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2 节
作者:团团      更新:2021-02-20 10:32      字数:5014
  鬼邪言送他们时,二人是成功完成了任务回去,此次我们完全依照他们之法进行,必然是此结果。鬼邪和缎君衡向来行事谨慎稳妥,若无此把握便绝不会出必然之言。”
  昙儿听得满眼是泪,虽有后面这些话,可忍不住心底仍是难受,咬唇压抑半晌,终究压不住,眼泪还是落了下来,随即紧紧凝视着天之佛,沙哑哽咽道:“当真能没事吗?”
  “傻孩子!”天之佛从她袖间抽搐绢帕,给她轻擦了擦眼泪,温柔笑道:“娘还会骗你不成,快别哭。如今只是等待便可,时间到了,你爹的病自然就无事了。”
  话音落后,昙儿才想起她所言时间,接过绢帕擦干净了泪水:“吾没事了,伯父和缎宰相,爹娘都能信得过,吾更无怀疑,而且大哥就是缎宰相救活的。娘还未用早膳,你用过再继续回卧房守着爹醒吧。”
  天之佛笑颔首,起身和她坐到了桌边,让司殿传膳。
  随后二人一整日等在卧房中,直到夜幕降临时,天之厉才醒了过来,见昙儿突然眼睛发红直盯盯的看着他,恢复正常面色的脸上露出丝叹息,坐起身,看向旁边的天之佛问道:“你告诉她了?”
  天之佛点了点头。天之厉看出她是有所隐瞒病症的告知,叹息一声,凝向昙儿笑道:“爹无事,不必担心,只是沉沉睡了一觉而已。”
  顿了顿,抬起一手摸向脸,补充道:“据你娘说面色青白像死人,那夜把她吓着了,你的胆子比你娘小,应该吓得更厉害。”
  天之佛陡然皱了皱眉,一手拍向他手背上失笑道:“胡言乱语!吾何时被吓到了,想要哄女儿也不必拖吾下水。”
  昙儿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底还带着泪,急抬手擦了擦:“爹,你又惹娘不高兴了!“
  天之厉见她不难受了,心底复杂一闪后,眸色越发凝出丝疼爱之意,沉稳笑道:“无妨,你高兴就好。你比你娘重要。”
  天之佛撇嘴,侧目看了他一眼。
  昙儿低低笑出了声,天之厉才又扫过她,转向天之佛笑道:“暂时的。”
  天之佛好笑一声,毫不在乎道:“永远也无妨。女儿在吾心中也比你重要。”
  天之厉一噎,昙儿忍不住哈哈笑出了声,轻手搂住天之佛的胳膊,一手搭在天之厉肩膀上,凝视他们二人笑道:“爹娘在吾心中最重要便可。吾在你们心中排第二就行。”
  天之佛见她打趣他们,失笑摇头,拉开她的手站起,看向天之厉笑道:“我们去传晚膳。”
  天之厉笑颔首:“去吧。”
  目送她们二人离开后,天之厉含笑的双眸陡然全部都是复杂暗凝,微阖了阖眸后才又睁开,恢复了一片平静,看不出任何心绪,掀开薄被穿衣落地。
  用过晚膳后,天之佛派人告知了鬼邪,他来一看后放了心。
  夜色深沉后,天之佛心神紧绷了一日,幕然放松,躺在床上未几便在天之厉怀中沉沉入睡。
  天之厉掌心一凝功,将她控制不会醒来,才小心移开她的身子,翻身坐起,穿衣离开了双天宫。
  荒神禁地后殿,一道黑色光影雄浑而入。
  “鬼邪,缎君衡!”
  “天之厉!”
  鬼邪和缎君衡见他出现,眸色一凝,放下了手中茶杯,起身。
  天之厉将身后殿门紧闭封印,才走近,深眸凝视二人低沉问:“要用的药准备得如何?这几日该进行计划,蕴果谛魂那里已经妥当。”
  208 倒溯之术
  第二百零八章
  鬼邪和缎君衡若有所思对视一眼;才压下心底沉重;凝向他道:“已经准备好了;但你不打算再推迟些时间?今日犯病病情并无加重,依然是上次的情形;不如推迟一段再开始。你该知道;这药一旦下去;便再无转圜余地;楼至韦驮将不再是现在的她,她和你;你们……”
  天之厉黑眸转向房内燃烧的晶石,微微一凝;不假思索打断了他们的话:“不必再言;此事已无任何改变余地,就在布衣和三千全部倒溯穿越之后进行。”
  鬼邪和缎君衡微怔后,见他执意如此,心底凝沉,阖眸沉叹了一声:“是。”
  五日后,距离倒溯时空之术进行前的两个时辰,夜色如水般清润,月光静静照耀着观星台,四根神柱威仪矗立在殿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柱顶各傲然冲天而立展翅神兽。庄严肃穆中带着一丝送别前的凝重。
  观星台正中央天之厉和天之佛并立而站,凝眸复杂望着登上高台的最后一级台阶。质辛和无渊站在他们右侧,昙儿、厉儿和佛儿站在左侧,皆是同样的神色。
  劫尘、咎殃和从苦境特意赶回的魑岳、克灾孽主、贪秽、剡冥,魈瑶半成弧形,负手立在殿中央,亦是一动不动凝眸看着。
  无言等待的静谧中,渐渐响起了三人登阶轻重不一的脚步声,佛儿眸色突然有些不受控制的发红,昙儿发现,轻叹一声,抬手轻轻将她揽在了怀中,安抚低语道:“莫伤心,二哥过些时间便会回来的。我们欢欢喜喜送他离开,也好让他对我们少些挂念,在过去才能一心轻松做事。”
  话虽如此,心绪终究难舍,佛儿急抬手擦了擦已经控制不住留下的眼泪,才对上她关心的眸子轻点了点头,沙哑出声:“我明白,姐姐。”
  话音落后,脚步声变大,一紫一白两道身影中,夹着一道耀眼的尊贵浩气内敛的红色身影渐渐进入视线中,众人眸色一凝,全部聚在了他们身上。
  三人走到观星台距离众人几步远处站定,着紫色锦袍的缎君衡和白色祭袍的鬼邪又继续走向天之厉和天之佛,凝声告知:“已经交代清楚,该让布衣带的东西也齐备。全部按照那个剑布衣所带所言而做,绝无任何纰漏。”
  天之厉颔首后,黑眸凝在剑布衣身上,出声问道:“爹嘱咐你之事可铭记在心?”
  剑布衣对上他暗藏关心却不明言的双眸,心底不舍沉凝,重重点了点头:“爹放心,该言的和不该言的伯父又特意嘱咐了吾几次,一定不会出差错。”
  天之厉深眸望进他眼底道:“爹给你的信,和鬼邪给你的锦囊都要妥善保管,事关未来你是否能安然回来,切不可大意。”
  剑布衣对上他的视线,见他总是不放心,点了点头凝声道:“爹不必挂虑,吾一定谨慎为事,你和娘不要太过担心吾。”
  天之佛抬手轻理了理他的衣物,叹息凝视他不舍道:“那时不比现在,你一个人在那里,定要照顾好自己,娘和你爹,质辛、昙儿、佛儿厉儿等着你平安归来。”
  剑布衣微微露出丝淡笑,凝视她:“娘放心,你和爹安心等待。爹若再犯病,你莫着急担心,吾一定改变过去因子,爹会好起来的。”
  天之佛温柔笑笑:“嗯!”
  一旁的质辛走近叹息一声,凝眸,伸手一把紧紧将他搂在了怀里,死劲儿在他背上一拍,沉声道:“来个兄弟间的拥抱!”
  剑布衣微怔后,笑了一声,同样用力“啪”的声震耳拍响,才伸手一搂,贴近他耳边低沉密语:“大哥照顾好爹娘!昙儿妹妹也要费心,她表面欢笑度日,心里却依然并未平静。”
  质辛沉声一笑,当即一紧手臂,抱得他身上骨节咯咯作响:“多想!异诞之脉的事根本不必你操心,把过去给吾好好搞定!否则你就给吾待在过去别回来。”
  剑布衣眸底笑意更甚,也回以相同的力道,质辛咬牙声传来,才继续低沉密语威胁:“若吾回来爹娘和弟弟妹妹出了事,绝不会放过你!”
  说完后,二人不约而同松手,同样坚定势在必成的双眸一对,相同的责任一闪,随即哈哈大笑,互拍了拍肩膀道:“记住你的承诺!”
  天之厉和天之佛见他们兄弟情分深沉,笑了笑。
  剑布衣这才看向无渊,含笑微俯身:“大嫂!”
  无渊笑笑,急伸手阻止:“二弟快起!虽不知你和你大哥说了什么,但应该少不了一句让他照顾爹娘,有吾在,会全心协助他的。你照顾好自己。去跟弟弟妹妹告别吧。”
  剑布衣轻笑,随即转向昙儿,凝视她笑道:“二哥不在,若是大哥欺负捉弄你,都攒下,等吾回来替你报仇,好好将养身子。”
  昙儿勾唇一笑,扫过翻白眼的质辛,又看向他笑道:“吾一定全部记下。二哥定要保重。”
  说着一顿,微垂眸抬手轻抚了抚腹部,凝视他笑道:“等你回来,说不定就能看看你的小外甥了。他定然想要见你这个舅舅,你可别让他失望。”
  剑布衣见她这是变相嘱咐他注意安危,笑意一深,不假思索颔首:“放心,你答应二哥一事,这孩子若生下来,先别让其他人抱,等吾回来抱过后再说。”
  “噗!”一旁的厉儿笑了一声,走近二人旁,挑眉看着剑布衣笑道:“那二哥可得快点儿安安全全回来。吾可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偷偷抱他的、姐姐总不可能一日寸步不离地守着。只要觑得时机,吾一定不会放过。吾比你们晚生几年,但做舅舅嘛,却是和你们同时,这抱他的机会一定要枪先。”
  剑布衣一噎,佛儿急拉了拉他的胳膊笑道:“二哥别担心,吾帮姐姐看孩子,你放心,一定让你先抱。”说着咬牙切齿看向厉儿哼笑道:“绝不让三哥野望得逞。”
  剑布衣呵呵一笑,对上她的视线,点了点头:“嗯,那吾的希望就全寄托在你身上了。”
  厉儿撇撇嘴,不满鼻哼佛儿:“从小到大只知道跟吾作对。就从没一次让吾顺心顺意的。吾也是你哥哥。”偏心!
  佛儿瞥他一眼,哼哼笑道:“二哥可从来没欺负过我,你呢?”
  剑布衣看他们如此如往常的笑闹,笑抬手拍向厉儿的肩:“你也大了,可以协助大哥处理事情了。”
  厉儿微收起了眸底玩闹戏弄,微肃了眸色认真笑道:“二哥放心,吾知道怎么做。”
  说完,才凝视他补充了一句:“二哥不止要为了你自己,也要为了我们保重!”
  佛儿和昙儿也收起了戏笑,凝眸看着他道:“我们也是同样的心愿。”
  剑布衣心底暖热,含笑重重点了点头:“吾亦如是。”
  说完后,剑布衣重新走近天之厉和天之佛,眸色一凝,陡然撩起衣摆双膝跪地,天之厉和天之佛一怔,急伏身拉住他已半跪的身子,出声阻止:“布衣!”
  剑布衣凝眸对上他们关心疼爱的视线,心底涩凝,出声道:“爹娘!孩儿以后不能在膝前尽孝,权以三拜代替,便让孩儿一尽此心吧。”
  这!天之厉和天之佛手上力道一怔,见他心意坚决,一丝无奈不舍涌起,松了手。
  剑布衣彭得一声跪下,当即对着二人伏身拜下。
  天之厉和天之佛眸色一凝,只得立直身子受了,压下虽知他会安全归来却仍是止不住的担忧,力持平静,听着他头一下一下磕在地上的响声。
  三声止,天之佛急俯身将他扶起,见他额头上磕得泛红,心疼叹息,抬手轻揉了揉:“傻孩子!”
  剑布衣了却心愿,再次深深凝视她和天之厉道:“娘和爹定要保重!吾会尽早办完事情尽早归来。不要为吾担心。”
  天之佛见他额头上红印渐渐散去,才收回手,叹笑一声,凝视他道:“爹娘怎会不担心,不过,你早些回来就好,我们也可少担心些。”
  剑布衣认真颔首:“娘的嘱咐吾记住了。”
  话音落后,剑布衣凝视二人道:“吾去和各位师父告别。”
  天之厉颔首:“去吧!”
  一旁的鬼邪和缎君衡对视一眼,扫过剑布衣,看向元种七厉肃穆道:“授冠赐剑!”
  剑布衣明白,走到七人身前,双膝跪下,垂首恭受。
  缎君衡翻掌化光而出一定白色红锦衮边冠帽,两条绶带垂下,捧着缓步走近劫尘:“为布衣授冠吧!”
  劫尘接过,红眸冷请凝沉走近,一手持捧,庄严低沉道:“承接天心,武培浩气,着了此冠,你就是堂堂的成年男子,再艰难困苦都要一肩担起,一往无悔。”说着,双手轻捧,微俯身为他细致戴上。
  剑布衣等她戴好退步,才伏拜□子,定眸,不假思索出声:“布衣谨遵大师父教诲。”
  话音落后,鬼邪翻掌凝光,血红光芒散去后,一把通体血红,其身正直古朴的剑出现在手心。
  魑岳双手伸出,接过鬼邪走近庄严交给他的剑,眸色坚毅,掌心一翻,竖剑而持,走近剑布衣,又一横剑沉声道:“吾辈大好男儿,舍命沥血千载,才令天下共享升平。赐你碧血长风剑,就是要你不忘前贤艰难,力挽狂澜。”
  说完后,横剑放入他掌心。
  “是,大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