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4 节
作者:团团      更新:2021-02-20 10:31      字数:5000
  与此同时,正在寝殿外吸纳最阴纯月精入水晶骷髅头的缎君衡亦看到一前一后错开许久时间,疾驰而过的三人身影,眸色一诧,这几人深夜去荒神禁地,看他们距离时间之隔,劫尘和咎殃定非收到天之厉召集而去,如此,怕有内情,眸底精光一闪,缎君衡当机立断收功息灵,旋身紫光紧随风驰。
  荒神禁地神殿殿门低沉恢弘开启,至能通过一人穿过时停止,天之厉携光迅疾而过,飞身落在祭台之前,看向一直等候在此的鬼邪:“可以开始了,你先退到一丈之外。”
  鬼邪见他准备提功,急出声:“稍等!”
  天之厉功力微顿,看向他问:“如何?”
  鬼邪问:“你打算何时回来?”
  天之厉凝视他,直言不讳道:“与娘商量好如何治疗心疾便回来,最晚,天亮前定归。”
  鬼邪退开步子,放心颔首:“吾好歹得知晓归期,不然没底。”
  “嗯!”
  天之厉收回视线,双掌凝拳,骤起通天入地的荒神之力,轰然击向祭台上之祭鼎,轰隆一声,贯天入地之惊雷紫电霎时包卷人和祭鼎,一阵黑暴龙卷风自祭鼎中央心眼狂扫而起,扭曲着整个祭台上的一道道蓝紫交错的闪电。
  鬼邪急提功护体,目不转睛盯着祭台上变化。
  天之厉仍在源源不断的向拳上灌注荒神之力,就在此时,黑风中心却突然飞出一道刺目光刃,直射他双拳而去。
  “祸儿!”
  “娘!”
  天之厉眸色一怔,光刃乘此间隙突然入拳,只觉浑身荒神之力一窒,再也运使不出,天之厉震住:“为何要控制吾的功力?”
  一声强撑着平稳的低哑嗓音传出:“停下吧!你现在绝不能来中无之境!”
  天之厉听出她声音不对,跟预先商量好做计的情形完全不同,而且一般沟通之事皆是爹出现,今日为何是娘?心神一紧,急声道:“发生了何事?别瞒着吾!”掌心收回方才释出的荒神之力,只留下部分,足矣二人继续言谈。
  台下的鬼邪见此,眸底笑意凝滞,急身而至祭台祭鼎前:“伯母!你的声音怎会变成如此?”
  声音力持平静低沉,不答反问:“神殿是否只有你们?”
  天之厉紧锁眉头:“是!”
  鬼邪回眸一看见神殿殿门未留缝未关,白色袖袍一卷,彭的一声低响,殿门才紧闭上。
  天之厉见妶幽迟迟犹豫不出声,她向来不是这种人,担忧顿重,促声道:“有何问题说出,吾和娘一同想办法解决!”
  妶幽的略带着沉凝压抑:“你方才诧异为何不是你爹来与你言谈?”
  天之厉颔首:“嗯!”
  妶幽缓慢道:“你爹自上次与你交谈过便陷入沉眠,至今未醒。”
  “怎会!”天之厉眸色骤变,“爹出了什么事?”
  妶幽嗓音中突然带了丝不易察觉莫名的忧伤:“祸儿,不是你爹有事,是你出了事。”
  天之厉紧忧心神一松,不是爹便好,只是娘的声音怎么,眉心皱住,意有所指道:“吾只是心疾而已,娘对此事很了解,莫担忧。”
  “哎……”妶幽暗哑沉叹一声:“祸儿,莫怪娘和你爹骗你,你的心疾其实并未好,那夜在双天宫所言皆是假话。我们想让你和楼至安稳无忧过些日子,才告诉你已治愈,后来你要我们配合你演戏,我们也愿意,只要你欢喜,让你以为心疾不过惩戒众人之把戏,你便能和楼至无虑多过几年。可到了今日,事态发展超出娘和你爹估计,不能再隐瞒,只能告诉你真相。”
  天之厉眉头一皱:“娘?”
  妶幽继续道:“你前段日子可感觉到体内命力散去?四肢会瞬间僵冷?”
  她怎会知晓?天之厉颔首:“是!”
  “不必诧异吾怎么知晓。此情形是命力耗竭之症,由心疾引发,这才是真正致命处,心疾只会在你心生喜悦时犯病,并不会致命。命力耗竭却不知何时会发病,每次病生溃散的真气命力都会被你父亲吸收。吾和他医治心疾时发现你有此隐藏之患,而且你爹与你靠近时会觉你命力波动,似要被他吸走,我们无针对之法,你父亲在异诞之脉一日,就会加速你此病早发,娘的身体也是一小部分原因,故匆忙离开。”
  鬼邪眸色骤变,想起剑布衣留下之物所言,连妶幽和帝刹也毫无办法的病患竟是这!根本不是心疾!
  天之厉黑眸紧凝,前后联系,微垂眸:“爹沉眠定与吾病有关。”
  “我们虽回到中无之境,但他依然会对你有影响,仅比异诞之脉小了些而已,后来你几个月间不少于三次发病,如此下去,吾和他还未想到办法你已……只有他彻底沉眠进入假死之状,才能将对你影响减到最小,楼至内元已复,以后切记,不要再动荒神之力,它会加速你病发,每发一次,你的命力都要被你爹吸收,直到最后消亡。你爹沉眠后,你的病至少在数十年内犯得次数不多,遇到喜事也莫欢喜,你的心疾便不会犯。”
  说着,妶幽的嗓音突然控制不住带了丝颤涩,斩钉截铁道:“记住娘的话,吾想办法,你们父子谁都不能出事!”
  天之厉听到此心头波澜却突然风平浪静,本抱着的那丝希望散去,,黑眸底闪过丝复杂:“娘放心,你的话吾谨记在心。尚未来得及问,你给吾生了个弟弟还是妹妹?”不能用荒神之力,也就是以后再无法与他们通言,除非他们来找他,便把都说的说了,他必须尽办法保住生机,多陪她和孩子们几年。
  妶幽叹息微从沉凝中逃脱出片时的安宁:“是个女孩儿!”
  天之厉道:“吾想听听她的声音。”
  妶幽叹息道:“吾已将她封印,和你爹同时陷入沉眠。吾要想办法找到救你之法,现在无法分心照顾她。”
  天之厉心底波澜一闪,幕然阖眸压下了所有心绪:“那吾就等她醒了以后再看。娘声音疲惫,定要好生休息。吾明白以后该如何,方才所言都记住了。”
  妶幽似是感知他心绪变化,凝涩安抚心疼又唤了声:“祸儿!娘会想到办法替你解决任何问题。”
  天之厉忍着喉间艰窒,低嗯一声:“吾等着娘找到救吾之法。吾和鬼邪也会在这里想办法。娘一个人在中无之境要保重。若无这里有办法了,娘定然能够感知到,便可知晓吾无事了。”
  妶幽听他声音如此,眼底突然不受控制流出了泪,强压着声音平静果决道:“你和楼至安心,此事不必多虑。”
  天之厉阖眸,不假思索“嗯”了一声。
  话音落后,祭台祭鼎间的一切异样变化瞬间烟消云散,又回复往日的清明。
  天之厉无声阖眸站着,鬼邪沉眸盯着祭鼎,不出一声。
  神殿中的气息瞬间冷凝窒息,一股逼人压迫的死寂弥漫各处。
  良久后,
  鬼邪出声打破了这股令人厌恶的死凝:“伯父伯母走那日,你告诉了吾心疾已好,只做戏惩戒劫尘他们,吾配合你。”
  天之厉眼未睁,低沉出声:“嗯!”
  鬼邪微转眸看向他的侧脸继续道:“那日吾把剑布衣和未来圣王之传信给你,其实你半信半疑,那夜吩咐吾再去毁掉你的命碑,只不过想让事情真实些,在这两年内,惩戒了他们便可,再让吾恢复命碑,吾仍然愿意配合你。”
  天之厉睁眸,喉间沉浑一声:“嗯!”
  鬼邪刷的提步走到他面前,直直逼视他:“可惜事情不完全如你所料,吾尚未来得及毁命碑,你的心疾已发,加上剑布衣和未来圣王之信,吾不敢冒险,命碑一直未毁,后来你病情变化,你让缎君衡收帝王宝玺之事,实则为那半信的部分做后事准备,吾还不告诉你命碑未被毁,只为等今日,证实剑布衣信中所言伯父伯母对你之病束手无策,若是假,你吾皆不必担心,吾便立刻毁灭命碑,依然配合你演完剩下的戏便好,你对天之佛所言做戏便真是做戏,皆大欢喜。”
  顿了顿,鬼邪嗓音突然冷沉:“若是真……你就要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伯母伯父那般绝然做法,根本就是在赌,寻到救你之法渺然至极。伯母说得含糊不清,不敢明确告诉你时间,她在恐惧她救不了你,更不想你背负死亡威胁过完剩下的日子。你对天之佛之言倒是有个好处,让她一直以为你以后再发病是做戏,这是假戏成真后的唯一一个值得庆幸之处。”
  天之厉幽深的黑眸沉稳无波:“你分析的面面俱到!”
  鬼邪看着他的眸色陡然一厉:“想不到其他办法治疗前,吾要你用倒溯时空之法,改变过去你和天之佛之间关系,尤其是心疾这里,既然它是诱因,必须切断。一儿既然取名剑布衣,不论是否与那个未来相关,这个方法值得一试,刚好他的命格特殊,四绝绝于诸亲,孤绝于天地,与世间万物联系相对较浅,更容易剥离他与一个时空的关系,吾再去详细研究。”
  话音刚落,天之厉尚未发言,神殿殿门突然沉沉开启。
  天之厉和鬼邪抬眸,见进入之人,并无诧异:“你们全都听到了。”
  劫尘和咎殃眸色各自沉凝,承认不讳:“是!”
  缎君衡左掌中水晶骷髅头紫色光一闪,看向二人冷静道:“你们早就发觉藏身外面之人,并未想办法阻止,便是要我们知晓诸事。”
  “嗯!”天之厉黑眸扫过几人,转身向神殿后鬼邪房间走去:“今晚议定吾之后事。”
  作者有话要说:后天晚上十点左右~~
  169后事安排
  鬼邪眉头一皱,看着他沉稳缓慢离开的背影;走向缎君衡;二人若有所思对视一眼;提步并行跟上。劫尘咎殃心底发紧;随在二人身后。
  所有人都进入房中后,天之厉停步在中央,掌起黑色闇气隔绝房间内外,负手抬眸,平静看向四人:“此事不得让楼至知晓,若哪一日病入膏肓,再也隐瞒不下去,你们也不能明言告之,全任她怀疑猜测;吾会处理。”
  四人眸色一凝:“是。”
  天之厉说罢转向缎君衡和鬼邪:“质辛和一儿,以后你们二人好生教导。”
  鬼邪微阖眸,凝沉点了点头:“无须你多次嘱咐!”
  缎君衡凝眸微启唇,只吐出一字,低沉忠肯:“嗯。”
  天之厉转向劫尘和咎殃:“以后顾好你们大嫂,配合吾继续真事假演,该忧还是该伤莫被她发现破绽。”
  顿了顿,还要说什么,天之厉微阖眸,抬手轻按太阳穴,想了半晌,才又抬眸凝向四人道:“在近几年之内,命力耗竭之症无碍。唯有心疾,遇喜事则发病,目前可计之事,只有两件,一是魈瑶婚礼,一是未来楼至再诞下我们第三子。铭心之喜,吾要保持心绪宁静,几无可能,吾身旁不可缺人,到时再听吾详细安排,其他事保持心情平静不难。剩下再有事,便是数十年之后,届时再根据情况作安排。”
  四人沉默不做声,颔首后继续听着。
  天之厉特意又看向鬼邪道:“倒溯时空之法,吾不反对。此事你和缎君衡秘密研究详商,吾自会竭尽所能护住身体。切记绝不能出任何差错,一儿不容有失。后续进展随时密报。”
  鬼邪本一直皱住的眉头这才微松,方才听他语气还当他要拒绝他之提议,对视他深眸:“吾出事也不会让他出事。已有上次护送他们二人回未来经验,吾知晓如何应对。”
  缎君衡眸色一凝,对着天之厉暂时颔首应承。剑布衣和三千之事随后再详细询问鬼邪。
  劫尘抚向身间剑柄一紧手指,紧凝的红眸底决光一闪,看了眼咎殃。咎殃蓝眸对望,知晓她何意,微点点头。与兄长商量。
  缎君衡抬眸看着天之厉意有所指道:“此事可要告知魑岳他们五人?”
  天之厉摇头,沉稳看向四人:“不必,以后发病时你们借机告知便可,无须再多担忧之人。不到吾死之刻,一切皆有转机。吾现在还未病入膏肓不可救药,不想看到你们自扰。”
  说罢旋身化光离开:“都回去吧,安心度日。”
  缎君衡、鬼邪、劫尘和咎殃目送他身影消失后,才收回视线。
  劫尘看向鬼邪凝沉道:“既然小布衣命格能倒溯时空,吾要知晓还有何种命格亦可以倒溯,兄长定替吾找出。”
  鬼邪皱了皱眉,看穿她意图,意有所指道:“未来虽有剑布衣和三千回溯,但不代表你亦要如此做。你该清楚,我们的时空和他们并不一定有关系。”
  咎殃蓝眸一闪,看向他道:“未来之大祭司如此做,必有其道理。我们根本赌不起,效仿他是最为保险之事,在此基础上,再想更好的办法。倒溯时空,大哥义子剑布衣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