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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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团 更新:2021-02-20 10:31 字数:4964
咎殃一僵,撇撇嘴看她:“那不是被你气的。”
劫尘淡笑摇头:“兄长和缎君衡所言并无错。”
咎殃刚要说话,却见劫尘面色突然变了变,腿一软靠在了他怀里,吓了一跳,急紧紧抱住,促声问:“怎么了?”
劫尘手指紧紧扣在突然急剧收缩的腹部,额上骤渗出了丝丝冷汗,喘息低低道:“腹上突然疼得厉害。”
咎殃眸色骤变,急俯身将她身子横抱起,冲着大厅内正指点人收拾的司殿急声下令:“去缎君衡寝殿请大祭司,地之厉突然肚子疼!快点儿!”
司殿看了眼劫尘面色不自觉痛苦的模样,眸色一变,急飞身化光:“是!”
缎君衡寝殿,鬼邪正和他查验质辛和剑布衣今日所,骤来司殿急切声音打断。
“大祭司,地之厉突然肚子疼!水之厉让吾来请你!”
鬼邪一怔,暂叫质辛和剑布衣停下了默写,急出了书房,见缎君衡眸色有虞虑,急在收拾东西,旁边站着冰尘宫司殿,皱眉急道:“到底怎么回事?”
司殿重复了咎殃的话,也把自己看到的情形说出。
鬼邪想到了什么,面色陡然变得青白,与缎君衡面色如出一辙,嗖然一声化光凝出祭司令,拧眉交给缎君衡:“吾先去看……”
“快去吧!”缎君衡接过,打断了他的话:“吾知道做什么。”
鬼邪咬牙暗咒一声,一把拽住司殿的胳膊,飞身化光而去。
“义父,姑姑怎么了?”质辛和剑布衣也听到了方才动静,急跑出来看向缎君衡问道。
缎君衡神色急恢复了正常,看向二人平静道:“可能是你姑姑快要生孩子了,你们回去继续未完的任务,剩下的时间都自己安排,晚上吾不回来。”
质辛和剑布衣一震,募得惊喜道:“我们又要有小弟弟了!”
缎君衡微露出丝笑意:“还不知道。吾一会儿离开去看看,若有消息,回来告诉你们。”
质辛和剑布衣懂事急笑眯眯点头,带着少年特有的嗓音道:“义父放心。我们又不是小孩子。”
缎君衡笑笑等二人回房后,嘱咐了黑色十九和魅生两个人看顾他们,随即化光疾驰去了荒神禁地神殿,召集那五名司育的女祭司,同时到鬼邪房内取得了催生之药,急匆匆赶往冰尘宫,眸色若有所思回想着方才诊脉时的情形。就怕有这种情形,所以这催生药若改变运功之法便可有延迟之效。只是方才探脉查看时,劫尘根本就没有胎动孩子欲要诞下之迹象,怎会突然腹痛?那司殿描述却像是临产之兆,若当真是,这比推后更难控制,劫尘所要承受之痛将增加数百倍。
天色在二人急匆匆而行冰尘宫后渐入夜幕,所有寝殿火光皆熄灭安然入睡,唯有冰尘宫在明月高悬下依然亮如白昼,进进出出的伺人替换着一盆一盆的清水。
冰尘宫内,咎殃正扶着穿着宽大中衣的劫尘坐在床上,不时接过伺人递来的棉巾给她擦着头上渗出的汗。
主祭给劫尘检查后,先将结果告知了不远处站立的鬼邪和缎君衡。
鬼邪微沉凝的面色才放松了些:“你先带着其他人离开,听到吾命令后再进来。”
主祭颔首,让众人准备好要用的东西后暂先退出了卧房。
缎君衡扫过亦听见结果的咎殃和劫尘,看向他问:“这药用还是不用?若要用,现在必须让咎殃去吸纳药力。”
鬼邪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吾再想想。”
靠在床头忍着腹中一阵一阵收缩痛楚袭来的劫尘,微微睁开了双眸,看向身边的咎殃,拧眉,断断续续道:“你……你去吸纳……吸纳药力吧,吾无事。你扶吾躺下,才刚开始而已。吾躺着睡会儿,攒些力气。”
咎殃点了点头,俯身小心让她疼得轻颤的身子小心睡下,拉好薄被盖好。
劫尘阖住了眼忍着间歇渐渐缩短的疼痛,手在薄被下暗暗揪紧了锦褥,咬牙忍着疼痛一声不哼。
咎殃走近正在犹豫的鬼邪,又忍不住回眸看看劫尘情况才收回视线,凝向他认真道:“兄长不必如此为难。吾去吸纳药力,若劫尘情况到时需要用药力延迟或催生,吾便使用。若冥冥中乐意成人之美,也许这个孩子自然诞在那个时辰,吾便等孩子生下后自己卸去,总是有备无患。这件事出不得一丝差错,我们做完全准备便好。”
鬼邪看向他和缎君衡道:“你们该明白变中求定之难,以前所想是劫尘情况稳定,可按照药效,固定时间。可现在她已经待产,身体情况随时都在变化中,不能完全由我们把握。错之一毫便是谬以千里,所以这行药之时机极端重要,已非我们先前所商量之□形。咎殃不谙药理,掌控药效上会有问题。”
咎殃一怔,他不能?皱眉:“兄长的意思该如何?”
鬼邪没有回答,却是转眸深沉直直盯着缎君衡。将你那个办法告诉咎殃。
缎君衡对上鬼邪的视线,见他豁出去不惜己命之神色,沉沉暗叹一声,天底下还有比他更不要命之人,沉默良久后,转向咎殃凝肃道:“原来之法不可用,吾这里还有一法。最万无一失之人选是鬼邪。他与劫尘同出一脉,可用此引血牵魂之法,暂让他与劫尘成同体所感之情形,劫尘疼痛几分,他便疼痛几分,劫尘诞子到何地步,他便会同时经历。他精通药理,如此便可以在最合适的时候凝功催药,即使不在卧房内也无妨。到时候纵使天之厉和天之佛在,也不怕泄露秘密让天之佛知晓。”
咎殃听了眸色一震,面色不受控制变了变,直愣愣看向鬼邪。和劫尘同受生子之痛,还要忍痛施用功力!劫尘现在之痛已是浑身颤抖难忍,到那种时候不知是何种极致痛楚,鬼邪要保持清明,平静无事做出判断,这是何等难事!
鬼邪见缎君衡终于说出来了,哈哈一笑:“这还差不多,就依此法行事。”说罢看向咎殃笑道:“去看劫尘吧,一切有吾处理,你安心等着做爹便是。”
咎殃眉心一拧,盯着他张了张嘴:“你……”
“咎殃!”鬼邪出声截断他之话后,微动一臂敛袖负于身后,浑然天成一股傲睨之势,望进他眸底淡淡笑道:“吾是大祭司鬼邪,吾之能耐你很清楚,如此小事尚不需要担心成这样。去吧,安心照顾劫尘。”
咎殃在鬼邪凝视下,只得返回了床边。心头却莫名有些惴惴不安,不由又看了他一眼。若此法当真如兄长所言对他无事,他们为何不一开始便采用,而是等到这毫无办法时才用?
鬼邪见他照顾着劫尘,这才放了心,收回视线看向缎君衡一笑:“现在开始引血牵魂还是再过些时辰?”
缎君衡盯着他满眼喜色,忍不住皱眉:“再过些时辰吧。你先随吾到侧殿一会儿。”
鬼邪笑了笑,紧步离开,下令让主祭和另外四名女祭司进了房中。
二人进入侧殿后,缎君衡翻掌灵力凝出了结界空间,抬眸看他道:“牵血引魂之法除非了是用了药力后,会对劫尘产生跟先前所言一样的疼痛。若劫尘顺利按时辰诞子,不用药力,对她而言此法也不过跟穿脱衣一样。”
鬼邪轻抚了抚下颌笑看他道:“正因为如此才应该使用此法,这般做,吾才能真正放心。”
缎君衡意有所指直视他道:“你很清楚此法之害,吾以前都说过。”
鬼邪放下手,轻拂过袖口上不知何时沾上的树叶,淡笑斜眸看他:“会让吾承受一次不诞子的诞子之痛,再损伤些细微经脉,外加一丝丝命魂之力。这些都无妨,日后不过再修养上一千年,病便无事了。千年不过弹指一挥间,吾有分寸,此法尚伤不了吾。”任何办法对死人都无用啊!
缎君衡不再跟他打太极,紫色袖袍一挥,转身背对他向射入月光的窗户走去,淡淡道:“今日劫尘会觉产子是你为她把脉时,用功力暗中扰乱了她之宫元气血。”
鬼邪笑了一声,靠在身后座椅背上,抬眸看他月色下的紫色背影,供认不讳道:“你既然发现倒省下吾再告诉你了。吾本也未打算瞒你。”
缎君衡继续出声,问道:“便是为了逼吾行这最后一步?”
鬼邪笑了笑,立直身子,提步走向他旁边,斜眸看他侧脸笑道:“偶尔败在吾算计下一次,也不算什么,莫伤了和气,以后你吾还是要继续合作的。”
顿了顿,继续道:“此法既能保劫尘分毫不伤,又能保天之厉万无一失,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吾最喜欢这种鱼与熊掌兼得之事。”
缎君衡见他如此,倏然转眸挑眉看他:“吾记得当初所言,损伤的不是细微经脉,而是周身所有经脉;命魂之力会散失一半,你所说的一丝丝简直是人间美梦。修养一千年能病好,更是无稽之谈。这一千年只有三分之一的可能会好,剩下的可能便是终身如此,再也难愈。”
顿了顿,状似疑问收回视线,淡淡道:“吾是否该为你隐瞒劫尘咎殃和天之厉所有真相?”
鬼邪哈哈一笑,走近一拍他的肩戏谑道:“夫妻同心,你现在在众人眼中可是吾鬼邪的未婚之人。”
缎君衡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眸底闪过丝意味不明的复杂光芒,淡淡笑出了声,回眸直视他笑眸:“好一个夫妻同心,替你隐瞒可以,但条件是,你因今日而得之病,必须每日让吾用控灵术治疗,风雨不得间断,你来吾寝殿,或是吾去神殿皆可。劫尘诞子后你若受不了,吾不介意如咎殃般在众目睽睽下将你抱回寝殿。”
鬼邪不假思索颔首,哈哈笑道:“一言而定!你没有机会的。”若当真严重,他或许必须借助他之力方能保存命魂之力,至少在剑布衣和三千倒溯时空回来时需要他之助。
缎君衡撤去了灵力,推门而出:“吾现在为你引血牵魂。”
鬼邪笑笑几步赶上,并立走在他身旁,一同向劫尘和咎殃卧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后天十点左右更新~~
178 楼至赐名
咎殃和劫尘见二人进入后;眸色一凝;让五名祭司先退下;若有所思看着他们轻松一切尽在掌握的四眸。他们避开他和劫尘到底说了什么?
缎君衡看出他眸底的疑问;眸色微闪;走到床边;看向他出声淡笑道:“吾和鬼邪商量如何以损伤最小的办法引血牵魂。一会儿开始后;你定要用功力控制住劫尘的身子和胳膊,尤其是胳膊和手不能乱动。”
咎殃不料他看出了他想法;不自在轻咳一声;笑着点了点头:“你们放心施术。”
缎君衡转向鬼邪;一指劫尘正对面的床边:“你到她旁边坐下;右手五指与她右手五指相贴,指对指;掌心间不得留下一丝缝隙,再以你祭司之力将你们二人之手与外界隔绝。”
忍痛留着汗的劫尘听此言红眸一闪,见鬼邪望向她的安抚眸色,缓缓伸出了手。
鬼邪当即坐下,伸手一按她手掌,骤凝祭司之力将二人双手凝固禁闭在一处凝结所有气息与隔绝外界的空间内,对上她隐藏担忧的视线淡笑:“为兄倒是能经历一次女子诞子之痛,如此机会实为难得,也不是任何人皆可享受。”
劫尘忍着痛皱眉看了他一眼,下意识转向缎君衡问道:“这对兄长可有损伤?”他既与兄长两心相悦,自不可能放任兄长有损伤而行险。咎殃的猜测或许该只是臆测。
缎君衡左手凝出剑指,俯身看向她淡笑,“除了要承受你所承受的痛苦,再有之损伤就是耗损他一丝命魂之力,此后他会稍微虚弱些而已,并无妨。吾回去照顾两日便可痊愈,也算不得是损伤。一会儿吾施功会有冷痛之感,你忍住,切不可以功力相抗。”对劫尘和咎殃与其隐瞒,不如虚实交织说出些,反倒可彻底消除他们怀疑。
劫尘心神这才微松,看了眼无奈暗瞪嫌她不相信他的鬼邪,点了点头:“可以开始了!”
话音尚未落尽,缎君衡眸色一肃,指尖骤凝出雄浑紫色灵力化作五道尖利光刃,嗖然一飞,急穿结界,眨眼间穿筋透骨刺入了二人指尖,一瞬间便穿透连心之脉,勾出十道不同血线融而为一,又一瞬不顿的分化五道各自归入指尖。
劫尘有所准备仍是痛得闷哼一声,骤咬紧牙关,紧皱着眉头忍着。这痛竟然盖过了现在的临产之痛!
咎殃见她身子止不住的轻颤,蓝眸一紧,只能紧紧按住她颤抖的胳膊。
鬼邪心疼她,可也没有办法,急看向咎殃沉声道:“控制好,千万不能让她的手乱动,否则还要再受一次!”
咎殃见他面色如常,未有丝毫痛苦之色,震讶一闪,急颔首:“放心!”劫尘疼成如此,兄长竟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