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0 节
作者:
团团 更新:2021-02-20 10:31 字数:5013
劫尘身子靠双手支撑后仰,若有所思望着天空,一动不动。明媚日光之下,颀长仰起的白皙脖颈由恣意飘散在石上的银色发丝衬着,仿如珍珠般闪烁着晶莹剔透的细润光泽。
咎殃看着看着心头不觉一动,蓝眸渐渐有些动情,身子缓缓站起轻步靠近劫尘,俯身将她凝思失神的身子搂在怀中,俯首吻住她的唇,不知不觉向旁边如茵的草地上轻轻倒去。
劫尘回神间身子已躺在草地上被他压在身下,察觉紧贴的身子间他的情动,不料他毫无预兆会如此,耳根掠过丝微不可见的淡红,缓缓阖上了双眸,轻移垂在身侧的手搭在他肩头,略微被动回应着他带了欲/念不似平日温和的深吻,半晌后感觉他手指解开了她胸口两个盘扣,睁开了微带水波的红眸,一手按住他的手,侧头轻避开他的唇,低低喘息出声:“再下去你会更难受,就停在这里吧。”婚后二人虽偶有亲密,但也都点到为止,今日他似乎有些忘情了。
咎殃沉叹一声,懊恼挫败强迫自己转首埋进她颈窝中,粗重喘着热气强压体内奔涌狂来已经蓄积而起的欲/望,暗哑闷哼出声:“吾会死的!”
劫尘感觉得出他身上逼人的热气和抵着她的欲/望,身子一动不敢动,深怕触动他,透过树叶缝隙望向天际的红眸闪过丝别无选择的波动情意,随即阖住,轻松开双手搭在草地上,缓慢淡淡出声:“以前你也没死,依旧活得风生水起。”
咎殃强迫自己移开放在她胸口的手到身侧,支着草地腾得翻身,和她并排躺在了草地上阖眸平复着欲/望:“以前你尚未嫁给吾,没有念想。如今成为吾妻子,有了念想,却是不能洞房,这个太凄惨了。”
顿了顿越发觉得是,嗓音满是怨愤:“还得再等四年多,天下是再也找不出像吾这样悲惨的了。”
劫尘缓缓收回视线,静看他纠结的侧脸,嘴角微勾,轻嗯一声:“如此说来,你确实是挺凄惨。”
咎殃见她认同,心里好受了些,继续泄懑道:“不是确实,绝对是!”
劫尘系住了胸口前盘扣,抬起双臂枕在头下,阖眸,彻底在草地上放松舒展身子缓慢出声:“或者该说,毫无疑问是。”
咎殃听她嗓音中少了该有的劲道,意识到不对劲儿,刷的睁开眼,皱眉看向她:“你在敷衍吾?”
劫尘睁眸,斜对上他波光闪烁的蓝眸,不答反问:“敷衍与否重要吗?”
“当然!”咎殃皱眉瞪着她,不假思索道:“重要!”蓝眸睁得溜圆探究细细审视她神色。是真是假一看就知!
劫尘淡笑一声,挺身拔地而起,凌空一个转身,淡紫色锦袍簌簌作响,甩去沾在身上的草叶后稳稳落地,轻拂垂在肩头的头发至背后,垂眸望他:“现在应当没感觉了。我们回去吧!”
咎殃怔住,感觉?什么感觉?见她双眸淡笑扫过之处,募得才反应过来,她刚是故意转移他注意力!哈哈笑了一声,这办法确实管用,尤其是劫尘使起来浑然天成,他真是忘得一干二净,当即飞身而起,双手拍去衣裳上草叶,走近揽住她正提功的腰身:“你别凝功,吾带你回去,顺便享受一番护花的乐趣。大哥老爱这么带着大嫂,想必别有一番情趣。”
劫尘红眸瞥了他非得如此的蓝眸一眼,轻叹一声,卸去满身功力,靠在他怀里:“走吧!”
咎殃笑笑,扣紧她的腰身,一闪雄浑蓝色光劲,心满意足带她消失在了这片草地。只留下被二人压扁的草丛无声倒着,承接接着阳光照射投下的斑驳树影。
缎君衡寝殿外,从皇极七行宫离开的天之厉和天之佛化光而至,二人刚跨步进入殿内片刻,鬼邪和缎君衡即带着小剑布衣到达,缎君衡转身走入被他用灵力隔绝的书房,正在识记书册的质辛也没有听到开门声,继续拿着书默诵着。
缎君衡眸色满意一闪,与那时在中阴界时倒是完全不同,走到书桌边停步,伸手一按他手中书:“质辛!”
质辛被吓了一跳,急抚着瞬间惊悸的心口,抬眸惊呼:“义父!怎么是你!吓死我了!”
缎君衡一笑松手:“你爹娘在外面,随吾来。”
“娘!”质辛惊喜一震,“真的是娘?”见缎君衡不假思索颔首,惊喜大叫一声,急扑通跳下座椅,冲向向书房外。自从娘的肚子明显隆起来,爹就把他发配到义父这儿了,每天能见娘的时辰少得可怜,最近更是几天都没见娘了!
天之佛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笑着抬眸望向书房门口。
“娘!”质辛刚到门口先激动唤了声,见天之厉皱眉扫过去的警告神色,疾奔的身子猛得一顿,嘿嘿笑着急速小迈着步子走过去。
小剑布衣见好多天没见的他,挣脱了鬼邪的手,惊喜清脆唤道:“哥哥!”
质辛这才注意到另一旁的他,小眼睛诧异一喜,激动泛亮,先过去拉了拉他的小手:“你怎么也来了?”说罢拉着他的小手,欢喜走到坐在座椅边的天之佛身旁,歪头依赖靠在她胳膊边,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胳膊:“娘!我好想你啊!”
天之佛抬手笑摸了摸他的头:“娘也想你!”
质辛高兴见到她眼底笑意挡都挡不住,更她说了半晌话,小眼睛又好奇看向她比以前大了的肚子,小心翼翼伸手去摸:“这个是弟弟还是妹妹啊?好像又变大了,娘!”
小剑布衣也满眼好奇直盯盯看着,刚要伸手想起天之厉说的话急缩了回去。爹说会把肚子里的弟弟妹妹碰坏的!
天之佛笑了笑,对上他们两双好奇晶亮的小眼睛道:“吾也不知,这得再过两个月才能知道。”
质辛又摸了摸后才满足收回手,看向她欢喜问:“昙儿妹妹呢?娘怎么没有带她一起来?”
天之佛握住他和小布衣的小手笑道:“她还睡着,不到日上三竿是不会醒的。”
天之厉看看天色,示意缎君衡和鬼邪可以开始了。
缎君衡颔首,左掌化出水晶骷髅头,逸散出雄浑灵力将殿门关闭隔绝殿内外。
天之厉看向质辛和小剑布衣威严出声:“你们先去大厅中央,正对正座站着。”
质辛和小剑布衣一怔,微有些诧异,不解看看他们四人,天之佛松开二人的手笑语:“听你爹的话,去吧!”二人对着她点了点头照做。
本还温馨充溢的殿内气氛突然变得有些肃穆。
等他们二人站定,天之厉看向鬼邪和缎君衡道:“你们二人入正座。”
鬼邪和缎君衡也不推辞,错身过坐在偏处桌旁的天之厉和天之佛,轻撩起袍摆转身落座,正身凝眸直对质辛和小剑布衣。
天之厉凝向狐疑的质辛和小剑布衣:“从今日以后,他们二人是你们共同的文武学业师父,见他们如见吾,以后你们生活起居学业时间全部由他们严格安排。行拜帝影之师重礼,九拜九敬为止。”
质辛早在几年前就如小布衣般拜过一次元种七厉为师,见天之厉眸色肃重,和小剑布衣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抱臂于胸,双膝跪地俯身伏地,尊敬出声:“质辛/布衣拜见帝影师父!”
天之厉凝视他们肃然出声:“起身再拜!”
质辛和小剑布衣照着站起来,重新又跪下俯首:“质辛/布衣拜见帝影师父!”
天之厉继续道:“起身三拜!”
质辛和小剑布衣再次站起,又一次跪拜下去:“质辛/布衣拜见帝影师父!”
“起身四拜!”
跪地声又响起:“质辛/布衣拜见帝影师父。”
……
一声声命令紧接着一声声跪地叩首敬礼声清晰回荡在缎君衡寝殿中。
鬼邪和缎君衡正襟危坐,余光扫见威严肃穆的天之厉和不明真相凝笑温和看着孩子的天之佛,扣在座椅扶手上的手不觉复杂一紧,面色平静中敛着一丝难以发觉的凝重凝视着正在一次次跪拜的两个小身影。
质辛,你能早日担负起异诞之脉重责,才能减损你爹命魂精力损耗,尽可能延长他之命数,布衣,便要在这可能延长的有限时间内回溯时空改变部分进展。你们二人绝对不能让我们失望!你们父亲和母亲的未来,全都寄托在你们二人身上了!
天之厉凝视着二人最后低沉出声:“起身九拜!”
质辛和小剑布衣忍着膝盖不适,稳住身子站起,再次恭敬跪下伏身:“质辛/布衣拜见帝影师父。”
鬼邪和缎君衡颔首,淡笑:“都起来吧!”
质辛这和小剑布衣紧绷的身子一松,一屁股坐在地上,挤眉皱眼揉揉微麻发疼的膝盖,觉得好些了,才互相扶着胳膊站起来。
天之厉、天之佛、鬼邪和缎君衡见此赞赏满意一笑。
二人慢慢走到了天之厉和天之佛身边,质辛狐疑抬眸看着天之厉,问出了方才心头疑问:“什么是帝影师父啊?爹?”
天之厉等鬼邪和缎君衡走来坐下,才凝向质辛和小剑布衣道:“帝影师父即帝师和影师。”说着伸手一指缎君衡:“这是帝师。”又一指鬼邪:“他是影师。”
质辛皱了皱眉,看看缎君衡又看看鬼邪:“帝师和影师是什么啊?不都是师父吗?难道他们两个做的事不一样?”
天之厉黑眸看向质辛和小剑布衣笑道:“这个问题吾要你们两人共同回答,十年之后告诉吾帝影之关系,此问题迎刃而解。”
鬼邪见他们满眼疑惑,轻笑一声,大概说了一句:“现在要言其实也无区别,你们以后会一同受吾和缎君衡教导。十年后自然知晓答案。切记一事,拜吾和缎君衡为师之事不能告知任何人。”
质辛和小剑布衣见要保密,虽不知为何,还是郑重点了点头:“是,师父!”爹和师父都那么说,这问题就暂且记在心里,等着十年后再解决。
天之厉见天之佛面色和身子现出疲累,凝向她低语:“吾送你回去。”
天之佛颔首,靠着他手支撑缓慢站起笨重的身子,天之厉看向质辛和小剑布衣道:“吾和你们母亲先回去了,从现在开始听你们师父安排。”
质辛和小剑布衣见天之佛疲倦却强撑关心笑看他们的神色,急对着天之厉懂事点了点头:“快回去吧!爹你要照顾好娘亲!”
天之厉笑了笑:“你们照顾好自己,不要让你们师父多操心!”
二人不假思索点头。“嗯!”
话音落后,缎君衡撤去了殿内灵力结界,天之厉小心抱着天之佛化光离开,天之佛靠在他肩头,抬手轻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眸光微有些疑惑不解。
作者有话要说:(*^__^*) 嘻嘻……后天11点左右更新~~哎。。为自己无奈叹息一声~~
172 浴泉情浓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天之厉见她眉心蹙着,出声问道:“可是不舒服?”
天之佛回神;松开了眉心;抬眸凝视他摇了摇头:“吾只是有些疑惑而已。”
“哦?”天之厉诧异问:“何事?”
天之佛眼神示意他看向自己隆起的腰腹;指腹轻抚着;若有所思道:“吾记得孕有质辛时,好像没有这么大!”
说罢,抬眸认真询问看着天之厉,你说这是什么原因?
天之厉一怔,眉毛不觉跳了跳,见她相信他一定知晓的神色,忍不住沉沉一笑,俯首吻向她额边:“吾未怀过孕,这问题实在无法回答。”
天之佛见他故意曲解;懊恼无奈,瞪他一眼:“不许戏弄吾!老实告诉吾,一个月前,你那日和鬼邪缎君衡鬼鬼祟祟说了什么?”
天之厉微皱眉,想了想,凝视她无奈叹息道:“本来不想告诉你,怕你担心。既然你问,吾说出便是。鬼邪言这个孩子比质辛和昙儿大些,可能你生产时会比他们二人稍难些。”
天之佛拧眉,不太相信看着他道:“仅仅就这样?”
天之厉见她神色突然变得有丝诡异,敛着一丝疑惑颔首:“并无其他。”她的神色似乎该有些惧意才正常。
天之佛一眨不眨眼盯着他看了半晌,确定他不是谎言,才放松了些,手指轻移按在他心口:“天之厉,”
“嗯?”听他不解,天之佛才抬眸凝视他幽深状似平静的黑眸,说出此番言语试探之目的:“一个月前那日你送吾回卧房,吾并未睡着,凝功听到你和鬼邪在大厅言语,被你刻意隔绝,听不真切。自那以后你就在担心,在惶恐不安,一直到今日。吾不知如何才能让你静心。”
顿了顿继续道:“医家之言也不可尽信。与其说是孩子大些,不如说是正常。吾怀这个孩子,心绪宁静,坐卧安然,无忧无虑。质辛和昙儿却不同,他们在吾腹中受了艰辛和惊恐,以至于长得小,母体外在看来也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