而致疑神疑鬼了,随即收回视线,最后抬眸看了眼被她击中已经残缺的飞檐,略遗憾叹了一声,转而提步向殿内走去。改日再让司匠派人来修缮一下。
一刻后,脚步声和其他各种声音都消失得片丝不存,昙王宫再次恢复了深夜该有的静寂。
就在此时,残缺的飞檐下,倏然缭绕而起一道道盘旋缭绕的墨绿色雾气,悄无声息像水流从高处般坠落,顿于地面汇聚而成人影。
无声无息擦拭干净嘴角溢出的鲜血,皇绝音眸底带着从未曾奢望过的惊喜温柔,一动不动凝望向昙儿黑漆漆的卧房。她竟还记着他这一旧习,方才虽出掌试探,却是并未用多少功力,不然他不做防护下,便不止是吐血如此简单了。无心插柳,幸好他随心而动选了按照往昔习惯藏匿,才有此得,至少昙儿对他一直有情,而非恨意,即使此情非彼情。
夜色渐渐散去,天色快要变亮之时,皇绝音才收回恋恋不舍的视线,看了眼碎成粉末的那半飞檐,勾唇一笑,旋身化光返回了他住的宫殿。
第三日早膳时,皇绝音收到了天之厉和天之佛这日申时一刻接见的消息,时间快到后,他稍作梳洗,便直向双天宫而去。
到时,天之厉和天之佛正随意坐在大厅中闲话旧事,皇绝音见殿门大开,也未遵循常理,直接跨门而入走近石桌边,幕然单膝跪地,垂首肃然认真道:“还请圣王和圣后恕吾那日失礼之罪!”
二人话音顿止,天之佛温和一笑,转眸看向他:“不知者无罪,起来吧!”
皇绝音却是暂未起,静静跪着。
天之佛晓得他意思,转眸看了眼面色看不出喜怒的天之厉,暗推了推他的胳膊,说话!
天之厉看了催促的天之佛一眼,反手扣住了她的手拉近怀中,这才淡淡看着他道:“圣后之言吾不想再重复一次。”
话音落后,皇绝音松口气,含笑缓慢平稳站起了身子,凝眸望向二人。
天之厉也未让他入座,直接便沉眸看他:“这三日所见所闻,允许你问三个问题,吾不喜人自作聪明,你只有这一次机会。问完后,便可以离开,不必浪费时间在毫无意义的寒暄问候上。”
皇绝音见他如此利落,平静一笑,目不斜视,只稳重对上他沉霸威仪的视线,直言不讳道:“蕴果谛魂这次为何会来异诞之脉?”
天之佛似已料到他会问此,轻笑一声,如实出声回答:“吾特意写信邀请他来,和你收到的信是同时派人送出的。”
天之厉翻掌化光,一封与给蕴果谛魂一模一样的信出现,飞射而出:“自己看。”
皇绝音自若一卷袖袍,卸去了天之厉蕴在其上的威猛力道,轻松接过信,不假思索刺啦一声撕开取出信纸,便凝眸急速看去。
半晌后,皇绝音将看完的信揉皱在掌心,邪功一凝,顿起绿色火焰瞬间化其为灰烬。
“此封信言正却意在外,还请圣王圣后告知,请蕴果谛魂来此的真正目的。”
天之厉淡淡看了他一眼,沉稳不徐不疾出声:“昙儿之心在蕴果谛魂身上,吾要不择手段助她达成心愿。你便是吾手中一颗棋子。你在异诞之脉的价值,一是护昙儿安全顺利诞下孩子,去除她体内不该存在之物,一是让蕴果谛魂最终娶了昙儿。”
皇绝音闻言并未动怒,反一片平静,温雅笑了笑:“圣王果如昙儿曾对吾所言,是个她敬重的好父亲。今日亲闻圣王之言,方身有体味。吾会好好做这颗棋子,圣王圣后可以放心。”
他是棋,蕴果谛魂亦是棋,棋子的最终结局,只能是剩下他这唯一一颗。昙儿之命捏在他手中,他可以不惜一切玉石俱焚,天之厉你却不可能舍下女儿,这是你唯一弱点。对吾,你投鼠忌器,最终也只能选择吾。而昙儿,吾会一生一世全心全意好好待她的。
天之厉听了突然沉声一笑,抬眸直视他,威严了然出声:“吾期待看到你日后照心中所想行事,能成为吾手中棋子,是你之荣耀。”
皇绝音听他如此说,亦没有丝毫诧异,仅是眸底笑意精芒更甚,他若连他这些许心思也看不出,倒要令他失望了,天之厉他值得他耗费心思一较高下:“能与圣王切磋,绝音毕生之幸!”
说完便又继续平静问出了第三个问题:“除去棋子一说,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