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3 节
作者:团团      更新:2021-02-20 10:31      字数:5008
  天之佛见众人趣味神色,笑道:“佳节之际,自不能缺了应节之物,你们画像刻画也不太像,吾第一次做,味道不知如何,若不好见谅。”
  咎殃天之厉突然扫去的利色和手指上刻意露出的王戒,轻抚下颌,募得笑出了声:“大嫂做的肯定好吃。”
  魑岳后无封等人随声笑着附和、他化阐提断灭阐提和净无幻忍笑出声:“奶奶手艺自然值得信赖。
  天之佛发觉,暗中轻拍了下天之厉手背,瞪瞥他一眼,不好吃便是不好吃!何必让他们虚言,能骗得过吾!
  天之厉反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轻抚,对视她双眸笑了笑。带着王戒的手当即凝功一闪,急出数道银色气劲儿嗖嗖几声,弹指间划过银盘内,光芒散去,月饼顺着画像纹路整齐裂开。
  天之佛觉痒痒抽出了手,转向蕴果谛魂、野胡禅和渡如何歉意笑道:“吾事先不知好友要来,未曾将你们刻上去,只能让你们吃没有纹路的地方了。这是素饼,放心用。”
  蕴果谛魂淡笑摇摇头:“无妨,未料到能一尝你的手艺,此行不虚。”天佛原乡最高象征下厨,这在往日绝对不可想象之事,也非什么人都能享受此际遇。
  虽是平淡陈述事实,天之佛竟莫名觉得是在戏谑她,一闪而过不可思议,轻咳一声笑道:“虽然你平日不需用膳,但既然来了,不妨多用些,吾下厨也甚少。”好友这应是再说笑?修行为友万年,这还是头一次见。
  野胡禅看向二人皱眉粗声一笑:“有东西吃就行!管它长啥样子!”
  渡如何笑笑不语。
  一旁的质辛见他们都说话,满桌子美味佳肴放着没人动,还有那个一看就好吃的月饼,眉头皱得死紧,为了吃今晚这膳,他中午都没怎么吃饭,小眼睛直泛绿光,盯着不远处的鸡腿儿,小嘴一动,口水直流,肚子突得咕噜咕噜响起。
  桌上的人笑谈声倏然一顿,视线望去,见他模样,大笑一声。
  天之厉余光看质辛一眼,这小子!摇了摇头,拿起竹箸夹起银盘中天之佛画像月饼,看向众人道:“开膳吧!”众人这才拿起了身前竹箸。
  质辛急激动夹了个鸡腿儿,张嘴就啃。
  一旁的魅生一愣,尚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咬了下去,急将舀好汤的碗插进他口边挡住鸡腿儿,低声嘱咐道:“慢点儿吃,先喝汤润润,小心一会儿肚子疼!”
  质辛看了看她,郁结停下嘴,又偷瞟天之佛,见她望来的皱眉神色,黑眸嘿嘿一笑,乖乖放下鸡腿儿:“哦!我喝。”要是娘没注意到,他倒能省下这汤。
  天之佛这才满意收回视线,却不料恰好见天之厉夹着她的画像张嘴便要咬下去,眸色一愣,急出声提醒:“那是吾,你不能吃,你的在那儿,吾这么弄意思就是让自己吃自己的!”
  话还没说完,天之厉已毫不犹豫咬住,慢慢嚼着,黑眸淡笑看她一眼,密语:“吾吃的就是你。”
  天之佛一噎,伸手到桌下掐了他手背一把。
  天之厉眸底笑意更深,慢慢吃完后,见天之佛饮汤,黑眸一转,伸手将自己画像的月饼主动夹到她面前:“礼尚往来,吾很公平!”
  天之佛睨他一眼,见他一脸无赖样子,忍笑密语:“吾才不想吃你,自个儿吃吧!”
  说罢继续饮汤润喉,不再理会他。
  天之厉见状,等她饮完汤,亲自夹起月饼放到她嘴边密语:“快吃,不吃吾就一直夹着。让蕴果谛魂、野胡禅和渡如何看看我们夫妻如何恩爱。”总算过了那段时间不再闻食犯呕,他该想办法让她多吃些。
  天之佛眸色一变,微红面色急余光瞥向三人,见他们各自用膳,未注意,才放松瞪天之厉一眼,启唇就着轻咬,拿起竹箸急要自己夹着:“立刻松开!吾已经咬了!”
  天之厉低沉笑了笑,这才松开竹箸。
  蕴果谛魂、野胡禅和渡如何暗暗舒了口气,各自对视一眼,全是尴尬不自在干笑。天之厉密语却让他们听到的事便瞒着楼至韦驮吧。他不过想让他们借此晓得天之佛过得很好,他们也可放心了。
  桌上众人看见的也当没看见,不时谈笑两句,杯盘交叠声中,渐渐明月升高,月色越发清润。
  咎殃用膳到半中途,才幕然反应过来,又抬眸四处一看,诧异看向天之厉问道:“大哥收的义子和昙儿怎么都没有来?”难怪他觉着少了人。
  天之佛微顿筷子,抬眸看向他:“昙儿白日折腾得厉害,刚入夜就睡着了,吾叫不醒,便让她继续睡着。”
  顿了顿,轻叹一声道:“至于一儿,吾和你大哥告诉他要见这么多人,吓得脸都白了,慢慢来吧。依他性子,吾看先定了你们和他的师徒名分再见会好些,有了这层关系再加那一层,他才能慢慢亲近起来。”
  咎殃微诧,颔首道:“这倒也是。只是想不到这孩子居然如此认生!”
  质辛听到他们说话,急抬眸看过去反驳道:“弟弟才不认生呢!我刚见他,爹娘让我们认识了,他就和我一起玩儿了。”
  孩子自和孩子熟悉得快,咎殃故意笑了一声,瞥向他提醒:“是你不认生,记住,千万别欺负你义弟!”这小子,除了大哥刚带回时小心翼翼,后面与众人熟悉了,大家都宠他,摇身一变成通天魔王。
  质辛哼了一声,笑眯眯看着他道:“我才不欺负弟弟呢!我要和弟弟、小四欺负坏人!”
  话音刚落,一旁嚼着菜的小四刷的抬头,看向咎殃信誓旦旦欢喜点头:“和哥哥欺负坏人!”
  闻言,劫尘、咎殃、魑岳、克灾孽主、贪秽、剡冥和魈瑶对视一眼,余光瞟向天之厉和鬼邪,想起他们小时模样,哈哈笑出了声。
  咎殃笑着看向质辛和小四刻意逗道:“什么人是坏人?”
  质辛暂时放下了鸡腿儿,不假思索看着他,一本正经道:“欺负爹娘叔叔姑姑们,欺负厉族和异诞之脉的人就是坏人啊!”
  蕴果谛魂、野胡禅和渡如何眸色闪了闪,余光噙着一抹微不可见的笑看向天之佛。
  天之佛见众人齐刷刷望来的视线,微噎咽下了口中汤,转向质辛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谁如此告诉你的?”
  质辛一愣,指向正淡定自若用膳的天之厉:“爹啊!”
  天之佛抽了抽嘴角,似笑非笑挑眉看向天之厉:“如此说来,吾也是坏人对吧?”
  他化阐提、断灭阐提和净无幻低低笑出了声。魔父啊!你真的不知道奶奶曾经攻打过异诞之脉和厉族?
  众人憋笑边垂眸用膳,边竖起耳朵听着,皆停下了说话声。
  天之厉转眸,挑眉看她:“难道你天之佛不是吗?”
  天之佛刚要说话,质辛急不解看着二人出声道:“娘当然不是坏人了!爹你胡说八道!”
  蕴果谛魂、野胡禅和渡如何忍笑继续听着。
  天之厉皱眉转向质辛:“你刚刚才说过欺负吾和你姑姑叔叔、异诞之脉的人就是坏人!”
  质辛黑眸怔住:“对啊!”
  咎殃突然看向质辛笑出声:“你娘欺负你爹和异诞之脉了!”
  啊!质辛一愣,挠头看向天之厉:“娘什么时候欺负你了,我怎么没看见?”
  天之厉哼笑一声:“问你娘。”你还没出现,若不是互相欺负也没你!
  质辛当真转向天之佛,不解问:“娘?”
  天之佛看向他温柔笑道:“你爹欺负了吾,吾自然要欺负回去。”
  “啊?”质辛小眼睛一瞪,愕然看了二人半晌,皱眉咕哝道:“那娘和爹岂不都是坏人了!”欺负娘亲的人是坏人,欺负爹的人也是坏人。
  咎殃哈哈一声笑了出来,冲着质辛鼓掌:“说得好!他俩都是坏人!”
  质辛挠了挠头后坐下,抬眸为难的看看天之厉和天之佛,皱眉想了半天看向小四,艰难决定道:“以后我们欺负好人吧!爹娘都是坏人,不能欺负他们。”
  小四想了想,欢喜点点头:“嗯!”
  桌上的众人不料他得出了这么句话,忍不住哄堂大笑出声。
  天之佛好笑看了眼天之厉,以后不能如此误导孩子!天之厉低沉一笑对视,在桌下轻轻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指一紧,天之佛缩了缩手,一怕他作乱的手收回来放在桌上。
  蕴果谛魂扫过其乐融融的众人,眸底露出丝微不可见的淡笑,轻叹一声,继续用膳,水火不容的厉佛之间竟会有如此一日。
  鬼邪恰好见他这眸色,举起手中茶杯示意:“共饮一杯如何?”
  蕴果谛魂颔首,一手托着茶杯,一手轻握杯身,端起致意温和道:“请!“话音落后与鬼邪一同饮。
  鬼邪淡笑落杯,不徐不疾开始用膳。地藏圣者,这身风骨倒是一如大战之时。
  此时的殿外夜空中,无声越升越高的皎洁圆月恬淡静谧照拂着整个异诞之脉,月光穿过殿门倾洒而入,殿内众人继续用着膳,不时传出一声声的杯盘交叠声,言语欢笑声,透着满堂和乐。
  用过膳后,众人又闲聊了许久才各自回了自己殿中。天之厉先送了天之佛回去歇着,然后亲自安置了蕴果谛魂、野胡禅和渡如何才回去寝殿。
  天之佛听到卧房门开启,从靠着的床边睁开了阖着的眼:“都安排好了?”
  天之厉微皱了皱眉,走近坐在床边,看她道:“不让你等,你偏偏等,吾自不会怠慢他们。”
  说罢,强行按着她只着中衣的身子躺下,拉起薄被盖至她肩头,俯首吻了吻她的唇,轻抚着她的面,低声道:“睡吧!吾去沐浴后再回来。”
  见他要走,天之佛募得拉住了他的手,皱眉低语:“等吾睡着了你再去。”
  天之厉见她又是这每夜都会有的神色,刚站起的身子又坐下,脱去外袍,俯身支臂侧躺在她旁边,俯视望进她眸底淡笑:“自从不孕吐,倒是换了另一种情形,如此粘着吾,” 说着一顿,拉着她的手覆在她腹上轻轻摩挲戏谑道:“是这个小家伙的原因还是你不想和吾分开?”
  天之佛一怔,未曾注意过这种情形,仔细一想,确如他所言,见他眸色自得暧昧,哼了一声,微红面色阖上眼,轻侧头埋进他胸前:“不知道!吾想睡了,别跟吾说话。”
  天之厉移动手揽在她肩头,凝视着她的睡颜低声笑语:“睡吧。”以前有昙儿和质辛时他怎未发觉她会如此?这次怀孕后与他独处随着孩子渐大,越往后越孩子气。这段时间看来他得注意些她心绪变化,好好宠着这母子俩!以前经验无用。
  天之佛睡了片刻后觉得不舒服,又抬起手,侧转身子向着天之厉,垂放在颈侧,过了一会儿还是觉难受,眉心不禁一蹙,覆在腹上的手无意识轻抚了抚,微掀眼帘,朦胧唤了声:“天之厉!”
  天之厉见她睡得不安稳,抬手凝功抚到她腹上,按着她方才动作轻抚摸着,俯首贴近她耳边低嗯一声:“吾在这里!安心睡!”难道是最近肚子里不舒服才会如此粘他?
  一股绵柔之力醺然舒展得灌注而入,天之佛隐隐觉得紧绷剧胀着的腹上舒服了些,蹙着的眉心渐渐松开,未几安稳入睡。
  果然是这里难受!天之厉眉心微拧,这是为何?去寻鬼邪一问,若不是坏事,明日起来再将此事告诉她,她该是不知自己这种情形。
  又过了许久,见她睡得沉了,天之厉掌心凝出一股殊异雄浑之力灌注而入她天灵,防止她中途再醒。功毕后,放下床两侧帘帷,并未去沐浴转身离开了双天寝殿。
  正坐殿外观月的咎殃突见一道黑影,掩月疾驰而过,诧异站起身子,惊呼一声:“大哥!”
  劫尘在房内听到声音,疾步而出,红眸看向他:“大哥怎么了?你为何突然惊异?”
  咎殃抬手一指月下,天之厉刹那消失的身影只剩下最后一丝黑色闇气:“那里!”
  劫尘一怔,皱眉道:“荒神禁地神殿方向!”大哥去哪里,难道跟兄长商量事情?
  咎殃见她暗思,蓝眸一转,抬手扣住她的胳膊,凌空饱提内元而走:“既有疑问,跟去一看。你早就对兄长保守做事生疑。”
  劫尘回神,见身子已被他带至半空,骤提功力,减轻他功体之负,对望他蓝眸,若有所思出声:“依他性情,知晓大哥有病,定然不择手段要逼他治疗,不会这般任由事态发展,吾想不通他为何如此,他对我们所言之理由也过于牵强。”
  话音落后,不再言语,二人越发提功纳气,迅疾奔向月色云层下的荒神禁地。去晚了可能会错过些事情。
  与此同时,正在寝殿外吸纳最阴纯月精入水晶骷髅头的缎君衡亦看到一前一后错开许久时间,疾驰而过的三?